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人坐在床邊背對著他,就走過去坐在她身後,抱住她便輕吻:“我錯了,好不好?別生氣了。”


  他還沒說過這樣的軟話,於寒舟聽了,也是訝異不已。但她不說話,隻是掙紮:“別碰我!你不是最討厭碰我嗎!抓你衣袖都要甩我!天天看不見人!現在又是做什麽?”


  她口吻冰冷而帶著怒意,言語中更是充滿了委屈,讓高緯有些心虛,又有些愧疚,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敞亮。


  看來鍾三郎很規矩。就連她碰他的衣袖,都不肯。


  由此,心中對鍾三郎的隱隱殺機都淡了幾分。


  “前段時間有點忙。”他解釋道,“剛忙完,就來找你了,你還同我生氣。”


  於寒舟冷笑:“對不住,我這段時間也很忙,無法伺候王爺,王爺別處去吧。”


  說著,就掙紮著起身,又要去外間看賬簿。


  高緯連忙將她抓回來,說道:“我哪兒也不去。不是你說的,不準我寵別人?怎麽這又把我往外推?你這樣我要生氣了。”


  “隨便你!”於寒舟仍然推脫掙紮。


  好似生了很大的氣一般。


  落在高緯的眼裏,便自動解讀成鍾三郎這段時日對她極為冷淡和疏遠,才惹得她這般不快。


  也好。總好過他一回來,她便親親熱熱地貼上來,好似他們的恩愛並沒有斷過。


  “我的能耐,你知道的,哪次短於一個時辰?胡亂來一回,又解不了饞。你體貼一下我,我也很難過的。”他在她耳邊低低地哄。


  餓了八天,他是饞得狠了,為了能夠快點作樂,他連臉麵都不要了,前所未有的低聲下氣。


  於寒舟掐著時辰,被他哄了足足兩刻鍾,他說話說得嗓子都冒煙了,才勉強鬆下臉:“罷了,我能怎樣呢?總歸王爺想如何就如何,我是說話不算,沒有人尊重的。”


  高緯聽她終於有了軟化的跡象,再也按捺不住了,將人壓了下去。


  兩人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高緯終於覺得神清氣爽,抱著人去沐浴。小別勝新婚,他這回沒有了潔癖,竟抱著人進了同一個浴桶,又折騰了一回。


  然後才抱著人睡下。


  於寒舟等他睡著後,就撇著嘴從他懷裏滾出去了。這人太粗魯了,不像三郎,特別照顧她的感受,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她開始對比鍾三郎和高緯的表現。


  高緯的風格比較生猛,鮮少顧及她的感受,或者說他自負之極,總覺得他不管怎樣她都快樂。


  當然,這也是她慣的,她一開始引誘他的時候,就是說的“王爺怎樣我都喜歡”。


  鍾三郎就不一樣了,他天生就是溫柔的性情,在她揭穿他的身份之前,他就很體貼。後來兩人相識了,交了心,他待她更是溫柔,那是從心靈到身體都登上極樂的探討。


  隻可惜三郎懂得不多,高緯防著他呢,他想要上位,困難重重。


  而且三郎未必想要上位。他這人老實又忠誠,很難生出“大逆不道”的心思。


  再說,高緯除了床上表現略遜,別的都不錯。


  若是僅僅因為這個就讓三郎上位,於寒舟覺得不值得。她打算從明天開始,調教一下高緯。


  打定主意,她便安下心來,閉上眼睛準備睡去。驀地,聽到窗戶那裏有些動靜。她一開始以為是風聲,可是過了一會兒,發現不是。


  心頭浮上一點異樣,她輕手輕腳地下床,披衣往窗邊行去。


  隔著窗戶,她輕輕咳了一聲。頓時,窗外變得寂靜了。


  “是我。”低低的聲音傳來,似乎帶了點笑意。於寒舟驚訝得睜大眼睛,立刻將窗戶打開一道縫,外麵站著的果然是鍾三郎。


  黑暗中,他的輪廓看不太清晰,但是能看得到他做了些修飾,跟他的原本麵貌並不相同。


  “怎的還沒睡?”他溫柔地看著她問。


  於寒舟微微垂下眼睛,小聲說道:“本要睡了,忽然心生異樣,便來看看。”


