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坦蕩(為書友20171007223622267舵主加更)
當初枔靖就覺得鍾淼送的那些東西有些“不對勁”,敢情是這個小家夥的傑作啊。
鍾淼說的沒錯,的確是個小可愛!
要讓枔靖自己去跟別人開口,說我家裏沒有板凳沒有布匹,她鐵定說不出。
然而這些又的確是她急需的,夭夭卻幫她做了,雖然最後被戳破的確有一丟丟的不好意思。
可是自己把東西收都收了,難道連承擔一下下的勇氣都沒有嗎?
再說了,就像她剛才對夭夭說的那樣,事情已經做了,定了就像已經回到家才發現拉鏈沒拉,不管是丟人也好還是別人沒發現或者壓根兒不在意這些難道自己在家裏找個地縫鑽進去就能抹去拉鏈沒拉的事實?
所以,想明白了這一層後,枔靖坦然接受這個“小秘密”。
她心裏理解並接受這個已經成定局的事實,但是仍舊覺得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畢竟她也是個臉皮很薄的人。
枔靖見夭夭如此難過又自責,果斷收起自己的“薄臉皮”,素手輕輕揉著夭夭軟軟的腦袋,爽朗地說道:“哎呀,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其實就算夭夭不幫我去知會鍾淼,我也會開口求助的,如此倒免去我的麻煩,你這是幫了我大忙,我應該嘉獎你才是”
“小土地,你你真的不怨我,我丟了你的麵子,而且還還用這麽不入流的手段獲取好處?”
枔靖略感意外,“什麽麵子不麵子的,做了就是做了,有什麽大不了。至於你說那啥‘不入流’的話,以後也不要說了,又沒偷摸拐騙。最多也就是提醒一下被幫助的人‘你應該感恩’而已,如果連這個都要被詬病不入流的話我們就不要理他!”
沒錯,那些施恩不需要回報,連提示也覺得是丟人不入流的,道德太高尚了,她自慚形穢就不要去玷汙人家的高潔了——枔靖就是這麽想的。
夭夭感覺自己剛剛的心情一起一伏的,見小土地真的沒有責備他的意思,好像還真的幫了對方,於是懸著的心落下。
他稍微愣怔一下才回過神,連忙擺手:“那個,小土地其其實這個點子是小黑子想出來的,他說神室裏什麽都沒有,那些也是身為下屬理應供奉上司的。還說看鍾淼會不會做人,若是懂得的話稍稍提點就行,不懂的話就算提了也沒用”
原來都被小黑子料到了:小黑子說,如果這個小土地真的是個坦蕩磊落的人的話,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責備手下。還告訴他,如果對方有絲毫埋怨,這樣的人以後都不值得他去追隨。就算現在對方看起來很有發展前景,但也絕不會是可以將後背交托之人。
夭夭當時還跟他好好爭論了一番,不過靜下來他仔細想了一想,好像對方說的有些道理。
其實他們兩個也不是第一次私下裏“搞小動作”了,記得還是在上上上個土地神在位時,那個土地神是真的真的非常仁慈,那時好像陰邪還沒有到泛濫成災的地步,這個地方偶爾有村民經過,人們偶爾也會給土地神供奉一些東西。
那次有個砍柴的村民不小心被毒蛇咬了,土地神在神位前變出一株解毒草藥救了那人一命,那人卻罵罵咧咧直說倒黴,壓根兒沒想過是神明顯靈幫了他。於是小黑子和這次一樣,慫恿夭夭,兩個一起去“提點”了一下那村民,反正就是讓他知道這草藥是土地神顯靈的,還救了他一命,要知恩圖報之類。
後來那人果真帶了不少香燭紙錢來土地神位前祭拜,當時夭夭看見土地神被人供奉很是高興,不小心說漏了嘴。
於是那土地神便說他們這是走“偏門”,心術不正,說他一個才剛剛生出的靈便有如此心機差一點就,就
夭夭一直記得這個教訓,隻不過這次他實在是不忍心看著這個小土地連一張凳子都沒有,還有他也看到小土地努力學習製符,卻連最基本的材料都沒有加上小黑子說正看看對方“人品”咋樣,而且這次的“提示”方法和上次不一樣,完全可以當做他們聊天時被別人聽去的,又不是他們故意威逼利誘。再則,隻要他們不露餡兒,誰知道是他們幹的?
所以,當枔靖發現他們的“小動作”後,他全部擔了下來——誰叫是他自己不小心冒頭被鍾淼發現的呢?
哪知道結局竟是這樣。
夭夭才終於明白小黑子那句話的用意,
枔靖又揉了揉夭夭的小耳朵,“小黑子說的沒錯,不過”
說著,她臉色微微沉了下來,繼續剛才的話:“不過呢,你現在隻是最初級的靈體,離開靈室是很危險的。所以在你沒有自保之力前絕不能再擅自離開了,明白嗎?”
心中想著:小黑子上次得了能量後不是在進化中嗎?難道中途為了這件事刻意出來,為神室貢獻自己力量?
夭夭感動的一塌糊塗,連連點頭應下,然後抱著枔靖給的一千能量回到靈室,與小黑子五五分。
芫天師正在法壇呼吸吐納,旁邊還盤坐一個穿著白色飄逸袍服中年男子,青絲美髯,皮膚白皙紅潤,頗有幾分飄逸出塵的味道。
這個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辛圖國現任君王,玳。
此時服用了芫天師煉製的仙丹後在此與他一同修煉,感悟天道。
畢竟是一個神鬼世界,人們都十分信奉鬼神,不管是民間還是皇室都非常流行修仙悟道,以求長生逍遙。
特別是皇帝或者權貴富裕之人,更是想長生不老,永享榮華富貴。
當然不是說普通平民就不想長生不老,他們也想,隻不過他們還要為生活奔波,沒那麽多時間去追求這些東西,也就抽空拜拜神佛,買些符水喝喝。
芫天師則是一頭銀色頭發,灰白的山羊須垂至胸口,頭頂髻著一支玉簪,兩鬢各有一縷銀絲無風也微微飄動,看起來十分飄逸。
皮膚白嫩如嬰兒,雖沒有玳王那種變態的紅潤,卻更顯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