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零章 錯過
喬拉齊·拉文霍德又用事實給朱亞非上了一課,先是讓法拉德把陳·風暴烈酒引開,不給朱亞非做手腳的機會,然後大排宴宴為這位熊貓人接風。宴席之上,這老東西居然用熊貓人語和陳·風暴烈酒談笑風生,這讓朱亞非不得不給他寫一個大大的“服”字。當他聽到喬拉齊·拉文霍德邀請陳·風暴烈酒在拉文霍德做一段時間老師,將武技教授給刺客的時候,朱亞非的心高高的提了起來。
此時的陳·風暴烈酒已經徹底喝高了,一隻喝醉的熊貓人和喝醉的矮人又有什麽區別?兩杯酒一領,說不定父母都能給賣了。誰知陳·風暴烈酒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說道:“武者之道首看內心,心不平靜者難以學成,而且,我也不會輕易把功法外傳。”
喬拉齊·拉文霍德麵露不甘之色,這段話數百年前他也聽說過,也相信了幾百年,他一直以為自己沒練成這種武技是因為自己不適合,他一直朱亞非,強壓著心中的不善問道:“那麽,他是怎麽學會的?”
“唉……”陳·風暴烈酒長歎一聲,又給自己猛灌了兩大杯酒之後才悻悻說道,“道傳有緣人,雖然他內心群魔叢生不適合學習武者之道,但是,他有不少功法對我的修行大有裨益,我和他隻是相互印證修行之道,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我也是有緣人啊,幾百年前,我和一個熊貓人學過你們的技法,可是隻有其形毫無用處。”喬拉齊·拉文霍德不甘心地說道。
“那位先行者沒有教你真氣的運用法門麽?”陳·風暴烈酒問道。
“……沒……沒有。”喬拉齊·拉文霍德麵部有些抽搐。這讓坐在下垂手陪客的朱亞非看了個滿眼,他正想方設法阻攔喬拉齊·拉文霍德從陳·風暴烈酒那裏學得武技呢,這個表情,裏麵分明有故事啊。
“那肯定是他看出你沒有修煉出真氣的資質,所以沒有教你。”陳·風暴烈酒字字如刀,狠狠地紮著喬拉齊·拉文霍德的心髒。
“老頭兒,恐怕不是那位大師不教你,而是根本沒教你吧?”朱亞非在壞笑著說道,看著喬拉齊·拉文霍德端著酒杯的手分明抖了一下,朱亞非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正要繼續開口的時候,兩道滿是殺機的眼神對著他射了過來,他那點小道行被這兩道眼神一瞪,再也不敢開口了。
“那麽,風暴烈酒大師,能不能請你教導我怎麽運用真氣?”喬拉齊·拉文霍德滿懷希冀地問道。
陳·風暴烈酒還是那句話:“道傳有緣人。你,不行。”
見熊貓人說的堅決,喬拉齊·拉文霍德悵然若失,他都不記得宴會是怎麽結束的了。等他從迷茫之中清醒過來,卻見到朱亞非如同鬼魅一樣坐在長逾十米的餐桌對麵靜靜地看著自己,
“你什麽時候坐在那的?”喬拉齊·拉文霍德有些厭煩地看了他一眼問道。原先這個家夥雖然能惹事,但是也給拉文霍德賺了不少錢,所以有點討人厭也就忍了,可是現在這家夥居然學會了自己沒能學會的技法,這種討厭簡直不能忍啊。
“說說,老頭兒你的架勢是怎麽學來的?”朱亞非似乎是看不到喬拉齊·拉文霍德臉上討厭的神色一樣說道。
“跟你有關係麽?”喬拉齊·拉文霍德不耐煩地說著就要起身準備離開。
“唉,朕還說聽聽你的悲慘故事之後,就考慮一下把朕掌握的方法教給你呢,既然不說那就算了。”朱亞非也起身準備離開。