  鍾三郎的眼神更加明亮了,他抬起一隻手,撥了撥她被夜風吹得揚起的發絲,溫柔地道:“夜裏涼,別吹著了,進去吧。”


  於寒舟卻是心中一動。他膽敢站在窗外,還做出動靜來,不管她上不上鉤,他這番舉動都足夠大膽。


  那麽,他什麽時候來的?真的那麽巧,高緯睡下了他才來的?他總不至於在高緯還清醒時就做動作吧?那不是找死?

  也就是說,他等到兩人的動靜消停了,高緯已經睡下了,才開始叩窗戶的?


  他竟然這般大膽……


  於寒舟反手握住他的手,仰頭露出一個柔弱又委屈的表情:“三郎~”


  鍾三郎看著她水潤的眸子,她那樣委屈又依戀地看著他,不禁心中一痛!

  “委屈你了。”他啞聲道。


  於寒舟在他手腕上親了親,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太危險了,你回去吧。”


  鍾三郎在她的注視中,狠狠心轉身離開,很快沒入夜色中。


  於寒舟等他的身形看不見了,才關上窗子,黑暗中勾了下唇角。


  作者有話要說:

  高緯(睡夢中咂嘴):爽!

  第272章 王妃14

  其實, 於寒舟已經沒有了再作弄下去的理由。


  她的目的是做寧王妃,穩穩當當地做寧王妃,享尊貴榮華。那麽, 以高緯目前的表現來看, 她根本不必再培養鍾三郎為後路,就能夠一世安穩,做體體麵麵的寧王妃。


  畢竟,女主的劇情都跑很遠了, 對她沒有威脅了。


  那她為什麽還要暗中搞事,挑撥高緯和鍾三郎呢?於寒舟仔細想了想,大概是因為這樣有趣, 而高緯從前做的事又太叫人恨, 她不願意就這樣罷手,叫他順風順水、無憂無慮地過一生。


  況且, 不論高緯和鍾三郎誰上位,都不影響她的寧王妃的位子。


  她輕手輕腳地上了床,拉高錦被蓋在身上, 便在一片寧靜中睡下了。


  次日一早, 於寒舟還未清醒,就覺得身上有人作怪。


  三郎是不會打擾她睡覺的,於寒舟雖則沒有全然清醒, 卻辨別出了作怪的人。


  她眼也不睜, 徑直伸出腳,精準地踹在他胸膛上,將人踹得往後仰去。


  “放肆!”高緯下意識地斥道。


  然而話出口後, 就見玉足的主人根本不曾醒來,眼睛仍然閉著, 踹完就收回了腳,蜷起身子,細細的眉頭輕輕蹙著,好似被打擾了好眠而不快。


  高緯頓時有些心虛。


  剛剛被踹中了的怒氣,因著沒有發泄的對象,在心頭盤旋半晌,不得不散去了。


  他坐起來,看著縮在錦被裏的輕柔的一團身影,心裏一片軟綿綿,舍不得離開。爬回她身側躺下,攬住她,打算再一睡會兒。


  於寒舟見他不再作怪了,也就不理他了。


  待她徹底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了人。她並不意外,喚下人進來伺候她起身。


  豫國公府前日下了帖子,邀她去賞花,於寒舟用過早飯便出門了,也沒有跟高緯打招呼。


  她現在還“生著氣”呢。


  倒是高緯,忙過一陣,想起她來,卻得知她出府了,不禁氣悶。


  他叫過鍾三郎,問道:“王妃這段日子一直如此冷淡?”


