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懷疑
“果然自古府之國，這個地方，當真值得來。”
謝煥瑾看著站在窗前看美景的美人，沒來由地心動。
“的確是個好地方。”
外麵有江景，還有人工湖，霓虹燈光照耀下，一片湖泊閃耀著光芒，相對於月亮撒下來的銀光，黃色的光芒更加襯托出這座城市的溫柔，浪漫。
他走過去，主動靠近，兩人依偎在一起，殷離對他的接近全盤接受，這讓謝煥瑾受到鼓舞。
他得寸進尺，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人擁進懷裏，柔和的光芒從上麵撒下來，照在兩人身上，顯得溫馨寧靜。
有一種讓人十分舒服的東西在兩人之間流轉，什麽都不做，就這樣靜靜的靠在一起，仿佛自己地老荒，他們也不會分離。
殷離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的胸腔裏傳出來的跳動聲，那是一種比自己更加活躍，更加真實的跳動。
她的心，就像上好了發條固定了頻率一樣，不會快一點也不會慢一點，永遠都是那個樣子不快不慢的跳動，帶著她像個傀儡一樣活著。
而這一刻，聽著兩個人的心跳聲慢慢的靠近，然後重合，殷離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這一幕似曾相識，或者這一幕，永遠也不會變。
但是更像一個夢，一種幻想或者她心底的一種向往。
“阿瑾。”
“嗯。”謝煥瑾抱著她，看著外麵的景色，大概這就是歲月靜好。
二十八歲年的時光，曾經他感覺生命是空蕩蕩的，而現在，一切都被填滿了。
對她一見鍾情，死纏爛打，即便中途他有過想要退縮的地方時候，但是，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感激曾經的自己，沒有因為一點挫折而放棄，否則現在恐怕心裏依舊是空蕩的。
那裏需要一個人來填滿，而殷離，恰好就是那個人。
“阿瑾。”
“嗯。”
殷離突然有些魔怔。
不是永久下去，而是似曾相識。
相似的地點，相同的人，兩人對站著，中間同樣有光彩流轉，一起的一切，那麽熟悉。
“阿瑾。”她又喊了一聲，大概是想要得到回應，又或者隻是為了試探，另外一個聲音到底存不存在？
“嗯？”抱著她的男人輕聲問道，“阿離，怎麽了？”
怎麽了？
她要走了。
回不來了。
殷離在心裏想，很熟悉又太過陌生的畫麵衝擊著她的腦子，她好像被撕成了兩半，一半在曾經，一半在現在。
不同的是，現在的這個人一直在回答她，而在過去，她問了無數遍，都沒有人開口。
“阿瑾，你是真的。”
她不是在問，“你是不是真的？”而是在陳述，你是真的而不是假的。
她魔怔了。
謝煥瑾突然有種被什麽東西代替了的無力感和氣憤。
他是真的，哪誰是假的？假的那個人又做過什麽？
謝煥瑾不知道。
剛剛從那張身份證算知道了她的年紀，可是現在，他才發現他有多麽不了解這個自己一見鍾情現在成了自己妻子的女人。
難道他真的是九神佛？上派來拯救他的。
可是她的樣子並不像一個佛，反而有時候是個奇怪的人。
謝煥瑾一直都知道，她不是她所表現出來的這個樣子。
她時常表現出來的這個樣子，無非是想給別人看看，看看她的善，看看她的美，然後忽略她的邪。
謝煥瑾有些口幹舌燥。
他見她的第一次，明明她不是這樣的。
謝煥瑾清楚，迷住了他的，是當初的那一眼，但是真的讓他失心的，後來的點點滴滴。
今晚這一路以來，大部分的時候她都在回避拒絕，但是他知道，如果最初他能及時讓自己停下，那麽後來他們之間就不會有那些事。
畢竟，殷離根本不是那種願意去招惹別人的人。
她不願意，也懶得去做。
一百步，謝煥瑾雖然沒有做什麽，但是，這些是他走過去的。
殷離那一步，則是被人推的。
如果不是有人下藥，那麽可能兩人同樣也永遠不會有交集。
謝煥瑾心裏麵有些亂，還有些熱。
他啞著聲音，回答，“我是真的。”
他要不是真的，那他是誰？
懷裏的人往他身上不停靠近，殷離有些不安，莫名其妙的不安。
耳邊傳來清晰的心跳聲，讓她略微安定了一些。
但是，那些奇怪的感覺並沒有消失，這麽多年，她第一次對自己的過往有了懷疑。
明明，所有的一切她都記得，和她有關係的那些人，她一個也沒有忘記，更別是一個能夠在她心裏留下痕跡的人，她不可能忘記。
那他是誰？
“阿離，你怎麽了？”他再次問，語氣裏有些擔憂。
殷離搖搖頭，“沒事，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一些不確定的事。
謝煥瑾討厭這種對她一無所知，什麽也不能做的感覺，所以，他主動轉移話題。
“阿離，今的那些人，你有沒有看出些什麽？”
殷離終於鬆開一些，跟著轉移了心思，“有些問題，還要再看看才能確定。”
“那裏麵的味道很濃，劉清鈺不可能沒有聞到，他是裝的。”
殷離徹底從他懷裏出來，“嗯。”
大概最沒有想到的就是這個，劉清鈺是她二十多年前就已經遇到了的人，大概也算知遇之恩，她將他介紹給了那時候的上一屆博物館的館長，讓他幫他。
那時候H國才開放沒多久，他們這一行並不景氣，但是她能預知一些，所以幫了他們。
沒想到，他會欺騙自己。
李春駒是個妖，身上並沒有殺孽，這次大概是為了不讓她發現，她還用了某些妖族禁術，然後受了傷，成了現在的樣子。
殷離想到那隻妖，心裏又開始疑惑，“阿瑾，你怎麽知道春駒的事？”
謝煥瑾露出迷茫的表情，“什麽春駒？”
“就是博物館裏，那個叫李春駒的工作人員，你蛺蝶別名春駒，怎麽知道的？”
謝煥瑾臉上迷茫的表情微微下去了一些，“就是書上看到的，蛺蝶一名春駒，又正好看到她的名字，所以隨口提了一下，怎麽了阿離？”
他表情太過認真，就像真的隻是恰好看到了一個自己知道典故的別名，其他的都不知道。
殷離和他比較近，她能聽到她的心跳，並沒有加速。
麵不改色，看不出異樣來。
殷離搖搖頭，“沒什麽。”
謝煥瑾卻是有些不信，“阿離，是春駒還有別的典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