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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討債還債,論民族

  中州,嵩山,少林寺。


  一行五人以吳明為首,來到了山門。


  “阿彌陀佛,施主有何貴幹?”知客僧施禮問道。


  吳明一邊看著這十餘年未變的山門,一邊道:“傳劍山莊吳天賜,拜訪貴寺方丈。”


  “施主請!”一會,知客僧帶著幾人前往方丈院。


  “阿彌陀佛,原來是吳施主,十多年不見,施主愈發顯得年輕了。”玄慈方丈一見進來的吳明,感到十分詫異,十多年未見,感覺這人更年輕了。


  “大師說笑了,自八十年前,我的容貌就一直沒變過了!”吳明笑道。


  “阿彌陀佛!”玄慈大驚,這是老怪物呀!


  “未知施主今次前來有何要事?”玄慈的語氣恭敬了很多。


  “此次前來非是為我,而是為你。”說著,看了看進來送茶的小和尚。


  “你先下去。”玄慈稟退了小和尚,看了看黑巾蒙麵的蕭遠山父子,對吳明道:“若我沒看錯,這位是丐幫幫主喬峰吧?”


  喬峰……蕭峰拉下麵巾,對玄慈施了一禮。他雖然知道玄慈是自己的仇人,但對玄慈當初的做法卻能夠理解。


  玄慈又看向蕭遠山道:“這一位又是哪位英雄?”


  蕭遠山拉下麵巾,一張與蕭峰八成相似的臉出現在玄慈麵前:“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玄慈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果然是蕭施主,貧僧恭喜蕭施主父子團圓。”


  蕭遠山道:“你知道我沒死?”


  玄慈道:“本來不知。”


  蕭遠山:“什麽時候知道的?”


  玄慈:“十年前。”


  蕭遠山緩緩吐了口氣,道:“請大師詳解。”


  玄慈踱步到蒲團前,緩緩坐下說:“那一年,久未有音訊的慕容老施主來到了少林,先是承認了自己在藏經閣窺探少林武功,稱是為了完善家傳絕學鬥轉星移,後又說起因自己錯傳情報,導致雁門關的不忍事發生。他說自己本想以死謝罪,然當時慕容家尚未有後。”


  說到這,玄慈又宣了聲佛號,繼續道:“之後,慕容家有了後人,他又覺得自己不能拋下孤兒寡母不管。再然後便是一年拖一年,一時拖一時。直到他在藏經閣遇到了老施主你。”


  蕭遠山歎道:“我也未曾想到,那與我三次交手的蒙麵人就是他。”


  玄慈繼續道:“慕容老施主於第三次交手時認出了蕭老施主,心中惶恐,他認為這是上天對他有錯不改的警告。可其時他孩子尚且年幼,他又怎敢隨意輕生?於是他不再來少林寺,不在江湖上走動,甚至很少露麵,詐死埋名。直到十年前,慕容公子拜師傳劍山莊,慕容老施主才來到少林與我講了這些。”


  蕭遠山道:“那後來呢?”


  玄慈看了看蕭峰道:“後來,我就給汪老幫主寫了那一封信,提醒他注意考察喬幫主,不對是蕭施主的心性。”


  蕭峰苦笑道:“所以我當幫主的條件才如此苛刻,我一直以為是師父在鞭策我。”


  玄慈宣了聲佛號:“此事也是貧僧的錯。不過,現在丐幫群龍無首,連執法長老白世鏡都被西夏武士殺死。蕭施主為何要離開丐幫?”


  蕭峰奇道:“少林不知道白世鏡的死因?”


  玄慈奇道:“丐幫傳出的消息如此,難道有什麽隱秘?”


  蕭峰心下了然:這些都是丐幫的醜聞,卻不知丐幫又是如何說我的?忙問道:“不知丐幫通傳的消息是何內容?”


  玄慈奇怪的看了蕭峰一眼,道:“丐幫通傳,在丐幫杏子林大會時,西夏一品堂武士以軍陣和弓箭偷襲,丐幫執法長老白世鏡,大義分舵舵主全冠清,長老徐衝霄等不幸被害,幫主喬峰深感自責,辭去丐幫幫主之位。”


  蕭峰默然無語。


  吳明笑道:“他們這是怕醜聞泄露,連你契丹人的身份都不敢說呀!”


  “阿彌陀佛!”玄慈問道:“難道還有隱情未表?”


  蕭峰不欲多言,轉口道:“那慕容複他爹最後怎樣?”


  玄慈見他不欲多言,也不勉強,接口道:“慕容老施主在求的少林答應不再追究其盜經之過後,為了贖其錯傳消息的罪過,於我等麵前自絕經脈而死。”


  蕭遠山有些發愣,那個和他在藏經閣切磋武功的人,也是害的他家破人亡的人,死了。


  長歎口氣,蕭遠山看著玄慈:“現在,當年的人隻剩下你我了!”


