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倆幼稚鬼
“快脫快脫,來給我吧!來,這個給你……”
淨房內,沈忻月低聲催著晚娘更衣。
又低聲問透著縫隙看屋內的巧錦:“閉眼睛了嗎?”
見巧錦點頭,晚娘扭著腰肢往屋內去。
沈忻月拉住她:“晚娘,辛苦你了。”
——
帕騏剛躺下片刻,就有人從他身後抱他的腰,吻他的脖子。
他翻身看來,熟悉的香味,熟悉的錦扇——忙碌的正是他半褪婚服的新娘子“悅忻”。
他撐不住沉重的眼皮,隻看了一眼就又閉了眼睛,“忻忻”“忻忻”地叫著,由著已為過人婦的新娘子侍|弄伺候。
屋內燃著香,沈忻月躲在淨房內捂著口鼻。
未經人事的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感受這氛圍,與巧錦在裏麵聽了個麵紅耳赤。
不久後,晚娘回來,與沈忻月再換衣裳。
在晚娘同樣的地方,沈忻月讓紅著臉的巧錦下重口給自己也咬了一口。
“嘶——”
沈忻月揉著自己的胸口,罵道:“那老東西,真是便宜他了!”
——
屋內,帕騏麵色潮紅直挺挺地躺在榻上,一副饜足的樣子。
沈忻月揉亂自己高高的發髻,在遠處撇了一眼,見晚娘好心地替她給帕騏穿了褲子,這才放心靠近,伸手推了帕騏兩下。
捏著手裏的藥丸往他鼻尖前用力地晃了晃,嘴裏又喊了幾句夫君,這才使得帕騏掀開他那沉重的眼皮。
解酒湯裏的藥、屋內香爐熏的香、她手裏醒神的藥丸,都是晚娘先前得了吩咐從花樓裏帶出來的。
見帕騏醒來,沈忻月咬著唇,含羞帶怯地問:“夫君,你醒了?”
帕騏扶著頭起來,有些後悔:“酒喝地多,不小心睡著了。”
沈忻月假怒:“夫君哪有喝多,你看你……過分!”
手指在那處紅印上輕輕點了點,刻意展示給他他的“罪行”。
帕騏順著她的動作看過去,回想起方才二人的孟浪,眼裏更是色意驟起。
他知道自己已經得手,便又要往那處啃去。
沈忻月抬手堵住他的嘴,嘴唇往他耳窩裏去,故意呼出一口熱氣吹地帕騏渾身一抖。
她勾著他:“夫君,你先去招呼客人,我休息會嘛,我好累呀,你這麽厲害……,我聽說在水裏更好玩一些,不如,我先去渡口的船上等你?你招呼好客人後,來船上,我們再共享良宵……”
這番話實在是不堪入耳地緊,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憋著說出這樣的話,滿臉臊地通紅無比。
帕騏聞言隻覺得這嫁過人的招數就是不一般,比那些小姑娘懂地多多了。
又見她麵色酡紅,孟浪裏又含著清純,心間更是奇癢無比。
他利落地從床榻上往下挪:“本王這就去招呼那些客人,忻忻去去去,去等我,結束我便來。”
沈忻月抓住他,眨著長睫:“夫君,你讓管家也跟著去吧。”
帕騏不解地看向她。
她臉色一紅,解釋道:“明後日若是我們想在船上呆著,需得有人伺候我們啊。我過會讓侍婢們在船上備些吃食,好不好?我們安心地享受幾日再回來。”
帕騏不疑有它,應了沈忻月便急急朝外吩咐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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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內,守株待兔的沈忻月已經換上平素的衣裳。
