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人,還是單身的女人,可不多見!


  他又哪裏知道,於寒舟馬上就要變成窮鬼了。


  接下來,於寒舟又買了兩把槍,三身戰鬥服,一套太空服,以及幾支營養劑。


  威爾的眼神從一開始的灼熱,到後來的不解,最終忍不住問道:“你買這些,是要做什麽?”


  一開始她買短劍,他以為這個女人錢多燒得慌,買了回家當藏品。


  可是現在她買的東西,顯然是為什麽做準備。


  於寒舟這才對他露出一個真實的笑臉:“我要去做雇傭兵等級測試。”


  “你要做雇傭兵?!”威爾極為震驚,視線在她纖瘦的胳膊、腰肢、大腿上打量,“萱萱,你為什麽這麽想不開?”


  雇傭兵是那麽好做的嗎?刀口舔血,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隻有無家可歸,走投無路的亡命之徒才會選擇做雇傭兵。


  她一個剛離婚的擁有大筆財產的富婆,這是腦子短路了嗎?


  “因為我無家可歸啊。”於寒舟對他眨了眨眼,“我跟丈夫離婚了,房子是他的,我沒有地方可去,就打算出去玩玩。”


  威爾一臉肉痛的表情:“你可以去我家!我願意收留你!”


  擁有幾百萬星幣的富婆,他願意收留她!

  “我們現在把東西賣了。”他說,抓著於寒舟的手臂就往回走,“營養劑就別賣了,那把短劍和槍退回去。可能會損失一部分錢財,但也比你這樣好。”


  於寒舟掙開了他。


  臉上的笑容微微落下來:“我說的是真的。”


  威爾怔怔地看著她:“萱萱?”


  “謝謝你陪我買這些。”於寒舟客氣地道,然後抬起手腕,用光腦劃給了他十萬星幣,“這是感謝費。我要離開了,有緣再見。”


  她很有可能不會再回來這座星球了。


  而星球之間的旅行,價格昂貴,威爾多半不會離開。那麽,他們將再難見麵。


  “不——”


  威爾還想說什麽,然而於寒舟已經轉身走了。


  他想要追上去,可是她的身軀猶如遊魚一般靈活,很快就消失在了諸多行人和懸浮車之間。沒過多久,他的視野中就失去了她的身影。


  不論威爾如何後悔和惋惜,於寒舟已經往雇傭兵注冊中心去了。


  星際時代,科技發展了,種族多樣性了,生活也豐富多彩了許多。總有人重金發布任務,引誘冒險者們去做,這就形成了雇傭兵的市場。


  於寒舟經過測試,成為了B級雇傭兵。本來她想嚐試A級雇傭兵的,但是這具身體還是過於養尊處優了,發揮不出她全部的實力。


  好在B級雇傭兵能接的任務也不少。


  她從上往下看,目光落在排行第四的任務上。


  那是一個常年性的任務。發布者是食珍族的一個富豪,喜歡食用喪屍的腦漿,隻要有人給他尋來,他以五十萬星幣一顆腦漿的價格收購。


  食珍族是宇宙中極為特別的一個種族。他們極其好吃,而且食用的範圍極廣,幾乎什麽食材都能被他們做成美味。而發布任務的這個富豪,極其喜歡吃喪屍腦,為此發布重金求購。


  其實喪屍族的族群原本很大。隻是他們沒有繁殖能力,在戰亂中、爭鬥中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族群縮減。被食珍族盯上後,更是數量銳減。


  近百年來,已經很少能看到喪屍族的蹤跡了。如今隻活躍在極少數偏遠的星球上。環境惡劣,航線不明,想要行駛過去並且獵殺喪屍,要麵臨極大的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

  過年期間不用走親戚,窩在家裏打麻將,真爽!