  “阿彌陀佛。”玄慈宣了個佛號道:“此事因我而起,因我而結,很合理。”


  蕭遠山搖了搖頭道:“如何合理?三十多年過去了,逝者已矣,生者哀哀。你可記得二十年前,你下山時救治了一家男人,那家的女兒對你以身相許,隨後生了個兒子。”


  “阿彌陀佛。”玄慈苦笑著道:“這都是我的罪過,那葉姑娘皆是受我之累。諸般罪過皆有貧僧承擔。施主,那孩子是否是你抱走了?”


  蕭遠山點了點頭道:“雖然不是有意,但確實是我。當時,我並不知道是你伏擊我全家,隻是見你這和尚居然還有了孩子,我卻和我兒子見麵不識,故此抱走了嬰孩,隻是沒想到那女子居然會成了四大惡人裏的無惡不作葉二娘。”說完,也是唏噓不已。


  玄慈暗暗垂淚,嘴裏念著佛禮大仟悔文。


  半晌,玄慈平靜了心情,問道:“不知蕭老施主可否告知那孩子現在何處?”


  蕭遠山默然了一會兒,悵然道:“那時,我渾渾噩噩,行事顛三倒四。那時隻想著把孩子放在你麵前,你卻不認識,以報父子分離之仇。那孩子我放在了寺內的菜園裏。如今,他叫虛竹。”


  “阿彌陀佛。”玄慈念動著金剛經,撫平自己的心情。


  方丈院裏鴉雀無聲,就連一向活潑的阿朱阿紫也是靜悄悄的。


  半晌,玄慈才抬起頭來,本來明亮的雙眼黯淡無光,哆嗦著嘴唇對蕭遠山道:“蕭老施主,萬般罪孽,皆是我的報應,隻是苦了二娘與孩子。我請求你、請求你放過她們、我、我我……”玄慈越說聲音越低,頭也越低。他明白,自己沒有任何能拿得出手的賠償,除了自己的命……


  蕭遠山道:“今天,我是來討債的,也是來還債的。你已經為當初的事情付出了代價。再多的,你也沒有。我隻有兩個要求,第一,照顧好葉二娘和虛竹,第二,活著!”


  玄慈抬起頭,不解的看著蕭遠山。


  蕭遠山輕輕的說:“葉二娘和虛竹是你的福,卻也是你的罪,代表了你對佛的背叛。而隻要你活著,你就會永遠活在陰影裏。”


  玄慈再次閉目念經,身體輕輕的顫抖。這是誅心之法,卻也是饒命之法。果然是要債也還債。


  最終,老和尚以頭搶地,謝過保全少林聲譽之恩。


  吳明見兩人說完,對玄慈道:“那葉二娘掠奪小兒無數,幸而隻是胡亂放於其他人家,但這罪孽也需你來承擔。能找到的盡量找吧!盡快把她拘束起來。她應該也是患有癔症,回頭我給她治治。那虛竹還是讓他還俗吧!也算是給葉二娘一個盼頭。”


  “謝前輩指點。”玄慈再次叩首。


  五人走出方丈院,向寺外走去。路上與一個闊口翻鼻的小和尚擦肩而過。吳明見蕭遠山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笑道:“這就是虛竹?”


  蕭峰和阿朱阿紫一起回頭看了一下。而蕭遠山則隻是點了下頭,繼續向外走去。


  離了少室山,眾人向華山行去,路過聚賢莊,吳明想著這兩個最早的朋友,幹脆進去看看。


  這天的聚賢莊很是熱鬧,不斷有武林人士來往。一問才知,神醫薛慕華在這裏做客,各方武林人士前來拜訪怕。


  吳明看了蕭峰一眼,心下暗笑:這丐幫沒有泄露蕭峰的身份,這聚賢莊大會就自然沒了來頭。


  幾人進的莊來,遊駒聽道仆役來報,迎了出來。


  “吳莊主,您來了!許久未見可是有事來找我兄弟?”幾年未見,遊駒以長出了胡子,與最初相見時更是差了好多。


  “遊二伯好!”阿朱阿紫齊聲向遊駒問好。


  “好好!”遊駒笑嗬嗬的搭話,這阿朱阿紫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每年總是會來聚賢莊玩幾天。


  幾人互相見禮,遊駒看向蕭遠山父子,同時曖昧的瞟了一眼阿朱阿紫。剛才兩女可是從蕭峰身側離開的。


  吳明搖了搖頭,笑道:“我來介紹,這位是原丐幫幫主喬峰。這位是他失散多年的父親蕭遠山。”


  遊駒一聽,大喜:“居然是喬幫主!?我等仰慕已久呀!”


