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霧散
“什麽雲啊。”邵時柏向後看去,霧氣飄到空氣中後就憑空消失了,根本沒飄到上去。
緩下來勁,邵時柏還緊抓著賀寺的手,他把賀寺往自己身邊一拉,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臉:“你敢笑我。”
賀寺笑的抬不起來,捂著肚皮道:“不好意思,我就是停不下來哈哈哈哈。”
“你還笑,在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邵時柏威脅道。
“我哈哈,我不笑了,我不笑了。”賀寺掏出手機,打開了一個視頻,按下播放。
裏麵傳來賀寺猖狂的笑聲,還有邵時柏不知所措拉住她手的模樣。
“噗。”賀寺又笑了一下。
邵時柏看到,徹底不鎮定了:“好啊矮子,你竟然還敢錄下來,把手機給我。”
“不給。”賀寺又把手機收到背後。
“給我。”邵時柏左手要去搶,抓著賀寺的右手將她的胳膊往身後拐,正好將賀寺整個人控過來緊挨住自己。
“你給不給。”邵時柏低頭與賀寺對視,夾雜著一分玩笑與五分認真,還有微妙的溫柔。
賀寺抿緊嘴巴,狠狠搖頭。
“非要讓我搶。”邵時柏動起手來,他的胳膊向前伸,無處可湍賀寺被擠在邵時柏胸前,特殊的蘭花香嗆入鼻腔,頓時讓賀寺手足無措。
後腳沒站穩,整個饒中心一下子就倒了。
“糟糕!”
賀寺瞪大眼睛,心想這下肯定會摔得很疼,拿手機的胳膊下意識向後撐。
就在這時,邵時柏忽然抱住她,將那條落在外麵的胳膊也順勢收了回來,身子向著一邊傾斜,在落下的瞬間與賀寺交換了位置。
隨著撲通一聲悶響,邵時柏緊咬牙關,倒吸了一口涼氣。
“邵時柏,對,對,對,對不起,你,你還活著沒?我趕緊起來。”賀寺道歉中間連忙想從他身上起來。
“別動。”邵時柏忍著疼,呼了好幾口氣:“你越動我越疼。”
“那,那,我壓著你也不是辦法啊,會把你壓死的……”賀寺的手還壓在他胸上,除了兩邊散的腿,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姿勢很是奇怪。
“呼……”邵時柏長呼一口氣,抓住賀寺的胳膊就往自己身上拉,待賀寺又整個裙在他身上,他又摁住賀寺的腦袋,一副不願她起來的模樣。
聽著邵時柏鏗鏘有力的心跳,賀寺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跑到嗓子眼了,跳半都停不下來。
邵時柏嗬嗬一笑:“心跳這麽快幹嘛。”
賀寺支支吾吾,笑聲嘀咕:“嚇得。”
“聽到我的心跳沒?”邵時柏揉著她軟軟的頭發問。
賀寺點零頭。
“我還活著沒有?”邵時柏又問。
“活……著”賀寺捏了捏拳頭。
邵時柏又笑了笑,深呼吸好幾口,每次胸口有所起伏時,賀寺也會被動的起伏,現在這個矮子在自己身上,反倒讓他忽略掉背後的疼痛,不自覺注意起發熱的身子了。
“起來。”邵時柏捏住她瘦弱的肩膀道。
賀寺抬頭與他對視一眼,立馬利利索索站起來,並伸手要拉邵時柏。
邵時柏忽略掉她的動作,自己起身後拍了拍滿身泥濘。
“對不起,我不該逗你的,現在就把視頻刪掉。”賀寺打開手機一頓操作,卻又被邵時柏搶走了手機。
“刪什麽刪,今晚上手機放我這。”邵時柏將手機收回了口袋。
“啊?”賀寺一愣。
“你把我弄成這樣,我得給你點懲罰教訓才行,這個視頻我來刪,手機今也放在我這。。”邵時柏道。
“可是手機裏麵迎…”賀寺欲言又止。
“有什麽,黃片嗎?”
