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學
晃眼三年,轉瞬即逝。侯淩鳴再一次迎來了畢業季,隻不過,距離他脫離學校還有著整整兩年光景。所謂的畢業,無非就是從這所學校轉到另一所學校的過程罷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很好的被侯淩鳴的落地窗收下,成了將他從睡夢之中喚醒的曙光。窗外的雀兒總是嘰嘰喳喳,這幾年下來的投食,它們早已不認為侯淩鳴具有威脅性。
昨夜的酒局異常醉人,舞池中的火辣女郎久久縈繞在他的夢鄉。曾經放肆的少年逐漸成長為一個的放縱公子哥。
侯淩鳴是淩晨回來的,或許是被威士忌酒精的麻醉,讓他忘了關上房內的最後一扇敞開的小窗。一隻膽大妄為的杜鵑竟然闖了進來,一蹦一跳地躍到侯淩鳴的被褥之上。
“吵死了!吵死了!”
侯淩鳴猛的一下踢開被子。這一下突然襲擊,倒是讓那隻在屋內肆意妄為的杜鵑給嚇了一跳。
杜鵑好不容易掙脫出被褥,撲騰著雙翼,飛出了屋內唯一一麵開著的小窗。這是它來的地方,自然也該從這裏回去。
原路返回是生物的通性,無論是人還是動物,若是連這點都不知道,那麽他們也將獲得一個“路癡”的代號。而侯淩鳴正是其中之一
侯淩鳴冷不丁地瞥了一眼床頭櫃那隻間金藍水鬼。睡意惺忪的眼神餘光瞄到了勞力士上的時針與分針,視力傳達到腦子裏過程足足花了十幾秒。
“靠!又要遲到了!”
反應過來的侯淩鳴可不敢再沉醉於夢鄉,雖說身為騎士聖殿的一員,學業對他的重要性並不算是很大。但是,在老一輩的眼中,不上學基本就跟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劃上了等號。
侯淩鳴可不敢曠課,他這學期已經拿了許多的處分了,再這樣下去,恐怕連畢業都難。
若是讓家中亦或者騎士聖殿出麵解決,那到時候所鬧出的風波,恐怕將讓他成為第一個登上人民日報,險些畢不了業的大騎士。
侯淩鳴的課程表上,早上第一節課應當是九點五十分。因為昨日是周末的緣故,此刻的他還在自己的家中躺著,而學校則是在江東省的省城——杭城市!
哪怕不算路上早高峰堵車的因素,他開開過去也要足足一個鍾頭。現在已經八點半了,早餐是沒福享用了,可憐的肚子也不知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跟著侯淩鳴這樣的一個主子。
侯淩鳴不敢耽擱,短短五分鍾之內,便戴好了手表與手串,係好了圍巾與腰帶,刷牙、漱口、洗臉、抹香自然是一步不少。生活需要精致,更何況是要去那個美女如雲的大學城。
家中的紅木樓梯在這幾年之內可是沒少受侯淩鳴的重踏,倒不是刻意,隻不過因為時間概念的模糊,他總是喜歡三階作一步的躍下。
樓梯畢竟不是大理石鑄造的,隨著侯淩鳴的腳步踏下,頓時響起了陣陣呻吟。沒法子,誰叫他們被建在了這個小主兒的家裏。
侯淩鳴很快便到了地下室,車庫與房子是一體的。他從打開車門到發動引擎的速度可謂是輕車熟路,快到了極致。
伴隨著一聲沉重且暴躁的轟鳴聲響起,車庫門也隨之漸漸升起,五點零升八缸的發動機充分體現了侯淩鳴此刻的焦躁不安,他本就不是安穩的人,黃綠色的ft也並非安穩的車。若不是因為他成為了騎士的緣故,按照父母的傳統思想,可不會答應選擇這麽張揚的跑車。
“呼——”
一路的暢行無阻,侯淩鳴不禁暗暗慶幸自己的運氣實在不錯。
ft的轟鳴聲源遠流長,穿梭在會稽市到杭城市的國道之上。待人們被這暴躁的轟鳴聲吸引,回首駐足之時,ft那黃綠色的背影早已消失不見。
僅僅一瞬間的掃視,常人大多會認為這就是一台黃綠色的阿斯頓·馬丁。當然,這也是侯淩鳴買它的原因之一。
侯淩鳴好不容易趕到了學校,但卻在門口被攔了下來。一個剛剛上任的年輕保安顯然是不認識這個公子哥與他的座駕。
按照大學裏的規矩,學生的車牌號可不會被登記在學校的停車係統之中,停車閘自然而然不會給他任何的麵子。
“大哥,放我進去吧,我快遲到了!”
“你把你的班級、姓名、學號報一下。”保安慢悠悠地說道。他似乎很享受坐在保安亭內守著停車閘,對坐在跑車內的貴公子自上而下的俯視一般。這已經極大地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藝術係壁畫工作室,侯淩鳴,201507020129”侯淩鳴焦急之下,手不自覺地放在了方向盤上,忍不住按了下喇叭。
年輕保安冷冷的一瞥,眼裏那種蔑視倒是學得挺像,宛如那些小三上位的姨太太對於下人的那般。他繼續刁難著:“把身份證給我登記下。”
侯淩鳴再也忍不了了,破口大罵:“你是不是有病?我把班級、學號、名字全給你了,還要我身份證?我身份證帶了的話,我會沒帶校園卡?腦子呢?”
