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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鬥星宿,九劍降龍

  吳明望著山下上來的眾人,一時間無語到了極點。這吹拉彈唱,花紅柳綠。簡直是殺馬特在世,葬愛家族重現。


  蘇星河正在和段譽對弈,聽到動靜,就想起身。吳明一擺手:“接著下,阿紫,你先去試試吧!”


  阿紫應是,扯出雙劍,一個縱身,將這群殺馬特擋在十多丈開外。


  “來人止步,此路不通!”


  星宿派裏出來一人:“小丫頭,見到星宿老仙,不磕頭行禮,還敢擋路,不想活了吧!?”


  阿紫雙劍一指道:“少廢話,要不就來送死,不敢就滾回去換人。”


  那人大怒:“敢如此看不起我星宿派,我天狼子一定要教訓你。”


  當下搶上一步,一掌向阿紫麵門拍來,手底卻射出一枚穿心釘,直奔阿紫胸膛。


  阿紫雙劍上下一分。左手劍直刺對方掌心。右手劍,一個劍花,彈開了暗器。


  天狼子急忙撤掌收招!卻身形不退,一個閃身繞到阿紫身側。手中現出一把藍汪汪的匕首。直刺向阿紫腰間。


  阿紫原地不動,腰如細柳。回轉間雙劍旋轉斬到。


  天狼子收招一退,抬手撒出一捧白粉。阿紫不願沾染向後一躍,退出丈許。天狼子,腳跨星鬥步,一邊撒出一捧毒針,一邊繞著阿紫打轉。


  阿紫閃過毒針,左右跨步間閃轉騰挪,幾下閃到了天狼子的視線死角。雙劍連環刺,出密如驟雨。天狼子聽得身後聲音有異,連忙向前一撲,狼狽的躲開這一擊,卻還是被一劍削掉了頭頂的冠冕。


  阿紫得理不饒人!腳踏天衍神行法,劍法卻是一變。一劍剛猛,一劍柔和。一劍風急,一劍雨驟。劍勢也一改西河劍器的佳人獨立。如狂風驟雨般連綿不絕。加上陣陣笙樂四起,給人以十麵埋伏四麵楚歌之感。


  天狼子狼狽的躲避,手上毒針毒釘,毒氣毒粉,紛紛放出。卻被阿紫雙劍攪起的劍風紛紛吹落。


  就在阿紫打算一鼓作氣的解決天狼子時,一道碧芒橫空掠過。阿紫雙劍一擋。一枚碧綠的毒針掉落在地。


  天狼子趁機跑回隊列,一個搖著羽扇的青衣男子,在他跑過時按了一下他的肩膀:“一個時辰後再解開。”


  天狼子一哆嗦,邊應是邊跑到了後麵。


  阿子一振雙劍問道:“你又是何人?”


  那人抱扇拱手道:“星宿派大師兄摘星子,正式在下。”


  阿紫問道:“你也要出手試試嗎?”


  摘星子笑道:“姑娘阻擋星宿老仙道路,我這做弟子的自是要討教一番。”


  阿紫道:“那你出手吧。”


  摘星子道:“姑娘得罪了。”說著手中折扇一扇,一團碧綠火焰向阿紫直射而去。


  阿紫一劍前引,如風似雨。一劍伏後如驚雷未動。碧火臨身時,輕喝一聲!

  “吒!”


  碧火消失不見。


  摘星子大驚:“你如何破了我的碧磷火?”


  阿紫笑道:“不過一捧毒火,無根之萍,破之何難?”


