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似虛似幻，如夢如真
幽沉劍已經被雷劫洗煉過，等於經過了成器劫。若是煉製其他法寶，則會經過一次成器劫。吳明不願太過招搖，便煉製了一些法器暫且給弟子熟悉禦劍用。
之後又煉製出了以冰蠶絲夾帶金絲、玉石、柔鐵、蛟鱗為主的百變法衣。隻要神念一掃，就可以變成各種款式的衣物鞋襪，還有一定的防禦和避火能力。
又用靈玉煉製了三塊玉簡，使得功法傳承更加簡便可靠，減少了理解的難度。給了父母一塊，曲靈珊一塊，讓他們在劍主世界裏好好修煉。
這天，吳明正打算要煉製一些入門的丹藥給父母和曲靈珊使用。忽然係統中傳來聲音：“師父，弟子遇到點兒麻煩！東麵八十裏。”
吳明一看是劍令呼叫，連忙放下藥缽，禦劍飛往東麵。禦劍飛行固然極快，卻總要一點時間。雖然盞茶功夫就找到了聶風，卻還是晚了些。隻看到聶風護著一個小孩拚命後退，前麵三男一女則抱著炸藥阻擋著六隻狼妖的衝擊。
轟隆隆！連著幾聲爆炸，震退了狼妖。四人卻是粉身碎骨，連屍體都沒留下。
“嗷嗚！”遠處傳來一聲狼嚎，幾隻狼妖繼續向聶風逼近。
“好膽！”吳明將將趕到，叱喝一聲，躍身而起，腳下幽沉劍向著衝前的四隻狼妖呼嘯而出。
嗷嗚！一聲虎吼，一名壯漢奔行中帶著餓虎氣勢截向後麵兩頭狼妖。
“師父！”聶風見是吳明到了連忙招呼。
吳明不及說話，任由幽沉劍兜住四隻狼妖，自己向剛才狼嚎的方向衝去。
衝進森林，光線似乎忽然幽暗了下來，一股血腥煞氣縈繞其中。吳明卻不停留，徑直向著一個方向飛掠。
嗷嗚！惡風突起，一隻比外麵大得多的狼妖從頭頂向著吳明撲來。
嗡！嗆啷！
吳明隨手凝出一柄半透明的氣劍，如同真劍般的橫空揮出。
噗！巨大的狼妖胸口綻開一道血口，妖身也被撞退了兩步。
吳明看了一眼碎裂了半截的氣劍，皺眉加大了靈力。
嗡！
氣劍再次完整，比剛才看起來還要凝實幾分。
狼妖忌憚的退了一步，嗅了嗅鼻子，眼中凶光更勝。
嗷嗚！一聲，再次向吳明撲來。隻是這一次，它張大的嘴中還噴出了一道冰寒刺骨的冷風。
吳明後退半步，長劍自下而上，劃出一道丈許的月牙光刃。
狼妖猛的一偏頭，冰寒凍氣撞在了光刃上。一陣撕扯金屬的尖銳響聲過後，皮毛上遍布劃痕的狼妖停在遠處，陰測測的看著吳明，喉間擠出一道聲音：“我就不信你會永遠守著她。”說完，狼妖轉身就要走。
嗡！嗆啷！噗！
一道劍光閃過，狼妖的腦袋掉了下來。
嗡！
幽沉劍繞著狼妖的屍體轉了一圈，飛回到吳明身邊。
吳明看著狼妖的屍體悠然道：“想太多了，你沒機會的。”
將狼妖拖出森林，那那壯漢正好打死了最後一隻狼妖。轉頭看見吳明拖著的這隻：“好家夥，這隻更大。”
吳明將狼妖丟在一起，向那漢子點了點頭，徑自走到了聶風麵前。
“怎麽回事，弄得這麽狼狽？”吳明看著身上頗多傷痕的聶風問道。
聶風道：“本來是任務說這裏有狼妖。過來的時候，正趕上這幾個人在和狼妖周旋。若隻有三五隻的話弟子還能應付。實在是狼妖太多，難以照顧周全。他們便將小孩兒交給我，自己卻……”
吳明看了看周圍，除了這七隻狼妖，周圍還有五隻狼妖的屍體和兩個男女的屍體。以聶風的能力不應該呀？若要保護人的話也沒準，隻是……
拍拍聶風的肩膀，吳明蹲下身看著他身旁的小孩道：“孩子，你叫什麽呀？”
小孩抹了抹眼淚，哽咽著說：“我叫段小小。”
吳明一挑眉，抬頭看了聶風一眼：“女孩？”
聶風點了點頭道：“她父母也是驅魔人，我來時已經死了。”說著指了一下那對男女的屍體。
吳明點了點頭，眼神卻落在小女孩兒的手腕上，無定飛環。
看著這差不多十歲的小女孩兒，吳明覺得很有意思。這到底是要試探自己呢？還是給自己的機會？
這小女孩兒應該就是後來的驅魔人段小姐，那無定飛環就是後來孫悟空頭上的金箍。那這段小小……
吳明一挑眉，看著段小小道：“願意拜我為師嗎？”
