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查找真凶
酒想喝多少就有多少,景賢一喝起來就沒完沒了,隻因為心情不佳,所以隻覺得越來越鬱悶。他雖不喜歡文寅,卻也不想跟慕容氏就此鬧翻,慕容潭是他的大姐夫,怎麽算怎麽都是一家人。
抱月自是瞧得出景賢的左右為難,說實話,她倒不是真的恨文寅,隻是覺得有文寅在,自己前麵始終擋著塊絆腳石,隻有這塊石頭搬開了,她才有可能坐上皇後寶座,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她暗地裏已經通過沈秋池聯絡了幾位跟慕容氏不對付的朝臣,隻有大家齊心協力,才能成功扳倒這個龐大的勢力。
抱月表麵上不動聲色,暗地裏卻做了很多準備,這件事當然首先要取得韋太後的首肯,所以從進東宮開始,抱月去永樂宮的次數明顯增多。靠著自己這一雙巧手,經常變著花樣做些糕點和佳肴送過去,韋太後對她的看法也逐漸改變。有了這些鋪墊,再進言就比較容易了,果然不出抱月所料,當她委婉地說出這個想法時,韋太後立刻就同意了,而且還特意叮囑她,此事必須暗地進行,不可聲張。
抱月今天故意要跟景賢說出來,並不指望景賢能同意,就她對景賢的了解,自然知道景賢此人的性格優柔寡斷,所以她已經下定決心,這件事一定要親自動手,替陛下解憂。
景修絲毫也不知道頭頂一張大網正在慢慢張開,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查找韋凝身上,經過好些天的努力,終於有了些線索,原來還真有韋凝這個人,有知情人透露:韋凝是韋相國的私生子,住在紅柳巷裏,若想找他,隻需要到京城的秦樓楚館裏尋,自然是尋得著的。
景修在紅柳巷租了一套宅子,正好就在韋凝的住處隔壁,這個韋凝果然是個浪蕩子,都那麽大年紀了還孑然一身,景修住進紅柳巷整整三天,都沒見著韋凝回來。就在他有點泄氣的時候,猛地聽到隔壁的門吱扭響了一聲。
景修忙爬上牆頭,偷偷地朝院子裏張望,隻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踉踉蹌蹌地進了院子,他身上的酒味特別濃,景修離得這麽遠都能聞到,他不由心想:這恐怕就是韋凝了吧。韋凝打著酒嗝抓起桌上的一隻茶壺,準備喝點水,可是倒了半天,一滴水也沒有,韋凝惱了,隨手把茶壺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韋凝嘟囔著罵道:“哼,就是因為你們,我手氣才這麽差,整整三天了,就沒怎麽贏過,居然能連著十把都是豹子,我這運氣也是衰到家了!”一邊說一邊把院子裏僅有的幾件東西推得東倒西歪,直到最後乏力地仰躺在地上,再也不想動彈。
景修估摸著,韋凝這回肯定是在賭坊輸了錢,才不得不回家的,否則若讓他贏了,他定是十幾天不著家。景修知道這些賭徒都是不要命的,眼中除了賭,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裏,若是強行逼迫他,他是絕對不會說實話的,他暗暗思忖了片刻,終於有了主意。
景修叫來自己的貼身侍衛暮楚,如此這般地囑咐了幾句,暮楚點點頭走了出去。片刻就聽見隔壁傳來敲門聲,韋凝翻了個身繼續睡著,可是敲門聲很執拗,越敲頻率越快,韋凝煩不勝煩,終於罵罵咧咧地爬起來,去開了門。
“你是誰啊,幹嘛敲我家的門?”韋凝盯著門口站的這個俊俏的少年,有點不解地問。“我家主人是韋相國的朋友,想找韋相國辦點事,聽說你是韋相國最疼愛的兒子,所以想托你幫個忙。”暮楚的謊話信手拈來,居然說得蠻像那麽回事。
“我哪算啊,我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老頭子才不愛待見我呢。”話雖這麽說,可還是讓開一條道,讓暮楚進去。“說說吧,要辦什麽事?”韋凝坐在椅子上,擺出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樣來。暮楚微微笑了笑,道:“這裏哪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有酒有菜,事情就好談多了。”
韋凝不禁心中狂喜,這句話正中他下懷,賭坊裏手氣爛,輸到身無分文,若是有酒菜能飽餐一頓,再美美睡上一覺,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回韋府去找老頭子敲倆錢來花花。不過,他還是有點不太相信,自己住這破巷子少人問津,麵前這人的來曆如何還沒探查清楚,不宜將自己的底細和盤托出。想到這裏,韋凝站起來,故意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道:“未知你家主人是什麽身份,我家老頭子說過了,從不與不相熟的人接觸。”
躲在隔壁偷聽的景修心中不由暗暗吃驚:想不到這個吊兒郎當的浪蕩子,戒心還蠻強的,隻不曉得暮楚該如何應對。暮楚不慌不忙地道:“我家主人名諱此刻不宜說出,隻因並不知道你是否有這個本事,替他辦成事,我家主人說了,如果事辦成了,好處自然是少不了,可若是你覺得自己不夠本事,那就很抱歉了,我隻好去另尋出路。”說完,轉身竟要離開。
韋凝一聽就急了,知道自己剛才所言得罪了麵前這個大主顧,慌忙扯住暮楚的胳膊,賠笑道:“小兄弟,你別多心啊,我就是隨口一問,咱們現在就去找個地方,好好敘談敘談。”暮楚卻正色道:“我看你很為難的樣子,還是不必了吧,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韋凝哪裏肯依,他這時滿心都是要翻本的念頭,對方越是擺出一副要走的樣子,他越是不能放棄,否則這個月的零花錢都輸在賭坊了,剩下的日子該怎麽過?於是好說歹說,才把暮楚勸住,兩人遂相跟著來到了大街上。
三杯酒下肚,韋凝的話就變得多起來,暮楚根本就插不上嘴,隻能默默聽他一個人在那裏嘮嘮叨叨地說:“小兄弟還不知道吧,我雖是韋漸寬的兒子,卻不是他的正經兒子,我娘是韋府上的一個丫鬟,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可風流了,府上但凡有幾分姿色的丫鬟,都被他染指了,我娘就是其中一個,後來有了我,她就被韋漸寬的夫人趕出來了,幸虧老頭子還有點良心,每個月偷偷寄些錢來,否則我跟我娘早就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