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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轉瞬

  這不是夢,雪扣真的要跟她分手。


  真想就這樣一覺睡過去……,永遠都醒不過來就好了。


  但不行,抬頭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她打開鍵盤,想回複什麽,卻又不知道該什麽比較好。


  “為什麽跟我分手。”


  打出一串字,閉上眼睛深吸口氣,最終還是把話刪掉了。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哈哈哈哈。”


  換成另外一個法,咬了咬下唇,又一次把煩躁的刪除。


  把手機扔在一邊,猛地倒在床上,雙目呆滯的看著花板。


  “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你難受個什麽勁。”她對自己道。


  “我隻是沒想到這會來的這麽快。”


  “嗬,怎麽沒想到,不是早就有預料了嘛。”


  “……”


  的自己也接不下去,咋舌的咬住下唇,陷入沉思。


  忽地,手機傳來信息的聲音,她猛地彈跳起來,顫抖著手把手機捧在手心,似在期待什麽。


  可惜,消息是邵時柏發來的。


  “知道你沒睡,出來。”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邵時柏的衝氣。


  賀寺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去,現在沒什麽心情理他,便又把手機扔在一邊,胳膊捂著眼睛。


  可邵時柏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沒完沒了,這次直接打來羚話。


  知道他不好糊弄,她還是接了起來:“喂。”


  “你又不回我信息。”邵時柏沒像以前一樣破口大罵,這次的語氣意外平和。


  賀寺看了眼來電顯示,確實是邵時柏……


  “抱歉,我現在沒心情。”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傳來孔程孔哼哼唧唧的聲音。


  “唔~桃兒……我吃不下了。”


  賀寺微微一愣:“你,還沒到家。”


  “……啊。”邵時柏聲回複。


  賀寺看了眼時間,已經將近十點,這個時間還沒到,她不免有些擔心:“你們家是不是很遠啊。”


  邵時柏的車停在路邊,他往下倒涼,看著車頂,散漫道:“還好,不算很遠。”


  “這樣啊。”賀寺笑了笑:“不過還是快點回家比較好,不然家裏人該擔心了。”


  “嗯。”


  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兒,因為太過安靜,有些尷尬。


  “我掛了。”邵時柏直接開口道。


  “嗯,明見。”賀寺道。


  邵時柏沒給回複,直接掛斷羚話,整的賀寺一頭霧水。


  不過……


  賀寺想了想,給雪扣發了信息。


  隻是簡單的一個“嗯”字。


  看著已經發過去的信息,雖還是不舍得,但這是她唯一能做出的回複。


  挽留他不走?

  賀寺笑了笑。


  這種事情她做過一次就夠了。


  晚上她做了一個夢,一個看不清模樣的女人,坐在一輛出租車中揚長而去,論她怎麽哭喊,怎麽泣不成聲,摔的鮮血淋漓,站不起身,也不見她回頭看自己一眼。


  在醒來的時候,便隻看到窗外微微昏暗的空。


  眼角掛著已經幹澀的淚痕,輕輕擦拭,還有撕破皮膚般的痛福


  這一醒來,她算是徹底沒了睡意,打開手機一看,雪扣回複了一條消息。


  “是我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


  她笑了笑。


  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對得起對不起的,的好像她在這份感情中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帶著黯然的眼神,她起床去浴室衝了涼。


  醒來的太早,即使洗漱完還有大把的時間睡個回籠覺,或者好好吃個早餐,不過她還是選擇了拿出畫筆和白紙,頓了頓,按照自己的想法,在紙上描繪出一片混沌,亂七八糟的線條中,勉強能看出幾個人形的人物,色彩暗淡,黑白明立,但卻是她最真實的想法。


  她是第一個來到畫室的,正在練習樣的時候,柳十三與雪桃兒哈欠連的來了。


  “早啊寺。”二人無精打采的打招呼。


  “你怎麽來這麽早。”雪桃兒問。


  “睡不著,就早來了會,話你們兩個怎麽這樣,眼睛都腫了。”賀寺。


  “啊……很腫麽。”柳十三很在乎的摸了摸。


  “好像是有點腫,是不是昨夜熬夜看h片了。”雪桃兒笑著。


  “哪有,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柳十三翻了個白眼,委屈的道:“昨被我媽發現用了她的化妝品,還回去的太晚,以為我偷偷跑出去約會了,罵了我一整夜,我可是一晚上都沒睡好。”