喬拉齊·拉文霍德一個暗影步直接閃到朱亞非的身邊,笑顏如花地把朱亞非按在椅子上,極其諂媚地說道:“別別別,一個小故事而已,你想聽我就講給你聽。”
幾百年前,喬拉齊·拉文霍德被矮人之間的大戰吸引,尾隨著黑鐵矮人的大軍到了暮光高地,就是在那裏的海邊,他遇到了生平第一次見過的熊貓人。這個憨厚的胖生物以一己之力輕鬆揍趴下近百的黑鐵矮人並把剩下的一百多矮人嚇跑的場景讓他大開眼界,於是他過去和熊貓人套近乎,怎奈語言不通,兩人無法交流隻得寄希望於手勢的比劃,可是比劃來比劃去兩個人就交上手了。兩千多年的戰鬥經驗和歲月打熬,喬拉齊·拉文霍德的戰鬥經驗可以說是十分豐富,可是正麵對打的情況下,他的所有攻擊技巧隱隱有一種處處被壓製的感覺。哪怕是動用了消失和暗影步,在沒有生出要徹底殺死對手的情況下,喬拉齊·拉文霍德居然沒有占到一絲便宜。
兩個人的打鬥被近千名氣勢洶洶地黑鐵矮人打斷。熊貓人掉頭就跑,又是前躍滾翻又是貼地前突,那逃跑速度足以讓喬拉齊·拉文霍德大跌眼鏡,這速度,還是個有自己兩個半寬的胖子麽?他沒有利用消失技能脫戰,而是施展疾跑緊隨著熊貓人一起沿著海岸線狂奔。
追了大半天,成建製的黑鐵矮人們終於放棄了,眼前那個人和那個圓鼓鼓的到底是什麽生物?這麽能跑?自己這個團裏可是還有騎兵部隊的,居然都沒能追上這兩個家夥。一群矮人趴在地上氣喘籲籲,看著兩道身影絕塵而去。
因為有了打架的交情,又有了共同逃跑這個增進友誼的催化劑,喬拉齊·拉文霍德很快和熊貓人做起朋友。兩個人相互學習著對方的語言,喬拉齊·拉文霍德才知道這隻熊貓人叫老羅·鐵腳,來自一個叫迷蹤島的地方,因為不甘於平靜的生活所以從島上溜出來,就是想看看外麵的世界。喬拉齊·拉文霍德自告奮勇,帶著老羅·鐵腳遊曆四方,期間,他一次又一次地向這個熊貓人表示自己想要學習武技的想法,老羅·鐵腳直接用“道傳有緣人”回絕了。
既然你不教,那我就偷。喬拉齊·拉文霍德打定了主意,就借著和老羅·鐵腳交手切磋的工夫把他的技法牢牢記下並偷偷練習。可明明是相同的攻擊招式,攻擊效果卻有天壤之別,都是用猛虎掌對攻,喬拉齊·拉文霍德能被打的退出去四五米遠。
“武道修行,首重內心,你,不行。”老羅·鐵掌沒有在意喬拉齊·拉文霍德的偷師行為,很是善意地說道。喬拉齊·拉文霍德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偷師這種事在哪兒都是一件很失禮的事。對於他的道歉,老羅·鐵掌擺了擺手,然後又很高深莫測的轉過身去搖了搖頭,很顯然,這個人類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翌日,喬拉齊·拉文霍德從帳篷中起來之後,發現熊貓人已然不見了蹤跡。
……
“你錯了。”聽完喬拉齊·拉文霍德的敘述,朱亞非搖著頭說道。
“什麽錯了?看到好東西不給弄到手才是錯了。”喬拉齊·拉文霍德把脖子一梗說道。兩千多年的臉皮厚度可不是說說的。身為盜賊,不偷東西還有天理麽?
“唉,對牛彈琴,對牛彈琴啊。”朱亞非搖了搖頭,“你以為那隻熊貓人說的是你偷師的事?武道修行,首重內心。說的是內心的力量,也就是真氣。老頭兒,你錯過了一個億。”
……喬拉齊·拉文霍德半信半疑地看著朱亞非,難道自己真的錯過了……一個億是什麽鬼?
