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購得
“這東西寓意極佳，送於老人剛好有‘壽比南山不老鬆’之意。”
陳北伐伸出手來輕輕撫了下那雲海南山玉雕開口道。
趙思露卻是急了。
“這東西看著雖然賣相不錯，可但凡是個懂些鑒賞的人便分得出它隻是青海白玉所製，就算將匠造技巧一並算上，價值也不過幾十萬上下，我怎麽可能拿著這東西送給奶奶？”
她言下之意是指她趙家家大業大，若是自己當著壽宴之上端出這麽個東西，怕是要貽笑大方。
“青海玉？不……你可能搞錯了。”
不想陳北伐聞言卻隻是笑了笑，他十分篤定的對趙思露點了點頭，而後便將目光越過她看向那位店主。
“你怎麽說？”
壁軒的店主聽到陳北伐問向自己不由得有些發懵，他此前被陳北伐一句生意不簡單給驚了一下，因此料定這年輕人大概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可這座雲海南山玉雕轉至自己手中的時候便是依照青海玉被自己購入的。
莫非這玉中當真還有些門道不成？
他心中有些驚疑不定。
“聽您這說法，莫非還另有乾坤？”
店主略作思考便決定折個中，不表述自己想法，也不否決陳北伐的觀點，而是以一句反問稍作試探。
陳北伐聞言頗有深意的看了眼店主，這舉動立刻讓對方露出了幾分不好意思的笑容。
“好吧……我便和你們講一講。”
見趙思露仍舊是一副你不對勁的表情，陳北伐伸出手指指向按雲海南山玉雕開口道。
“你們判斷這座玉雕為青海玉的緣由不外乎兩點，其一是因為這白玉當中隱隱有青絲浮現，其二則是這玉石略有暗斑，看著並不十分透亮，嗬嗬……”
陳北伐說到此處竟然輕笑了兩聲，趙思露發覺似乎從他見到了這座玉雕起，心情便立刻好了不少。
“但你們可知，上好的和田白玉若是呈現綠沁之相便是如此？”
陳北伐此語一出立刻讓趙思露和壁軒店主心中一驚。
“和田玉？”
趙思露更是有些不相信的重複了一遍陳北伐的話。
“不錯……這玉雕正是和田玉製，而且其中暗斑也是因為多年見不得光的原因才逐漸形成的，若是被日光映照，不出百日即刻令其消退……你剛剛說這玉雕值多少錢？”
陳北伐注視著趙思露又一次開口。
“幾……幾十萬。”
“那隻怕這玉雕的真正價格要翻上十幾翻，因為它出自明末清初，乃是一件古物。”
陳北伐話說到此處，趙思露到還沒覺得怎樣，反倒是那壁軒的店主聞言險些從原地跳將起來。
“先生所言是真的……？沒在開玩笑？”
陳北伐點了點頭不做言語。
趙思露又仔細觀看了那玉雕許久，始終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心中想法不斷動搖，一會覺得陳北伐在唐皇閣中技驚四座，卻有幾分本事，此時應該不會看錯。
可另一方麵又覺得這人自從今日起便十分不對勁，若真的信了他的瘋言瘋語，到時候鬧笑話的可是她自己。
“你確定這是明末的和田玉？”
陳北伐多次遭到質疑，此時雖心情大好也不由得有些不耐煩了，他斜過眼眸掃了一下趙思露，隨即一聲不吭的向著壁軒門外踱步而去。
陳北伐認定這玉雕是明末古物那是有說法的，即便他今日不用任何鑒寶技巧也能一眼認出這玉雕是何物。
這東西當年也算幾經波折，經手了許多自詡玉石界行家的庸才最終流落到了他自己手中……不錯，這東西正是他當年藏寶閣中的一見物事，想不到今日又能得見。
陳北伐心想這興許也算是緣分吧。
未等陳北伐走多遠，趙思露咬了咬牙最終一拍案台開口道。
“你等等……老板，這東西你出個價吧，我買下了！”
壁軒的老板雖也算是個江湖人，可從沒經曆過此等陣仗。
這玉雕流落自己手中的價格僅二十餘萬，若陳北伐剛剛沒有說它究竟價值幾許，那隻消得四五十萬便能出手，可事到如今，既然自己已經暴露了對玉雕真正價值並不清楚，那如今獅子大開口便是有那麽幾分不妥了。
“老板，你且記著，這世上能看出你這玉雕真正價值的人可不多，即便是你趕巧遇到了幾位行走在騰家園中，也不一定在你門前駐足，若是你價格出的高了，我們大可以再去別家瞧瞧。”
陳北伐見小姨子最終還是選擇相信自己默不作聲的點了下頭。
他隨即停下腳步將目光移到那店主身上開口道。
“還有你那束之高閣的兩樣器具，嗬嗬，這東西可不好拿出來賣吧？”
壁軒店主也算是過來人，聽陳北伐這麽說不禁歎了口氣，他極為隱晦的瞄了一眼放置於高台之上的物事，隨後清了清煙嗓。
“咳……若是二位對著玉雕有意……八十八萬，我也圖個彩頭。”
陳北伐聞言嗯了一聲。
這老板還算地道，雖然抬了些許價格，但這也在情理之中。
趙思露此時又看了陳北伐一眼，在看到對方默許的眼神後再不遲疑。
算了，今日便相信他一次，若是自己當真鬧了笑話，事後找姐姐好好教訓一下他便是！
時過幾許，陳北伐已和趙露思一同落座在了後者專屬的座駕當中。
這是一輛嫣紅色的瑪莎拉蒂，流暢的車型與鮮豔的顏色吸引了諸多行人目光。
趙思露登上車後直接擰動鑰匙發動了汽車，隨後便轉過頭去盯著陳北伐開口道。
“要是你讓我難堪，我姐姐饒不了你！”
陳北伐輕哼一聲撇過頭去望向窗外，這還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乘車，將車窗搖下後感受這徐徐微風吹拂臉頰快感的陳北伐不禁露出了幾分笑意。
見陳北伐沒有理會自己，趙思露有些惱怒的在車中跺了下腳。
車輛漸行十數分鍾，在趙思露平緩的將車停住後，陳北伐望向麵前堪稱奢華的建築眯了眯眼。
此處現在已集結了不少各地前往的賓客，就在陳北伐與趙思露下車之際仍有人不斷向著趙府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