段小小看了看那邊的狼屍，又看了看那對男女的屍體，重重的點了點頭。
回到山穀，吳明馬上就把聶風趕回了劍主世界，並告訴眾人，有事用劍令聯係，不要到這個世界來。
之後，吳明開始教導段小小，並沒有用玉簡，而是一點一點的教導，從紫陽大道歌，到鴻蒙禦劍訣，再到通天錄，一個沒拉。
段小小天資聰慧，不但一學就會，更是進境飛快。
在她十八歲時，居然達到了元嬰期的境界。
要知道，哪怕是已經金丹後期的聶風，在被趕回劍主世界後也是又用了一年才結成元嬰的。
吳明看著段小小長大，看著她練劍，看著她突然把手腕上的無定飛環祭練成了法器。
他覺得是時候了。
“小小，來。”吳明站在劍廬門口喊到。
“師父！”段小小歡快的跑過來，手裏還拿著一柄法器長劍。
“今天開始，你要學習最後的一課，跟我進來。”說著，吳明帶頭走進了劍廬。
段小小不是第一次來劍廬，每一次都是師父在煉製法寶時喊她來旁觀，不知這一次為什麽這麽嚴肅。
吳明取出準備好的材料：蛟龍角（倒黴的普斯曲蛇王），金精，火麒麟鱗片，神石，玄鐵。開始結印釋放三昧真火，開始煉製法寶。
隨著材料漸漸融化，吳明一邊剔除雜質，一邊對段小小說：“我劍門弟子，手中劍多是自己煉製，如此才能更和心意。說說看，你對劍有什麽要求？”
段小小撓著頭道：“師父，我不知道！我覺得現在的那柄就很不錯了。”
吳明笑道：“你現在用的那柄劍隻是一件法器，雖然還算不錯，卻和法寶無法相比。也罷，就看這個怎麽樣！”說著話，材料已經就緒，吳明開始按照心中的形象開始塑形。
融化的玄鐵作為骨架，神石化為鋒刃，蛟角化作脈絡融入劍身，精金點綴出陣法，火麒麟的鱗片化作一點銘文，鑲嵌在劍鍔處，再打入十幾道符篆後，吳明對段小小道：“滴入你的鮮血。”
“是！”段小小沒有猶豫，馬上割破手掌，滴入獻血。
轟！劍丕迸射出道道紅光，原本晦澀的鋒刃變得雪亮，劍脊上更是出現了幾道玄奧的紋路。
嚶！的一聲，寶劍蠢蠢欲動的顫動著，周身放射著紅色烈焰。
吳明卻把寶劍一把攝住，起身去了劍池。
劍一入池，一股黑氣冒了出來。這火麒麟就是麻煩，用它身上的材料，總要小心魔氣。待到不再有黑氣冒出，吳明將寶劍取出。
隻見這寶劍三尺三寸長，劍刃輕薄，隱含紅光，鋒刃雪亮，一股銳氣隱含其中。
吳明將劍交給段小小：“它是你的了，起個名字吧！”
段小小拿起劍，立時感到一陣雀躍和親切感：“這是……”
吳明笑道：“法寶有靈，心意相通，比法器更容易操控，威力也更大。且法寶大多有鎮定心魂的作用，用來鎮壓紫府是最好的選擇。你既然修到了元嬰境界，正好用它來鎮壓心神。”
段小小點點頭，心念一動，手中無鞘寶劍立時騰空。她手指一畫，長劍順著手勢淩空飛舞。掐訣一指，一道熾熱劍氣立時迸射。
“好大的威力！”段小小不禁有些乍舌，隨後開心的道：“就叫你紅緣吧！看看我能找到什麽緣分。”
吳明看著段小小指揮長劍在空中演練鴻蒙禦劍訣，不禁點了點頭，這悟性和資質確實非凡。
看了看已經完成的任務三，吳明覺得是時候去看看另一個主角了。
“小小，如今你已經出師了，可以去曆練了！你打算怎麽辦？”吳明道。
段小小咬著嘴唇道：“應該去做驅魔人吧？！這一行似乎是挺長見識的。”
吳明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為師也要去雲遊了。”說著一揮手，山穀裏的房舍全都消失了，吳明更是駕馭著劍光騰空而起。
“塵緣可定，有情皆苦。好自為之吧！”渺渺的餘音在段小小耳邊響起。
吳明一路禦使劍光，直奔長安而去。到得城外，按下劍光暗暗估量了一下：這劍光飛行要比禦劍飛行快上不止一倍，但消耗卻增加了不止三倍。若要自如駕馭，至少要達到分神境，元嬰境隻能短暫運用，若要達到代替禦劍飛行，則必須達到合體境界，也就是吳明目前的境界。
