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色祭煉
「前面到底怎麼了?」阿寶緊張的問道。
「阿牛——阿寶——」恬妞大聲哭喊滾爬著想往外面跑,卻被無形的牆堵住了道路,而後身子更是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吸附住朝著深處移動。
這些聲音傳到後面,傅丫頭他們聽到,更覺毛骨悚然。
阿寶和阿牛知道前面出了狀況,後面石門封死已經無路可退了,硬著頭皮往前面走著。
不知走了多久,忽見洞穴兩邊零零散散的孩童的屍骨,越往前那些包裹屍體的衣裳越是嶄新,衣裳里的人都一個樣子,幾乎已經看不出人形,十分猙獰。
阿寶驚悚地緊緊抓住阿牛的衣服,牙齒打顫,腿腳發顫。
不知何時傅丫頭的小手到了阿牛的手裡,阿牛握了握她的手,探著身子往前看去。
傅丫頭三人走進洞穴最深處的石室,剛踏進石室內洞穴兩邊隱藏的石門忽地邊關上了。
這是一間圓形石室,石室頂開著兩尺見寬的洞,月光直射,照到的地方是高地面三尺的圓形石台,刻著不知名的文字,上面放著一個玉質蒲團,蒲團上坐著風霖。
石室內迸射出一片血紅色的光芒,彷彿將人的心魄都要攝去。
傅丫頭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恐懼帶來的驚呼從口中溢出,面前的大師傅風霖完全超脫了白日的形象。
阿牛臉色慘白一片,緊緊抓住衣角,忍不住心中打顫。
阿牛雖說平時調皮滑頭甚至於會低聲下氣賣乖討好,還經常指使其他孩子,可到底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見到那個被定在空中的黎兒,只剩下乾瘦枯萎的皮包著瘦小的骨頭,血從身體抽離出來,然後慢慢被帆吸去。
黎兒剛才還生氣勃勃,哭鬧著,掙扎著,只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在風霖手中變了樣,不堪入目。
風霖的血煞帆需要七七四十九個孩童來祭煉,更要以一隻百年以上的因產而亡的怨魂為主魂。血煞帆每次只需祭煉七個孩童,並且必須選在每月十五藉助月亮精華之力。每祭完七個孩童還需要七日孕養,方可大成。
和傅丫頭一起進洞來的那幾個孩子看到這一幕,有的嚇得嚶嚶哭泣,有的直接暈了過去。
春妮姑娘反應最為劇烈,回身跑到石門前,拚命敲打著那扇將她們關在內的石門,兩手因為拍打漸有了血跡,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叫喊凄婉哀絕,彷彿是這一回頭就是絕望的盡頭。
在場沒有暈倒的孩子都不禁停下哭泣,看著拍打石門的春妮。
春妮那悲戚的聲音彷彿有股穿透力,深深的刺進每個人心中,縈繞著濃濃的絕望。
風霖打出一道道手訣,在黎兒乾癟透的一瞬間抬起了頭,嘴角,卻掛上一絲的笑意。那周遭散發血色光暈並溢出一絲絲寒氣的血煞帆黑氣更濃了。
風霖的眼睛看向其他幾個小孩,那些小孩頓覺一道視線掐住了他們的呼吸,眼底布滿恐懼,哭不出來了,更有一個直接閉上了眼不敢看。
「下一個,該到誰了?」風霖的話猶如催命符擊中他們的幼小心靈。
阿牛臉色更白了,不敢看風霖。
先死後死雖結果都是死,只是越晚被選中的人要看著其他幾人這樣恐怖的死樣,顯然更受刺激,他倒是希望自己先來。
甜妞心中恐懼,緊緊抓住傅丫頭的手念著:「不要是我,不要是我。」
傅丫頭回握著甜妞,想安撫她可是卻無力。
