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
“沒什麽喜歡的。”
“平時跟侍衛們待在一起。”
“我從小習武, 不做影子的時候會作為侍衛,保護王爺的安危。平時我會把自己化成別的模樣,改變站立和走路的姿態,並沒有人知道我還有影子的身份。”
“沒什麽怕的。”
於寒舟聽他老老實實地答話,就忍不住笑,抿著唇逗他:“沒什麽怕的?也不怕癢嗎?”
說著,就去嗬他的癢。
鍾三郎果然是怕癢的,被她作弄得不行,連冷酷王爺的形象都維持不住了:“好了,別鬧。”
於寒舟又作弄了他一會兒,便收回了手,繼續說話:“你喜歡吃什麽啊?”
鍾三郎呆了呆,然後不確定地道:“吃橘子?”
“你喜歡吃橘子啊。”於寒舟便點點頭,“我喜歡吃葡萄。”
鍾三郎立刻揚起頭,喚道:“來人!把井裏鎮著的葡萄端來一些!”
他扮高緯久了,基本上沒有人能分辨出來。這般霸道又冷酷的下令,下人們都沒有起疑,立刻去取葡萄了。
於寒舟怔了怔,隨即笑道:“你比他好多了,他才不會管我喜歡吃什麽。”
鍾三郎有點不好意思,垂了垂眼瞼,說道:“也不能這麽說。你吃的東西,都是他的。”
於寒舟隻覺胸口中了一箭。
半晌,她才怒道:“我不管!就是你好!哼!”
鍾三郎便十分無奈,又很高興,溫柔的眼睛看著她道:“你喜歡就好。”
不一會兒,葡萄被送來了。
鍾三郎把人遣下去,自己挽了袖子,親自給她剝葡萄。剝一粒,便往她口中送一粒。
於寒舟便笑道:“你這樣可不行,這不像是他的性情。”
“這沒什麽。”鍾三郎並不擔憂,“他從前那樣才奇怪,哪有這樣對妻子的?”
冷冰冰的,誰也不喜歡,簡直古怪。
鍾三郎都不想提,尤其是替身睡覺的那件事,他都不知道高緯怎麽想的。
“他近來很寵你,剝個葡萄不算什麽。”他怕於寒舟擔心,還勸她道。
於寒舟本來就不擔心,聞言便笑得眉眼彎彎,探頭咬過他指尖的葡萄,舌尖還觸到了他的手指。
鍾三郎似被燙到似的,立刻收回了手,低下頭,抿著唇不說話,倒是繼續剝葡萄。
於寒舟吃了幾粒葡萄,兩人又吹了會兒晚風,天色便徹底暗下來。
“歇下吧。”她道。
一番洗漱過後,兩人屏退了下人,躺到床上。
鍾三郎不好意思碰她,還打算老老實實睡覺的。於寒舟偏往他身上纏,他被纏得受不了,掙紮著推開她:“不行的。”
“為什麽不行?”於寒舟問道。
鍾三郎有點落寞地道:“他已經碰過你了,我便不能再碰了。”
從前高緯不碰她,讓他代替他,鍾三郎便聽從吩咐行事。但是之前高緯碰她了,還很寵愛她的樣子,給鍾三郎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再碰她。
“你嫌棄我?”於寒舟立刻拔高聲音。
鍾三郎嚇了一跳,連忙捂住她的嘴,不得不解釋道:“不是,我怎麽會嫌棄你?我,我是怕王爺回來後知道了,我,我……而且,對你也不好。”
王爺並不知道她知道了替身的事。但是即便如此,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王爺也不會高興的,說不定她就失寵了。
鍾三郎不想自己因此喪命,也不想於寒舟為此失寵。不管她愛誰,不愛誰,都得好好過日子。
於寒舟“哼”了一聲,將他的手抓下來,放在自己腰間:“他可是常常碰我的,不說每天吧,隔一日一回總是有的。你若是不碰我,可說不過去。”
高緯甚寵她,因她怕熱,獨獨帶了她自己來莊子上。由此,怎麽可能忍得住不碰她?
鍾三郎如果在這段時間內一次也不碰她,說不過去的。
而且,於寒舟若是不纏著他,也說不過去,她的人設就是嬌氣黏人,回頭高緯回來了,發現她居然沒黏著“他”,肯定也要懷疑的。
鍾三郎被她說得心思亂動,還想找回自己的理智,仔細想一想這事,然而她根本不給他機會。
糊裏糊塗的,半推半就的,兩人成了事。
事後,於寒舟又要,按著他道:“反正都做了,一次和兩次有什麽區別?”
鍾三郎這回已經清醒了,深知自己犯了錯。
他並不怪於寒舟誘惑他,隻怪自己意誌力不堅,放縱了內心的情感。
然而他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事已至此,他不覺得後悔。索性聽從她的,又動起來。
一次和兩次、無數次,沒有區別。
在高緯離開的日子,於寒舟和鍾三郎過了甜甜蜜蜜的一段日子。
遊湖,劃船,采摘荷葉做羹湯,偶爾一起釣個魚。
下人們都道:“王爺對王妃真是寵愛。”
“從前見咱們王爺冷心冷情的,放著這麽美的枕邊人不疼,原來是沒開竅啊!”
“現在是開竅了,知道疼女人了。”
這些話並沒有傳進於寒舟和鍾三郎的耳朵裏,倒是讓提前回來的高緯聽到了。
他遠行了一次,本來應該半個月解決的問題,因為心裏掛念於寒舟,加緊時間解決了事情,就騎著寶馬回來了。
原本他就很擔心,怕鍾三郎扛不住於寒舟的纏,兩人再次親密。他如今是很不能忍的,這是他的女人,別人怎麽能碰?
