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血魔的血域之戰
暗影魔君眼看著自己培植起來的魔獸大軍如飛蛾撲火一樣折損,心疼不已,丫的,我自己都舍不得這麽吃,卻便宜了那個土地神!
於是不得不親自出麵緊急叫停,阻止魔獸再湧向天門山方向。
召喚魔獸圍攻天門山就像是兩獸語者手裏抓著的最後一根稻草,人們不再對她們諂媚,她們便隻能憑著本能不停召喚魔獸大軍。
一開始魔獸源源不斷趕來,她們覺得還有希望將天門山和那啥土地神給踏平,可是漸漸的,她們發現這些魔獸根本無濟於事,便將希望寄托在暗影魔君身上。所以,她們不停地召喚魔獸,其實也是在向暗影魔君傳遞求救信號——魔君快來救救我們吧。
對於魔君是否來救她們,她們充滿了信心,因為她們是那麽的與眾不同,是魔君大人最寵愛滴…所以魔君知道他們受到危險,被這些低賤又可惡的人類欺負了,肯定會來救她們的。
然而,她們希望終究落空了。
不僅魔君沒有親自來救她們,就連她們召喚前來的魔獸也越來越少,直至最後一隻魔獸都召喚不來了。
這,這怎麽可能?
她們知道魔君至少還有數百萬的魔獸囤積,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召喚完了?除了她們之外就隻有魔君才能控製魔獸了。
難道是魔君限製了她們的召喚能力?
不,這更不可能。
魔君那麽寵她們,甚至還要將她們直接提拔為後宮之一呢,那對於她們而言可是無比榮耀。對外就可以叫做魔君的小嬌妻了。
所以絕對不可能是魔君拋棄她們,對了,一定是那個該死的女人,是她嫉妒她們被魔君寵愛,嫉妒她們美豔絕倫的顏值……肯定是這樣的!
該死的女人,就算是當個勞什子的土地神又怎樣,看起來就土不拉幾,沒人疼沒人愛沒人寵,真是個可憐蟲。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才心理變態專門針對她們的吧。
枔靖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這兩個獸奴用她們的奴性思維揣度了好幾回,她現在整個人沉浸在極度瘋狂…不,應該是非常玄妙的狀態裏。
她仿佛能感知到這些魔獸的生命波動,一條條生命氣機磁場線飄蕩在空氣中,她精準感知到它們的弱點和命核所在,每一刀下去便是一條生命。
落在眾修煉者眼中,枔靖在空中化為一道虛影,所有奔襲而來的魔獸紛紛倒下,逐漸堆積成一座座的山丘。
漸漸的,不知道是她殺戮的速度太快,超過了魔獸聚集的速度,還是魔獸的確變少了,最終,周圍除了彌漫著強烈的死氣和煞氣,一片空寂。
枔靖被迫從那種玄妙境界退出,回過神,竟已經又過去好幾天時間了。
修煉者們隻打掃戰場,收集晶核和材料,速度遠遠比不上枔靖斬殺的速度,所以此刻她停下來,眾人還在辛苦地工作著。
枔靖連忙回到拐杖空間,關進的自己神室,仔細體悟剛才的玄妙境界。
雖說以前在爭鬥中也有過特別的興奮感,但都不及這次來的強烈和持久…特別是這次她竟然真的清晰感應到生命磁場。
沒錯,在她感知中,所有的生命氣息就像是一條條線飄蕩在空中,她可以順著這條磁力線精準鎖定對方弱點和命門。
…………
從天而降的神明將天門宗從瀕臨崩潰邊緣拯救,並反過來利用獸語者削弱魔獸勢力,讓眾人大受鼓舞。
人們似乎已經看到勝利曙光。
就在全宗上下士氣大振之時,從全世界各地傳來被邪魔入侵肆虐的消息。
他們連忙派遣弟子前去支援……可是漸漸的,人們覺察到不對勁:這是邪魔故意做出來的。
可是當他們反應過來這就是邪魔分薄他們力量,轉移他們注意力的伎倆時已經來不及了。
內裏空虛的天門宗迎來了最艱巨的挑戰。
天門山周圍千裏疆域都變成了屍山血海,入眼一片猩紅,天空飄灑著血雨,地麵…不,現在應該叫做血海,裏麵是一具具死而未絕的腐爛成骷髏或者還有殘存碎肉的腐屍浮浮沉沉,它們在血海中掙紮著哀嚎著,努力向天空徒勞地抓著,即便是一把空氣也想緊緊拽著……
血魔魔祖?!