回到自己的住處,酒足飯飽的陳·風暴烈酒早已沉沉睡去,而可憐的格雷邁恩兄妹和羅娜·克羅雷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呢。原本住在待客處的三人被人領到朱亞非在拉文霍德莊園私人的小院的時候還以為會被好好招待,哪知道他們被領到這裏就沒人管了,別說招待,就連杯茶水也沒有。
“師父,人家都快餓死了。”苔絲·格雷邁恩衝到朱亞非身邊,抓著他的胳膊撒嬌說道。
“餓死了?”朱亞非一指桌子上的各色小吃,“這麽多吃的就在眼前你不吃,餓死也活該。”
“這是吃的?”三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看著桌子上精美盤盞之內堆疊的各種小“方塊”說道,一臉的不可置信。
“算了算了,朕回來了也不能讓你們吃這些冷的東西。”朱亞非叫過仆從,讓他去給這三個人準備吃食,自己剛才在喬拉齊·拉文霍德那裏也沒怎麽吃,正好也再填吧幾口。
很快,飯菜已經準備好,三個人用一種見了鬼的樣子看著朱亞非捏著兩根小棍子吃東西,這是什麽神奇的功夫?
“朕打過招呼了,明天有人帶你去訓練營先呆仨月,看看你適合哪種訓練方式。”朱亞非對著利亞姆·格雷邁恩說道。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利亞姆·格雷邁恩興奮地答應著,傳說中的殺手組織的訓練營啊,一般就算是請人稍微指點一下都要不菲價格,現在可以直接進入訓練營受訓,這要是學會了回去,那不就是可以讓自己王國的軍人戰鬥力翻上好幾番?他也算看出來了,朱亞非雖然嘴上說著綁了他們仨當肉票,可是完全沒有把他們當人質看待。你見過誰家的人質不看著不鎖著的?不過反過來想想,為什麽自己三人沒有做人質的覺悟呢?至少也要逃跑吧?
“我呢我呢?”苔絲·格雷邁恩滿懷希望地拉著朱亞非的胳膊使勁晃悠。
朱亞非根本不搭理她,反而是對羅娜·克羅雷說道:“明天會有人來這裏帶你去受訓,教你射擊。”他依稀記得這個小姑娘擅長使用火槍,拉文霍德莊園不乏遠程狙殺的好手,給她找個教練好好教教她很容易。
“朕後天要去一趟激流堡,取一個混蛋的腦袋,你跟朕一起去,表現好的話朕就收你為徒,把暗影步教給你。”就在苔絲·格雷邁恩氣鼓鼓地甩開朱亞非的胳膊,噘著嘴準備離開的時候,朱亞非壞笑著對她說道。
“真的?”苔絲·格雷邁恩興奮地問道,原本的不快一掃而空。
朱亞非叫過一個仆役對著她說道:“你跟他去朕的庫房挑一件趁手的武器。朕給你優惠,算你八折。”
苔絲·格雷邁恩才不在乎什麽價錢,自己好歹是一位公主,一把武器能要幾個錢。興衝衝地跟著仆役離開了。
“那個……苔絲她還是個孩子,帶她去做這麽危險的事情萬一要是有點意外,父王不會放過你的。”看到妹妹的身影消失,利亞姆·格雷邁恩說道。
“朕都敢拐走你們兄妹倆,還怕你老子?論天賦,你不如你妹妹,那小丫頭的潛力需要壓力刺激才能被發掘出來。”朱亞非說道,“這次行動,朕會帶著拉文霍德的幾個好手一起去,危險是有,但是絕對安全。你放心,你妹妹這個徒弟,朕是一定要收的,又怎麽會讓她發生意外?”