  “忒也囂張!”摘星子大怒。伸手抓住身旁的同伴,向阿紫甩去。


  阿紫躲開,那人掉在地上動也不動,身體迅速腐爛。卻原來摘星子那一抓,那人就已死了,這一招叫做腐屍毒。


  阿紫大怒,挺起雙劍,向他殺去。


  二人鬥在一起。這摘星子不愧星宿派的大師兄,不論武功毒術都高出一籌。阿紫不敢怠慢一套劍法使得風雨不透,左削右刺之下並不落下風。摘星子,掌中羽扇開合之間,毒針爆射,毒水橫流,毒粉暗器更是丟個不停。卻俱被阿紫雨絲般的劍氣,消磨一空。


  在鬥了六十多合後,摘星子突的躍入人群,連續拍出四人,俱是化為腐屍。阿紫躲開三人,最後一人直接一劍從中而開。劍氣不減直接將後麵的摘星子一分為二。


  星宿派一片大嘩。未料到大師兄摘星子,居然身死。


  後麵,高踞攆座的丁春秋也甚是詫異。未料到一個小姑娘居然如此厲害。


  丁春秋大袖一擺,身如鴻雁,輕飄飄向前落來。這一手輕功,引得星宿派弟子大聲喝彩!一時間俱是“星宿老仙,法力無邊”之聲。


  阿紫見到丁春秋的輕功,也是一驚。沒想到這老毒物,功力居然不差。


  丁春秋輕搖了幾下羽扇,對阿紫笑道:“小姑娘劍法不錯,不如拜在我門下,做我徒弟如何?”


  阿紫氣道:“不如何,當年你就將我擄去,今天還想這樣嗎?”


  丁春秋一愣:“哦,原來你就是當年那個小丫頭啊。當年你突然消失,我還當是你掉進湖裏了。”


  阿紫也不多話,一聲看劍,雙劍如風雨般齊至。


  丁春秋羽扇一擺輕鬆架過。左掌一推一股白煙,向其麵龐襲去。


  阿紫向後連退,躲過毒煙。又揮舞雙劍殺向丁春秋。丁春秋,不愧星宿派掌門人!不但毒功精湛,武功也自不弱。十幾招過後,阿紫就落入下風。


  阿朱見狀,抽出柔雲劍也自上前幫忙。兩女一個劍光霍霍如風急雨驟。一個身形飄忽劍光忽隱忽現。圍著丁春秋一陣亂打。丁春秋也是盡展所長,身姿曼妙,步履瀟灑。雖處處凶險異常,卻偏偏美麗多姿,不愧是逍遙派武學。


  三人交手迅速異常,轉眼已八十合開外。王語嫣見狀,拔出尺牘劍也加入了戰團。


  尺牘劍綻出朵朵劍花,丁春秋隻覺七情入眼六欲橫生。卻是王語嫣的新創劍法繁世花開。


  吳明見得三女都使出了創新劍法,不由點了點頭。這天龍世界不愧武林盛世,各種奇功異法,不斷推陳出新。


  丁春秋見三人越來越配合緊密,連忙跳出戰圈,在自己弟子中連續拍出數人,正是連環腐屍毒。


  正在三人躲避間。丁春秋舉起羽扇,扇了三扇。


  阿紫三人正欲繼續向前,突然聞到一股香味兒。


  “不好,丁春秋又放毒了。”阿紫一邊說,一邊繼續向後退去。


  王語嫣怒斥道:“卑鄙小人,隻知道下毒。”


  丁春秋這才看清了王語嫣的樣貌,大驚問道:“李秋水是你什麽人?”


  王語嫣卻也知道外婆與丁春秋的醜事。不願答話,隻是持劍又衝向了丁春秋。


  丁春秋又發出幾記毒掌,卻見王語嫣三女,隻是避開鋒芒,並不畏懼毒煙。


  正覺奇怪,隻聽吳明在遠方說道:“收起你那些毒煙毒功吧,我派中人都是百毒不侵的。若想贏他們還是得靠真功夫啊!”


