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你還怕我養不活你啊?
趙王花了將近三的時間、終於將裏麵那間房屋改造好，同時還給自己弄了一張不大的竹床，並且在前下午、他還帶著少女到七寶街買了四套衣服，很便宜、隻用了兩百塊錢不到，當然、這兩百塊錢對趙王來、是他和老人現在大半個月的開銷，不過他並沒有任何一點的不舍得和心疼。
接下來這兩、他也很忙活的，一口氣編了十好幾個背簍，葉羲剛開始的時候看得很入迷，她沒想到、那個孩子打架王竟然會編出那麽漂亮的背簍，可謂心靈手巧，後麵她想幫忙，原本趙王是不同意的、覺得姑娘家家的應該幹點針線活或者做做飯，至於去學校讀書、那就免了、畢竟真沒那個條件，當然、他還是會想辦法讓姑娘識字的、隻是不去學校而已，但姑娘的性子比他還拗，最終還是讓她在旁邊打打下手。
在那窗角下，太陽既曬不著、又可以享受一陣陣微風，關鍵是不擋道，老人總喜歡坐在那裏、抽著旱煙、時不時的看向那對少年少女打趣道；嘖嘖嘖、真是活生生的一對夫妻啊、這日子過得真是愜意。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哎！哎！子你們幹啥呢？我還在這裏坐著呢，想要牽手、到外麵去。”
“子、你們不害臊啊，竟然在我麵前卿卿我我的，當我是瞎子呢？”
“兩個沒良心的，不帶你們這麽秀恩愛的，讓我情何以堪呐！”
…………
老爺子、你夠了沒？再亂話、我要提刀砍人了，趙王實在是受不了了，要是老人再年輕二十來歲，他真想打人。
“呦嗬，你子誰呀？連我話的權利都想剝奪麽？先讓我抽兩口旱煙壓壓驚，嚇著我了，”老人一臉鄙夷、氣得少年目眥欲裂。
老爺子、你想不想抽那種上品的好煙？葉羲同樣也忍不了了，不過她並不打算用那種硬碰硬的方式來對付老人，通過這幾、她對老人也有個大概的了解，喜歡占一點口頭便宜、若是能看到少年被氣得一蹦三丈高，他定然會笑得合不攏嘴。
若是他被少年氣著了、就會擰起旱煙杆打人，就算不是真打、也要唬弄一番才肯罷休。
哈哈、還是孫媳婦兒對我好、知道我想抽好煙，明去給我買幾打回來，老人樂嗬嗬笑道；
你想得美、要是再亂話，這輩子就等著抽下品旱煙吧！不、下品都沒得給你抽，少年冷哼道；
老人打趣道；“你這沒良心的王八，想當初我有啥好吃的不都是先給你、現在竟然要我去抽下品旱煙，真不厚道、良心被狗吃了。”
“嗬嗬！”
少年嗤之以鼻、冷笑道；要是隔壁那楊孝銘敢像你這麽不要臉、我肯定會將他的門牙全部打掉。
“嘶！”
這麽凶啊？嚇死我了，趕緊讓我吸口煙壓壓驚，老人倒吸冷氣、似乎是真的很驚懼和害怕，但那眼神是斜倪的、還帶有幾分鄙夷。
老家夥、明我要出去、可能要到了晚上才能回來，趕緊去幫我弄幾個玉米餅，我好帶在路上吃，少年深吸了口氣道；
“孫兒啊、不是我你，你這動不動就要打人的脾氣得改改，要不然會吃大虧的。”
老人緩緩起身、語重心長的了一句便進屋去了。
少年呆愣的看著老人的背影、隨後吼道；你這老鬼就喜歡胡八道。
…………
第二、趙王同樣是很早就起床了，然而、當他走到院子中時，不由愣住了、因為在院子門口處站著一道倩影。
葉羲、你怎麽起得那麽早啊？趙王揉了揉眼問道；
比趙王兩歲的葉羲足有他的肩膀高，身形窈窕，明眸皓齒，穿著一身淡青色的長裙，像個仙女似的。
我想跟你一起去賣背簍，少女直言道；
我不會脫你後腿的，還能幫你背兩個背簍不是，見少年蹙眉、少女急忙道；
其實你沒必要的、我已經習慣了，這十幾個背簍我兩就能賣出去，你若是跟著來回走上一遭，怕是四五都別想走出這巷子了，趙王哪能不知道少女那點心思，隻是這一來二去的路實在太長，對於一個連鎮都沒走出去過的女孩來、是一個非常嚴峻的挑戰。
沒事的、不過是點皮肉苦而已、我受得了，而且老爺子也了、他現在還能自己活動活動，讓我趁現在跟你出去走走也好，不定還能長點見識、對以後的生活多多少少有點幫助，老呆在家裏、人可能會變傻的，少女很認真的道；
而且我也想去看看你走過的地方、還有我自己也很好奇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真的很想去看看，少女擺弄著裙子道；
趙王苦笑道；才跟老爺子待上沒幾、你這大道理是一堆又一堆的，得我頭都大了，不過你的也很有道理、我可以讓你跟著出去、但你得空著手。
姑娘蹙了一下眉頭、頓了片刻、伸出一根手指比劃道；我至少要背一個、也必須至少背一個。
