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拚命,哪裏來的錢賺
楊麗娜笑的很開心,在這個家裏,第一次完完全全被尊重。
一旁的李景城,李建國嘴角也不由的揚起。
一家人送李景瑄到村口後,楊麗娜打了招呼先離開了,今天的豆腐雖然已經做好了,但她買了牆漆和油漆,打算把院牆以外的牆麵全部刷一下,用油漆把吃飯桌子和凳子翻新刷一下,這樣住著更舒服。
楊麗娜經曆過生死,把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浪費。
若不是這次穿越,她幾乎體會不到,人活一輩子苦短,能活一天都是莫大的奢侈,因為意外無處不在,而日子就是在矛盾和困難中碰到希望度過的。
王英看到楊麗娜的背影,心裏很是不安,那天楊麗娜說要離婚的事兒,此時讓她的心亂七八糟。
“老頭子,楊婆娘說,景明跟她說好了,今年年底兩人離婚,你看這丫頭現在過日子的心態,像是離婚的人嗎?”
王英想讓自家老頭給她一粒安心劑,畢竟他是一家之主,見過的比她要多的多。
“啥時候的事,你別又在這裏胡說八道,好不容易日子過踏實了,你就別去給小兩口添堵了,我看楊家丫頭現在配景明綽綽有餘。”
自己兒子再優秀,腿還瘸著了。
李建國一手背後,一手拿著旱煙袋,轉身朝著自家方向走去。
“老頭子,你聽我說,是楊家丫頭親自跟我說的,你若不信,等景明回來了,咱把他叫來問問。”
李建國不是不信,而是王英耳朵軟,讓人隨便說句閑話,她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尤其是針對楊麗娜的事兒。
“不行,等景明回來,得讓他趕緊給咱精明生個孩子,有了孩子,女人的心就被孩子拴住了,看她到時候還能跑了不成。”
楊麗娜如果真跑了,她能丟起這個人,她那貪財的媽和哥可丟不起這個人。
王英大概是年紀大了,想著想著,都想到生了孩子楊麗娜逃跑的事兒。
在後來的某一天,因為景瑄的事兒,王英是徹底的接納了這個兒媳,心底深處的愧疚也日漸增加,從前斤斤計較的婆婆變成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婆婆。
楊麗娜回去後,依舊一個人將門反鎖,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內心極度缺乏安全感,又極度渴望家的溫暖,卻又不隨便對一個人動心。
牆漆是大桶裝的,楊麗娜換了身破舊的衣服,用報紙疊了帽子戴上,從屋子裏開始刷。
刷子有二十厘米寬,刷起來很快,一會兒的功夫,屋子裏第一遍已經刷完,等屋子外麵刷完的時候,屋子裏麵已經幹了,就這樣,反複刷了三遍,整個院子看起來更加美觀別致。
傍晚的時候,刷了油漆的桌子和凳子已經晾幹了。
楊麗娜在院子裏拔了小蔥,給自己涼拌了小蔥豆腐,晚飯簡單的湊合了一下。
自從做豆腐之後,家裏豆幹也有了,豆皮也有了。豆幹和豆皮楊麗娜沒有拿去賣,想著曬幹了冬天過冬時吃。
這不才一個多月,就攢了一袋豆幹和一袋幹豆皮。
院子裏剛好有曬幹的,楊麗娜裝在一個布袋裏,打算拿去送給田麗,她家孩子多,張開放又跟李景明去了礦山,婆婆又見她生四個女兒,對田麗刁蠻無理,四個孩子根本就吃不飽。
剛想要出門的時候,田麗的大女兒張小娟手裏拿著一塊錢來買豆腐。
楊麗娜秤了四斤豆腐,提著曬幹的豆幹豆皮去了田麗家。
田麗婆婆跟公公去大女兒家了,剛好田麗娘家媽給拿了幾斤白麵,田麗打發大女兒來買豆腐,給孩子包餃子改改頓。
楊麗娜進去的時候,田麗已經和好麵,在院子裏摘韭菜,看見楊麗娜手裏提著東西,扔下韭菜,雙手在褲子上擦了擦,接過楊麗娜手裏的東西。
“你怎麽還自己送過來了,真是太麻煩你了,先去屋裏坐,剛好我要包餃子,等著我們一起吃。”
田麗打心底裏感謝和佩服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女人。
她的過去不提,就現在的為人處事來說,村裏人壓根就沒一個比的上的。
生意上,豆腐賣的紅紅火火,數量足,味道好,買多了還要多送幾斤。
家裏,裏裏外外一個人打理的幹幹淨淨,井井有條,誰若娶到這樣一個女人,簡直就是誰的福氣。
楊麗娜這邊,自從李景明走後也懶得做飯,更主要是想吃啥沒啥,幹脆湊合湊合得了,漸漸的胃口小了,人也瘦了。
聽到田麗說吃餃子,吞了吞口水,可一想到是豆腐餡的,便也不怎麽想吃了。
想到穿越以前的牛排、火鍋、拌飯、麻辣燙、燒烤、燉豬蹄,忍不住就想咽口水。
“不了嫂子,我剛吃過了。小娟不到五歲,提這麽多東西太重。這布袋裏裝的是曬幹的豆幹和豆皮,孩子饞了改改頓,吃的時候提前拿涼水泡泡,炒、燉、涼拌都可以。”
“妹子你真是細心,每次都占你便宜,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
田麗很是愧疚,她知道楊麗娜一直想幫她,可次數多了,便不好意思了。
“感謝的話不用多說,你們做,我就先回去了,家裏沒人看門。”
楊麗娜給田麗媽打了招呼拿著布袋轉身就走,田麗趕緊又找了個袋子,給楊麗娜倒了幾斤白麵,也算是還她人情了。
多的她也給不了,家裏就這幾斤白麵算是最值錢的。
“妹子,這幾斤白麵你拿著回去包頓餃子吃,我也沒啥好給你的,你千萬別拒絕,要不然以後我不吃你家豆腐了。”
楊麗娜實在推脫不了,抿著嘴接過。
縱使她想幫,也得要靠田麗她自己。
夜幕完全降臨之後,田麗收拾豆幹和豆皮,發現裏麵放了一塊錢,這錢是她讓小娟買豆腐的錢。
田麗抓著錢,雙眼發紅,好半天之後默默擦了鼻涕和眼淚,把錢裝進褲兜。
天氣越來越暖,李景明下洞子的時候穿著衣服,出洞時背著幾十斤煤炭,全身出汗,直接脫了衣服,背簍的雙肩帶將肩膀勒出紅痕擦破皮,進出洞的時候,身上沾滿煤炭粉,久而久之,勒痕變成了黑色,像刺青一樣,深深鑽進皮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