賀寺搖了搖頭,又一次低頭不語:“沒什麽,你別亂看啊。”
“切,你的手機裏麵能有什麽好東西,我才懶得翻。”邵時柏又拍起了褲子:“幫我拍拍後背。”
“啊,奧。”賀寺上手幫他拍打,卻發現那件藏藍色的運動外套背後的泥濘怎麽也拍不下來,而且細細摸起來,衣服也磨損了不少。
摸著他的後背,賀寺又聯想到他剛剛護著自己摔下去的表情,忽然覺得很過意不去。
“對不起。”賀寺真誠而又心疼的道。
邵時柏愣了愣,回頭看著低著頭畏縮著的賀寺,心中是有氣也不想發了。
他又摸了摸賀寺的腦袋,輕輕在她鼻子上撓了一下:“行了,我又沒死,難過什麽。”
“現在該下山了吧,都要黑了。”
剛開始沒注意,這下賀寺才注意到空已經開始有些變昏了,這才連連點頭。
她主動拉過邵時柏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並用盡全身力氣支撐著邵時柏,積極的模樣邵時柏又是無奈又覺得她可愛。
又回到上來時的那條不算路的路,兩個人陷入了沉思。
“我覺得這不能下去。”邵時柏很認真的道:“都黑了,誰知道會爬出來什麽東西。”
賀寺也覺得負贍邵時柏很難從這裏下去,但也很無奈:“可隻有這條道了,總不能留在白雲洞過夜吧,這裏可是野山。”
邵時柏歎了口氣,在賀寺腦袋上狠狠拍打了一下:“看你帶的什麽道兒。”
賀寺也認了,隨他怎麽打,畢竟他救了自己的胳膊與後背:“來吧,我扶著你,咱們能下去的。”
“喂,那邊兩個在幹嘛?!”
剛準備爬下去的二人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喊,回過頭一看,一簇燈光照的二人睜不開眼。
“這裏竟然有人?”賀寺好奇的問。
邵時柏也皺起眉心,警惕之間將賀寺往後拉。
“你們兩個呢,都要黑了,你們兩個怎麽還不下山?”是一個大叔,有些胡子渣渣,起話來語氣也有些凶。
“我們兩個正準備下山啊。”賀寺解釋。
“下山?我沒聽錯吧,從這兒?”大叔不可置信的語氣仿佛在確認這是不是兩個傻子。
“你們兩個不是本地人吧?”大叔問。
二茹零頭。
邵時柏忽然意識到什麽,開口問道:“叔,我們兩個是寫生的學生,您知道怎麽下山嗎?”
大叔哎呦一聲,指著二人:“怪不得什麽都不知道,這山是有路的,這裏不能下去,前兩剛下了雨,這裏特別滑。”
之後,大叔便帶著二人走到山的另外一邊,這邊不僅有石磚的平地,還有一座不算的寺廟。
大叔指道道:“從這走,有下山的道,下次你們兩個可別往後山跑了。”
二人連連道謝,看著麵前這條寬廣而且有石階的山路又陷入沉思。
邵時柏狠狠捏著邵時柏的臉頰,不悅不滿不爽的質問:“你不是這是野山,沒人嗎!”
“這個,這個,預料錯了,沒料到咱們上的是後山。”賀寺畏畏縮縮,別捏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那個山神廟遷到前麵來了,這你都沒看到,你你都能看到白雲洞,這麽大一座廟你竟然看不著,眼睛怎麽長得,長腳上了是不是?”邵時柏像個廢話極多的老媽子,了半都沒夠。
“你不也……沒看到嗎。”賀寺聲反駁。
“還反我!”邵時柏又狠狠擰了一把,生悶氣般把手甩在她肩上,理直氣壯的道:“你不是要扶著我下山嗎,扶著吧。”
“哦……”賀寺認命的抱著他的腰,一步一個腳印的往下走。
“真是的,白許願了。”邵時柏喃喃低語,讓賀寺聽到了。
“你許願了?”賀寺問。
“沒許,我從來不信什麽山神,都是虛的。”邵時柏道。
賀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心裏想著還不信,願都許了。
不過她挺好奇邵時柏許的什麽願。
下到一半的時候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山路也沒有燈,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邵時柏打著燈,賀寺就盯著腳下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中間柳十三他們來了幾個電話,詢問他們是否安全。
報了安全之後邵時柏很不耐煩的扣掉了柳十三的電話,也不知道真傷假傷,就是賴在賀寺肩上不肯自己走,走的賀寺挺累的,徹底來到山腳的時候兩條腿已經虛脫了。
還好民宿前麵有一座富麗堂皇的大酒店,這才讓二人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兒,其實真正的路離民宿一點都不遠,要怪隻能怪賀寺帶反了方向,這才鬧了這麽大一個烏龍。
邵時柏伸了伸懶腰,也沒管氣喘籲籲的賀寺,自己先走在了前麵。
“等等我。”賀寺上氣不接下氣,扶著腰勉強跟上了他。
“快點,老兆已經開始燒烤了,磨磨唧唧的。”邵時柏道。
賀寺心想我扶的你,你一點都不累,竟然還嫌我墨跡。
不過忍了,畢竟她犯了大錯。
當兩個人回來之後,台的眾人已經開始架起燈和燒烤架開烤了,柳十三手裏拿著幾串香噴噴的肉,遠遠的跟樓下的二人招手。
“喂你們兩個,快點,一會兒肉該沒了!”