  丁春秋聞言大急,他雖學得一身逍遙武功,卻多是入門功夫,一世威名多在毒功上。如今遇到不怕毒的,真是得拚了老命了。


  吳明又看了一會兒,終是搖了搖頭。吩咐慕容複給三人掠陣,自是轉身觀看段譽與蘇星河下棋。


  一旁的鳩摩智見吳明就在身邊,也不敢搗亂。反倒是段延慶與段正淳對峙起來。


  此時段譽與蘇星河下到關鍵處,吳明感到棋盤處,一陣陣精神波動,蕩漾開來。


  幸虧這一次段譽沒有什麽執念,雖然棋入死局,卻於自身無礙。未幾,段譽遺憾離席。


  蘇星河看了一眼丁春秋處的戰局。又看了看周圍眾人問道:“哪位高人,願入局賜教?”


  已經是孤身一人的段延慶瞪了段正淳一眼,轉身坐在棋盤前。


  段正淳也不以為意,如今兒子安好女兒凡多,眾女又都到身邊,他與一殘廢落魄之人有何計較?


  段延慶本就,執念深重,棋入中局,四麵楚歌,立刻被引動心魔。想自己本是太子之身,卻因叛亂落得一身殘廢。好容易振作起來,於江湖中闖下四大惡人之名。卻誰知一朝風雨變,兄弟們被抓的被抓,被殺的被殺。剩自己孤家寡人,又怎能再奪回大理的王位?悲憤交集之下,隻覺生無可戀,自戕的念頭驀然而起。


  棋局外眾人隻見段延慶忽而盯著棋盤喃喃自語,忽而眼淚直流,手中鐵杖呼的對準了自己的胸膛。


  叮的一聲,一道指力點開鐵杖,卻是段正淳出的手。


  “段延慶,表哥,你我雖非至親,卻到底是一族。當年之事,或有巧合或有離奇,終究已是經年往事。如你願悔改,我相信,天龍寺眾位前輩仍能容你。”段正淳終究與他是從小認識,看著當年英武不凡的太子變成如今這樣,他的心裏也不好受。


  段延慶本待諷刺他假仁假義,耳中突然傳來一道聲音,細如蚊蠅,卻清晰可聞:“天龍寺前見觀音,如今,因何不敢見觀音?”


  段延慶大驚,這傳音入密的功夫固然高明,可他更吃驚的是內容,這人緣何知道當年的隱秘?

  正思索間,耳邊又傳來聲音:“那段譽是大理保定二年癸亥十一月二十三日生。”


  段延慶驀然一驚,轉頭看向段譽。


  段譽被看得莫名其妙,不由轉頭看向父親。


  段正淳以為段延慶要對段譽出手,連忙站到段譽身前。


  段延慶問道:“那是你兒子?”


  段正淳道:“正是。”


  段延慶又問:“那段正明沒有孩子?”


  段正淳道:“皇兄確實無子。”


  段延慶忽然笑道:“如此說來,段家這一輩隻有一隻了,不論你、我還是他將來都要傳位於這段譽了。”


  段正淳聽他一說,忽想起延慶太子於戰亂中深受重傷,恐怕已不能人道!


  這樣一來,段氏可不隻剩下段譽一根獨苗?

  段正淳再次對段延慶說:“還是回天龍寺吧。”


  段延慶揮手止住,反而對段譽說:“小子將來你要做個好皇帝,否則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說罷看了一眼段正淳身後的刀白鳳,拄著鐵拐向遠方飄去。


  段譽雖然覺得段延慶最後的話有些怪異,卻還是對著他遠去的方向大喊:“我段譽自會做一個好皇帝,不辱沒段家祖先。”


  段正淳隻以為段延慶突然間大徹大悟,不禁長歎口氣。卻未發現身後的刀白鳳鬆了口氣。


  這時蘇星河看了看左右,對大輪明王鳩摩智說:“明王天資聰穎,是否要來試一試這棋局?”


