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〇三章 述職——神牌蛻變
枔靖有些結巴不好意思地問：「……那個，要怎麼…走呢？像這樣嗎？」
枔靖一邊問一邊做出抬腳跨步的動作，腳尖還在台階外的虛空劃了兩下，潛台詞就是，這裡連個橋啊梯子的都沒有，怎麼「走」呢？
小靈也被對方這奇怪問話弄得有些結巴了，「就，就那麼走…走就是了啊…」他甚至在拐杖空間里邁開腿走了幾步。
「這樣嗎？」枔靖的腳又在虛空地方晃了晃…
「是啊…」
「這…是空的啊？…」
就在枔靖被這天譴鴻溝攔住去路，來來回回地折騰時，就連充當了不知多少年的天門門神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比銅鈴還要大的眼睛忍不住往她的方向瞟了一眼：這個小小土地婆倒是神奇的緊呵，之前看她一路上氣不喘臉不紅就一氣兒地爬到了頂，還以為是某個下到凡界歷練的大能神仙這次返回仙庭正式受封呢，沒想到那般雄赳赳氣昂昂的卻在這裡耍寶？！
關鍵是那傢伙一會在梯子上蹦蹦跳跳，一會兒又在平台外晃悠著小腳。
他們就從來沒有過在梯子上蹦達的體驗，也沒有隨意將腳掉在懸崖上划圈的經歷。隨便走一步都是地動山搖，普通世界不僅承受不了他們攜帶的生命法則，還承受不了他們的重量。
——所以，她這是在他們面前炫耀沒有她那般嬌小玲瓏的身體？！
「快過去——」
一聲如同雷鳴一樣紅亮聲音從上方傳來，枔靖頓時感覺腦袋裡嗡嗡的，仰頭看去，就看到兩尊巨大的門神低頭睜著可以發光的眼睛盯著她，威嚴肅穆的臉上隱隱有了幾分不耐煩的慍怒。
枔靖很有自知之明，想來是剛才她在這裡折騰的有些久，影像到人家的心情了吧。想來也是，若換做自己往這門邊站上個幾百千年啥的，那也是很鬱悶滴。
她連忙應道：「好好，我我這就過去…那個，這這裡什麼都沒有，要，要怎麼才能…走過去啊？」她把走字咬的很重。之前問了幾次小靈，大概因為生活閱歷和物種差異性，對方始終沒領會到她的意思，反正現在也豁出去了，既然在兩位門神面前折騰那麼久，要丟臉早就丟盡了，索性直接問出來。
兩個門神眼中明顯露出一絲疑惑，然後抬眼相互看看又同時看向枔靖，其中一個說道：「這裡是意念之路，心隨意動，只要你真正跨出那一步，腳下自會成路。」
枔靖哦了一聲，連忙拱手道謝，「多謝兩位上神指點。」
然後轉過身，再次站在平台邊緣，看了看前方的虛無，深吸一口氣…對了，現在還沒有呼吸系統……那就在心裡再次做心理建設：沒錯，心隨意動，腳下自會成路。
枔靖讓自己平靜下來，將那份感覺自己可能會踩空可能會掉下萬丈深淵的感覺壓制下去……然後，她想象自己走在平路上，將腳邁了出去…
腳下傳來踏實的感覺，她低頭一看，果真，在她落腳地方出現一個比腳掌略微大一點的地面…就像小小的浮空石一樣。
不過這個石頭很穩固，並沒有因為小而搖搖晃晃。
枔靖心情變得激動起來，於是邁出第二步，第三步…當她想停留一下時，腳下就會變成兩個腳掌大的浮空石。
不知不覺，枔靖已經走了小半，那宮殿已經近在咫尺。回過頭，天門的平台已經有些遠，像是蒙上一層仙霧。
快了，她的神牌又一功能解鎖就在眼前了！
自從上次將神牌提升到
述職和神牌功能解鎖還沒有到來，但是枔靖走著走著卻感覺自己多了一些感悟——好像她對空間法則領悟到一點點了。
她說不出什麼感覺，但就是覺得好像現在她看眼前的虛空並不那麼「虛」那麼「空」了，好像裡面多了一些什麼東西一樣。
當她想要更深入細究時，這種感覺又變得飄渺起來。看來是她領悟的空間法則還只是皮毛，想要領悟更多必須參悟更多法則才行。
終於經過這段「意隨心動」之路，枔靖越過一層結界，進入一座大殿…不，準確地說是一座雲霧飄渺的巨大廣場上。
