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不在人間
「嘻嘻……蕭校長真會開玩笑，您就是想讓我們暫時離開魔都？」莫凡天真一笑，笑眯眯的看著蕭校長。
蕭校長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心中暗道了一句：臭小子，現在才是你的正題吧？
「我之所以這麼快回來，是因為端木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蕭校長，明子查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對吧？我想他心裡一定也清楚，只是沒有直白的問罷了，明子將來不喜歡讓自己在意的人感到為難，您沒有主動說。
所以明子沒有問您，是出於尊重，出於感謝之前的幫助，出於不想讓您為難。但是您也知道，小子我臉皮比較厚。
我就是想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對明子造成大的影響？」莫凡眼神犀利，沈明並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他也是有缺陷的，有的時候也不夠果斷，所以這個時候莫凡必須替他下決定，哪怕是違背了沈明的意願。
蕭校長臉上掛著輕笑，就那麼看著莫凡，久久都沒有說話。
「蕭校長，南榮倪死了，松鶴雖然沒有直接害死她，但你覺得真的可以撇的乾淨嗎？
同樣的，我們也還沒有畢業……」莫凡自認為自己說的已經夠直白了，對方如果還是不想說的話，那真的就沒有辦法了。
兩人就那麼互相看著，許久蕭校長才緩緩開口說道：
「莫凡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今天說了，你再轉告給沈明，那麼是不是意味著我就要對我今天說的話負責。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真出了事情，我未必就能罩得住！這就是我為什麼不說的原因，給了錯誤的信號，那樣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不如我什麼都不說，當他發現根本查不下去的時候，也許會知難而退，逃脫危險也說不定。」
「那暗街到底是什麼鬼？就連您這樣的強者都如此忌憚？」莫凡皺著眉頭，他終於意識到了，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嚴重。
沈明怎麼會扯進這件事來？
「我可以誠實的告訴你，我不知道，但是帝都和魔都的世家都有參與。就算再多十個沈明又能幹什麼？我也不知道這小子為什麼盯著這件事不放，但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蕭校長話語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想讓莫凡勸阻什麼聽從他的安排，遠離魔都更要遠離帝都。
莫凡沉默了，他在思索著，蕭校長沒理由去騙他。
「您應該了解他，如果真的沒把握，他一定會知難而退。除非退無可退……您未必是在幫他。」莫凡最終還是搖搖頭，他不會去勸阻沈明，甚至會義無反顧的去支持。
沈明做事向來都有理由，這一次也一定有！
「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小傢伙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我最後再提醒一遍，最近是沒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蕭校長長舒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
……
……
三步塔的石門緩緩打開，沈明從幽暗的空間中踏了出來，一抬頭便看見早已在門前等待著莫凡。
「你這傢伙倒是厲害，又比我快一步，不過你別囂張，我很快就會趕上你！」莫凡上來就捶了捶沈明的胸口。
「找到老趙了？」沈明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倒是沒找到，地球那麼大，我哪知道他被拐到哪裡去了？不過既然你說他沒事，那就肯定沒事。老趙那裡我幫不上忙，但是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人家都騎在你頭上拉屎了，你都不跟我說一聲？」莫凡有些不爽的白了沈明一眼。
「告訴你有什麼用？難道讓他們也騎在你頭上拉屎？」沈明哈哈一笑，打趣的說道。
「沒個正經，走吧，帶你去見個人！」莫凡擺了擺手，知不知道在前面帶路。
沈明倒也沒猶豫，直接就跟了上去。
……
魔都饕餮軒，上一次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何時了，以前都是他們和趙滿延三個人一起來，或者是再加一個端木方。
依舊是那個熟悉的包廂，端木方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了。