  鳩摩智雙手合十,道:“小僧天資愚鈍,卻也知人力有時窮,這珍瓏棋局本就是瞞天之勢,我卻是無力解開,我相信這天下也無人能解。”


  吳明冷哼一聲道:“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棋局雖然難解,卻也並非絕對。隻是實力之外尚有運氣的成分。時也,命也,運也。”


  鳩摩智想起天龍寺的經曆,頓時不再言語。


  蘇星河再次問到是否還有人要解局。見眾人俱不言語,隻得放下棋子,歎道:“看來這珍瓏棋局還不到解開之時。”


  鳩摩智見此間事了,便要遠走。卻見遊坦之橫劍攔住了去路:“明王且留步,當初你在我麵前劫走了我二哥段譽,今日是不是應該給個交代?”


  鳩摩智看了看遊坦之,又看了看吳明頗有些頭痛。


  吳明知道遊坦之打算利用鳩摩智磨練劍法,故意說道:“明王雖行事手段偏激了些,卻未聽說傷人性命。隻要你過了我徒弟這一關,往事即可既往不咎。”


  鳩摩智看向段正淳,段正淳卻也點頭道:“吳先生之意,即我之意。”


  鳩摩智心想,就與這小子比劃一番,不論輸贏,起碼我可擺脫這段家和這傳劍山莊的騷擾。


  想罷,站到場中道:“既如此我就領教傳劍山莊的高招了。”


  此時丁春秋已經被抓住,自有蘇星河,帶去屋內,交由無崖子處置。


  其餘眾人俱是圍在此處觀看鳩摩智和遊坦之的交手。


  雙方站定,鳩摩智赤手空拳,卻搶先出招,一掌火焰刀,當先斬出。


  遊坦之橫劍擋下,隨之一步橫移,轉到鳩摩智身側,順勢一招橫掃千軍。


  鳩摩智欺身上前一掌切在遊坦之的手腕上。遊坦之卻適時鬆手,長劍順勢橫斬。


  鳩摩智躬身躲過,提腿踢向遊坦之後腰。遊坦之反握長劍,以劍柄抵住鳩摩智的腳底。


  鳩摩智順勢後退,同時斬出兩道刀氣。


  遊坦之旋身避開,舉劍與遠處的鳩摩智對峙。


  鳩摩智這幾下攻的又急又快,卻沒想到被遊坦之一一擋下。他好勝心起,頓時手結劍印,一道大日如來劍印轟了出去。


  遊坦之嚇了一跳,忙橫劍一擋。當的一聲連退了五步。


  這大日如來劍印威力無窮,卻需龐大內力支撐。此時在鳩摩智手中當可稱得上是所向披靡。


  段譽等知道這功夫的很是詫異,不知這鳩摩智從何處習得。


  吳明卻心知肚明,知道他定是去了琅嬛玉洞。


  遊坦之不敢怠慢,見鳩摩智再次轟來一道劍印。舉劍豎劈,一道龍吟聲昂然而起!劍勢及遠,似夾帶龍威向鳩摩智衝去。


  鳩摩智忙又發出一道劍印,抵消劍勢。


  遊坦之借勢前衝手中重劍不斷揮舞蓄勢。鳩摩智又放出兩道劍印,卻仍被打散,索性放開手腳,拳腳相加,一會兒般若掌,一會兒摩訶指,一會兒袈裟伏魔功……轉眼間換了四五套功夫,俱是少林絕技。


  遊坦之卻隻是一套劍法來回運用。這套劍法招式簡樸,勁力運用變化多端。忽如長河墜地,又似涓水長流。劍勢時快時慢,招如羚羊掛角。或平鋪直述或蓄勢待發。將鳩摩智的招式一一擋在圈外。更不時如雲龍探爪般擊出一記妙招。


  吳明邊看邊點頭,這幾個弟子倒是都很爭氣,幾路劍法不論是立意還是招法都各有特色,以他們的精神修為,隻要再為招式打上精神烙印(即招意),就可借得些許天地之威。


  正在此時,遊坦之氣勢突地一變,招式轉換之間隱有龍影顯現。待招式九轉,龍影幾成實質,遊坦之高喝道:“降龍九劍,劍不欺天!”


  吳明嘴角綻開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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