她拿著自己的小扇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扇著,嘴裏哼著小曲走來走去,一臉得意。
她足底下的艙內正裝著帕騏給她的兩百箱黃金。
當初周恒帶那些女子走地倉促,帕騏送黃金來她院裏時他們已經出發,沈忻月本是在愁怎麽運走,結果帕騏配合地給了她一個極為盛大的婚禮。
得益於今日整個王府都在忙著她和帕騏的“婚事”,坐船巡遊前帕騏帶走了府裏的大多數侍衛護著安全,二皇子府裏隻剩下極為少數幾位侍衛。
周恒留在府上的“家丁”便分成兩批,一批去引得侍衛追出去纏鬥,另一批趁機將她的黃金抬出了府門。
待被纏鬥的幾位脫身離去,追逐的那些侍衛回到二皇子府,門外的大鄢士兵早已經運走了貨物。且是用偽裝成婚禮巡遊隊的喜象隊伍,正大光明地將套上了綠錦綢的貨物搬上了一艘跟著巡遊主船的船。
沈忻月的一個侍婢站在船頭,大聲對著搬東西的人說話:“可別磕著碰著了,這裏麵也是過會二殿下與側妃巡遊要用的物什。”
反正今日這巡遊的聲勢極大,除了這船,已經搬了幾船貨物了,倒也無人懷疑。
上官宇推開艙門進來的時候,艙門後的周恒一掌猛然劈下,上官宇折扇一擋,側身一躲,這才逃過一劫。
兩人過了幾招後,上官宇諷刺人:“你小子長本事了,連本王也敢劈。”
周恒年長上官宇一歲,“小子”一詞一出,周恒怒色驟起。
當初軍中他挑釁上官宇挑釁不過時,上官宇就是這樣講。激起他一次次撲上去,又一次次被上官宇踢下陣來。
周恒收了手掌,咬著後槽牙,一句話不說。
片刻後,他旋即神色一鬆,沒骨頭似的側身靠在艙壁上,抱著手臂,撩眼看上官宇。
反正馬上是他上官宇求人出去,他一點不怕。
上官宇見他一副風流浪蕩的模樣,賴在這裏不走,問:“你要不識好歹到何時?出去,本王與王妃有事講。”
周恒嘴角斜勾,搖搖頭,眼中一片戲謔。
有事?不就是想跟人卿卿我我,能有什麽事?
見他不動,上官宇很難得的,心裏爬上一絲急躁,他問:“你是想讓本王踢你出去?”
周恒用手捏捏自己的耳朵,一副吊兒郎當:“殿下,你功夫雖好,恕我直言,這幾年可沒什麽進展啊。你就是要踢我出去,也得好一陣子吧?那帕騏可正在火急火燎來船上見他‘新娘子’的路上,恐怕,等不到你踢我出去人家就來咯!”
上官宇心知時間不多,周恒若再一擋,恐怕真要與沈忻月說不上兩句便要分別。
他緩和下了聲音:“請出去。”
周恒得寸進尺:“這輕飄飄一句請,本將覺得毫無誠意。”
上官宇抬著下巴瞪他:“你要如何?”
周恒道:“當初救殿下,如今救王妃,再怎麽也值得‘謝’這個字。可是本將至今沒有聽到殿下致謝,我這心中涼啊……”
上官宇曆來性格別扭,寧死口中都不會認錯,也打死不與人言謝。
更何況上官宇還是王爺,而周恒隻是個從二品將軍。
周恒料定他做不到致謝,故意拿話刺激他,回敬他口中的“小子”。
果然如他所料,上官宇臉上白一陣青一陣,看著他的眼神複雜又痛恨,可就是咬牙不開口。
沈忻月見著麵前兩個八尺男兒鬥嘴目瞪口呆。
他們兩個人誰也不動,眼神中盡是劍拔弩張。
這倆年齡加起來,比她爹還大,怎麽這麽幼稚……
並且,二人果真是像,一個比一個要麵子,一個比一個自尊心強……
她輕輕咳了聲,手指摸摸鼻尖,打破僵局道:“要不,我出去迎接迎接帕騏?你們先忙?”
二人這才收了對視的目光,轉頭看向她。
周恒這才察覺自己為了氣上官宇,將沈忻月先前的請求拋之腦後,他紅了臉,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