天門宗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懼中,比之前被魔獸大軍圍困更甚。
無它,與魔獸戰死好歹靈魂不一定被毀,還能安息或者進入地府輪回什麽的。
然而一旦落入血魔的屍山血海中,那卻是肉體和靈魂都會陷入萬劫不複,承受永生永世的痛苦,永不得超生!
關鍵是,這血魔竟然擁有如此廣闊的界域,實力非同小可。遠不是如今的天門宗能抗衡的。
他們明白了,那暗影魔君在各地騷擾人類聚居點,分散注意力,與此同時血魔圍困天門山……這是要徹底將他們覆滅的勢頭啊。
他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個土地神——枔靖。
對了,枔土地呢?
之前魔獸大軍沒有再來後,他們就沒看到枔土地了……她人呢?難道她就此拋下他們了嗎?枔土地,求求你救救我們——
小靈看見這陣勢,激活了他塵封許久的記憶——界域之力。
這個世界上果然有魔已經快要修煉到魔神級別了啊,不知道老枔這次能不能挺過。
而現在,老枔還在神室中感悟……他深知這種感悟的機會可遇不可求,若是貿然將她驚醒以後還能不能難說,但肯定會錯失一次進階機會。
這幾十年來,看起來老枔實力一直在穩步提高,但並沒有質的飛躍,始終停留在基本戰鬥中。
對付這些普通魔怪還好說,一旦遇上擁有自己領域空間的對手,根本無法應戰,隻能往拐杖空間裏縮。
血海湧動著,挾裹著無數活屍層層翻滾著,拍擊在護山大陣上。
血水每次衝擊都讓大陣一陣顫栗,就像是無法承受一般,隨時都可能破碎。
而還留守在天門山的弟子除了驚恐無措地望著著漫天赤紅,什麽也做不了。
他們所有攻擊落在血海中都會化為烏有,連一個浪花都濺不起來就被消弭掉了。即便攻擊落在那些蠕動的腐屍上,即便將其炸成碎片,而當這些碎片落回血海中後,又會慢慢聚合起來重新變成一具腐屍……
所以,一旦被血魔收進血海中,雖然承受永遠的痛苦,但血海的力量也能維係他們半腐爛身體不毀,不死不滅。永遠成為血魔的工具。
裝著那兩個獸語者的籠子逐漸被血海淹沒,她們被醜陋的腐屍抓住,撕扯著,啃噬著…她們發出如同野獸的嚎叫,呼喚著主子解救她們…
然而她們的主子並沒有出現,最後隻能變成腐屍中的一員,充滿強烈的怨煞之氣,為血海界域又增添了一份力量。
……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在枔靖的意識中憑空出現,在她感知裏,血氣就像一條飄忽的磁力線,她順著其追尋而去,然後……
枔靖懸停在血海上空,看著這一片血色汪洋,小心髒不由得一縮。
丫的,這血魔究竟殺了多少生靈才能聚集如此規模的血海?!
