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西紅柿怪人
第二天。
忍者學校入學儀式現場。
身為旁觀者，長空並沒有像玖辛奈一樣在一群同齡人中聆聽三代火影的意誌傳授。
看著猿飛日斬在入學儀式上侃侃而談，長空大致的也聽了一下。
其中無非就是從初代火影開設忍村機製，以及一些戰爭時期流傳下來的友情、羈絆和教誨之類的故事，並且著重強調了火之意誌的重要性。
特別是那句，樹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將會繼續照亮村子，並且讓新生的樹葉發芽，夠讓人惡寒的。
說白了，無非就是犧牲主義。
不過長空轉念一想，又覺得無可厚非。
唯有從小便在村子裏給這些幼苗們灌輸這樣的思想，才能拋開人性將一批又一批的小將們送上戰場，而那些半截入土或者是高層們才得以龜縮在村子裏繼續教誨。
妙啊！
長空不禁感歎，能將扭曲的三觀談得光明正大，也就獨忍界這一家了。
而更讓長空震驚的，是在聽完猿飛日斬的教誨之後，底下那群雙眼冒著精光，整個人如獲新生的孩童們。
“真是好手段啊，韭菜割完一批又一批，舒服的是你們這些高層，而難受的則是那些因戰爭而顛沛流離的人。”
這時候，聽完教誨後跑到長空身邊的玖辛奈歪著頭突然問道：“長空哥哥，你在說什麽？”
她隻聽到了長空低聲呢喃的聲音，至於說的是什麽，則是沒有聽清。
玖辛奈突然到來，把正在感歎人生的長空嚇了一跳，連忙擺手假笑：“沒什麽沒什麽，我隻是說，玖辛奈醬今天看起來真是可愛！”
玖辛奈今天穿著一套淡黃色的和服，與平時穿著的那種大大咧咧的服飾不同，看起來多了一絲溫婉，如同一隻小貓咪。
突然被長空誇讚，玖辛奈頓時覺得臉頰辣辣的，忙埋頭捧著臉，扭捏在一旁。
巧的是，處於人群中的水門正好也注意到了長空這邊。
“沒想到長空君也會來看我的入學儀式！”
被摯友關注，水門當即高興得笑了起來，正打算走過去和長空打招呼。
突然間，他便看到長空的麵前忽然被幾個身高差不多的小孩童圍住，頓時心中一沉，暗道了一聲不好。
被人群圍住，長空皺著眉，臉色不太好看。
“你們想幹什麽？”
聽到長空聲音驟然變冷，玖辛奈有些莫名的抬起頭，正好碰上了麵前幾個圍過來的人的目光。
一瞬間，她臉上彌留的嬌羞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憤怒。
“這群家夥……”玖辛奈咬著牙，袖子中的小拳頭握得緊緊。
長空看了她一眼，很顯然，她不是第一次和這幾個人打交道了。
“想幹什麽？”麵前，一個個子稍微高一點的目光下移，斜睨了一眼玖辛奈和長空的發色，冷冷笑道：“兩個醜八怪，也配在木葉呆著，給我們滾出去啊！”
一旁的另外幾個小夥伴當即起哄道：“就是就是，健太說的對！”
“醜八怪！滾出去！”
“不如我們給他們起個外號，就叫……西紅柿怪人吧！哈哈哈哈……”
“西紅柿怪人……西紅柿怪人……”
僅僅幾句話的時間，這群人很快就給長空和玖辛奈起了個外號。
而這，還不算完。
突然間，其中一個個子比較矮小的孩童動作極為迅捷，一把抓住了玖辛奈及腰的紅發，然後順勢一扯。
哧啦——
喑啞的脆響，瞬時讓玖辛奈的臉色布滿了痛苦之色。
而正在朝著這邊奔跑的水門，正好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一群正在嬉笑嘲笑的同伴，還有因為疼痛而抱住頭不知神情的少女，以及……
水門奔跑中的腳步驟然停止，看著長空那雙冰冷的眼睛，心中莫名產生了一絲恐懼。
“長空君……”
這還是水門第一次見到長空表露出令人恐懼的神色。
俯下身，長空抱起蜷縮成一團的玖辛奈，看著她那正在泛著絲絲血珠的發根，柔聲道：“走，玖辛奈醬，我們去醫院。”
而玖辛奈沒有應答。
她正在努力克製著自己的心情，以免在這麽多人的麵前失聲哭起來，聽著長空溫柔的話，她隻是默默點頭，任由長空抱著她朝著外邊走去。
而此時，在長空身後的那群人卻仍是在放聲大笑，因為他們打贏了紅頭發的怪物呀！
“哈哈哈哈……惹人煩的西紅柿怪人終於走了！”
“歐耶！我們又勝利啦！”
“遲早有一天，我一定要將這兩個西紅柿怪人趕出我們的村子！”孩子王健太宣布勝利宣言般的說道。
在他身旁的幾個小夥伴當即鼓掌叫好，哄堂大笑了起來。
而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水門聽著他們的笑聲，心中卻是感覺有什麽東西碎裂了一樣。
他抬起頭，看著漫天飄落的樹葉，低聲呢喃。
“和平的未來，真的距離我不遠了……嗎。”
……
木葉醫院，玖辛奈捧著斷了一截的發梢，靜靜發呆。
長空坐在她的身旁，沒有過多的話語，隻是靜靜的陪著她。
良久，玖辛奈抬起頭，圓眼中已是布滿白霧。
“長空君，這樣紅色的頭發，真的是令人討厭的紅色嗎？”
這些天來，她經常受到一些人的冷嘲熱諷，但她都撐下來了。
隻是剛剛的遭遇，讓她堅固的內心終於動搖，不由得開始質疑起自己來了。
長空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她握著頭發的雙手，隨後對著她露出了一個令人心安的笑容：“沒有的事，這正是我最喜歡的顏色了，玖辛奈醬。”
長空的回答，讓玖辛奈有了些許錯愕。
從他真摯的雙眼中，她沒有看到任何撒謊的痕跡，而且……
她看著與她相同發色的長空，有些嬌羞的低頭說道：“長空君頭發的顏色，也是我喜歡的呢。”
負麵情緒一掃而空。
此刻的玖辛奈，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間接的向長空告白了，頓時漲紅了小臉。
他會覺得這是告白嗎？
還是說，他會接受我的告白嗎？
玖辛奈的腦海中不斷產生著各種少女的幻想，然而過了好一會兒，她也沒有聽到長空的回複，便偷偷抬眼看了過去。
正好迎上了長空溫柔的眼神。
“玖辛奈醬，你放心，我以後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