合體境界已經達到了洞察空間的程度，按說已經可以空間挪移，也就是所謂的縮地成寸。可在這裏，吳明卻感受不到空間，這裏的虛幻感在他眼裏越來越強。通過段小小，吳明已經猜到一點兒這個世界的真相了，隻是還不確定。他現在要去觀察一下陳玄奘了。
進入長安，吳明用幻形術改頭換麵，變成了一名老者。他在街頭巷尾四處巡視，很快發現兩個奇怪的人。一個是吃肉的老和尚，一個是抱著本書的年輕人。
吳明不敢靠太近，隻得依靠耳力偷聽，同時注意周圍的行人。他發現，雖然行人不斷的在兩人身邊穿行，卻沒有一個人去看兩個人。
聽見老和尚叫年輕人玄奘，吳明知道，自己找對了。他一邊假裝沒看見兩人，一邊注意著兩人的對話。兩人倒是沒多說什麽，隻是年輕人問問題，老和尚解答。唯一奇怪的是，老和尚的答案居然和沒回答一樣，仿佛就是車軲轆話。
“難道這是個騙子？”吳明心裏想到。要知道，在小說裏，陳玄奘可是金蟬子轉世，本就有大智慧，怎麽看他師父也不像是這種酒肉和尚。
吳明正在奇怪，那陳玄奘卻若有所思的當場打坐，不久就進入了禪定。
平凡的年輕人，吃肉的和尚。
亂七八糟的市場裏這兩個卻是相對的安靜。
很快，陳玄奘起身向老和尚行禮。老和尚給了他一本書，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那本大日如來真經（兒歌三百首）吧！
跟著陳玄奘，市井的生活映入眼簾。看著他想買吃的，卻身無分文，最終走進了賞金衙門——那有免費的午餐。有趣的是，就在陳玄奘進去不久，段小小也來了。
吳明抬頭看看天色，很明亮。陳玄奘匆匆忙忙的走了，似乎是去什麽地方捉妖。
吳明遠遠跟著，遠遠的看著，看著他被誤會，被打，被吊起來。
看著村民被騙，被煽動，被吃掉。
直到，那個叫長生的小姑娘被吊在木橋上，吳明心中驀然一動。
嗡！
一道看不見的波紋閃現，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小姑娘被吳明點暈，放在了地上。
村子裏，陳玄奘救起了嬰兒，和村民們合力把魚妖蹺道了岸上。
看著陳玄奘唱歌唱到被打，看著段小小出場。
吳明皺了皺眉，段小小……似乎……有點兒不一樣……
再看那沒落的陳玄奘，吳明想了一下，先去把昏睡的長生帶上，又去賞金衙門。
留長生在城裏睡覺，吳明向朱家莊趕去。
來到莊外，青天白日之下，整個莊子其實隻是一道大門。一股股凶煞之氣不斷湧現。忽聽的裏麵驚叫連連，吳明推掌而出。
轟！大門崩裂，裏麵的正是一身戲服的豬剛鬣正在揮動釘耙殺人。
吳明伸手射出一道劍氣，叮的一聲打偏釘耙。
豬剛鬣轉身看到吳明，也不說話，一揮釘耙就攻了上來。
吳明先是拳腳交加，又是劍氣紛飛，再把幽沉劍招出，招招奪命。
豬剛鬣本領其實也一般，大概就是元嬰的期，並不是吳明的對手，哪怕不用劍氣，隻是拳腳功夫也已經把他的真身打了出來，可不知為什麽，就是打不死。那豬妖就像不死之身，不論是如何的傷勢，全都能在一瞬間恢複。
吳明看看天色近晚，又見那一男一女已經跑遠，也不願再糾纏。經過這一番驗證，他也大概知道了這個世界意義。
現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這個世界到底是誰的夢？如來？接引？還是……金蟬子……陳玄奘……
一引劍光，吳明飛身而去，並沒打算見正在走來的陳玄奘和段小小，轉而回到長安，帶著長生去了一個小山村。在教導了長生七天後，給一戶人家留下一些錢財後，把長生留在了那，還把傳功玉簡留給了長生。
“希望你真能長生吧！”吳明看著向自己叩首的長生，無奈的一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會不會有以後呢？
找了幾天，吳明找到了正在和孫悟空學舞蹈的段小小……辣眼睛啊！
違和感越來越大。天地之間的感覺也越來越奇怪。世界似乎在縮小……