“這是我們的規定!你不想進,去路邊等著你們老師來接你進去。”年輕保安顯得有些不安,但是依舊是理直氣壯地與侯淩鳴針鋒相對。
熄火。
開門。
跨出。
三個動作一步到位,侯淩鳴直接將車就這麽停在了學校的停車閘門口,管自己徑直走了進去。
那年輕保安也顯然被嚇到了,若是讓這麽一輛跑車停在門口,後邊的車進都進不來,恐怕自己少不了被校領導訓斥一頓。保不齊,可能連自己這份還算輕鬆的飯碗都會丟兒。
“你幹嘛?把車挪開!停外邊去!”
年輕保安快步追了上來,一把拉住侯淩鳴的肩膀。
侯淩鳴此刻怒火中燒,回身直接給他來了一拳,頓時將他打倒在地。
年輕保安隻覺得眼眶一陣火辣辣的疼,不一會兒,隻覺得半張臉都腫了起來。待他爬起來之時,侯淩鳴的背影已經走出了很遠。
侯淩鳴終是順利趕在學生會一個班級一個班級趕過來點名答到之前到達了自己的教室,回應了學校的簽到流程。半節課的平安無事讓他幾乎忘記了早上的不愉快以及自己堵住了學校大門的炫亮跑車。
這一切,都隨著保衛處的一名身強體壯的老師的到來而再次提醒他想起了一切。
壯碩的老師瞥了眼侯淩鳴渾身上下的名牌logo,原本怒氣衝衝的臉也變的緩和了些。沒有誰願意得罪一個貴公子哥,但由於侯淩鳴將車直接停在了停車閘門口,又動手打了保安,他還是向侯淩鳴告知,這兩個處分是必不可免的事實。
“有沒有搞錯?我沒給他報班級、姓名、學號嗎?他不放我進來,還先一步動手拉我,我不能正當防衛嗎?”
“規定的確是這樣的。如果沒有校園卡,那就必須要身份證登記過才能進校園。況且,你說他先動手拉你的話,這個情況我們要核實一下再做定論。”保衛處的老師平心靜氣地開口道。
侯淩鳴一陣無語,原想著不曠課,少個處分。現在倒好,不減反增,處分單上恐怕又要多添兩行不同的光輝事跡。
事已至此,侯淩鳴隻得自我安慰。俗話說得好,虱子多了不怕癢。在得知這個結果無法改變之後,倒也並沒有一開始害怕被處分那般的提心吊膽,反倒是長長舒了口氣。
對於他而言,頂破天也就是被家中的長輩叨擾一番,其他倒也沒什麽實質性的損失。他還真的不信,這樣的一所三年製的學院會讓他畢不了業。所有的事情,隻要真的發生了,總會有解決的辦法。侯淩鳴總是這麽寬慰自己。
連續在教室之中坐足了兩個小時,這堂課才算是結束。
侯淩鳴總是下課鈴響之時的第一個衝出教室,這一瞬間的迅猛,他早在五分鍾之前就已經準備就緒。
到了吃飯的點,走在學校的林間小路之上。侯淩鳴的模樣實在不算出眾,但是在這所男女比例極度懸殊的學校裏,單單是一米八幾的個子擺在那裏,就沒有女孩子會選擇視而不見。
他靜靜地看著一對對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的小情侶。男生的顏值實在是不容恭維,女孩卻大多清新靚麗,身材高挑,勾勒出的弧線甚是誘人。
若是外人來此,多半會以為是這些男生家境殷實,但侯淩鳴卻清楚,在這種比例懸殊的學校裏,但凡是稍微普通點的女孩子都不大可能找到對象。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侯淩鳴對此,早已見怪不怪。這所學校遠遠不止男女比例懸殊這麽簡單,他所在的藝術係更是發揮了校方充分的“高”、“精”、“尖”思維。藝術係中夾雜著所謂的空乘,學習成績的要求卻是極低。
在這所學校就讀的空乘,幾乎都是靠麵試進來的。形象、氣質才是她們入學最重要的一點。故此,但凡是通過麵試入學的,隨便拎一個放在外界,那都是萬人追捧的女神。
不過,侯淩鳴也不在乎這些東西。自從上了大學之後,他身邊就不再缺少這樣的女孩。一開始或許會有些新意,但在這所學校待了足足兩年多,每天見到都是千篇一律的美女,早已經產生了審美疲勞。
他總是一個人去食堂,但卻往往不是一個人吃飯。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他的交友廣泛。有些是夜店認識的,有些是打球認識的,更有些是見到他開著ft來學校的時候加上的手機聯係方式。
但凡是他去食堂了,似乎十次裏邊有個九次總會有人“熟人”端著盤子來坐到他的身邊,與他熱絡地聯係著。
但今日,也算得上是少見的無人問津。
侯淩鳴端著一個人的菜食,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顧自埋頭享用著食堂的四菜一湯,心中回憶著上午的不快。今天一個人吃飯,也是正好讓他並不愉快的心情清靜清靜。
“就是他,那個‘侯淩鳴’”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傳入侯淩鳴的耳中。他下意識的抬起頭,瞧見了從未謀麵的四個小夥兒,眉頭微微一皺,心想:
“這又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