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未放在心上。
我的辦公桌和沈北的辦公室是一個套間,一抬頭就能看到隔著透明玻璃門內的辦公的沈北。在公司的這些天,我也大概熟悉了自己的工作流程。
沈北大多數事兒都是交給王姐來辦的,我身為沈北的小秘書除了每天遞杯咖啡,整理好例會需要的文件資料外,基本是無所事事。偶爾在辦公室內被沈北揩揩油。在忙碌的眾人中,顯得格格不入。
閑暇時間,我偷著瞟沈北,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我不覺得,我始終覺得沈北在任何時候都是就360度無死角帥的一塌糊塗慘絕人寰。
我偷偷給沈北發信息:“沈總,暗戀你很久了。”
按下發送鍵數秒後,我辦公桌上的電話應聲響起,我美滋滋的接起,沈北好聽有磁性的聲音隨之響起:“小林,送杯咖啡進來。”
我覺得我和沈北在公司那種欲語還休欲罷不能的地下戀情,著實讓我和沈北的感情升了好幾個溫度。
我沉溺於跟沈北的甜蜜中無法自拔的時候,顧奕嘉則轉身義無反顧的投入了自己的事業裏,很快的混跡在一家私企裏猶魚得水,穩紮根基,打成一片。她向來有這樣的本事,不用別人擔心。
杜睿出乎我們所有人意料之外考上了研究生,慶幸的是還在我們的大學裏讀研。當初考四級都想著法子作弊的杜睿,如今也考上了研究生。
我和顧奕嘉在感慨的同時不忘狠狠的宰了杜睿一頓。杜睿則得意的告訴我,從今兒以後丫也是一人模狗樣的研究生了,因此不能把心思老放在小姑娘身上。必須也得找一女知識份子,最起碼得是研究生學曆,倆個人才能有共同語言。
瞧,即便是考上研究生,也掩飾不住丫通身由內散發的猥 瑣氣質。
當然,我一直慶幸在畢業這種傷感之際。沈北,杜睿,顧奕嘉,包括楊耀安。這些於我而言重要的人都還在這個城市。我們依舊可以廝混在一起繼續肆無忌憚的禍害這個飛速發展的城市。
生活一點點步入正軌的時候,老爺子給我打了通電話,問我畢業這麽久了,準備什麽時候回來?
我支支吾吾的應付著:“爸,我在這兒呆了這麽多年了都。現在一下子要離開不適應。”
老爺子悶哼一聲:“在那兒四年離開不適應。當初在這兒呆了十九年,走的時候不也挺適應?”
我們家老爺子總愛用這些舉例子、打比方的形式將我的措辭一舉擊敗。
我敷衍著開口:“您說現在大學生就業形式多嚴峻啊。我在這兒好不容易找著一工作,您說您非得把我召喚回去,您怎麽想的啊?”
老爺子聽著沒有讓步的打算,開口打斷我的話:“你要找不著工作我養你。你爸爸這輩子沒本事,但養你一輩子還是沒問題。”
這要擱平時我指定感動的淚流滿麵,撒開腿奔著家就回去了。可現在我隻能急的直跺腳,衝著電話直嚷嚷:
“爸,您怎麽不明白我的意思呐。行了,我上班呢,不跟你說了。晚上給你打回去。”
我這邊正準備掛斷電話呢,老爺子語氣一軟飛流直轉,顫顫悠悠的開口道:
“你媽這病啊…”
我拿著電話的手一顫,聲音都有些抖,急忙開口追問:“我媽怎麽著了?”
老爺子歎口氣,有些遮遮掩掩的開口:“你媽這不讓我說…”
我眼淚都快出來了:“爸,都什麽時候了。”
在我的再三追問下,老爺子才慢悠悠的告訴我。老太太病了有些日子了,去醫院檢查也沒檢查出個什麽情況,建議去條件略微好的大醫院複查下。恰好趕上我畢業,老太太怕我擔心,可硬是堅持著不去,也沒通知我。
而且聽老爺子的意思,老太太現在狀態不太好,經常疼的沒法入睡。
掛了電話,拿著錢包跟身份證就往機場趕去了。在出租車上才想起給沈北打一電話,電話剛接通,聽著沈北聲音我眼淚就忍不住滴吧滴吧的往下掉。
沈北察覺我不對,問了我好幾聲,我哽咽著好不容易才把事兒說明白了。沈北一邊安撫著我的情緒,一邊喊著王姐幫我預定機票。
我哭著哭著想到自己小時候有一次高燒,老爺子上夜班沒在,老太太硬是背著我大半夜的去醫院掛急診,醫院沒有了床位,老太太就抱著我在過道上掛吊瓶。
我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就對上了老太太通紅的眼睛,老太太見著我醒來,第一句話就是:“閨女,餓不餓?”
我現在才明白,要不是哭了一整晚,眼睛哪兒能紅腫到那個地步。
我打小就淘,老太太是大家閨秀,對我的要求也挺高。因此我從小就跟老爺子親近。我青春期叛逆的時候,老太太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著覺,給我寫信,一寫就是好幾千字兒。到最後那些信摞起來都快滿了一小抽屜。
還有我中考高考的時候,第一次來例假的時候,太多太多,可我從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