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比試琴藝 攝政王登場
當全部準備好後,婁畫脂就已經坐在擂台的下方,自己的兩位姐姐則進入擂台。
這時候,連坐在大堂上的婁善女都深吸一口氣了,畢竟她還是知情的:婁畫脂才藝不全,或者是說,沒有一項是學會了的,這,也就是她的頑劣之一。
而婁畫脂則鄒鄒眉頭,腦子迅速回憶起平日裏姐姐們練舞的曲子,那些音符,聽過多次,有些印象,但畢竟沒上過手,彈起來,可能會稍有改動。
“嗝啖”一聲,婁畫脂試了試琴繩的軟硬,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下手就彈。
當然,腦子也不敢放鬆,一邊回憶姐姐彈的琴聲,快速把它化成音符,讓自己將其彈奏出來。
之後,當台上的兩位佳麗的舞到最後一個動作後,婁畫脂的琴聲才徐徐落音。
“好!婁家的女子,果然都是才女啊!”
這時,一些官員拍手稱讚道,婁畫脂緊繃的腦袋也才鬆了些,站起來,就笑著說道:“小女子獻醜了。”
隨即,一片稱讚的聲音又洗卷宴會。
伴著婁誌誠和尋宛竹疑惑的眼神,婁畫脂正要跟兩位姐姐回到座位上去,不料這柳智然還是不願意就此放過婁畫脂,在眾人叫好之際,冷言道:“巧了,本官的閨女正想給大家獻醜彈奏一曲,婁畫脂姑娘如此才藝,要不趁此機會,比試比試?”
柳立柔聽父親如此說道,就立馬附和道:“與妹妹相處這麽久,姐姐都沒跟妹妹一起彈奏過琴,如今有幸,確實該比試一番。”
“既是如此,那畫脂,你意下如何?”
堂上的沈弘文總是在關鍵時刻說話,然後每次說完話,都讓婁畫脂沒得選,這次也一樣,不得不跟柳立柔比試一番。
可是,撫琴……
婁畫脂的臉暗沉下來,無奈回到剛才的位置上,柳立柔也坐了出來,把她那把上好的琴放好,就笑著跟婁畫脂說道:“這樣吧,妹妹與姐姐各彈一首曲子,讓大家評評理,就好了,如何?”
婁畫脂聽罷,心想:那還比什麽呀,以你們柳家的地位,有誰不是支持你的。
“一切都聽姐姐的。”
無奈,婁畫脂還是輕聲細語的回答道。
隨後,柳立柔就開始撫琴了。似細水長流,綿綿不絕,一會兒又似風鈴叮當,惹人愉悅,快慢調和,每一步琴音,都把握得當,一曲下來,所有人都點頭稱讚,柳立柔自是滿意的自謙幾句,所有人的目光才轉到婁畫脂身上來。
婁畫脂可沒怎麽聽柳立柔的琴聲,思緒飛遠的她,用手掌摸摸琴麵,待如雷般的掌聲響起,婁畫脂才回過神來,道一句:“姐姐彈的真好,妹妹不才,要獻醜了。”
語畢,婁畫脂就撥動起琴弦,但卻在下一秒停住。
撫琴啊,剛才撫琴,滿腦子都在回憶姐姐跳舞時的曲子,而現在,婁畫脂跟柳立柔比試琴技,是自由選曲的,選曲的話,婁畫脂該選什麽曲子呢?
婁畫脂雖然是鄉下出身,但卻是學校重點培養對象,在才藝方麵發展得特別好,以至於最後上的大學都是跟特長生搭邊的。
撫琴,算是婁畫脂特長之一,由於練琴的緣故,懂的曲子也特別多,要哪首曲子,都能隨意彈奏出來,但深刻的,卻隻有一首。
所有人都看到婁畫脂突然停下來,似乎在思考什麽,接著又彈奏起來。
婁畫脂微咬著唇,總而言之,這場比試她是不服輸的,所以越是深刻的曲子,婁畫脂就越能用心去彈奏,但現在這首曲子,於婁畫脂而言,就不單單是深刻了,還是一種恥辱。
記憶在坐回程車……
某大學的練琴室,婁畫脂正坐在裏邊撫琴,一首首曲子從指間漫出,回蕩在整棟教學樓。
婁畫脂因為家遠,所以是提前來學校報到的,此時,正是離學生報到的時間還要早三天,學校沒什麽學生,婁畫脂就在這兒隨便撫琴,自娛自樂。
怎料她在練琴室看到了一個曲子,想來是某個學生落下的,裏麵有一個他做的曲子,想彈來玩玩,卻總是彈得不順手,感覺像似缺了什麽,在愉快的節奏和低沉的節奏之間,少了些音符作為媒介,兩者情感在銜接上有點問題。
這時,一個男生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打斷了婁畫脂撫琴。
那個男生不是別人,正是婁畫脂在大學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當然,最後還被劈腿了。