因為她看不到宮殿的穹頂和四周建築物痕迹，只有前方高台上若隱若現的超級大一面晶壁，還有兩側一層層或是盤坐或是站立，或是穿著法袍或是套著鎧甲的威武神仙陣列。
中間是一條寬闊的通道，直達晶璧前。
枔靖左右看看，發現這裡除了她並沒看到那些被仙子接走的其他述職神仙，偌大的天庭上竟只有她一個小神？先前那些被仙子接引來的神明們呢？難道事情已經辦理完畢了？
空氣中每個分子都飽蘸了莊嚴肅穆的氣息，讓枔靖收斂心神，神情鄭重，連帶著走路的步子都變小變得謹慎起來。
她看著兩邊陣列的神明們，大多威嚴怒目而視著中間，手持法器，好像隨時準備大幹一架一樣。
枔靖心裡有些打鼓：就為了我這麼一個從下界而來的小小土地婆，竟然搞這麼大的陣勢？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啊。
枔靖越過一層層的威武神明，終於來到晶璧的近前，才發現在晶璧下方兩側竟然站著四五個穿著白袍的神情冷傲的仙人。
之所以說是仙人而不是上神，是因為枔靖發現他們身上的氣息和周圍的神明不一樣——兩側神明身上散發出強烈的法則的壓制感，但他們卻沒有。
再近，一個白袍中年仙人冷冷地將枔靖上下打量一番，道：「你就是來自雲洲界域耀藍星的枔靖土地婆？」
枔靖拱手恭敬應道：「是。」
這裡並沒有以前看影視劇里玉帝天帝之類，只有巨大的晶壁矗立在中位。晶壁是整個天庭以及下轄所有界域的法則之心，想來是需要與晶壁述職吧。
這裡站著幾個白袍仙人應該就是小靈他們口中說的執事，雖然早已知曉他們只是「小小的管事」，但那也是對於法則之神以及小靈他們而言，枔靖初來乍到還是最好規矩點。至於之前給她穿過小鞋的那些執事，她這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其中詳情。
那執事又道：「是來天庭述職的？」
枔靖又拱手回應：「是。」
「既如此，那便將神牌交出來就行了…」
枔靖稍微愣了一下，「把神牌交給誰？幹什麼？」
「讓你拿就拿出來，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這話枔靖可不愛聽，當凡人的時候去辦事沒少聽這些：叫你XX照做就是，廢話什麼！
雖說現在也是來更高級別辦事，但，好歹當了那麼久的神，表面上尊重，但骨子裡卻沒有凡人的唯唯諾諾。
她放下手，抬起頭：「請問我為什麼要把神牌交給你？」
執事顯得很不耐煩，「你既然是來述職的，那就應該把神牌交出來，讓我們檢驗你在凡人界的功過，這個解釋你滿意了嗎？」
枔靖眉心微蹙：「你們檢驗？」
小靈說過，是神牌與晶壁的法則融合。怎麼變成了讓連法則之力都沒有的執事去檢驗呢？還有，枔靖走到現在就是依仗了神牌的力量，可以說神牌就是她的金手指，若是隨便交給別人，意味著主動放棄神牌的掌控……即便是在天庭，即便對方站在晶璧前，即便他們以檢驗者身份，都不行。
——上次靈真上君偷偷找她神職體系里的一些小神，讓他們拿出神牌，意味著向靈真上君投誠。
另一個執事大概沒想到一開始有些畏縮甚至維諾的枔靖，竟然敢直面違逆他們，臉上有了怒容，還有一些隱隱的焦急，「若是你不拿出神牌的話視為對天庭規則的背叛，你到底拿不拿出來？」
枔靖感覺空氣中莊嚴肅穆的氣氛多了幾分殺氣，兩側都是層層疊疊的神明，一看都是通過無數殺戮才坐上這個位置，她可不敢造次。
絕不能讓對方給自己扣上莫須有的帽子。
枔靖覺出不對勁，態度也變得強硬起來：「休得給我亂扣什麼背叛的帽子，我來這裡自然是述職的，但不是將神牌交給你們。我自會在晶璧前領悟更深天道法則。」
幾個執事頓時怒不可遏，指著枔靖喝道：「大膽下界土地婆枔靖，竟然藐視天庭掌事仙人，來人啊，給我將她拿下！」
聲音擲地有聲，帶著極強的威懾，不是威脅之意。
