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學院派
“價高了,老板,你這到不了。”唐毅搖了搖頭直接把這東西放下了說道。
唐毅剛把東西放下,謝科立馬就要把東西撿起來。
唐毅轉過頭直接瞪了一眼說道:“不是跟你說了嗎。”
“啊,哦,好的老板。”
“五百,我就要了。”
“老板這東西是白玉的,民國的,很白……”
這攤主,這一句話說出來,唐毅就可以確定,這攤主,就是個棒槌。
聽他這口氣,這東西明顯,還能砍。
“五百吧。”
“不行就算了。”
“老板真不行。”
唐毅直接站了起來……
“老板,一千,一千……”
謝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對著唐毅招手。
“ 八百。”
“六百,六百老板我開個張。”
“好吧,五百。”
一場交易迅速的達成了。
謝科整個人都看懵了,滿腦袋的問號?
說好的一千八呢?說好的它白呢,咋這麽容易就屈服了?
什麽鬼?
然而唐毅,看中的東西並不是這一個,轉頭就拿起了一個盤子說道:“這東西,開個價。”
“老板,這是典型的光緒官窯,這個價不能低,八千。”
………
唐毅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
這種在行內,叫做漏怯。
也就是說 ,你不懂裝懂的時候,行內人看見了,就知道你哪點有問題,就能抓著你缺點,來凶猛的砍價。
“這不是光緒官窯, 粉彩的顏色不對,你這民國的東西。”
“老板真的,這上麵還有款呢。”那中年人指著盤子後邊的款,開口說道:“清華珍品。”
市麵上最容易得到的官窯瓷器就是晚清的官窯。
而這侵華珍品是其中一個特殊的品種。
很多時候,藏家會把這種東西當做民窯,就是因為上麵這個清華珍品的款。
單單就因為這個,就把一件官窯的東西,當做民窯。
其實他們壓根不知道,這東西,就是當年熙春園,改的清華園。
借著這個就叫做清華珍品了。
這老板直接叫了一口光緒,就證明他對這一段曆史,根本就一點兒也不了解。
甚至看不出一件瓷器的好壞,光緒的瓷器好歹會仿製雍正乾隆,雖然說,相對於雍正乾隆而言,差距還是頗為巨大,但怎麽著也算得上是回光返照了。
但是鹹豐,因為內憂外患,所以做的東西有格外的糙。
要說整個清朝,最粗糙的瓷器,官窯瓷器怕就是鹹豐官窯了。
不過相對於民窯而已,這東西肯定,算得上是一件精品。
但是這並不代表,唐毅就不能把他打成民窯。
“你看看光緒哪有人粗糙的,你這盤子拖著,就跟拖著一缸一樣。
你說一說,這怎麽可能是光緒瓷。“
“不是哥們兒,那你給個什麽價兒啊。”
“你報個價吧,我看合適不合適。”
“怎麽著吧,我也就不跟你一來一回,直接給你報個實價,三千。”
“到不了三千,八百頂天了。”
“八百不行啊,八百我回不了本,一千二,我才能回本啊。”
“那一千二,成交了。”
“不是兄弟,一千二是我的本。”
“你怎麽著也得給我加一百吧。”
“兄弟別走啊,別走啊,一千三。
一千二一千二。“
唐毅看著手上有的這一個盤,直徑大概二十來厘米,典型的鹹豐粉彩。
上邊畫的壽桃,看著東西,就和精品差距頗大。
不過這東西確確實實是鹹豐官窯的。
簡單來說,今天又撿漏了。
這鹹豐官窯,兩萬六出手,不是問題。
這個海棠環,八千出手也不是問題。
“老板,你這砍價,怎麽都這麽砍。”
唐毅給謝科說道:“你沒遇到過?”
“倒是遇到過,我直接不理了,他他們會按照我給的錢直接給。”
謝科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是我的東西好,你個蠢貨。”唐毅嘀咕了一句說道。
“那老板,我也能這麽砍價嗎?”
“能啊,怎麽不能。”唐毅把用報紙包好的盤子,給了謝科,開口說道:“這東西底價兩萬六,自己包好了。”
“兩萬六??????”
謝科又是一個門的問號,這東西不是一千二買的嗎,怎麽就兩萬六啊,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不能理解的化學反應?
“砍價,也是一門藝術。
你要能找出這件東西的問題,要對你喜歡的那一個行當足夠了解,你才能說出個門道來。
不然別人肯定是個外行人,怎麽忽悠你都行。“
“那老板,我要怎麽樣才可以。”
“慢慢學,別說話繼續逛。”
唐毅帶著自家這小夥計,一邊走一邊看,話不多,小夥子抱著盤子,跟在身後,東看看西看看,一臉的好奇。
好東西確實有,唐毅就當是帶徒弟。
唐毅選了一個攤位,這一個攤位上,雖然說,普遍價值都不高,但是九成都是真的,也就是老的。
唐毅轉頭對著謝科開口說道:“跟著我有兩個多月了,來你也來挑一下吧。”
老板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看到唐毅點了點頭說道:“帶學生?”
“店裏的小夥計,考古係畢業的。”
“學院派呀,來看一看這個。”
那老頭說著,就直接拿出了兩個小碗子。
唐毅看到這兩個小碗,眼睛一亮。
“這東西可不出。”
“老先生,好東西不出,留著幹啥呢。”
“留著帶學生啊,哈哈哈。”
“小夥子,哪個大學畢業的?”
“靜海大學。”
“喲,你們大學那王教授我還認識了。”
“王教授以前帶過我。”
“不錯,不錯,來看看,看看這兩件東西有什麽差別。”
“東西拿來吧我抱著,你看。”唐毅說著。
謝科就要把東西遞到唐毅都跟前兒。
“規矩呢,我教你的規矩呢?”
“哦,噢。”
謝科聯盟把東西放到地上。
“得……隨你吧。”唐毅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也跟著蹲下了。
這三個年輕人,在他那兒可算不上省心,主要就是太活躍,作為老板的,偶爾自然會吼上一兩句。
但是三個年輕人都知道,老板並沒有生氣所以一個個的也沒有什麽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