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支離破碎

  紀筠溪手一顫,有些不敢置信,她怎麽就忘了……忘了紀家會逐漸消失在時間的長河裏,被人遺忘,這隻不過是晚了幾年就放鬆警惕,認為不會再讓家庭再次支離破碎。


  她的眼淚頓時湧出眼眶,急切地詢問道:“你在哪兒?爺爺他怎麽樣了!還有二叔呢?二叔他人呢?”


  那頭的紀北朝沉默了,這一陣沉默讓紀筠溪的心一涼,隻覺得眼前一黑,接著了無生機地坐在沙發上。


  根據上一世的記憶,爺爺明明是在他23歲時才過世的,怎麽……怎麽現在提前了這麽多年,爺爺到最後都隻是見了紀北朝最後一麵,他是不是心裏也感到非常遺憾,沒有見自己所有子孫最後一麵,特別是丟失了多年的大哥。


  紀筠溪緊咬下唇,強迫自己把眼淚憋回去,別被情緒所幹擾。


  “我爸爸……也入獄了。”


  良久,紀北朝才緩緩地說出這一句,他在隱忍著,不讓自己崩潰大哭,“大伯他不知所蹤,有人說他畏罪潛逃了。”


  紀北朝的媽媽很早就病逝了,自此二叔紀廷擇對他們很是嚴厲,想著讓他們不要辜負了他們母親對他們的期望。


  這是汙蔑……這是汙蔑……


  對!這是汙蔑來著!


  紀筠溪掛掉電話,想著要去找證據來推翻這場冤案。


  時紹寒從她的動作神態和言語中大致了解了情況,擰眉在腦海裏同係統說話:“這是怎麽回事!為何這裏會有紀家支離破碎的情節!”


  冰冷的機械音響起:“主人抱歉,未檢測出病毒,也未檢測出設定漏洞,係統也查不出是什麽原因。”


  他目光陰翳,腦海裏把所有想讓紀筠溪回歸現實的人全分析了一下,紀北言和薑好、安雪穎、江亦程他們根本不可能會用這種事情把紀筠溪給逼退這裏,其他人……路筇!

  怎麽就忘了呢,路筇後台很硬,篡改設定編碼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做不到!

  “防護加強,別讓任何人再侵入篡改程序!”


  路筇還真是死心不改,妄圖讓紀筠溪再經曆一遍這些事情,還把結局改了,真是……欠收拾啊!

  紀筠溪打了一輛出租車,也不管是否危險,直接坐了上去。


  “師傅,麻煩去人民醫院,越快越好。”她坐上去以後氣喘籲籲地報了地址,之後便握緊手機焦急地望著窗外,不是打開手機看看時間,根本沒有注意到司機的異樣。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紀筠溪注意力壓根不在他身上,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他在即將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突然轉彎,向著另一條路開去,漸漸遠離了人民醫院,甚至逐漸遠離了市區,來到了人煙稀少的正在拆遷的農村裏。


  也不知什麽原因,紀筠溪隻覺得眼前一昏便暈了過去,手機從手中滑落,無聲地掉落在車座底下。


  到了指定地點,那個司機把紀筠溪扛到肩上,關上車門,朝著一家改為拆完的農戶家裏走去,一路上不停地注意著周圍是否有行人經過。


  等到時紹寒隨著定位找來時,看到車座底下亮起的光,可以確認她就在附近了。


  “主人,一共三個人,在前麵第三排右拐第一戶二樓南麵。”係統查詢了一下周圍的情況信息,挑選最重要的匯報給了時紹寒,很快調取了他們的信息,“張逵鬆,42歲,身高1.76,體重75kg,無業遊民;孫興展,37歲,身高1.68,體重72kg,出租司機;朱湳溧,25歲,身高1.67,體重50kg,小白領。”


  時紹寒心裏有了個大概,朝著係統說的地方走去,這裏空蕩蕩的,放眼望去左邊皆是一片廢墟,唯有右邊的還有那麽點殘留,還未拆完。


  他過來的途中,紀筠溪已經被人給潑醒了,她迅速清醒過來搖頭甩掉頭上臉上的水,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屋子空蕩蕩的,地上落滿了灰塵,角落裏有著一堆散亂的碎磚,牆皮掉在地上一塊一塊兒的,看樣子是她在一棟拆遷房內啊。


  她穩住心神,讓自己先不去想紀家的事兒,現在她自己保命重要,紀北朝還在醫院等著她呢。


  “紀筠溪,我們又見麵了。”


  女子身形苗條,穿著職業裝搬凳子坐在她對麵,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給紀筠溪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這個人……她認識嗎?

  她朝紀筠溪攤攤手:“上次是我太過激動了,沒有跟你說清楚,很抱歉。”


  紀筠溪懵逼,上次?什麽上次?她們之前有見過?


  看著她一臉懵的樣子,女子不怒反笑,撩了撩頭發,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說給她聽:“也是,他怎麽可能會專門留著你這段不好的記憶呢。”


  “哈哈哈哈……他們不想你記得,我偏要你一一回想起!無論這裏還是在現世,屬於你的記憶我都將喚醒,包括……你一直不敢麵對的那份封鎖起來的記憶。”女子看向紀筠溪的目光很是複雜,傷心、憤怒、痛恨、懷念、不忍等情緒交織在一起,她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麽心情,想來更多的是憤怒吧,她並沒有兌現她的承諾!

  她跟那些人是一樣的吧……


  明明不喜歡她,卻還是虛情假意的和她交朋友,騙子!

  回想起那些記憶吧,陷入到無盡的悲痛之中。


  一想到紀筠溪即將回想起那些一段段的過往,她的心底就充滿了快感,麵容逐漸扭曲。


  時紹寒趕到時紀筠溪正雙眸空洞地坐在一個椅子上,右手拿著匕首,左手腕上有著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順著垂下的手滴落在地上,他心裏咯噔一聲,目光越發狠厲,他趕緊上前查看傷口,劃痕隻有一道卻並不是很淺,好在割到的是靜脈而非動脈。


  他撿起被扔在地上的繩子,捆紮在傷口的遠心端。


  做好一係列的措施,打了120才緩緩起身看向旁邊的罪魁禍首。


  “路筇,我記得我很早以前就警告過你的,不許動她!”


  “你可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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