“飛翼你混得也不行啊。”在洛丹倫的麗春院,楊華庚看著垂頭喪氣的黃奕斐不屑地說道。他們從達拉然騎乘獅鷲回到洛丹倫之後,打算利用傳送門直接趕回提瑞斯法修道院,帶上何簫鳴趕緊去找到克爾蘇加德的墳,來個鞭屍以絕後患,可是洛丹倫負責管理傳送門的法師根本不給他麵子。開什麽玩笑,你們把法師的偶像安東尼達斯給得罪了,還想要用法師的傳送門?做夢去吧?要想利用傳送回提瑞斯法修道院的傳送門?可以啊,把許可令拿來,不管是法奧冕下的還是國王陛下的都行。
黃奕斐很想打人,自己要是能拿到法奧的手令那就是已經回到修道院了,還用個屁的傳送門,至於洛丹倫之王,這個點已經是半夜,自己又不是徐家鵬,怎麽可能在這個點去叫醒國王要許可令?無奈之下他隻得悻悻然回到洛丹倫的落腳點——楊華庚的麗春院。
黃奕斐也是一臉的嗶了狗的表情,自己好歹是阿隆索斯·法奧的弟子,和五台初代機同級別的存在,怎麽連用一下傳送門的特權都沒有?
“行賄吧。死狗這屋子裏隨便抄兩件東西拿出去都能賣個好價錢。”徐家鵬上次行賄成功的快感還沒有小退,指著周圍的擺設建議道。
“徐哥你過分了啊。”楊華庚有些不爽。雖然這個院子是白來的,但是吃到嘴裏的東西再往外掏哪有不心疼的?
“算了,反正不是太著急,要不,還是等明天騎獅鷲過去吧。”羅寧每次在麗春院都會顯得十分放浪,絲毫沒有一點傳說之中的人生贏家的樣子。
“我總覺得咱們這次行動不會太順……”楊華庚白了一眼羅寧,這個總是跑來吃自己女仆豆腐的可惡家夥,下次說什麽也不能讓他進來了,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黃奕斐和徐家鵬兩人縱身而起,各拿著一個靠墊對著他的臉就撲了過來。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之後,黃奕斐和徐家鵬拍了拍手走回原先自己的位置坐下,隻留下被兩個靠墊砸得四仰八叉的楊華庚和圍著他的滿臉驚恐的不同種族仆從美女們。這死狗,自己什麽屬性不知道麽?還敢胡亂開口說話?怎麽一點逼數都沒有?
“這個時候打斷應該有效吧?”徐家鵬有些不確定地問黃奕斐。
“還是多做點準備吧。”黃奕斐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自己和徐家鵬的反應速度還是太慢,楊華庚的那句話已經說得就差一個字就是完全體了,依著楊華庚的烏鴉嘴屬性,這件事就絕對順利不了。
“找點幫手?”徐家鵬建議道,“把牙兒和小鄭叫過來吧。”
黃奕斐說道:“還是別了,石堡不能沒人,真把牙兒叫過來,依著老範的性格,真要事事請示咱們得被煩死。還是等明天返回修道院了從那找幾個人吧。”
徐家鵬掰著手指頭說道:“烏瑟爾·光明使者肯定不會答應我們去毀別人的屍體,所以直接不考慮,塞班·達索漢和加文拉德·厄運可以考慮,亞曆山德羅斯·莫格萊尼在不在?叫他應該會好一點吧?”
黃奕斐說道:“人手都好說,我覺得還是要準備點特殊的東西,比如垃圾明囤的那些劣質聖水,要去毀墳戮屍,火燒或者直接炸掉是最好的選擇,所以猛火油和炸藥之類的東西應該多帶一點。等會兒再到下麵的密室找找看,垃圾明這家夥習慣走私,這類管製物品應該有存貨。”
“那你可要抓緊時間了。就老大建的密室,入口修得比迷宮都迷宮,不花點時間根本走不進去。”楊華庚說道。
“找他問問不就好了,幹嗎費那個腦子?”黃奕斐掏出自己的水晶球,同時對著徐家鵬說道,“小徐……”
徐家鵬對著黃奕斐做了一個“了解”的手勢,起身往楊華庚走去。
別逗了,這個時候老大還不知道在哪兒逃難呢?你確定能聯係得到?浪費這個時間還不如去多嚐試幾次找到密室入口的正確走法。楊華庚心中暗想道,就在他準備表達自己的想法的時候,赫然發現徐家鵬一臉壞笑地站在自己麵前
“徐哥你要幹嘛?”楊華庚有一種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