他一離開就是十日。鍾三郎扛得了一天兩天,能扛得了五天六天,七天八天,甚至十天嗎?
他早就猜到了,鍾三郎恐怕又睡了他的女人。然而親耳聽到下人們議論,還是揪起了一顆心,酸溜溜的,苦澀澀的,像有真火在燒,灼得慌。
他回來的時間在半夜。他應該去書房,跟應該睡在書房的鍾三郎調換回來。然而他的腳步像是有自己的意識,直接往王妃歇息的地方去了。
剛站在窗下,就聽到屋裏傳來“嗚嗚”的聲音,調子百轉千回,早已經有經驗的他立刻就聽懂了,心火一下子竄了上來。
他嘬著唇,模仿鳥叫的聲音。
屋裏,“嗚嗚”的聲音頓時停下了。不一會兒,他聽到男人的聲音響起:“這是暗號,有人要通稟重要的消息。”
女人微啞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什麽事這麽急,要王爺拋下我?”
“別胡鬧!”鍾三郎便嗬斥道,“鬆手,我有急事!”
於寒舟當然不會鬆,還惱怒地道:“你凶我!你又凶我!本來就是,哪有叫人不上不下的?我是你的王妃!你這樣不看重我,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非纏著他做到底。
窗外,高緯聽到兩人並不和睦的鬥嘴,終於好受了一丟丟。
鍥而不舍地嘬唇,發出鳥叫聲。
很快,屋裏的爭執聲停下。高緯站在外頭,都能想象得到屋裏的氣氛多麽冷凝。
腳步聲傳來,往門口去了,高緯便立刻走開,往書房潛去了。
於寒舟一個人在房裏。想起鍾三郎對她比的手勢,唇角勾了起來。
高緯回來了,那是催促他掉換身份的暗號。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鍾三郎剛才捂著她的嘴巴,不許她叫出聲。因為她叫的是“三郎”,他怕給人聽去了,惹來麻煩。
縱然他很愛聽,但是要命的事情不能做。
這也是高緯在窗下聽到“嗚嗚”聲的緣由,因為她嘴巴被捂著,說不出話來。
於寒舟是故意的。她故意叫“三郎”,就是讓他知道,她很愛他。
愛到不聽話,拿生命去冒險。
男人就吃這一套。
小半個時辰後,男人回來了。
於寒舟感覺到了不同。這個男人不是鍾三郎,他是高緯。
“王爺這麽快就回來了?”她詫異道。
高緯本來想處罰鍾三郎的。他好大的膽子,敢睡他的王妃。就算不占理,他也要罰他。
然而對王妃的思念和渴望,占據了上風,他便讓鍾三郎跪在陰影裏,自己迅速回來了。¤思¤兔¤在¤線¤閱¤讀¤
“我們繼續!”他甩掉衣服,賣起力氣來。
於寒舟就當什麽也沒發現,軟著身段配合他。
半個時辰後。
“王爺,你是不是吃東西了?腰都肥了一圈。”於寒舟懶洋洋地偎在他肩頭說道。
高緯渾身一僵:“什麽?”
“說你偷吃東西。”於寒舟便往他臉上湊,去聞他的嘴巴,“剛剛跑出去那麽急,是不是肚子餓了沒力氣,跑出去偷吃東西啦?”
一邊說著,一邊還捏他的腰。
高緯在最初的驚詫和害怕後,怒氣就升了起來!她什麽意思?說他腰肥?
他明明瘦了!!
在外麵忙碌了很久,吃不好睡不好,又日夜兼程趕路,他感覺自己瘦了一圈!
她居然還嫌他肥?什麽意思?豈不是說他從前更肥??
這女人!居然說他腰肥!
高緯忍不住想起鍾三郎,她剛剛是抱著鍾三郎的,也就是說鍾三郎的腰比他瘦?
她這麽敏銳的嗎?那她真的沒發現什麽?!
高緯不禁懷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高緯(惱怒臉):你!立刻!去給我吃胖了!
三郎(無辜臉):王爺,我吃胖就不像您了。
第269章 王妃11
然而這絲懷疑僅僅在腦中一閃, 就不見了。她就算懷疑又怎麽樣?他和鍾三郎長得一模一樣,即便有著一點點細微的差別,她也不可能想到那方麵去。
倒是想著他不在的時候, 她跟鍾三郎那麽恩愛, 令他心裏十分吃味。
這時候,他倒寧可她聰明敏銳,察覺出他跟鍾三郎的區別了。
悶了很久,到底是無可奈何, 愈發後悔起來。
“好啦好啦。”於寒舟見他心情低落,便哄他道:“吃了東西,肚子就是會鼓一點的, 等你餓了就瘦了啊, 不要不高興,王爺的身軀十分威武呢!”
說他威武?那跟他很像的鍾三郎, 也很威武咯?
高緯又不高興了,心裏有什麽在橫衝直撞,令他煩躁得緊。
“哎呀, 就算王爺真的肥了, 我也喜歡的。”於寒舟掐著他的腰,口吻依戀,就像是戀愛腦的小女子, “肉♪肉的, 捏起來好舒服,我真的喜歡。”
高緯這才終於舒服了一點。嗯,她喜歡肉♪肉的, 那就一定不喜歡鍾三郎的瘦了。
他呼出一口氣,終於從這點鬱悶中走出來一絲絲。日夜兼程, 又賣力一番,他也是乏了。摟緊了她,道:“睡吧。”
然而這件事到底在他心頭留下陰影。他開始有了一個習慣,看見身材挺拔的年輕男人,總喜歡打量人家的腰。
他身邊的護衛都是年輕挺拔的小夥子,一個個精神十足,就是每天被王爺往腰間溜,很是不自在,私下裏談論了很久。
鍾三郎就沒有被打量。或者說,高緯的目光總是從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