吳明感覺世界正在虛實之間變化。
月圓之夜，吳明默默的見證了一切，似乎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段小小仿佛沒有了之前學藝時的性格，一切都像固定的模式。
當陳玄奘拔出了蓮花，吳明也拿出了幽沉劍。可當他試圖出手時，驟然一股危機感襲來，天地之威緊緊的禁錮了他。
吳明一愣，三大驅魔人出現了，三大驅魔人退場了。
天地之威，依然壓在吳明身上，沒有一點兒鬆動。
三大驅魔人雖然隻是元嬰境，卻也不應該這樣的。或者說，那矮小凶惡的孫悟空本沒有那麽大的本領，至少空虛公子有機會贏他。
吳明卻很著急，如果天地之威一直壓著他，他也沒有機會出手呀！
忽的，段小小又出現了。三拳兩腳間，就被打的斷腿斷手。段小小似乎醒悟了什麽，紅緣劍橫空而起，似一道赤色匹練首次在她手中出現，橫斬向孫悟空。
“好凶的劍氣！”孫悟空終於變色，這比空虛公子的九劍合一強了一倍有餘。
當！一聲巨響，孫悟空直被擊飛了四十多丈，直貼在山壁上。齊天大聖眼中凶光一閃，顯化了巨猿真身，一掌劈飛長劍，崩碎岩壁又向兩人衝來。
段小小一抬完好的一隻手，紅緣劍瞬間召回，幻化無數劍光漁網般罩向巨猿。
巨猿暴怒，雙掌一撕，打散劍網，一個縱跳，淩空揮掌拍向段小小和陳玄奘所在。
段小小似有明悟，麵上無悲無喜，隻是奮力一撞，將陳玄奘撞出了出了巨猿的攻擊範圍。
轟！沙塵暴起，亂石紛飛間，原本段小小手上的無定飛環掉落在倒地的陳玄奘麵前。
吳明眼看著段小小被殺，心中自是一酸，察覺身上的禁錮驟然消失，自長空禦劍而下。
“殺！”驚天殺氣一朝起，滾滾劍河入夢來。
早已蓄勢的幽沉劍卷起滔天的氣浪，夾雜著無數劍氣形成的氣劍，自九天翻滾直下，如天河倒泄般向巨猿形態的孫悟空席卷而去。
尚未抵近，驚天地氣勢就震的巨猿一個趔趄，巨猿翻身而起，狀似瘋魔的揮拳向劍氣長河打去，就如一隻小蟲衝向了宣泄河水的堤壩。
吳明沒管那些，閃身來到了陳玄奘身前。隻見他低著血跡斑斑的光頭，看著手中的無定飛環，頓悟的眼神中夾雜著悔恨與心痛。
“哎！”吳明歎了口氣，一指點在他額頭：“希望你不會再有這樣的經曆。”
說完，看了眼全部完成的任務，瞬間消失。
陳玄奘睜開雙眼，看了看被劍氣長河吞沒的孫悟空，盤腿坐下。懷中掏出那用兒歌三百首粘成的大日如來真經，默默誦念。
天空之中，驟然降下一道驚天巨掌，吹散了殘留的劍氣。
巨猿被七八道劍氣鎖鏈鎮壓當場，已然是難以動彈。
巨掌頓了一下，複又拍下，仿佛根本沒有停頓。
轟！
一道掌紋印下，陰暗的世界消散，陳玄奘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奇特的地方，那人形的孫悟空默默的跪在自己麵前，仿佛跪了很久。他心中明悟，取下不知何時戴在手指上的無定飛環，輕輕的戴在孫悟空頭上。
孫悟空虔誠的雙手合十，深深的向陳玄奘一禮。
……
某洪荒世界，西遊大劫將起。菩薩道場，南海紫竹林。
嗡！一道熾烈劍光繞著島嶼嗡鳴不止。
慈航大勢正在參禪，忽然心有所感，伸手一招。
嗡鳴中，熾烈劍影飛入手中，化作一柄無鞘長劍。
“阿彌陀佛！”菩薩口念佛號，輕撫劍身有些哭笑不得：“紅緣？！這可真是……”⊙_⊙
西方極樂，大雷音寺，麵色悲苦的阿彌陀佛霍然睜開雙眼，默默的看向東方的東勝神州。
“我佛慈悲！”阿彌陀佛複又閉上雙眼，麵色更加悲苦。（接引道人）
大唐三藏法師，帶著孫悟空正在西行，忽的一陣明悟，似乎是……大日金身訣？大日如來劍印？唐僧的眼睛眯了起來。這是，佛祖保佑？（佛教外顯之像皆為大日。講經顯化皆是多寶。）
我佛如來：……╯︵┻━┻
大劫將起，天機迷亂。誰又能看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