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大明宣德爐
字裏行間中,透露出來的這個意思,在老道士聽來再明顯不過。
唐毅放下了筷子說道:“按照你們的說法,現在走這一條路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能夠走到一定地步的,更是寥寥無幾。”
“但也還是有的。”老道是轉頭看向自己的徒弟,那個七十多歲的老道士,開口說道:“我這徒弟,也是不差的。”
從之前的對話中,那一位七十多歲的道長,其實也大概清楚了唐毅,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況。
自家師父都能這麽看重,足以見得這個年輕人,本身的本事絕對不凡。
再聽自己的徒弟,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一遍,他就更加明白這一點了。
唐毅其實也是心急了,其實現在想要換來,這些所謂的功法,辦法有很多。
最簡單的就是捐錢,然後以記名弟子的身份,來進行一場交易。
但是唐毅,他不願意這麽做所謂麵子不麵子的還是其次,主要還是因為,受製於人。
唐毅本身就是在一個傳統行業,自然知道師徒之間,那一層關係。
有的時候甚至要比父子,更加的重要。
你父子之間鬧了矛盾,怎麽說是家事兒。
但是師徒之間出了問題,那你在一個行業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就比方說相聲圈子裏麵,那一點事兒。
放在這個圈子裏麵也是一樣的,然而名聲還是其次,主要還是在於傳承。
唐毅不清楚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神,如果有的話,自己一腳踏入了這個門。
就意味著要被這門內的規矩束縛,唐毅自然是不願意的,所以說,隻有明說。
“不滿幾位道長,這是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法門。”
“法不可輕傳,你一不是我的徒弟,甚至連道門弟子都不是,我憑什麽把這次法門傳給你。”
唐毅聽到老道說的這話,沉默了半響,才開口說道:“那不知道,道長有什麽要求?”
“要求?我沒什麽要求。”紅梅青鬆道人靠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
然後緩緩的站了起來,帶著他的徒弟,走了出去。
唐毅跟在二人身後,留下其餘的幾個人收拾。
在寺廟道觀中,一般都是自己吃過的碗自己收拾。
不過現在唐毅因為有事要談,就直接交給了馬高亮。
至於那兩個道長的,自然有他的徒弟收拾。
唐毅跟在二人身後,一同走了出去。
兩個人,直接順著小路,走到了大殿後麵,順著小路,沿著後麵的台階往上走。
唐毅自然也就跟著。
“我已經一百一十一了,在人間沒幾年可待的了,我的徒弟,在俗世裏也混得不錯,協會裏也掛了個會長的名頭。
說實在的,這道觀不缺錢,更是不缺人。
你說說,我憑什麽傳給你法門?“
唐毅知道,對於這類人而言,自己沒什麽東西是他們看中的。
他們不像是那些,尋常的道士,追求俗世裏的名聲,之類的東西。
可能那個七十多歲的老道士,還有點這個念頭,但是這紅梅青鬆道人,卻絕對已經沒了這念頭了。
唐毅也在網絡上搜索過,這一位道長的名聲,在圈子裏就是泰山北鬥的人物。
做生意最討厭的就是這個,自己有的東西別人不想要,你問別人想要什麽東西,他還沒什麽想要的。
在沉默中,又走了十來分鍾,走到了石頭路的盡頭,一腳踏上了泥土。
兩個人還在往前走著。
一個一百一十一歲,一個七十八歲,卻根本不像是兩個老頭。
步伐輕盈,麵不紅耳不赤,呼吸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由此可見,他們身上的本事,也絕對不簡單。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辦法還是有的。”紅梅青鬆道人繼續開口說道。
“那勞煩道長賜教。”
“談不上,咱們一起往前走吧,等到地方了,我再告訴你。”
又是半個小時的路程。
這個半個小時的路程,名義上是半個小時,但是唐毅覺得,少說得走了十公裏。
而且還是在往上走的。
這就很詭異了。
青城山的整體海拔,不過兩千多米。
而他們這,已經是一千八百米了,這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深入了深山之中。
周圍已經是雲霧繚繞,地氣升騰。
然而幾人還在不停的向前走著。
走在前麵的兩個道士,腳步輕盈,滿地的枯枝落葉,踩在他們的腳下,都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山間的露水,就像是有意避開他們一樣,幾乎拖地的長袍,看著依舊十分的幹爽。
而唐毅,雖然也和他們一樣,腳步輕盈,但是露水已經打濕了褲腿,身上也沾上了些落葉。
見到這一幕,如果再有人給唐毅說,這世上沒有什麽法術,唐毅絕對會打爆他的狗頭。
這種事情已經比他,現在擁有的那種本事,神異了不知百倍。
已經是玄學的範疇了。
又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已經是下午兩三點,那老道士才停下了。
唐毅也隱約都能辨認出眼前的狀況。
紅梅青鬆道人開口說道:“走吧小夥子,帶你見識見識。”
紅梅青鬆道人一邊說著,一腳踩在地麵上,滿地的落葉直接從向著左右兩邊,分開。
地上露出來一道道台階。
台階的盡頭, 是一不大不小的香案。
而這香案之上,擺著的是一尊銅爐。
那銅爐,唐毅一眼都看得出來,這是宣德爐。
整個世界上,唐毅隻見過那麽一座,也隻真正聽說過,這麽一座宣德爐。
要知道這宣德爐,在大明年間,就是世所罕見,而現代社會中,更是沒有一件珍品流傳於世。
當年這宣德爐的整個製作是宣德皇帝親自督造,所以用材講究,不惜成本,進貢來的黃銅反複冶煉,直至留下最後的精華。1斤的銅煉到最後隻剩下4兩,過去1斤是16兩,所以剩下的4兩還是小兩。
明代大收藏家項元汴在他的《宣爐博論》裏就說道:“宣廟遂敕工匠, 煉必十二,每斤得其精者才四兩耳。”除了材料改變,鑄造方式上也采用了新技術失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