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在占我便宜
一直杵在門口的薑晟睿,漆黑的雙眸帶著好笑的笑意,看著那個身在床上縮著身子的女人,看來她是真的累了。
還是和從前一樣,依舊喜歡睡覺時抱著被子,像煮熟的蝦子般卷在一起。
這個膽小鬼,年紀長了,怕黑怕一個人睡的個性依舊沒變,被他稍一恐嚇,就嚇得啞口無言,乖乖束手就擒。
在國外的這些年,她是怎麽過的?
睡地上?平靜的目光看向那冰冷的地板,他想他應該不會樂意的,按幾年前的方式處理就可以了——
……
“喂,床讓我一點。”她雙手叉腰,瞪著躺在床上玩電腦的他。
“你個小女人,知不知道害羞,總擠大男人的床算怎麽回事,人家租房還有租金,你霸占我的床,繳費沒有?”
“繳費,我跟你睡一張床是你占便宜了,你繳費沒有。”她說著,雙手抱起他身上的被子:“下去,你睡地板我睡床。”
“好了啦,一人一半,你睡覺老實點,別又踢我。”
……
幾分鍾後,小小床鋪的另一邊重重的沉了下去,睡得迷糊的人輕輕動了動,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繼續好眠。
她真的太困了,無暇再想其它。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穿灑進房間,光線的觸須延伸至床邊,拐過床頭的衣櫃,照在床上睡姿不雅的人身上。
一夜好眠,唐優璿移了移腦袋,躲開過亮的光線,把臉陷進棉被裏,手腳並用的抱著。
真的好舒服,她都不記得昨晚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一夜睡到天亮,她已經有多久沒有睡得這麽舒適了?
想不到這張小床居然讓她睡得這麽安穩,這麽多年來,她第一次想賴床了。
被她的動作驚醒的人睜開漆黑的雙眼,昨晚他的一夜睡得十分煎熬,因為身體被隻八腳蝦纏繞著,還是隻美麗的八腳蝦。
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些許陰影,挺直的細鼻,紅唇水潤得如染了胭脂,因一夜充足的睡眠而變得粉嫩細致的皮膚,還有那緊貼著他的柔軟嬌軀,真是讓人垂涎欲滴的美景。
這麽久,難得見她如此安逸的臉寵麵對他。
她的頭離他頸邊好近,溫熱的呼吸掃過他的頸項,酥酥麻麻,引得他唾液腺分泌旺盛。
薑晟睿在不驚動睡美人的情況下,稍微撐起上半身,在那誘人的紅唇上印下淺淺的一吻。
兩唇兩抵,讓人止不住的想品嚐更多美好。
唇邊的微癢讓唐優璿不自主的伸出舌尖,想掃去那癢癢的感覺,卻不巧碰上薑晟睿印在她唇上的薄唇,軟軟的舌尖,讓他呼吸一滯、心癢難耐。
強忍著進一步的渴望移開唇畔,熟睡的人眉間輕蹙,癟著嘴,一副為難的模樣。
這女人,連睡個覺都那麽糾結嗎?
一絲輕笑自喉間發出,身體輕微的震動驚擾了那個正在猶豫要不要賴床的美人。
美目掀開一條細縫,瞄向外麵已經大亮的天空,刺眼的光線讓她又輕輕閉上眼,半晌,待適應後才緩緩睜開,美睫像蝴蝶揮動翅膀般上下微眨。
真好,睡得全身都軟了。
唐優璿試圖將一直抱著的棉被推開,舒展一下筋骨,手掌剛碰上‘棉被’,便被那奇特觸感惹得發疑。
咦,怎麽這個棉被這麽硬?為了確認是不是她感覺出錯,她又用力抱了一點,真的很硬哦,還有點溫熱。
仍有些惺忪的大眼看向她抱著的所謂的棉被,白色的,上麵還有紐扣?
一顆、兩顆、這不是襯衫嗎?
她看到的,分明是一個人的身體,被她雙手雙腳環繞著的男性軀體。
難怪她覺得棉被有些硬,還出奇的溫熱。
懷疑的目光一路往上掃,停在一張放大的俊臉上麵。
深邃的雙眸無比認真的與她對視,似乎已經看了她好久,好看的薄唇緊抿著,唇角的笑意泄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因為仰視,他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似暖似涼,有著專屬獨特的味道。
一大早有大帥哥在懷,確實是件很享受的事;如果是自己喜歡的人,以這樣曖昧的姿勢,足夠讓人流鼻血了。
“看夠了嗎?”
低沉渾厚的嗓音自那好看的唇間發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唐優璿粉酡的麵上,直灌進鼻腔,逼得她麵對麵前這人是誰的現實。
“你怎麽會在這裏。”
麵上的慵懶悉數盡掃而光,她沒有移動身體,仍保持原來的姿勢,聲音出奇的平靜,仿佛他出現在她床上,和她相擁而眠不過是件正常不過的事,對她絲毫沒有影響般。
“這裏隻有一張床。”意思是他隻能睡在這裏。
“昨天明明說好我睡床你睡地板。”她努力的克製自己不去觸碰心底的感覺,表現出無懈可擊的冷靜。
“我有答應嗎?”他濃眉輕蹙,很認真的思考是不是有這麽回事。
“你默認了!”
“有嗎?”沉著眸子,很認真的對上她的眼。
“有!”她肯定。
“哦,我好像沒什麽印象。”薑晟睿了然,用他那張總是肅穆森嚴的臉,做了個恍然的表情,笑看著她那張明媚的臉,以及眼中隱藏不了的怒氣。
他指引的目光引著她,把她擱在他身上的手和腳看了一遍:“你在占我便宜。”
他說著,忽略偷吻睡美人那一項。
“對不起,床太小了。”唐優璿解釋,粉臉微紅,任她怎樣控製,心仍是怦怦怦的像要跳出來。
明明是這家夥,床這麽小,還硬要擠上來,所以這都是他害的。居然還有臉說她占他便宜,誰占誰便宜,搞清楚點。
壞胚子——
真想把他一腳踹下去,事實上,她真的那麽做了,手腳並用,用上吃奶的力氣。
撕~砰~布匹撕裂的聲音,伴隨著重物墜地的聲音。
某人伸出的手,隻來得及抓住個衣角,布料破開的聲音宣告他未能挽救到那下墜的人。
粗魯地揉著摔疼的手臂,不顧臀上的疼痛,唐優璿晃著摔得有些發暈的腦袋,蹭的從地上站起來,纖手一指,險些戳到某人臉上的挺鼻:“你、你、你~”
氣得昏了頭,讓她愣是說不出話來,而她的家教,不允許她這樣理直氣壯的說出那些不堪入耳的汙穢言詞。
薑晟睿的手依然保持著伸出來的姿勢,那上麵,拿著一塊眼熟的碎布,底白拚淺灰印花,很土的花樣。
唐優璿仔細一看,到口的咒罵就那麽吃在嘴邊。
那好像是老板娘給她穿的碎花衣裳一樣的麵料,真的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