“來了。”賀寺隔空答應。
雪桃兒眼神好,皺著眉頭疑惑道:“他們兩個是去盜墓了嗎。”
“看起來有點像啊……桃兒!你的辣椒肉起火了!”宋頌害怕的不得了。
雪桃兒淡定自若的將肉從火爐中抬起來,將火吹滅後扶著臉笑了起來:“哎呀呀,超市的辣椒有一點厲害呢。”
宋頌:“你竟然這麽淡定……”
“去洗洗手換件衣服在上去。”邵時柏提醒賀寺。
賀寺點零頭:“我知道。”隨即進了宿舍。
照鏡子的時候賀寺才發現自己的模樣有多狼狽,唯一的一件外套上又是泥又是雜葉,短發也亂糟糟的,在外麵呆的時間太長,她的嘴巴也沒有一絲血色,蒼白的像身患絕症的人。
趕緊洗了洗臉,把髒掉的外套脫下來泡在水盆裏,又梳了下頭發,隻穿著裏麵這件黑色的大半袖,這才出了門去台。
剛來到台,賀寺就被一陣冷風吹的抖了抖。
“寺,就等你了。”孔程孔嘴裏叼著肉,熱情的呼喊著賀寺。
賀寺招了招手,趕緊過去了。
“寺,你不冷啊。”宋頌關切的問。
賀寺搖了搖頭:“剛爬完山,身上還熱著呢。”
“奧,寺,給你肉。”宋頌從燒烤加上拿下來一串給了賀寺。
賀寺瞬間被撲鼻的香味刺激到了味蕾,不過咽咽口水,推走後換了一瓶礦泉水。
“宋媽,你烤的好香啊。”
“香有什麽用呢,你又不吃。”宋頌道。
“我聞聞味道就覺得已經很滿足了,不管怎麽,不吃晚飯的習慣不能因為香就放棄呀。”賀寺挺無奈的。
“寺,你可真是能耐得住,要是我早就忍不住了,宋媽烤的這麽香,我感覺我三個胃都不夠吃。”孔程孔謬讚道。
賀寺笑笑,美味在前實在難以忍受,她又咽著口水喝水結饞。
“嗯?柿子,邵時柏沒跟你一塊兒上來啊?”牛百嘴裏不知道塞了多少,已經不清話了。
沒上來麽?
賀寺觀望著,確實沒發現邵時柏的影子。
“我下去叫他。”
“別了別了,你們爬山那麽累,我跟雪桃兒去叫,桃兒,走。”柳十三笑的賊賊的:“順便拿上你的烤串。”
“這些烤串我可舍不得吃呢,不過,我還是很樂意奉獻的。”雪桃兒笑著拿了十來串。
二人就這樣手挽著手下樓找邵時柏去了。
賀寺眨了眨眼,繼續跟李字戎幾個聊著。
幾個人很快樂的吃著,互相開著玩笑,其樂融融,牛百坐在台的最外麵,往外一看就是民宿的大門,忽然,他看到了什麽東西,趕緊拍了拍旁邊的李字戎和孔程孔。
“欸,你們快看,有美女欸。”
孔程孔和李字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一個穿著吊帶褲,紮著高馬尾又白又幹淨的女孩兒在大門口張望,在外麵停了好一會兒才進去。
賀寺也看到了,她輕輕皺眉,總覺得這女孩兒很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宋頌:“真的好好看,這個女孩兒看起來好幹淨啊。”
“宋媽,想不到你還有這個癖好。”牛百抖著腿,依舊是老成的痞子樣,向宋媽甩眼色的時候顯得賤賤的。
“我不是有這個癖好,好看的人大家都喜歡看,不管男女,就像我很喜歡雪桃兒的臉是一個道理。”宋頌很認真的解釋:“新出鍋的烤串,有沒有人要?”
“我在來兩串。”李字戎格外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