想來這幾百年,這血海中吞噬了不下億萬的生靈吧。
若是再讓它發展下去,恐怕整個澄星都變成一顆血星了吧。
枔靖閉上眼,凝神感知,很快,她再次找到如何尋找磁力線的方法,那絲若有若無的血氣再次出現,於是循著追擊而去。
而在她的神牌中正此起彼伏響起禱告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人們向她求助。
當務之急是解決掉這血魔,解天門山之危。
枔靖身上的神力光環因為受到血域的能量場影響而晃動不停,無數欲念充斥著她的識海。
好在這些瘋狂念頭大多被識海壁的防禦擋住,隻有少部分進入她的識海中,然後被神識以及神牌的力量場絞碎,倒不至於影響到她的意誌和判斷力。
血海上,傳來無數痛苦的哀嚎,他們竭力向枔靖伸著手,“救救我,救救我……”
聲音此起彼伏源源不斷,而且枔靖哪怕不小心從他們身上掠過,都會不自覺地浮現出那個浮屍生前遭遇和死亡場景…
這血海果真厲害。
枔靖自認心腸已經夠硬,但是在這種無孔不入的感官刺激下,也不由得生出不忍,憤怒的情緒。
現在,除了專注那縷血氣磁力線,找出其源頭,其他一切都是虛妄。
枔靖閉上眼睛,隻用神識來看這個世界,果真“單純”多了。
在神的本質之眼中,這無邊無際的血海是一種特殊能量場,裏麵的腐屍則是被無數能量絲線支配的……一堆堆爛肉。
血氣磁力線的本源越來越近了,更近了…
血海變得更加躁動起來,憑空掀起幾十米高的巨狼,挾裹著強勁的血煞氣朝枔靖席卷而來,還有那些凝聚而來的腐屍,伸出手抓,張著血盆大口,試圖從這個家夥身上咬下一塊肉,或是拖進和他們一樣的深淵中。
枔靖盡可能避開和這些“能量場”的衝突,因為在對方的域中,往往能量的作用力被放大了數萬甚至更多倍。也就是說對方可能之用相當於一千個能量石的能量,但通過域作用到裏麵的對手身上,這個能量攻擊可能達到數千萬甚至更多。這個力量級別很難硬扛。
小靈化作鈴鐺跟隨在枔靖身側,鈴鐺每次搖動,聲波便會讓那些瘋狂腐屍的動作變得凝滯,然後為枔靖爭取通過的時間。
“老枔,你找到破解這個域的方法了?”
他其實多少已經感覺出來了,老枔肯定已經摸到一點門道,但又有些不確定。而心中也難掩小小激動。
雖說對方現在才感應到域的力量和訣竅,和那些天才修煉者是沒法比,人家可能一開始就能感知域並製造出屬於自己的域,但想到對方畢竟從平普通的沒有任何根基的靈魂而來,能在這麽短時間領悟到也很不錯了。
前途可期啊。
枔靖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破解的方法,但我覺得那絲氣機和這些駁雜混亂的能量場不一樣……而且,我越是朝那個方向去,血海對我阻力越大,說明我找的這個方向是對的。”
小靈:敢情是血魔自個兒把自己老底暴露在你麵前的啊。
“救命啊,枔土地救救我……”
“啊,防禦大陣破了,啊——”
“救命——”
既然普通的幻境對她起不來作用,那就讓天門山修煉者來。
枔靖看到天門山的防禦大陣破了,看到那些修士被血海的巨狼卷入其中,痛苦地掙紮著哀嚎著…
一個聲音在她耳邊絮絮低語:“他們那麽信任你,崇拜你,敬仰你,現在隻要你回頭,便能將他們從血海中撈出來,就能救他們脫離無邊苦海了,快去吧,他們可是你的子民,他們需要你…隻要你轉身,你就能救他們…你不會連你的子民都不顧了吧……”
枔靖眼神陰冷而堅定,身形更是沒有絲毫猶豫和停頓,她此刻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找到血魔的本源!
隻有擊潰其本源,這所有一切才能消失。
就算天門宗的防禦真的破了,就算那些人真的陷入血海中,就算她真的回頭就能把他們從血海中拎出來……可是,這一切在她眼中,都沒有擊殺血魔來的重要。
血魔的本源是“本”,其他一切都是“末”。
大環刀刀身顫抖著,發出清越的鳴吟,刀尖迸發出一道炙亮的白光。
刺啦——
隻聽一聲棉帛被劃破的聲音,翻湧的血海在枔靖麵前出現一道豁口。
刀氣劃開,枔靖身體也咻地鑽了進去。
裏麵,是一個跳動的血丸子。
這就是血魔的本源?
就在枔靖全力攻向這血丸子時,身後的豁口開始合攏,強大的壓迫之力作用在枔靖身上。
而這個血丸子還在與她周旋,飄忽琢磨不定。枔靖一邊承受巨大的空間壓力,一邊一心想擊潰血魔本源。
她看著這個血色丸子,莫名跳出一個念頭:這個界域都是對方設下的,她還沒來得及在對方周圍設下新的結界呢,對方想逃的話早就遁走了。可現在血魔仍舊與自己在這裏糾纏,莫非這隻是一個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