這首曲子是婁畫脂跟那渣男的相遇,曲子是他為室友失戀所作,雖然不是玩琴的人,但還是懂的其他的樂器,所以彈琴的音符自然懂得,於此做了這首還不成功的曲子。
後來不用說,這首曲子最後完美收尾,都虧了婁畫脂的幫忙,兩人也結成了朋友,然後長達一年的交友,最終才演變成男女朋友的關係。
隻是相遇得太美妙,在一起又太自然,以至於結尾是那麽的匆忙,又無奈。
一曲琴音演奏完,婁畫脂的回憶也才到站,等醒悟過來,在場的人都是安靜的,婁畫脂太用心,用心到以為自己做了什麽失禮的事兒,左顧右盼之際,忙想著怎麽圓場。
而不知道,在座的人幾乎沒有人不是拜倒在她的琴音裏麵的。
開頭動聽悅耳,清新脫俗,宛如春天來了,萬物複蘇般,一片生機。接著是細水長流,有種連綿的喜悅之感,是淡淡的,是女兒家的那種喜悅。隨後似高低起伏的山坡,漫漫長路,有時喜,有時悲。最後是眉峰一轉,節奏逼人,高音符不斷,聽的人似感到危機,絕望,然後是無奈。
婁畫脂的收尾也別具一格。高音過後,便是一層又一層的低音,並且聲音逐步減小,縮短,直至無聲。
整首曲子彈完,不說技藝,論其情感,恐怕再無曲子能跟這首曲子一樣,情感如此豐富,當然,能夠將它全部演繹出來的人,也絕對稱得上是才女。
婁畫脂依舊在遲疑,不久,便有官員從中清醒過來,激動的站起來,大叫道:“好!小官平生第一次聽到如此奇特的曲子。”
接著,所有人也都拍手稱好,誇讚什麽的,都傾向了婁畫脂這一邊。
婁畫脂淺淺一笑,心想:大獲全勝。但也沒有為此而放肆嘲笑柳立柔,畢竟這首曲子,婁畫脂可是為了確定滿載而歸,才鄒著眉,帶著不爽的心理彈奏出來的,實屬不易。
堂上的沈弘文依舊是公平看待,既說柳立柔彈的好,又說婁畫脂情感控製得不錯,穩穩的站在中立的位置上,弄得柳智然也不得不表示中立的立場,認為婁畫脂與自家女兒的琴藝不分上下,而明眼人都知道,婁畫脂的琴藝勝過柳立柔。
而坐沈弘文身邊的婁善女則不說話,但對婁畫脂的表現滿意至極,微笑著看婁畫脂,畢竟她隻看結局,所以也不管婁畫脂是怎麽習得這身琴藝,心裏暗想:回頭要再給點小禮物這女子才行,這麽給我爭光。
但坐在婁畫脂身邊的柳立柔卻不開心了,憤怒的站起來,本來隻是想衝婁畫脂說幾句話,不料自己碰倒了琴,把自己得愛琴弄得個底朝天,一聲悶響,還斷了一根琴弦,惹得大夥都以為柳立柔不服氣,生氣了。
“姐姐,你沒事兒吧?”
婁畫脂連忙走上前,扶住柳立柔,一副關心的神態,還忙幫柳立柔的琴放回原來的位置,似乎故意旁人看到那斷了的琴弦。
“琴壞了就壞了,反正又不礙事兒,就不用妹妹你瞎操心了。”
柳立柔沒好氣的說道,一時間,她才發覺自己失了態,眼睛忙看向四周圍,而在場的人,又有誰沒有聽見的呢?
“姐姐,妹妹做錯了什麽,讓姐姐如此生氣?”
婁畫脂特地添油加醋一把,用委屈的小眼神看著柳立柔,然後又用不高不低,正好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聲音問道。
“你……婁畫脂……你別太過分!”
柳立柔還是控製不了憤怒的情緒,便向婁畫脂說道。
婁畫脂自是一副委屈得表情,雖然有麵紗遮住臉,臉上的表情沒人看得見,但單看婁畫脂的眼神,就知道現在得婁畫脂正傻傻的不知所措,更不明白柳立柔所指何事。
哎,天生的演技派,說的就是像婁畫脂這種忍吧。
“看來,在沈弘文的宴席上,比琴都能比出爭執來啊。”
就在大家都不敢再訴說或是評論誰家姑娘琴藝好的時候,一個宏亮的聲音響起。
隨後,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進來,衣著華麗,比在座的官員穿的好幾倍,單看那衣服的紋路,就是一條黑色的龍,隻是爪子是三隻,還不是四隻,於是婁畫脂便估摸著這男人是個王爺,或者是太子這樣的人物。
“王爺?”
沈弘文見到進來的人,就連忙起身走下大堂,行跪拜禮,其他官員也亦是如此,紛紛起座,靠邊行使跪拜禮,婁畫脂見狀,自然也隨官員們一樣,立馬跪地。
然後眾人異口同聲:“拜見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