傅丫頭定定地看著風霖,眼中的厭惡、害怕、恨意絲毫不加掩飾。
風霖一雙陰冷的眸子如看獵物般掃過眾人,掠過傅丫頭時,臉上倒是有幾分意外,他祭煉了二十多個童子,還是頭一次見到死到臨頭還有這樣神情的孩子,有趣,想不到還是個有點膽色的,他決定將這丫頭留在最後,慢慢折磨著玩。
風霖暗想欣賞著傅丫頭臨死前那時候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倏地心情大好,唇角的弧度更大了,那淬著毒汁的笑意臉龐在傅丫頭看來卻更加讓人害怕。
風霖朝著凌空一抓,擠在一起孩子們那個小花先是一愣而後與黎兒一樣放聲大哭,掙扎著想要從他手中逃開。
風霖哪能任他們逃脫開,無形的力道狠狠的緊箍著他們的身體,傅丫頭只覺骨頭都要被捏碎了,慌亂中幾個孩子也是臉色慘白,渾身發抖。
風霖滿意的看著她們掙扎求生,一揮手,小花被定在半空中,血煞帆的黑氣裹住了她,小花再發不出任何聲音,血紅色的光幕發散出來,隨著光幕越來越強,鮮活的生命漸漸消失。
於是又是一翻華麗手勢動作,小花被定在半空中,血煞帆黑氣裹住了孩童,那孩童發不出任何聲音,血紅色的光幕發散出來,生命力漸漸被剝奪。
一個接著一個,風霖蒲團下方的空地落下幾具乾屍。
到最後,只剩下傅丫頭、春妮和阿牛三人了。
傅丫頭已知求生無望,只死著咬著唇,狠狠盯著風霖,而春妮已經是兩眼無神,被發生的一幕幕嚇傻了,忘記了害怕,阿牛色同樣慘白,風霖每次帶走的都是七個人,而這次卻是八個人,他的心中還有一絲希望,希望自已不是那第七個。
風霖看著雖然臉色灰白但是依舊保存神智的阿牛,對他笑道:「阿牛,還不給師傅行正式禮?」
阿牛一愣,思想一片混亂,難道最後一個幸運的人是他,大師傅要放過自己?
傅丫頭忽然開口道:「阿牛哥,不要拜壞人為師傅!」她的眼緊緊地看著阿牛,希望他不要成為一個壞人。
阿牛略一掙扎,想活命的念頭更為強烈,他心中對傅丫頭感到一陣歉疚,不敢回頭直視傅丫頭的眼睛。
阿牛忙跪下道:「徒兒拜見師傅。」他不想死,不想死……
風霖眼中閃過精光,抬頭一揮,一抹白光從阿牛的額前閃進,是修魔的功法。
風霖很是開心,朗聲道:「從今以後,你便是我風霖的入室大弟子。仔細看著,等你修鍊小成,這祭煉血煞帆的方法為師必會傳與你。」
傅丫頭緊緊地看著阿牛,阿牛卻不敢迎接傅丫頭的視線,他怕看到了,會無法忘記那道目光,雖然他並沒有看到那道目光,可是他知道傅丫頭投給他肯定是驚異肯定是失望。
風霖看了看春妮,又看了看傅丫頭,笑了笑,一把將傅丫頭抓在手中。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雙眼放射出奇異的光彩,而後捏住了她的下巴,道:「丫頭,到你了。可惜了這麼好的爐鼎,卻不適合我修鍊的功法,拿你獻給我的寶帆倒是能抵得上主煞了。不錯,不錯。」
傅丫頭聽不懂他口中引以為可惜的爐鼎指的是什麼,但是她相信從他口中說出的必定不是什麼好話。
傅丫頭下巴被捏得生疼,她狠狠地看著他,她的心中已經絕望到底,如同春妮一樣,但是嘴上卻不屈服:「壞人,你會遭到報應的!」
為什麼她會這般輕易被人奪去性命,她不甘心!
傅丫頭不甘心受死,卻無奈的感覺自己力量的弱小。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力量支撐著她冉冉升起,有股濃濃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