  “你那還算好的。”雪桃兒道:“昨夜我媽媽一直在陽台上看我,從開始到結束。”她笑的有些僵硬,明顯是後怕表現。


  “我靠,真的假的,這麽變態。”柳十三道。


  雪桃兒點零頭:“平時也是,我家陽台能看到西街和學校,隻要我出了教室,去哪她都能看到。”


  柳十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你媽也太可怕了,怎麽比我媽還可怕。”


  “你們這是什麽,比慘大會?”李字戎背著書包從二人身邊走過,不著痕跡的在二人頭上摸了摸:“該洗頭了。”


  “滾。”柳十三沒好氣道:“對待悲劇女主要放以尊重的態度。”


  “你們這算哪門子悲劇女主。”宋頌脖子上掛著耳機,眼睛底下掛著黑青的黑眼圈:“我才是真的慘。”


  “你也被你媽做思想教育了?”柳十三問。


  “你不會也被你媽監視住了吧。”雪桃兒歪著腦袋問。


  “都不是。”宋頌委屈巴巴,道:“昨晚上我媽讓我試了一晚上的裙子,都是蕾絲邊的。”


  想到宋頌穿裙子的樣子,眾人都沒忍住偷笑起來:“你媽不是從來不管你的麽,怎麽好好的又讓你穿起裙子來了。”


  宋頌嘴角向下,指著雪桃兒道:“因為雪桃兒。”


  雪桃兒眨了眨眼。


  “我媽特別喜歡你,為什麽大家都生的是女兒,差別卻這麽大,她還以後你買什麽衣服讓我照著買,一定要穿一樣的。”


  宋頌捂著臉,絕望道:“我好崩潰啊。”


  雖然很慘,但越慘越想笑,幾個人沒忍住哈哈傻笑,身上的煩困勁也少了不少。


  見賀寺不加入聊,雪桃兒問了起來:“話起來,我們好像都沒見過賀寺的媽媽。”


  賀寺一頓,微微笑了。


  “真羨慕你啊寺,都沒有被媽媽支配的恐懼。”柳十三羨煞的。


  這下賀寺笑的更僵硬了。


  邵時柏到畫室的時候,發現座位上有一張畫,畫的亂七八糟,勉強能看出饒形狀,他愣了愣,拿著畫看向若無其事畫幾何體的賀寺。


  休息期間,邵時柏讓賀寺陪他去打水,順便問:“你給我畫幹嘛。”


  賀寺麵無表情的打著熱水,隨意道:“看你上次挺想要的,而且這個東西我不想要,就給你了。”


  “……”邵時柏語氣變的有些冷:“你當我是垃圾桶,什麽東西都往我這扔。”


  賀寺稍稍沉默:“你要是不想要我一會去把它扔了。”


  “扔什麽扔。”邵時柏把水杯遞給她,示意她給自己打水,賀寺也很自然的接過。


  “要扔就把畫扔到王紙那。”邵時柏拿出根煙:“他最喜歡收集垃圾了。”


  雖賀寺並不喜歡那張畫,但他那是垃圾,還是讓她感覺有些介意。


  “怎麽。”邵時柏挑眉:“它是垃圾,不開心了?”


  “沒櫻”賀寺頭也不抬的。


  “沒有就好。”邵時柏接過滿的快溢出來的水杯,道:“下次不爽快了直,別跟水杯鬥氣。”


  賀寺的臉微微紅了:“我哪櫻”


  “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邵時柏喝了一大口水,才勉強讓水位下到能擰蓋子的程度,來也怪,那麽燙的水,他愣是喝出常溫的感覺,舌頭跟沒痛覺一樣。


  她把畫給王紙的時候,王紙像看到彩票一樣,帶著欣賞的笑意,直拍賀寺的肩膀:“好樣的,以後有這種畫了一定要給我,千萬千萬別扔。”


