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飯間,她接到了嶽媽的電話:“你爸爸住院了。”
於寒舟的眉頭皺起來:“什麽情況?在哪個醫院?”
掛了電話後,於寒舟讓單飛和廖彬彬吃著,自己去了醫院。
嶽爸膽結石,做了個手術。
於寒舟去醫院看望他,見他比上次見到時憔悴了不少,她叫道:“爸爸。”
嶽爸看她一眼,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老嶽!”嶽媽推了推他,見他仍是不吭聲,就對於寒舟道:“寧寧啊,你爸爸的身體不如以前了,我們都老了,之前的事算我們不對,你不要再生氣了好嗎?”
於寒舟看向嶽爸,他閉著眼睛不吭聲,顯然是認可了嶽媽的“算我們不對”的話。
這對他而言,幾乎跟服軟無異了。
“我生氣或者不生氣,又有什麽區別呢?”於寒舟問道。
嶽媽一怔,頓時不知道怎麽接話,嶽爸卻生氣了,怒視過來:“你怎麽說話的?不想回來?那就走!”
“我聽說您病了,來看望您。”於寒舟說道,“既然您身體還好,那我就回去了。”
膽結石不是大手術,嶽爸的身體也還好,她不是很擔心。說完,轉身就要走。
嶽爸氣得捶床,見嶽媽要攔,大聲道:“讓她走!這個沒良心的!讓她走!”
嶽媽不理他,追出門外:“寧寧,等等!”
於寒舟便停下腳步,等她追上來:“媽,還有事?”
“寧寧啊,你怎麽這麽較真?”嶽媽心裏是有點埋怨的,“你怪你爸爸逼你嫁給廖天愷,但是這兩年,你不在家,他可逼你了?你爸爸早就放下那個念頭,他隻是好麵子,說不出口,你怎麽就沒完了?”
於寒舟聽著這話,心裏不是滋味兒。
因為她是晚輩,所以連生氣、計較都是錯。
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人與人之間,好好說話不行嗎?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做錯事就道歉,怎麽了?
嶽媽非要她含混過去,讓這事就這麽翻篇。
翻篇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有下次呢?是不是每次父女之間有爭執,低頭的永遠是做女兒的?
“爸爸想怎麽樣?”她問道。
嶽媽立刻道:“我們都想你回家。寧寧,你回去吧,你是我們的女兒,我們就你一個女兒,以後公司也會給你,你現在外麵打拚,就算跟你爸爸一樣有本事,也要打拚個二十年。可是你回到家,現成的公司等著你。”
“我以後每周回去一次。”於寒舟說道,“但是我不會回家裏的公司,我現在有自己的事業。”
說完,對嶽媽點了點頭,就走了。
她每周回家一次,也不拘是哪天,有空了就回去。
回去吃頓飯,不鹹不淡地說上幾句話就走。
嶽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以為於寒舟回來,是服軟了,沒想到根本不是!
“你就倔吧!”嶽媽氣道,“我不管你了!”
她在父女兩個之間調和,可是誰也不聽她的,她再也不想管了。
下次於寒舟回家,嶽爸就叫她到書房裏,說道:“我身體不如從前了,精力沒有以前好,我打算把公司的一部分事情給你做。”
他這話就算難得的示好了,但於寒舟仍是拒絕了:“我擔任不了。”
“你!”嶽爸氣得又想罵人,想想上次發脾氣女兒一走兩年的事,強忍下來,就聽於寒舟說道:“我離開公司很久了,對業務都不熟了,我是真的擔任不起來。”
頓了頓,又道:“而且,我不想你以後生氣的時候說,‘你所擁有的,什麽不是我給你的?’爸爸,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了,我也不想再被人收回一切,如喪家之犬一般。”
“我想要什麽,我自己會去奮鬥。”她的神情很鄭重,“我奮鬥來的,誰也拿不走。”
嶽爸怔住,臉上終於露出後悔。一時間,蒼老了很多。
“好,好。”他說道,“你去奮鬥吧。”
嶽爸等身體養好,又投身事業中。
他雖然接受了於寒舟的話,但心裏仍是不得勁,暗暗想道,女兒不稀罕他的公司,一定是他的公司還不夠好!
他把公司打造得更好,就不信她不心動?不來他跟前討好?
五年後。
於寒舟向公司提出辭職,自己創建了公司。
她現在手裏有兩千多萬資金,還有一支銳意十足又有經驗的團隊,前途可期。
但是公司已經上市的單飛,非要給她投資。除此之外,廖彬彬也想要入股投資。
他今年十二歲,卻已經有一家公司了,而且主要業務在海外,發展速度就連他爸爸廖天愷都眼紅。
單飛常常說:“這小子簡直是怪咖,不讓我們這些人活了。”
小小年紀就這麽牛逼,簡直打破常人的認知。
於寒舟卻想,她爸爸在海外掙紮這些年,才撲騰出一點水花,如果知道他羨慕的那家公司是個十二歲的小鬼頭搞的,不知道要氣成什麽樣?