「沈明兄！莫凡兄！」
端木方看著兩人前來趕忙站了起來。
「你不是被你爺爺困在藏書閣了嗎？怎麼跑出來的？」沈明倒是覺得有些奇怪，端木方這種乖孩子按理來說就算不被困住，單憑他爺爺的一句話，也不至於偷偷跑出來。
「實在是這件事事關重大，我拜託莫凡兄偷到了打開藏書閣禁制的玉牌，才偷偷溜出來的。」
端木方臉色凝重，也不得兩人坐下來，直接就關上了包間的房門，有些急不可耐的說道：「我翻了許久的典籍，才找到有關那條街的記載，這暗街是大有來頭，傳說這個地方可以滿足人的一切願望，但必須付出等價的條件。魔都四大家以及帝都的那幾大家族恐怕就是盯上了這個，壽命與實力永遠是魔法師最看重的東西。
而想要換取這兩樣東西，想要拿出等價的條件……」
端木方說著說著搖了搖頭，莫凡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索。
「你不和你爺爺說去和我們說，難道你在懷疑你爺爺？」沈明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端木方搖了搖頭，態度十分堅定的說道：「就連我都能找到這些記載，對於這些古籍爛熟於心的爺爺，肯定是早就知曉得！爺爺是絕對不會幹出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他把我困在藏書閣可能就是為了讓我知道這些，應該說是讓我主動去發現。」
「我估計也是這麼回事，解開禁止的玉牌，就那麼光明正大的擺在大廳中央，這不等著我來偷呢嗎？」莫凡攤了攤手，表示贊同對方的想法。
雖然不知道端木正為什麼要繞著么大圈，但最終效果是一樣的，只是拖了許久的時間。
沈明眯了眯眼睛，又摸了摸下巴，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種想法，但趕忙又搖了搖頭，因為那想法多少有些瘋狂。
「三利街的暗街如果真實存在，那恐怕會引起不小的災難。
我翻閱了審判會歷年來的記錄，其實近十幾年來，去西北人煙稀少之地執行的審判會成員經常會發現一些靈魂被抽空的古怪人類屍體甚至是被抽干精魄的妖魔。妖魔的屍體倒是常見，有可能是魔法師乾的，可人類的屍體就太古怪了。
起初並沒有引起注意，不過後來隨著這些屍體的數量越來越多，也有高級的審判會成員前去調查。可每當有些線索，總會有莫名的阻力。最後這些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畢竟西北那地方環境惡劣，沒有足夠的證據，也證明不了什麼。
不過現在看來，恐怕那些抽空的靈魂很有可能和這件事有關。因為陸家滅門慘案，所有的屍體靈魂也消失不見了。」
端木方一口氣說了個痛快，在他看來，這樣的猜想季荒石立人慎得慌，但偏偏又很有可能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的確挺麻煩。暗街一句只是個傳說，而且還是一個小範圍內流傳的傳說。就比如像我這樣的人，以前從來沒聽過，所以他們應該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
但一旦確定暗街的傳說是真的，那災難才是真的來臨了。如果我們要查下去，那麼唯一的優勢就是他們現在還沒找到真正的暗街，傳說沒有得到驗證。」莫凡翹著二郎腿，低沉著聲音說道。
「就怕他們已經得到了驗證，只是沒有找到打開暗街的方法吧。」沈明瞬間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世家對於靈魂的研究顯然超乎了他的想象，那麼是不是代表著他們可以通過特殊的方式看見原本只有自己才能看得見的墨策。
墨策為什麼會消失？沈明一直覺得很奇怪，現在看來很有可能已經落在了世家的手上。
「難道沈明兄也覺得真的會有這麼古怪的街？」
端木方雖然查到了相關記載，也多餘世家的行為感到憤恨，但是心裡並不相信真的有這麼神奇的街道。
「當然存在，因為我去過，差點死在了那裡。我之前一直和你說是自作孽不可活，就是因為我知道裡面有什麼，也知道他們一旦去了，絕對不可能活著回來。可現在我不確定了，其幫傢伙竟然拿別人的靈魂作為代替品，還真是卑劣的手段！」沈明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人命如螻蟻，活人如草芥，這就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做派！
「什麼！」
沈明和莫凡，聽著這話同時激動了起來，臉上大大寫著兩個字，震驚！
「那是黑暗王的地盤，傳說半真半假吧！靈魂和壽命是那裡交易的籌碼，不過連黑暗王自己都想要他們的壽命，又怎麼會反過來兌換給他們？
所謂的長生延壽，恐怕已經不是作為人類活著了！能否能重新回到人間，都是個問題，因為那個暗街根本不在人間！」沈明並不打算隱瞞下去了，這倆貨明擺著是要跟自己一起查下去。
「黑暗王的地盤？暗街？」端木方徹底呆住了，如果說暗街是傳說的話，那麼黑暗王就是傳說中的傳說。
沈明既然能在對方的地盤上逛一圈之後，安然無恙的回來，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