你想想、要是我空著手跟在你一旁、別人會怎麽我啊？他們肯定會在背後罵我不懂事、嬌生慣養、養尊處優什麽的，到時候、我可以忍、但你忍得了麽？不待少年話、少女就急急忙忙的解釋、隨後還不忘補充道；反正別人要是這樣你、我是忍受不了的，打架我肯定是沒你厲害的、吃虧的人多半是我，但我不怕啊。
少年有點發蒙，還有點頭疼，關鍵是他知道這條路太長、到了最後，少女肯定是他背回來的。
那你就背一個的，就這樣、沒得商量，趙王翻了個白眼，將最的背簍拿了出來。
少女撅了噘嘴、有些憤憤不滿，無奈的接過那個背簍，她覺得趙霸王這混蛋太看她了。
最後、少年背上七個背簍，三大、兩中、兩，七個背簍大概有五十來斤，這重量對少年來倒不是個事，隻是重得太高了、就不好走路，若是一不心、有可能會摔倒什麽溝裏。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句話得一點都不錯的，少年和少女剛走出院子沒多久、老人緩緩的走了出來，看著兩個孩子的背影、輕聲嘀咕道；
“啦、沒想到鎮外麵的空氣竟然這麽新鮮，感覺像是仙境一般，”
吉祥巷數百來米外、兩旁都是高山，植被蔥綠、草上的露珠晶瑩剔透、空中彌漫著淡淡的泥土芳香、給人一種萬物初醒的感覺。
這些鳥兒的聲音好美妙、少女像是一個久在樊籠裏的鳥兒、突然間回歸了大自然一般，雙手伸開、在享受大自然的氣息。
丫頭背著個背簍一蹦一跳的、很可愛。
葉羲、你走慢點，你這樣走、很快就會累趴下的，而且很傷腳，趙王有點無奈、這丫頭就像是剛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孫猴子、對啥都很好奇。
趙霸王、你是都要走這條路嗎？對少年的提醒、少女並未將其放在心上，而是偏過頭這樣問道；
不是的、每隔一兩或者兩三、我會才會走一兩次，跟那個三打魚兩曬網差不多，少年解釋道，他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大聲提醒道；葉羲、在外麵不準叫我趙霸王，你得叫我哥，聽到沒？
少年、你啥呢？我沒聽到，你大聲一點好不好啊，對於後麵這句話、少女充耳不聞、或者裝聾作啞更為貼切。
少年的臉當時就黑了、沒好氣的道；我在誇你長得好看呢、你聽到沒有啊。
謝謝，少女轉過身、嫣然一笑，隨後留給少年一個後腦勺。
一路上、兩人東扯扯西扯扯的，一晃間就是一個時程過去，路上遇到了不少人，對於少年身邊多了一個少女，很多熟悉的人都會頓足一下、感到很好奇、打量少女片刻，會問上一句；“趙、這是你妹妹嗎？”
少女每次都會搶先回答、露出可愛的笑容道；我是他姐姐，頓時引來少年無數白眼，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丫頭隻可能是妹妹，隻是沒有揭穿罷了。
又走了半個時程、丫頭的腳終於開始反抗了，有點隱隱作痛、而且那個有幾斤重的背簍似乎也不是那麽好相與的，肩膀上也傳來了一陣酸痛感。不過她並沒有露出絲毫疲憊狀態，反而裝出興致盎然的樣子跟上少年的步伐，同時、她很難想象前麵的少年是怎麽挺過這兩三年的。
不管是編背簍、還是賣背簍，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從他手上那層四五毫米後的老繭和各種各樣的傷口就可以知道、背簍不好編，從今走的路來看、背簍是真的不好賣、而且聽少年話中那意思，這路還沒走到三分之一呢。
要知道、少年在九歲的時候、就開始這樣謀生計了，那個年齡的他、除了很能打架外，葉羲真的想不到少年能夠做到那麽多事情。
葉羲、累了不？把你身上的背簍給我吧，這樣會輕鬆一些，半個時辰後、少女的疲憊再也遮掩不住了，被少年發現。
不用，我要一直背著、直到它被賣出去，一想到少年這些年過的日子、少女很堅定的拒絕道；
可你這樣走下去、會很傷身子的，趙王蹙眉、有些不樂道；
趙霸王、你這些年是怎麽挺過來的？少女深吸了口氣、反而問道；
時時刻刻告訴自己，想要活下去、就不能在中途趴下，再多咬咬牙就挺過來了，少年楞了一下、苦笑道；
我也想活下去、所以我不能在中途放棄，這個背簍我必須一直背著、直到它賣出去為止，少女拍了拍胸膛、毋庸置疑的道；
你還怕我養不活你啊？少年翻了個白眼道；
趙霸王、我現在還不是你媳婦兒呢，再了、你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對你感激涕零、腦袋發熱的來個以身相許，這是不可能的、少女大吼一聲，甩著兩根長辮子走在前頭去了。