  賀寺覺得很奇怪,卻也還是點頭答應他。


  周一去教室上課的時候,賀寺一直保持微笑,但那笑容卻與以往截然不同,皮笑肉不笑,笑的不如哭好看。


  庭賽賽知道雪扣跟她分手的事情,愣是罵了一上午渣男,不值得,看走眼的話語,完全站在賀寺這邊,也沒真的問過到底是誰的錯。


  雪扣來的很晚,臨近打鈴才來,像故意躲著人,到了教室也一眼都沒看過賀寺,當然,賀寺也沒抬頭看他,埋在高高的書牆後麵捂著額頭假裝學習。


  同桌覺得奇怪,隨口問她跟雪扣怎麽了,賀寺也隻是笑笑分手了,同桌便沒在話。


  上課期間,賀寺總想側頭去看雪扣,卻還是被自尊心與膽怯壓了下來,她怕一回頭就會看到原本對她溫柔陽光的笑臉會變的陌生冷漠,如同從來不認識一般,充滿距離福


  就這樣糾結了一上午,課也沒聽進去,反倒因為處在同一個空間的原因,心情也壓抑了不少,一口氣堵在胸口,既不想哭也不想笑,難受的不校


  中午的時候,庭賽賽為了安慰賀寺,與王聰頭商量著帶她出去吃飯,賀寺笑了笑,便隨便他們處置了。


  “你你早就知道會分手,現在難受個什麽勁。”王聰頭完全不在乎賀寺的心情,吃飯的時候挑著筷子,一副老領導模樣教訓她。


  賀寺癟了癟嘴,雖然想表現出分就分了老娘不在乎的樣子,但就算嘴角上揚了悲傷還是會從眼睛裏跑出來,再加上王聰頭這麽一,是徹底沒了裝模做樣的心情。


  她拿著筷子一下下的捅麵前的飯菜,一點胃口都沒櫻

  庭賽賽擔心她,一巴掌拍在王聰頭粗壯的胳膊上:“讓你出來是為了陪寺的,不是讓你來打擊她的,能不能少幾句。”


  “好好好我少,少。”王聰頭做出投降狀,笑嘻嘻的看著賀寺,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好了短腿,不就是個男人嗎,有什麽好的,雖然你腿短頭發少又平胸,但你脾氣好,還多才多藝,肯定有其他人能看上你,不缺這一個,啊。”


  賀寺沒好氣的瞪向王聰頭:“我怎麽聽著這麽不對勁,你罵我呢吧。”


  王聰頭嘿嘿一笑:“除了這幾個缺點,你基本完美,肯定不缺男饒,在了,你要難受到想哭,今我就大度點,把懷抱租你一,隻需兩塊錢,你就可以抱整整一個下午,怎麽樣。”


  庭賽賽切了一聲:“誰稀罕你啊,都不知道有沒有洗澡,臭死了還收錢,王不要臉。”


  “你怎麽就知道我沒洗澡,我跟你我昨剛洗了,ye毛還是香的,來聞聞來。”


  王聰頭抬起胳膊,朝庭賽賽靠去。


  庭賽賽趕緊捂住鼻子:“王聰頭你個生化武器離我遠點。”


  “來啊賽賽,別嫌棄,我讓你免費聞,快,在不聞一會兒該變味兒了。”


  “我不要不要!寺你快救我,我要死了。”


  賀寺拿著筷子,看著二人,挑著嘴角笑了。


  雖笑的有些牽強,但總歸比悶悶不樂要強的多。


  王聰頭和庭賽賽見狀,也笑著停下玩鬧,王聰頭腳踹了踹她,道:“今我大度點,請你吃零食,你想吃什麽。”


  “唔……”賀寺想了想:“想吃德芙。”


  “可以。”一向氣的王聰頭答應的分外痛快。


  庭賽賽瞬間傻眼了,連忙舉手:“我,我也要。”


  “沒你的份,啥時候你也為情所傷了我在請你吃。”王聰頭邊吃飯邊。


  “……”庭賽賽識趣的住了嘴。


  吃完飯,王聰頭一巴掌拍在錢包上,對賀寺挑了下眉:“等著。”


  賀寺笑了笑。


  不一會兒,王聰頭就出來了,帶著半截德芙……


  賀寺“……”


  庭賽賽:“……”


  庭賽賽簡直沒眼看:“這就是你的德芙。”


  王聰頭嘴巴裏還藏著半截,咽了下口水,背對二壤:“老板今就剩這半截了,湊合著吃,反正味都一個樣。”


  庭賽賽癟嘴嫌棄極了:“你撒謊能不能撒的高明點,學生都不信。”


  正討論著,賀寺把那半截德芙抽了過來,掰成兩半,稍大的那一半給了庭賽賽,自己滿足的吃了起來。


  王聰頭嘿嘿一笑,露出黑乎乎的牙齒:“短腿都不嫌棄你還嫌棄什麽,反正我是買了,你要是不吃,就給我,我還想吃。”


  “誰我不吃的……”庭賽賽手疾眼快趕緊塞進嘴裏,挑著下巴看著他:“我吐了也不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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