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夜柔情
那一眾男女則是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看向這邊,在這東海城裏,還有人敢觸這位小姐的眉頭?怕不是嫌命太長!
為首那名女子則仍是眉頭輕皺,卻沒有阻止這名青年的動作,顯然,她也是想張雲風等人離開第三層。
“你,在對我講話?”張雲風眉頭一挑,冷漠開口。
張雲風似有若無的氣勢外放而出,何時,開元境之人也敢在他麵前放肆了?
那青年感受到這股威壓,仿佛死神籠罩,頓時臉色一白,之前高傲的神情瞬間變成驚恐,身軀顫抖,狠狠地咬著牙,卻不敢說出一句話來。
“楊家之人應當有一些眼力見才對,讓你同伴拿著錢速速離去吧。”又有一位錦衣青年走出,對著楊冬雪說道。
畢竟,那一頭銀發還是很有辨識度的,因此這青年便認出她來,隻是麵前這位小姐若是不在的話,他倒是極為想要和楊冬雪攀談一番。
但既然她在,那麽便注定她才是主角,因此該青年也就隻能出聲“勸說”了。
楊冬雪聞言,冰冷的聲音響起:“我不止是楊家人,同樣,也是東海學宮之人。”
這句話的意思便是,想要動我們可以,不過要先考慮一下能不能承受東海學宮的怒火。
這時,一名少女走出,冷哼一聲,道:“區區幾名弟子能代表得了東海學宮不成?告訴你們,這位乃是我們東海城吳城主的女兒,吳思然,吳大小姐,識相的速速走人,別耽誤吳小姐與我們商榷吳老爺子的壽宴。”
原來,三天之後,乃是吳戰之父,吳商吳老爺子的壽宴,因此身為孫女的吳思然在這奉天樓召集東海城的名門世家青年子弟,先熟絡一番,而後再商榷一下有關事宜。吳煜,便是她的親兄長。
那女子話音剛落,便見秦蘭身體一顫,本來柔美的目光狠狠地看向吳思然,仇人之女,近在眼前!
張雲風怕她露出端倪,連忙伸出左手,用力的握住秦蘭的玉手,漸漸地,秦蘭顫抖的身軀才變得平靜。
張雲風自斟自酌了一口酒,沉聲開口:“這第三層這麽大,你們要商榷,自行找桌商榷,趕人是何意?難道這奉天樓是你吳家開的不成!”
“大膽!”一名帶刀侍衛大喝一聲,抽出白刃欲上前斬殺張雲風,卻被吳思然抬手攔下。
吳思然隱隱看出這六人皆以說話的這白衣青年為核心,而且她既然已經表露了自己是吳家千金,對方仍不買賬,那就可能說明兩個問題,一是此人瘋了,二是此人來頭不小。
吳思然雖傲,卻也不傻,因此她緩步走到張雲風桌前,試探道:“請問這位公子尊姓大名?在這東海城中,麵生的很啊。”
若是天墉城或者皇城來客,那麽自己自然是要放低姿態的,但若是尋常的爆發戶,那麽便殺了,她吳思然還從未被如此頂撞過!
張雲風本來就對吳家恨之入骨,再加上吳思然這副虛與委蛇得模樣更加心生厭惡,故此冷漠開口:“要麽自己找桌,要麽滾。”
吳思然聞言臉色一僵,瞬間變得陰沉如血,身後眾男女聞言也是心頭顫抖。
在東海城,還有人敢讓吳思然滾?他們皆意識到自己可能踢到了鐵板,因此都不再開口,隻能是看吳思然怎麽應對了。
身後兩名帶刀侍衛皆怒目圓睜,隻要吳思然一聲令下,他們必然會將張雲風格殺勿論!
吳思然大腦瘋狂思考,最終,她還是不敢賭,於是口中吐出一道陰沉的聲音:“走!”。隨後眾青年紛紛跟隨吳思然離開。
奉天樓外。
“吳小姐,您就這樣放過他們了?”一位青年小聲討好道。
“放過?不可能。”吳思然臉色扭曲:“給我查!若是他的背景無法支撐他的狂傲,那麽付出的代價就是,死!”