  本來他不想問鍾三郎的。可是日子太難過了,他有點扛不住。他是尊貴不凡的寧王,什麽時候低聲下氣地哄過人?昨兒哄了一通了,人還這樣,他就不想哄了,索性叫鍾三郎過來問。


  鍾三郎聽到“冷淡”二字,心中便是一甜。她並不喜歡王爺,才對王爺這般冷淡。


  麵上絲毫不顯,仍舊規規矩矩的,答道:“王爺離開的頭幾日,娘娘並不這樣,隻是小的不敢冒犯娘娘,不得不借口忙碌,同她疏遠一些。後幾日,娘娘便如此了。”


  高緯皺起眉頭,思索起來。~思~兔~網~

  他拉不下`身段去哄女人。哪怕那是他的王妃,是他喜歡的女子。


  可是她也太難哄了,他也不是沒哄她,是她矯情做作,得寸進尺,他哪能低聲下氣地一直哄她?

  要不,讓鍾三郎代替他,去哄哄她?哄好了,兩人再換回來?


  這個念頭在腦中劃過,他便動心了,覺得是個好主意。


  然而他話說出口,卻見鍾三郎的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不禁不快:“你不肯?”


  鍾三郎忙叩首:“小的不敢。”


  他一臉惶恐的樣子,讓高緯心裏舒服了些。他的確不敢,那可是他的女主人。若要去哄她,少不得有些肢體接觸,怕他要嚇壞。


  “那算了。”高緯揮揮手,讓鍾三郎下去了。


  他很快找到了解決辦法——徐側妃來書房,向他邀寵。


  高緯本來不想寵她,但是徐側妃很會放軟身段哄人。哄人,還是被人哄?高緯當然選擇了後者。


  等到於寒舟回府,就聽到下人通報:“王爺說,今晚歇在徐側妃那邊。”


  下人說話時,頭埋得低低的,語氣帶著小心翼翼。顯然,怕她發脾氣。


  然而於寒舟隻是冷笑一聲,便淡淡說道:“我知道了。”


  下人等了片刻,見她沒有別的吩咐,便退下去了。


  高緯下午便在徐側妃的房裏坐著,同徐側妃說話。他派人向於寒舟那邊傳話後,便一直等著了。在他想來,於寒舟得知他要歇在徐側妃房裏,一定會不痛快,派人請他過去。


  然而他等啊等,等到天都黑了,也沒有人來請他回去。


  他的臉色越來越黑。


  “王爺,擺飯吧?”徐側妃溫柔地道。


  高緯不願意同她一起吃飯。這個女人,引不起他的興趣。跟她一同吃飯,對他來說是折磨。


  但他又不肯就此放棄,便道:“好,擺飯吧。”


  他就不信,她真的能忍得住!


  而此時的於寒舟,一個人不緊不慢地吃飯。吃過飯後,身邊的丫鬟提醒她,請王爺回來。於寒舟給拒了,把人都趕出去,一個人坐在內室,拿起針線筐,開始做荷包。


  如果高緯今晚歇在徐側妃的房裏,明天一早,她就把這個荷包給鍾三郎。


  而如果高緯回來了,沒歇在徐側妃的房裏,她就把荷包給高緯。然後對鍾三郎說,這是她悄悄繡給他的,但是被高緯發現了,搶過去戴了。


  ╭(╯^╰)╮


  就在於寒舟低頭做荷包的時候,高緯終於跟徐側妃用完了晚飯。


  這一頓飯吃的,怎麽說呢,也不能算是不舒服。徐側妃聰明賢惠,一頓飯把他照顧得很好,是跟於寒舟吃飯的時候所享受不到的溫柔體貼。


  但也僅僅是不難受而已。對高緯來說,他寧可跟於寒舟一起用飯。至少,跟喜歡的人一起吃飯,看著喜歡的人,就很下飯。再聽她嬌氣地埋怨幾句,就更愉快了。


  飯後,他暗暗歎了口氣,起身道:“我還有事要忙,你歇下吧。”


  不顧徐側妃的挽留,大步離去。


  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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