  (如果不碼字就更爽了,瘋狂暗示.jpg)


  第281章 軍官妻子4

  於寒舟輾轉乘坐飛船, 經過了八次換乘,終於來到了一座據說有喪屍出沒的荒涼星球。


  三個雇傭兵跟她同時落地。


  是三個成年男人,也是來獵殺喪屍的。他們身材高大, 體格健碩, 各自背著一隻遍布作戰痕跡的破舊背包,腰間和四肢掛滿了武器,一個個眼眸深邃,散發著內斂而危險的味道。


  看向於寒舟時, 眼神帶著幾分輕蔑。


  沒辦法,於寒舟四肢纖細,一看就沒有多少力量。而且臉龐白淨, 秀發飄逸, 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富家太太或千金小姐,絲毫沒有雇傭兵的樣子。


  就她這樣, 能獵殺到喪屍?


  且不說喪屍本身就很危險,隻說這星球雖然荒涼偏僻,卻不代表沒有生命存在, 多的是危險而致命的生物。


  三人心裏暗暗判斷, 這個女人活不過今晚。


  一個男人甚至將於寒舟上上下下打量兩遍,然後開口道:“你跟我一起?”


  另外兩個男人聽了,眼裏帶了玩味。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同意了, 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於寒舟當然沒有同意, 說了聲:“謝謝,但是不用了。”便轉身走了。


  平白無故,她當然不相信男人對她是一片好心。刀口舔血的人, 沒有那麽多柔軟心腸。縱然她長得漂亮,可是也不會讓鐵石心腸的雇傭兵對她一見鍾情。


  最多是見色起意。討到好處後, 該怎麽利用她,絲毫不會手軟。


  身後傳來一聲口哨聲,不知道是誰吹的。於寒舟沒有回頭,徑直往一個方向走去。


  在她身後,三個男人也散開了。四個人,往四個方向行去。


  其實,如果於寒舟同意了男人的邀請,那麽他們四個有可能組隊。畢竟,人多的話,麵對危險也更安全些。最後收工的時候,按勞分配就好了。


  但他們沒想到,這個女人看起來天真而沒有心機,卻並不愚蠢。她不相信他們的好意,所以組隊的事就泡湯了。


  另外三個男人當然不會自己組隊。都是常年在外麵混的人,沒有人敢把自己的後背交給陌生人。失去了於寒舟這個脆弱的幌子,三人提都沒提這回事,各自為戰了。


  於寒舟往一個方向行去。腳下是紅褐色的貧瘠土壤,寸草不生。風很烈,卷著沙子撲麵而來,充斥著一些駁雜的味道。於寒舟分辨著空氣中的味道,試圖從中找出幾絲腐臭味。


  漸漸的,她有了目標。


  於寒舟來到一個山洞的洞口。裏麵傳來濃鬱的腐臭味,讓她判斷出來,裏麵至少有一隻喪屍。


  她從背包裏拿出一顆雷,拉開保險,丟向了山洞裏麵。


  隨著一聲爆破,裏麵傳來低低的吼聲,一道畸形的身影便往外撲來。


  腐臭味兒更濃了,簡直熏得人喘不上氣。於寒舟屏息擰眉,往後退了幾步,等到喪屍出來了,才拿著短劍,往喪屍攻擊而去。


  喪屍腐臭而畸形的身子靈活一閃,擁有利爪的雙手朝於寒舟的胳膊劃去。


  如今的喪屍,跟最初的喪屍已經不同了。據說最早時候的喪屍,是沒有思考能力的,如行屍走肉一般,被最基礎的進食本能所控製。


  是食珍族發現了他們的妙處。喪屍的腦漿,又臭又香,絲滑粘膩,味道雖然古怪卻著實算得上一道美食,堪比古時候的臭豆腐和榴蓮的混合版。


  在此之後,喪屍族就遭到了大範圍的剿殺。隨著族群縮減,漸漸開始有喪屍進化出神智,身形也變得敏捷,後來還進化出了強悍的身軀。


  比如於寒舟獵殺的這隻喪屍,利爪足有二十公分那麽長,泛著烏光,堪比劇毒匕首。


  十把匕首朝於寒舟抓來,劃出一道道烏光,於寒舟並不慌亂,甚至還有些興奮。


  她找到了當初在角鬥場的感覺了。


  十分鍾後,她將喪屍踩在了腳底下。揮起短劍,就要割掉喪屍的腦袋。然而就在這時,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危險感,她下意識地鬆開腳,往旁邊一躲。