枔靖視線看了眼後面那些神仙，可以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法則氣息，但並沒有要撲過來抓她的樣子。
對方越是這樣越說明他們心中有鬼，只要神牌在自己手上，他們能奈若何？！
滴答，滴答……
枔靖看著面前的晶壁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緊迫感，對了讓神牌與晶璧融合才是大事。
枔靖果斷收回視線，不與這些執事爭辯，徑直走向晶璧——有本事就來攔我啊，要敢主動動手的話她不介意再來一次正當防衛。
事實證明那些執事看見她全然不顧地走向晶璧，只是變得更加焦急，甚至口不擇言。但仍舊無法阻止她的腳步。
或者說，他們根本無法上前更無從觸碰到她了…枔靖心中掠過一絲驚異之情，旋即瞭然。
所以，這裡仍舊是真正神靈們的主場，而這些執事小仙兒只是輔助，除了言語干擾，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枔靖收回心思，連視線餘光也不再浪費那些人身上，然後意念一動，識海中的神牌出現在手上。
一塊巴掌大，通體黑亮瑩潤，散發出類似墨玉一樣光澤的特殊石碑。
這就是讓她一個平平無奇的遊魂，成為神明，再一步步晉陞為讓世界甚至整個界域都無法忽視的存在，妥妥的金手指啊。
冥冥之中，枔靖感應到掌心的神牌傳來極其輕微的脈動，就像是…耀藍星球儀上生命律動一樣。
所以，其實世間萬物都有「生命」，只是他們生命存在和表現形式不一樣，不一定是尋常人能認知的範疇。
再一凝神感應，發現在神牌與面前巨大晶壁之間像是有一縷若有若無的聯繫…而後光滑平整的晶壁上出現一個黑色的旋窩，掌心的神牌緩緩飛起，沒入其中。
雖然神牌飛起來了，但枔靖發現自己對它的感知卻愈加真切。
當神牌徹底沒入到晶壁中時，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也拉入了一個無比玄幻的時空中。
裡面充斥著龐大而駁雜的信息，她想努力看清已經記住這些信息，發現以她現在的腦容量就算是截取一部分都無法做到。
只能像是走馬觀花一樣領略這塊晶璧帶給她的震撼，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又像是在轉念一瞬間，當枔靖的意識再次脫離那個玄幻時空時，她發現眼角不知何時多了兩滴淚水，靈魂之淚也在她意識回歸的一瞬間悄然沒入到魂體中。
枔靖已經不記得剛才意識經歷的浩瀚，但總覺得自己的思想意識都有很大變化…就像是，她更加懂得晶壁和神牌之間的關係，其中為什麼攜帶能夠規範整個世界以及世界上所有物質生靈之間規則了。但讓她具體表述出來，好像又無從說起。
晶璧上再次出現旋窩，神牌被緩緩吐了出來，枔靖明顯感覺到神牌不一樣。
除了看起來比原來大了一圈外，她發現神牌的外形也有了變化。
原來神牌就像一個縮小的石碑模樣，現在則更像一塊菱形的黑色水晶。
枔靖收回神牌，直接放進識海中，連忙查看裡面的信息：
【名字：枔靖土地神
等級：地靈級Ⅸ
精力：886/886
力量：750
防禦：1000+30萬
攻擊：1200+30萬】
【神牌：土地神之位】
【等級：40】
【靈池：1800.2萬】
【姓名：枔靖】
【神職：管理地方事宜，維護三界穩定，造福一方】
【轄區：耀藍星】
【功德榜：功德值：1.02晶，排名：90萬】
【法器：土地神之杖，聚靈葫蘆瓶，因果靈鏡，捆仙繩，鑒天神印】
【許願錄：……】
【修行錄：……】
【商城：……】
【虛數空間：4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