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擅自做主
凝嫣呆了呆:“其實元汐隻是一時孩子心性,朝中大事全仰賴王爺處理,今後王爺可自行決斷,不必要再告訴元汐吧。”“你這話就錯了。國中大事怎可做皇帝的不知曉呢,說還是要說的,你隻告訴他,安靜聽著也就是了,不要無中生有弄出些枝節來就行。”
重俊語氣並無和緩,停了片刻又冷笑道:“太後娘娘,你莫要忘了,這江山是本王親自交到元汐手中的,古人雲,受人點滴恩惠當千年記得,莫非你要把本王的耐心耗盡,逼本王下手,除掉你們母子才甘心?”
凝嫣愣住了,思忖再三,她隻有屈膝謝汾陽王不殺之恩。可是等她轉身離去時,忍不住淚珠漣漣。馮福來望著凝嫣遠去的背影,不由問:“王爺幾次把太後娘娘叫到煙波殿訓誡,就不怕惹得朝臣群起而攻之?”
重俊冷冷地說:“誰要是不服盡管上奏折,本王就是要看看,這滿朝文武官員,究竟還有多少人跟本王不對付。”馮福來賠笑道:“王爺如今大權在握,那些朝臣哪個還敢不服王爺,誰都怕掉腦袋呢。”
重俊微微歎息道:“話雖如此,可總有那麽幾個不怕死的硬骨頭,明裏暗裏跟本王對著幹,本王若是都將他們處置了,一時還找不到更好的能替代他們的人,所以煩惱不已。”馮福來笑道:“王爺寬心,以王爺的雷霆手段,早晚得馴服他們,不必為這些事煩惱。”
馮福來說完,躬身行禮後悄悄退出,隻留重俊獨自批閱奏折。一炷香後,重俊把最後一本奏折批完,隨手放在一邊,伸了個懶腰,卻見馮福來慌慌張張地走了進來,滿臉驚惶之色,不由問道:“出什麽事了?”
“王爺,剛才奴才得了消息,甘露殿的金戈衛尉換成了玄駙馬,”重俊聽馮福來說完,不由皺起了眉頭,沉聲道:“什麽,未經本王許可就更換衛尉,皇上這是有意要跟本王作對嗎?”馮福來附和道:“可不是,王爺剛剛認命了殷天語為衛尉,皇上立刻就找借口換掉了他,想必是為了報複那天煙波殿的事。”
重俊哼道:“才做了幾天皇帝,就辨不清東南西北了,你去傳本王命令,天亮之前讓韓澈秘密帶一支禁軍進宮,接下來該做的事不需要本王多說了吧,本王倒要瞧瞧,跟本王作對究竟是何下場。”
馮福來會意,領命去了。重俊獨自繞階而行,夜風已經很涼了,他不禁裹緊了身上的大氅,月色很美好,隻可惜用不了多久,就又要被鮮血塗抹。重俊真的不想痛下殺手,可是身在權力中心,他必須抵擋住來自四麵八方的發難,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他不得已而為之。
縱觀曆史上那些弄權的大臣,哪個不是滿手血腥,哪個不是用白骨鋪路,那個巔峰並不那麽容易站上去,因為有多少人會覬覦那個位子,又有多少人為了爭奪那個位子弄得身首異處。重俊並不著急動手,時間還有一點,他遠遠眺望著甘露殿的那一角宮牆,心裏在想著這個時辰元汐究竟在做什麽。
元汐此時正在跟玄翝密談。元汐委婉地將自己的想法說出,玄翝立刻讚成,他甚至還說,古往今來,但凡弄權的大臣,皆沒有好下場,皇上乃天之驕子,怎能受製於人?臣願以己身,換皇上永享太平盛世。元汐聞言,激動到熱淚盈眶,不由握住玄翝的手,哽咽道:“愛卿真乃朕的知己啊,此事若成功,高官厚祿定少不了你。”玄翝立刻叩頭謝恩。
綺萱從昏睡中醒來,一睜眼就發覺異樣,自己竟然未著寸縷,躺在一人的臂彎中,她大驚之下忙坐起身,抓起旁邊的衣服急匆匆套在身上。她的動作太大,將旁邊的男子也驚醒了。宇文楉揉了揉額頭,一時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萱兒……你怎麽……”待看清屋內情形後,宇文楉不由吃了一驚,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竟也……這一下非同小可,兩人慌忙各自下床,穿好衣服,目光稍有接觸,立刻轉到其他地方去了。
“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宇文楉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拚命回憶。也不對啊,自己的酒量不至於那麽差,好像才喝了兩杯吧。宇文楉轉臉瞥了蜷縮著身子發愣的綺萱一眼,隻見她眼睛裏含著淚,不由心中不忍,忙寬慰道:“萱兒,實在抱歉,都怪我酒後失德,犯下大錯,你要怎麽罰我都可以。”
“罰你有用嗎?”綺萱忍不住痛哭失聲:“我的清白都被你給毀了,該怎麽辦?”宇文楉不由愣住了,遲疑道:“什麽,你、你、你竟然跟九弟從未有過……”話音剛落,徐瀟瀟從外麵走了進來。徐瀟瀟的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用手帕堵著嘴猛烈地咳嗽了一會兒,待喘息稍平,才淡淡地道:“王爺,恭喜恭喜,妾是專程來服侍你們梳洗更衣的。”
宇文楉忍不住將徐瀟瀟拉到一邊,皺著眉說:“愛妃,你這是搞什麽啊,昨夜我記得隻喝了兩杯,怎麽會醉得不省人事,還有,萱兒何時到我房裏的?”徐瀟瀟微微笑道:“王爺不勝酒力,在朦朧之間寵幸了萱兒,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啊,妾早就跟你說過,讓你將萱兒立為王妃,你卻總不肯答應,如今,你想不答應也不成了,萱兒可是將自己的清白之身都給你了。”
宇文楉無奈地歎了口氣,說:“愛妃,你怎麽老要擅作主張替我安排女人,我此生有你一人足矣,不想再害別的女子,何況萱兒……”徐瀟瀟打斷宇文楉的話頭,正色道:“你就是不同意也不行了,實話對你說,我已代你向朝廷上疏,要求改立萱兒為武陵王妃,在奏疏上,我還特意將萱兒改了姓氏,用她母家的許姓,相信過不了多久,朝廷的準奏批文和敕封都會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