得知於寒舟要創業,嶽爸倒是也想投資來著。他早就明白,女兒是不會求他了,不等於寒舟開口,就主動說要投資。
但於寒舟拒絕了:“我手裏有資金,謝謝爸爸。”
她的東西,不會沾嶽爸一點光。她不會再給嶽爸機會,讓他說出“我給了你什麽什麽”的話。
嶽爸被她拒絕後,臉上有失望,卻沒有太意外。隻在她走後,一個人坐在書房裏喃喃:“我錯了。”
抽了個空,於寒舟和單飛把證領了。
他經曆過穀底掙紮,經曆過絕境逢生,經曆過一夜暴富,在名利場裏滾過,卻仍舊是那個眼神明亮,內心坦蕩的男人,於寒舟便和他領了證。
婚禮那天,嶽爸挽著女兒,即將交到單飛手裏時,他嘴唇動了動,終於說了出來:“爸爸以你為傲。”
“謝謝爸爸。”於寒舟對他露出一個明亮的笑容。
在司儀的主持下,於寒舟和單飛交換了戒指。
台下,十二歲的小少年穿著白色西服,坐在前排,小臉上沒有表情。
他沒有對單飛說“你不許欺負我嶽阿姨”之類的話,有他在,他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他的嶽阿姨。
他會看著他們,一直到老。
第107章 替身1
燈紅酒綠, 紙醉金迷的銷金場所,勁爆的音樂震得人血液沸騰,男男女女的歡笑聲充斥著周圍, 一派奢靡。
被酒精衝昏了頭的貴公子們, 將目光投向了場中唯一冷靜自持,仿佛格格不入的男人——桓盛林,身邊的女人。
所有人都知道,桓榮集團的桓總, 身邊有一個寵愛到極致的女人,不論走到哪裏,都要把這個女人帶在身邊。
跟他們這些頻繁換女人的人不同, 桓盛林癡情到了極致, 導致他們這些人常常聽女友說,如何如何羨慕那個被桓盛林癡心寵愛的女人。
眾人對此嗤之以鼻。男人就沒有不愛美色的, 桓盛林身邊的那個女人也算不得絕色,他怎麽就對她癡情一片?就算真的喜歡,可是玩了三年多, 再喜歡也該膩了吧?
膽子大的宋哲, 扯了扯領帶,晃著腳步往那邊去了:“桓總,賭一把?”
桓盛林在賭桌邊站了一會兒了, 一直沒下場, 聞言抬起頭來,低沉的嗓音道:“賭什麽?”
“賭她!”宋哲手指一轉,指著他身後的女人, “桓總賭不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場中頓時一靜。喧鬧的歡笑聲刹那間消失,隻有動感的音樂在舞動, 卻無法再叫人血液沸騰,眾人被宋哲的大膽提議驚得說不出話。
然而桓盛林的沉默,又讓眾人體內的熱血重新流動,沸騰更甚剛才:“桓總,賭不賭?”
“桓總,出來玩,放開一點嘛!”
喝酒的,跳舞的,包括角落裏幹柴烈火的,都逐漸圍了過來,要看好戲。
宋哲見桓盛林沒有立刻拒絕,眼神越來越亮:“我賭飛天的合同!桓總不是想要那個項目嗎?如果桓總肯賭,我押那個合同!”
桓盛林偏頭看了身後的女人一眼,她微垂著頭,安靜站著,沒有像以往那樣抱著他的胳膊,撒嬌不許他賭。他微微訝異,隨即收回視線,看向宋哲:“好,我賭。”
眾人齊聲歡呼,場中氛圍一時熱烈到極致。
宋哲更是激動得血湧上頭,酒精在血液裏燃燒,快把他的理智燃燒殆盡:“讓開讓開,都讓開!”
生怕桓盛林反悔,他率先坐下,吆喝著讓荷官發牌。
桓盛林不急不緩地坐在他對麵。
於寒舟垂著眼,緩步跟從,在他身後站定。
桓盛林當然會賭,因為她並不是他真正癡心愛著的女人,她隻是一個替身。拿替身做賭注,贏了就會拿到他覬覦已久的項目,輸了也隻是失去一個無足輕重的替身,他當然會同意。
她這次穿越的世界是這樣的。
桓盛林是這個故事的男主,他有一個喜歡的女人,是這個世界的女主。女主的身世比較平凡,他母親不同意他們的戀情,使出手段把女主趕走,對桓盛林說,女主拿了她的錢,坐某趟航班出國了。
桓盛林不信,就要訂機票追過去,然而這時傳來飛機失事的消息,無一生還。
他就此跟母親決裂,雷厲風行,鐵血手段,成了桓榮說一不二的人物。但他想念女主,常常懷念她,夜不能寐。直到有一天,他跟人談項目時,遇到了賣酒小妹吳玥,她的眉眼酷似女主,於是他把她帶回了家。
他並沒有碰她,隻是把她當擺件,通過看著她懷念真愛。他很怕她也出事,不論走到哪裏,都把她帶在身邊,寸步不離。由此,所有人都以為桓盛林是個癡情種,愛著他身邊的女人。
現在,桓盛林居然答應宋哲的提議,眾人看向吳玥的眼神就有些不尊重了。一個男人,如果把他身邊的女人當成賭注,那麽這個女人在他心裏的地位,也就那樣了。
穿成吳玥的於寒舟,此刻感覺到了來自周圍的種種熱辣目光。她若無所覺,低眉垂眼。
直到桓盛林輕輕推牌:“我贏了。”
於寒舟忽然抬頭,卻不是看向桓盛林,而是看向他視野的前方。果然,一道柔弱的身影出現在那裏,眉眼十分熟悉,正是她照鏡子所能看到的模樣。
而此時,桓盛林也看到了那道身影,他一愣,隨即推桌起身,有些失態地拔腿追了過去!
把於寒舟丟在了身後,好像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宋哲等人也愣了一下,隨即慢慢圍了過來:“桓總這是幹什麽去了?”
“好像去追人了。”
“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啊?”
被桓盛林護在身邊三年的女人,眾人都有些眼饞,而今天桓盛林居然拿她當賭注,想來也沒有多麽在意。就算他們對她做點什麽,大不了賠點錢就是了。
一親芳澤的機會可不多。
於寒舟就這樣被圍在了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