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走還是留
解決了漓的事,蘇旗笙此刻心中五味雜陳。丁凡心的死和元衡有關,漓也脫不了幹係,他是幫凶。關鍵問題是,她現在契約了漓,若真要將漓供出去,她自己可能也會受到牽連。
幸好,漓本體是罌粟而不是火荊,萬一以後召喚契約獸,遭人口舌就不好了。她大可以隱瞞一部分事實,將所有的錯都堆在元衡身上。
心思落定,蘇旗笙此刻也已經抵達沼澤地了。
泥潭被冰璃凍住,兩人走在上麵如履平地。用了接近六品丹藥的無息散,元衡這一覺,可謂是睡的天昏地暗。
蘇旗笙走近,他也絲毫沒有察覺,依舊沉浸在睡夢當中。
“說來也奇怪,高級傀儡擁有靈魂,意識,有時候比起中級和低級的傀儡,竟還要遜色一點。”
冰璃會意道:“意識,才是最大的弱點。”若是他沒有感官,也就不會被藥倒。
高級傀儡和人的唯一區別,就是不死不滅。
看著地上元衡一張皺巴巴的老臉,蘇旗笙冷笑一聲,嘲弄道:“漓說傀儡的要害是心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冰璃中規中矩道:“他是主人的契約獸,必然不會說謊。”
話音一落,蘇旗笙便動手了。她將碧月劍狠狠的戳進元衡的左胸口,順勢挖了一下,直接破開一個大洞,旋即劍口一挑,將血淋淋的心髒挑了出來。
誰能想到,一個尚未及笄的少女,竟會如此心狠手辣。
元衡的這顆心髒,外表和普通人類無異,但整體卻好像小了許多,像是縮水了一般。蘇旗笙也沒細細研究,直接催動暗靈力將其徹底侵蝕。
又站在元衡屍體前觀望了一會,確定了無生息,不會再複活後,便鬆了一口氣,故技重施將其屍身摧毀。
丁凡心一事總算結束,但……元衡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蘇旗笙不信,元衡當真會狠心到把自己練成傀儡。最大的幕後黑手,一定是那個黑霧的主人!
“回去吧。”
……
將元衡的事稟報給學院後,學院也通知給了丁凡心的家人。
在這之前,他們已經將丁凡心的屍體火花,隻留下一盒骨灰。畢竟,他的死相太淒慘了。
丁凡心一家,隻是一個普通小鎮上的居民,無權無勢,全家都在盼望著丁凡心出人頭地。誰能想到,會撞見這樣的噩耗。
丁凡心家人來的這天,哭天喊地,蘇旗笙也在場。畢竟這件事也算她的責任,若不是自己招惹元衡,丁凡心也不會出事。
看著捧著骨灰盒哭成淚人的婦人,蘇旗笙心裏很不是滋味。她上前,無聲的安撫著,並遞給她十枚藍晶,也算是改善他們原本拮據的日子了。
天道無常,人各有命。
半個月後。
她突破了,領主二階。
隻要突破領主,就可以從學院順利結業,而此刻的蘇旗笙,已經沒什麽可以學的了。她缺少的,是曆練。
或許在她的命運裏,注定沒有夥伴。
晚上,月色濃稠,蘇旗笙一個人坐在院子裏,靜靜地看著皎潔的明月。
紀穗走了進來,看著她悵然若失的模樣也不好受:“你有什麽心事,可以和我們說的。”
自她離開課室,去調查丁凡心的死因後,她和五個人的距離好像越走越遠了。學院的任務,都需要幾個人結隊完成,她不在,儼然成了掉隊的那一個。
包括現在,紀穗和她搭話的時候,也沒有剛開始那般親密了。
她沒有怪任何人,因為感情本來就會變質。早前,她就已經覺得自己和他們格格不入了。所以,她想在離開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個給你。”蘇旗笙從空間取出兩瓶丹藥,放在石桌上。
裏麵都是五品丹藥,別說是蒼雲大陸,即便是在元海大陸,也是極為珍貴的。
紀穗沒有收,她直直的看著蘇旗笙,質問道:“什麽意思?”
“我要走了。”
“走了?你去哪?”
“曆練。”
“我和你一起。”
“你還沒有突破領主。”
“你是不是嫌棄我修煉太慢?”紀穗愣了許久,才緩緩出聲道。
聽到她有些哽咽的語氣,蘇旗笙下意識的鼻頭一酸:“是。”
她不想失去這些夥伴,可是不得不失去。暗影家族的人對她虎視眈眈,與她接近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姐姐……”院外,蘇玲月紅著眼眶走了進來,臉上滿是彷徨與無助:“你是不是要拋棄我了?”
與此同時,影落,上官躍以及風塵毅,也是不約而同的走了進來。他們看著蘇旗笙,心思各異。
“沒有,隻是換個環境修煉,你們在學院不是修煉的挺好的?”蘇旗笙故作輕鬆的笑道。
“好什麽好?沒有姐姐我們怎麽會好?”蘇玲月眼淚唰的就下來了,她撲到蘇旗笙身上,說什麽也不肯鬆手。
蘇旗笙無奈道:“有什麽事好好說,行嗎?”
字裏行間透出的疏離,著實刺痛了幾人的心。
“這是笙歌小隊的隊長牌,給你。”紀穗許是看出了蘇旗笙悶悶不樂的原因,她從納戒取出一個木質的小牌子,遞給蘇旗笙。
蘇旗笙沒接,但還是一眼就看到牌子上刻有自己的名字:“什麽?”
“隊長牌啊,學院任務需要組隊完成,你不在,我們就擅作主張讓你擔任了隊長。”
聞言,蘇旗笙怔然。
她以為自己掉隊了,可沒想到大家是記掛著她的。甚至,以她的名字命名小隊……
笙歌小隊,不是她的院落名字嗎?前世,她被水凝裳害慘了,因此對友情患得患失。她太敏感了,敏感到有一絲風吹草動,就會想著怎麽離開。
接過木牌,蘇旗笙抿唇,未曾言語。
“你還要走嗎?”紀穗吸了吸鼻子,一臉委屈狀。
蘇玲月也是瞬間收起了眼淚,緊張兮兮的望向她。
原來,他們一開始就等在院外了,為的就是挽留她。
蘇旗笙哭笑不得,但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走還是要走的,畢竟我已經領主二階了,學院已經不能教我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