  下一刻,她原來站立的位置就射出了一道激光。


  原來被她踩在地上的喪屍,此刻手裏拿了一把槍,雙目憤憤地盯著她:“你這個女人!簡直是魔鬼!”


  於寒舟聽到“喪屍”開口,驚愕不已!


  沒聽說喪屍會說話啊!

  他們的聲帶都腐爛了,縱然後來進化了,也隻是腐肉堅韌了許多,耐打了。


  “你不是喪屍?!”她握緊了手裏的短劍,緊緊盯著對麵的人影。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對麵的“喪屍”怒道:“老子當然是喪屍!”


  聲音清越,竟然是個少年的聲音。


  “你不是喪屍!”於寒舟斷定道,看著少年,有點生氣,“你為什麽要假扮喪屍?”


  少年怒道:“老子就是喪屍!”


  隨著他說話期間,臉上的一塊腐肉掉落,露出了潔白如玉的肌膚。


  於寒舟見他果然是人假扮的,更不高興了,扭頭就走。


  她是來獵殺喪屍的,既然這喪屍是人假扮的,就沒必要再待下去了。


  然而少年卻跟了上來:“你不能獵殺喪屍!”


  於寒舟偏頭看他:“你管的有點寬。”


  她被他驢了一頓的賬還沒算呢。


  少年直接伸手攔住她:“你不能獵殺喪屍!”他說話時,嘴邊又掉下一塊腐肉,露出了紅紅的唇和潔白如玉的下巴。


  這是一個唇紅齒白的漂亮少年。


  少年眼神閃爍:“你獵殺喪屍,是為了賣喪屍腦吧?喪屍腦不值錢,我有更賺錢的買賣。”


  “不幹。”於寒舟直接拒絕了。


  “你還沒聽我說呢!”少年急急道。


  “我知道你要幹什麽。”於寒舟道,“你要坑殺雇傭兵,是不是?”


  少年啞然:“你怎麽知道?”


  於寒舟怎麽知道?她剛才就是被他列為坑殺對象的啊!


  隻不過,因為他打不過她,差點被她殺了,這才暴露出本來麵目。


  他現在殺不了她,就想跟她合作,坑殺別的雇傭兵:“喪屍腦不值錢,真的。雇傭兵身上的裝備才值錢,隨便賣幾把槍,幾把劍,還有各種作戰服、裝備,就能賣好多錢了!”


  他努力勸說著於寒舟。


  “不幹。”於寒舟拒絕道。


  “你這人怎麽這麽軸呢?”少年急了,“殺誰不是殺?殺雇傭兵還多賺點!”


  於寒舟不是軸,而是她不能。


  “因為雇傭兵是我的同類,而喪屍不是。”於寒舟說道,並且勸這個少年:“你也不要這麽幹了。今天是我心情好,不跟你計較。換個人來,你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


  既然殺喪屍能賺錢,為什麽要走邪門歪道?


  “嗬!”少年眼裏湧起譏嘲,深深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轉身離去了。


  於寒舟見他執意,便沒有再說。人各有命,她今天不跟他計較,已經算得上寬厚了。


  她又出發了。


  一天後,她找到了兩隻喪屍。剛拔出短劍,驀地身前射來一道激光,擊飛了土壤,在她腳尖前方射出一道深深的溝。


  她扭頭看去,是那個少年。他穿著並不怎麽合身的衣裳,一手握著一把槍,冷冷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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