  蕭峰苦笑道:“還是直呼我蕭峰吧。我已不是丐幫幫主了!”


  “那又如何?”遊駒一邊帶眾人進去,一邊笑道:“又不是隻有加入丐幫才是英雄好漢,隻要對脾氣,那就是好朋友。”


  來到廳上,遊駒一邊和大哥打招呼,一邊招呼吳明幾人坐下:“我們這聚賢莊本就是招待朋友的地方,今日有薛神醫光臨,更是來了許多朋友。招待不周,還望吳莊主和喬……蕭大俠見諒。”


  吳明示意沒關係,蕭峰則是苦笑道:“大俠不敢當。”看了一眼另一桌上神色有些尷尬的宋長老和吳長老:“隻是怕給遊兄弟惹來禍事。那就是我的過失了。”


  宋長老和吳長老互相看了一眼,齊齊起身過來道:“喬,喬……”


  蕭峰截斷道:“叫我蕭峰就好。”


  吳長老點點頭道:“蕭大俠,我倆先謝過之前的救援之義。其次是……”吳長老遲疑了看了蕭遠山道:“是想請問,蕭大俠是否以證實了自己的身份。”


  一旁的宋長老則是神情怪異給蕭峰使著眼色。


  蕭峰先向宋長老點頭示意,又對吳長老說:“我知你意,不錯!我已查證,我是契丹血脈。”


  大廳裏頓時一靜,三十幾個武林人士齊齊看向吳明這一桌。


  宋長老無奈歎氣,吳長老則是深吸了口氣道:“喬……蕭大俠,雖然你有恩於我丐幫,但,漢遼不兩立,今日之後,再見就是仇敵了。”


  大廳裏突然響起幾聲嗤笑。不久,滿廳笑聲。


  吳長老和宋長老莫名其妙看著大笑的眾人。蕭峰和蕭遠山也是詫異莫名。


  遊駒起身拱手,忍住笑道:“想必二位沒有讀過韓老夫子的《民族淺論》吧?”


  吳長老一頭霧水的還禮道:“確實未曾聽說。”


  遊駒笑道:“兩位長老且坐,且聽我慢慢說來。”


  眾人落座後,遊駒說道:“說起這件事,首先要說的是韓老先生,這位老先生可以說是早年寥寥,晚年發跡。”說著,向諸位敬酒。


  喝了口酒,遊駒接著說:“這位老先生本在洛陽教書度日。忽有一日,被一奇特門派帶走做了教習。”說著,看了吳明一眼:“隨後,老先生在那派中看到許多奇特的學識文獻,初時還斥為異端邪說,可隨著研習日深,反而深深為之折服。兩年之後,那門派放他回歸,經他請求,不但允許他抄錄了眾多典籍,還授予全真之法,以增其壽。”說著,吃了一口菜。


  “那韓老先生也是個好學問的。憑借所抄錄典籍,默寫出一本《曆代帝王功過考》,流傳於洛陽一帶,傳播於街巷之間。韓老先生自此創立考古派,專注於論證考據華夏古史。適才所說的《民族淺論》就是韓老夫子新考據出的學問。”說著,遊駒又喝了一杯酒。


  吳長老問道:“這和我等剛說的有何關係?”


  遊駒笑道:“這《民族淺論》,講的是民族,也就是吳長老剛剛說的漢、遼。具書中所說,古往今來,民族之名多種多樣。然到了今天,大部分都沒了,剩下的隻有漢族。”


  宋長老問:“可是都被滅掉了?”


  遊駒笑道:“是,也不是。那些民族都被漢族融合了。”


  蕭峰問道:“是怎樣的融合?”


  遊駒道:“說來好笑,自從三皇五帝後,所有的融合都是以漢為主的!”


  蕭遠山道:“這怎麽可能?!”


  遊駒道:“你看我給你說說:漢朝時,北方有匈奴、鮮卑、烏桓和羌,到唐朝時,匈奴內附,鮮卑漢化,烏桓和羌都和漢族融合了。當時,連李唐王室都有鮮卑血統。在座的祖上都有可能是所謂的外族。”


  吳長老和宋長老互相對視,簡直難以置信。


  遊駒繼續說:“《民族淺論》中認為,民族是沒有對立性的,民族融合才是大勢。真正對立的,是上層貴族的野心。是他們的野心造成的對立,隻要有野心,哪怕是同一個民族也會對立。你看那八王之亂,你看那楚漢之爭。不都是野心造成的?所以,民族隻是記錄的你的祖先,你的立場才是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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