第三層。
張雲風一行人權當那隻是一個小插曲,如今張雲風貴為劍宮劍子,半步武王為師,在這東海城,他無懼任何人。
六人接著喝酒吃肉,隻是王晴的眼神還偶爾充滿擔憂,她的記憶還停留在一個小村落中,東海城城主府,在她的眼中那就是天啊。
還有秦蘭的狀態也不太對,偶爾看著酒杯出神,不過,卻屬她喝得最多,仿佛在宣泄仇恨。
這一酒局喝到了很晚很晚,席間,幾人無話不談,無形之間,感情更深了一層。
如墨的夜幕中,月明星稀。
王莽兄妹與錢良都各自回了住處,由於張雲風與秦蘭皆住劍宮區域,因此張雲風則是先將楊冬雪送回了住處,直到一名在門口焦急等待著的丫鬟扶著楊冬雪進了屋,張雲風才攙著秦蘭離開。
經過張雲風的詢問與秦蘭淩亂不清的回答,好在是最終找到了秦蘭的住處,這同樣是一棟獨立住處。
打開門,一陣獨屬於少女的芳香迎麵撲鼻,使本來便有些醉醺醺的張雲風有些迷失。
“秦師姐,已經到家了,我就先走了。”張雲風道,他想趕緊離開這裏,這裏的氣氛會使自己的理智逐漸喪失。
“送,送我去,床上,好,好麽。”張雲風一撒手,失去支撐的秦蘭搖晃著身子,吐字不清地開口,身體搖搖欲墜。
張雲風看她這個樣子,也許連床榻都找不著,歎了口氣,隻好強忍著逐漸迷失的內心,繼續扶著秦蘭,直到將她平放在床上。
秦蘭的氣息就如蘭花般的芳香,裝點著整間閨房,修長的美腿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皎潔,膚如凝脂。
胸膛之上的兩片高聳之地隨著秦蘭的呼吸規律地起伏著,一抹紅霞熏點著秦蘭如玉般無暇的臉頰,這也許是張雲風此生見過最美的景色了。
此時,仿佛秦蘭身上的每一處,都是大自然鬼斧神工雕刻的藝術品,都那麽的完美無瑕,卻又挑動著張雲風的神經。
張雲風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猛得甩了甩頭,使自己保持足夠的理智,他喘著粗氣,開口道:“師姐,我得離開了。”隨後轉身便要離開。
“啪。”猛然間,張雲風隻覺一個冰涼細嫩的玉手用力地攥住了自己。
“師姐,你…”張雲風頓時隻覺大腦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地回頭,隻見秦蘭的眼角流下一絲淚水,她臉色依舊布滿紅霞,眼神依舊迷亂,隻是聲音卻平靜了不少:“雲風,別走好麽,陪陪我。”
秦蘭的那滴淚水猶如古寺裏的巨鍾,狠狠地敲在張雲風心頭,隻一瞬間他便酒意全無,再無心猿意馬,隻有對眼前人的憐惜。
張雲風坐在床沿,伸出手,替秦蘭抹去眼角的淚水,柔聲道:“我就在這陪著你,乖,睡吧。”
秦蘭聞言,身體一顫,眼角的淚止不住般地順著如玉的肌膚劃落而下,她抽噎著:“嗚嗚,雲風,你知道麽,這十幾年來我是怎樣的孤獨,我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嗚嗚嗚…”
“我知道。”
“嗚…我還討厭我這張到處惹麻煩的臉,還要到處偽裝性格使自己更有安全感,你知道麽,嗚嗚嗚,我都分不清哪個才是真實的我。”秦蘭側過身子,將自己蜷縮在一起,今日她真的醉了。
“我知道。”張雲風耐心答道。
“你知道麽,無論我如何拚了命的修行,吳家就像一座大山一樣橫亙在我眼前,無法抗衡,我好累,真的好累好累。”秦蘭說著,聲音漸漸小了起來。
“我知道。”
“你知道麽…我…”秦蘭說著,隨著最後一絲聲音消散於無,張雲風耳邊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張雲風看著眼前那張幾乎找不到任何瑕疵的臉,心中歎息,他對秦蘭是什麽感覺呢,有愛嗎,也許沒有,有喜歡嗎,也許有點。
但也許更多的還是憐惜吧。
聞著那淡淡的少女體香,聽著那均勻的呼吸聲,張雲風低頭看著那緊緊被秦蘭握住的右手,灑然一笑,鬼使神差地緩緩低下頭,吻了一下秦蘭的額頭,隨後抬起頭閉上雙眼,坐著便入了夢鄉。
夜空中,皎潔的月亮緩緩東移,不知何時躲在了一朵雲的身後,隻透過淡淡月暈,宛若少女初妝。
他沒注意到,當他鬼使神差的一吻落下時,床榻上,秦蘭緊閉雙眼的睫毛在微微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