趙王一臉無語、有點肺疼、頭也很疼，無奈的跟在少女身後。
又走了一個多時的路程、終於賣出去了兩個背簍、一大一中，現在趙王的背上還有五個、一下子倒是輕鬆了不少，可姑娘還是不願意將那個背簍給他，堅決要背到它賣出去為止，趙王沒辦法、隻能讓她背著、不過他放慢了步伐、同時也在路邊休息了好幾次。
到了中午、又賣出去了一大一，不過那個的還是趙王背的，至於姑娘背的那個的、她死活都不願意放下來，她的本意趙王知道、但他很擔心姑娘的身體吃不消。
中午的太陽很毒辣、趙王並沒有到哪一戶人家去躲躲，而是帶著少女往一處山坡上爬去，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個山洞中，山洞裏麵有股涼風，對兩人來、這簡直比那什麽仙家的洞福地還要好幾十倍呢。
趙霸王、你是怎麽發現這個地方的？少女啃著老人做得玉米餅，好奇的打量這個山洞、但她更好奇的是、這個山洞離路邊很遠、而且很隱蔽、少年到底是如何發現的？
趙王將口中的東西咽下肚後、緩緩道；先前在那個沙場的時候、我給你指認了一個身穿紅背心的大叔、你還記得不？
記得呀，難道這地方是他帶你來的？葉羲問道；
“恩！”
少年點了點頭、道；在很久以前、我背著背簍出來賣，誰知道、這原本晴空萬裏的氣變就變、突然間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幸好在路上遇到那位好心大叔、是他把我帶來這裏避雨的，要不然那我可能會生一場大病了。
“哦！”
少女哦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對了、下午我們用一個背簍的錢、看能不能從那些有讀書孩子的人家戶手中買幾本舊書……、趙王沉吟了一下、把心裏早就想好的打算了出來。
不過他話還沒完、就被少女以一副驚愕的表情打斷道；趙霸王、你買書來幹什麽？你識字麽？還是你想買回去讓誰教你呀？
葉羲、那書是打算替你買的，趙王偏頭看著她、道；
替我買的？可我不識字啊？而且老爺子好像也不識字，你難道還要給我請個老師呀？好呀！好呀！等我以後有出息了，給你大把大把的鈔票花，少女興奮道；
白日做夢呢，咱家家底有多少你不清楚啊？還給你請個老師？你怎麽不讓我給你請個師呢？少年差點將口中的東些噴了出來、愕然的看著少女、沒好氣的道。
那你是要讓我無師自通啊？你覺得可能麽？你要是我能識字的話、或許其他問題還能做到無師自通，可我大字都不識一個、你讓我咋個學習啊？少女沒好氣的道；
你不會、並不代表我不會啊？少年很自豪的道；
你會？少女差點驚叫起來、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趙王。
對啊、葉羲我可告訴你，我識得的字可不少哦，少年得意洋洋的道；
誰教你的啊？再了、你哪來的時間學習啊？少女很想知道、以趙王的生活條件、他是怎麽學會認字的。
七寶街的那個大屏幕你還記得吧，少年故作神秘的問道；
記得的，我跟那惡婦上街賣菜的時候就見過好幾次，再加上前幾我們還看過，怎麽可能會不記得，而且我還知道、那是一個姓萬的大富豪安裝的，不過、你會認字跟那屏幕有啥關係啊？少女怔了一下、道；
你該不會是從那大屏幕上學的吧？少女腦袋瓜子突然轉了過來、錯愕的看著少年、驚呼道。
對呀，我就是從哪大屏幕上學的，這大半年來、我每都會花五六個時從那屏幕上認字和學習一些其他東西，少年咧嘴一笑。
雖然從上麵學習認字有點費勁、但幸好我的記憶力不差，很多東西、我隻要看過一兩遍就能記住，半年多來，依葫蘆畫瓢、四五千個漢字，我還是能寫得下來的、就是有一些很複雜的字我也會，隻不過很難看、超級難看，少年道；
先前你在沙場哪裏用腳尖劃出一些歪歪扭扭的痕跡、該不會就是字吧？聽到少年的承認、少女很震驚、似乎想到了什麽、好奇的問道。
對啊，那是四個字，‘趙王、葉羲；’，真的，你的羲很難寫、筆畫太多了，少年道；
趙霸王、你真的很厲害、超級厲害、你要是去讀書、那惡婦的兒子肯定會被你的光芒刺瞎雙眼，少女怔怔的看了少年片刻、發自內心的道；
我也是這樣覺得的，趙王很自信的笑了笑、隨後補充道；我們再用一個大背簍的錢買一些土雞蛋回去，而且以後每次都要買很多回去。
為什麽啊？少女不解的問道。
等過幾你就知道、以後除了賣背簍以外，我們還得在找一條出路，少年的臉上彌漫著對未來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