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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牽連甚深

  “小月兒……”


  上官宇暗啞著嗓子。


  沈忻月聞聲一個激靈。


  那晚他也是這樣叫她……


  她急急忙忙,慌慌張張:“我、我……你放開我!我還要去找我表哥。”


  下巴上因沈忻月留下的唾液泛起來一絲涼意,上官宇在她頭頂一聲輕笑。


  然後就用下巴蹭著她的頭頂,一左一右,一右一左。


  他忽略她那欲蓋彌彰的托詞,不懷好意地問:“你屬狗麽?你咬我作甚?”


  沈忻月不抬頭,聲音悶悶地:“你才屬狗!”


  上官宇從她背上抬起一手,捂住她的後腦勺,繼而輕輕往側麵一翻,兩人便麵對麵側躺在了床榻上。


  他看著她,抬起她的下巴,神情灼灼:“狗夫狗妻也不錯。何時給我生個狗崽子?”


  沈忻月本是在慶幸兩人調整了方才的姿勢,這樣她就不至於壓著他的傷口。


  可,下一刻,就從上官宇口中聽到這天驚石破的話語。


  沈忻月沒有反應過來,上官宇其實是在暗示她某些事,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那話的字麵意思上。


  這是上官宇一個王爺該說的話嗎?他們不是龍子鳳孫嗎?


  哪怕是民間,除了罵人,也不會有人說自己的孩子是狗啊。


  她怔怔地蹙眉看著他問:“狗崽子?”


  上官宇心知,她這奇怪的腦子,想的事情和自己的不太一樣。


  他也一本正經地回答說:“以往我打仗時去過一個小地方,那裏的人都說小孩子取賤名好生養,男孩叫‘狗崽’‘狗兒’,女孩叫‘豬兒’的挺多的。”


  沈忻月搖頭:“好難聽。不要。”


  上官宇順勢問她:“那你想要叫什麽?你說幾個好聽些的名字看看。”


  沈忻月垂著眼睫,正要按著上官宇的問話真去思考孩子叫什麽,突地一個醒神。


  二人這是在討論什麽!

  她羞地連耳朵都紅透,糊塗著腦子,伸手就推了上官宇一把,起身就要跑。


  “啊——”上官宇一聲哀嚎。


  沈忻月頓住身子,沒敢下榻,立刻問他:“你傷口沒事吧?我忘了你受傷了。你給我看看!”


  她將他推平仰躺,急著去解他的衣帶,掀開他的中衣檢查傷口。


  若是給他推出血,那可不得了,需得立刻叫大夫過來包紮換藥。


  上官宇任由她檢查,感受著她手指顫抖著這裏碰碰,那裏碰碰。


  他一個得逞的笑暗自掛在嘴邊,沈忻月是推了他,可並沒有推在有傷口的地方。


  她曆來最是緊張他的身體,這一嚎叫,立刻就看到她那好看的眉心皺成了川字。


  沈忻月在上官宇身前上下看了一番,最終鬆口氣:“還好,還好,幸虧沒出血。”


  上官宇深吸一口氣,撒謊道:“痛。”


  沈忻月坐在他身側,垂著目幫他重新係上衣裳的係帶,麵露愧疚:“我不是故意的呀。”


  上官宇抓著這一絲愧疚,強迫她俯身親吻他,抵償她的“罪行”。


  沈忻月咬牙切齒地滿足他,心裏全當自己是在被豬啃。


  直到上官宇滿足,沈忻月才紅著嘴唇得以解脫。


  上官宇看她從麵前離開,伸手撫摸她的臉頰,歎了口氣:“你早晚會要我的命。”


  沈忻月不解地看向躺著的人,她問:“我又不會功夫,我又打不過你,怎麽會要你的命?我剛剛也沒有使多少力氣傷你。”


  上官宇側身過來,看著她一臉茫然和乖巧,眸色一深,將她一把拉躺在身側,翻身再次吻住,手放在那裏肆虐,一氣嗬成。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


  午後,沈忻月去大鄢使團下榻的官驛尋顧以潤。


  終於不用隱藏身份,今日是她三個月來第一次昂首挺胸地出客棧門。


  上官宇不放心,派了一隊侍衛護送。沈忻月剛開口拒絕,便被“不帶就別去”噎住了嘴。


  東海之戰結束,蕭條晦暗的江州恢複了些許生機。


  沈忻月趴在馬車窗口上打量街上的人。


  先前人們那沉重的腳步已然輕快了不少,可流浪的人們卻還是擁擁擠擠地等著好心人賞賜。


  得了吃食的一個孩童蹲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著半個地瓜。她想起那一次離家出走的晚餐也是如此,一個地瓜而已,那時她仍舊吃出了山珍海味。


  人餓到極致的時候,萬般吃食皆是美味。


  顧以潤站在官驛門口笑眯眯地等著沈忻月下馬車。


  見沈忻月馬車已到,他快步走上前來,溫聲招呼還沒出現的她:“表妹,下車時當心些。”


  隻要不是正式場合有外人在,兩人還是以表哥表妹相稱。


  沈忻月從車內竄出頭,問:“表哥,要不要去酒樓?晚娘說江州有家酒樓的海鮮做的最美味,我先前一直沒出門去吃。”


  顧以潤微一思索,便道:“我去取個東西再隨你出門。”


  江邊城外酒樓的廂房中,顧以潤往沈忻月身前遞出一個錦盒。


  他認真道:“爹知我在江州,托人專程送來,讓我務必交與你的東西。裏麵的物什與祖母、姑媽,自然也和你有關。讓你務必保管好,不要輕易示人。”


  沈忻月蹙眉問:“舅舅還是老樣子嗎?鍾神醫那處有沒有好法子?”


  顧以潤搖搖頭:“沒有,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鍾大夫隻能控製住,暫時還解不了。”


  沈忻月鼻尖一酸:“都是因為我,若不是當年來尋我,舅舅便不會遭人陷害。”


  顧以潤敲沈忻月的頭:“胡說八道!爹見著你不知有多高興,知你先前在沈府受委屈,恨不得砍了那沈老頭。現在你當了王妃,他清醒時得意地緊呢。”


  沈忻月朝顧以潤笑,點頭:“我會請王爺安排人暗中調查的,他手下能人眾多,先前宮內太醫下毒都可以查出,舅舅的病,或許他那處會有辦法。”


  顧以潤有些遲疑:“表妹,恐怕這事並不簡單,祖母留的那個玉佩,你說與你去當鋪別人不敢收的那個很像。恐怕牽連甚深,還是稍安勿躁,過些時日。”


  沈忻月點頭:“好,我聽表哥的。那表哥你嚐嚐菜,改日一起吃飯又不知何時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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