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超凡者
齊斯丁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個子不高,背像一張拉滿了弦的弓,一對眼睛倒像是鑲嵌在眼眶裏的夜明珠,看起來精氣神十足。
安爾頓的父母已經去世七年,這位齊斯丁管家,其實就是安爾頓的監護人,謝菲爾德莊園實際的掌管者。
安爾頓*哈登索倫還需要一年,才能舉行成年禮,正式接管謝菲爾德莊園。
“勳爵,馬夫於勒酒喝多了,去了雷之聖堂!我們需要一個新的馬夫。”齊斯丁將左手放在心口,輕輕彎下身軀行了一禮,而後恭謹的道。
馬夫於勒是怎麽死的,秦南有著清晰的記憶。那幹癟的沒有任何血肉的屍體,絕對不可能是喝酒喝多了。
齊斯丁知道真相,但是不準備告訴自己。
這可能是出於好意,不希望年輕的勳爵,見到不該見的東西。可是秦南需要的,並不是這種遮掩。
秦南看著一臉鄭重的齊斯丁,不動聲色道:“於勒在莊園中辛苦了一輩子,我去看看他。”
齊斯丁有些驚慌,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勳爵,死去的人沒有經過牧師的祈禱,很可能存在瘟疫。”
“勳爵您還是不要去看了!”
雖然齊斯丁是在勸告,但是語氣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秦南的心中,關於齊斯丁的信息,快速的湧現。
這個跟隨了哈登索倫家族多年的仆人,在謝菲爾德莊園中,擁有著極大的影響力,他的話,未成年的安爾頓,一般也難以違抗。
自己去看於勒有用嗎?想到莊園中能夠武裝起來四十多人的隊伍,秦南暗自搖了搖頭。
這莊園的武裝對付普通的盜賊還行,那詭異的邪靈……
這麽一想,秦南就改變了主意,點頭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去看於勒了。”
“齊斯丁大叔,你多給於勒家一些補償,把於勒的喪事辦的體麵些。”
秦南的話,讓齊斯丁鬆了口氣。於勒的死亡,讓他感到恐懼,他不希望這件事情,驚嚇了年輕的勳爵。
“勳爵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秦南看著和以往沒有任何變化的鎏銀鏡子,故作輕鬆道:“我那塊壓桌子的黑色石頭不知道掉哪兒去了,齊斯丁大叔你幫我再拿一塊吧。”
齊斯丁搖頭道:“黑色的石頭是您父親男爵大人偶然購得,隻有那麽一塊。”
“等一下我再讓人找一塊差不多的石頭,給勳爵送來。”
匆匆和秦南了兩句話,齊斯丁就告辭離去,偌大的房間,隻剩下秦南和那鎏銀的鏡子。
“魔鏡,齊斯丁在做什麽?”秦南在確定齊斯丁遠去後,悄悄的問道。
“偉大的主人,齊斯丁正安排一個武士去教堂請普羅牧師。”金色的字跡,再次出現在鏡子裏。
齊斯丁讓人去請牧師,這讓秦南覺得這齊斯丁還沒有糊塗。可是按照自己記憶中的那些畫麵,齊斯丁讓人去請普羅牧師好似沒有什麽用處。
要不然,自己記憶中的畫麵,就不會再出現。
一個個念頭湧動,秦南就覺得自己眼前一黑,整個人差點沒有摔倒在地上。
“尊敬的主人,您的精神力太弱了,過度使用魔鏡,會造成您精神力的枯竭。”
鎏銀的鏡子上,快速的出現了一行字體,而後迅速消散不見。
精神力太弱?過度使用魔鏡?秦南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在座位上坐下。他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炸裂的感覺,但是最終,他還是忍不住問道:“如何提升精神力?”
“尊敬的主人,您如果能夠成為超凡者,精神力自然就增長。”鎏銀的鏡子映現出一片金色的字跡:“對於偉大的主人您來,成為超凡者太容易了。”
“隻要您能成為超凡者,魔鏡隨時都能給您服務。”
看著一行行字跡,秦南覺得有點頭疼,那些字更是開始變得重影。
閉上眼睛,趴在桌子上休息了好半,秦南這才覺得緩解了不少。端起鑲著玫瑰花的杯子喝了口水,而後目光又放在了魔鏡上。
什麽是超凡者?怎麽成為超凡者?
兩個念頭一直在秦南的心頭湧動,可是現在,他又有點不敢問魔鏡。
“咚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將目光從魔鏡上收回的秦南了一聲進來,那臉上帶著雀斑的侍女端著一個橡木盤子,盤子上有一個精巧的雙頭鷹燈架,牛油做成的蠟燭,將四周照得通明。
一份生煎牛肉,一份黑乎乎的湯,還有一份長條的白麵包,在白麵包上,放著兩塊切開的洋蔥,以及半杯葡萄酒。
秦南聞著牛肉散發出來的香氣,就覺得喉頭一動,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好餓。
“勳爵,您的晚餐已經準備好了。”雀斑侍女話間,就將一個個盤子,擺在了秦南書桌不遠處的一個桌上。
看著這燃燒的蠟燭,秦南的臉色突然一變,他扭頭朝著外麵看去,就見已經黑了下來。
黑了,按照秦南的記憶,這雀斑的侍女,就是死在黑之後。
“管家,他還有些事情,今日就不陪您就餐了,您有什麽需要,可以吩咐我。”侍女柔聲細語的道。
秦南猶豫了一下,又擺手道:“你先下去吧。”
等那雀斑侍女離去後,秦南端起葡萄酒喝了一大口,他此時的心,充滿了雜亂。
不能坐以待斃,自己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這一切可以改變,而這個改變,秦南準備從侍女開始。
要想改變這一切,秦南覺得自己可以依靠的,隻有那魔鏡。
就在秦南的目光看向魔鏡的時候,平靜的鍍銀魔鏡,開始綻放出一片五色的光芒。
伴隨著這些五色的光芒,秦南看到了一行字:主人,有惡靈進入了您的住宅!
看到這行字,秦南不由得毛骨悚然。
雖然他的記憶中,自己代替的人會在十之後死去,今日死去的是雀斑侍女。可是他的心,依舊忍不住顫抖起來。
“怎麽才能殺死惡靈?”秦南端起杯子中的葡萄酒猛灌而下,忐忑不安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