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鈞窯玉壺春
第三百二十六章鈞窯玉壺春
等蔣胖子火急火燎的穿了衣服出來,唐毅早已經沒了蹤影。
餘珞琪看著山下,跺了跺腳,氣憤的轉頭看向蔣胖子,開口說道:“都怪你個胖子,要不是你,老師也不會走了,現在可怎麽辦?”
麵對著餘珞琪的抱怨,蔣胖子不急不緩的說道:“害,又不是不知道老師在什麽地方,你至於這樣嗎?”
這邊兩個人收拾行李,打算前往靜害市,唐毅卻已經到了高鐵站,直接上了高鐵。
回到博古齋,也不過九點不到。
最近這一段時間,博古齋的出貨和以前差不多,一月的流水,基本保持在千萬。
其實這種體量,說是上市公司都不差了。
不過唐毅顯然是沒有那個想法的。
吃了早飯,坐在椅子上喝茶,好不快哉。
之前聯係的那一位的畫兒,唐毅並不著急,這兩天應該就會送來。
單看年代,那絕對是唐代的古字,裝裱什麽的,都是老的,這是毫無疑問。
然而嗎個字,到底是不是李白的,這沒法說。
主要是李白留下的書法作品,實在是太少了,存世的就一幅,還在台北故宮博物院。
兩幅字的風格迥異,誰真,誰假都不好說。
最主要的是,台北故宮博物院的,是有明確的流傳次序的。
按照古玩行的話,就叫做傳承有序。
這種傳承有序的東西,本來就是一個證明其實真跡的證據。
不過,也有可能,唐毅即將到手的,才是真跡。
今年的新茶,九曲紅梅,唐毅喝得有些醉了。
打了個嗝,就看到了挨個走進來的三個人。
“老板,回來了?”
“老師早啊。”
“早上好,唐哥。”
三個人各有稱呼,唐毅也不在意,說道:“你們把店收拾收拾,打掃一下,下午要來兩個新人。”
“新人?”在店裏待了將近一年的幾人,都興奮起來。
“唐哥,是什麽樣的新人?”賈雨晨像是個好奇寶寶一樣,湊了過來。
“等來了就知道。”唐毅站起身來,直接出了門。
“你們看好店,我去三爺那兒。”
串門是古玩商最常做的事兒,這之中除了古玩店經常沒有客人之外,就是為了串貨交流。
你這裏有一件好東西,我覺得不錯,和你換一換。
我這裏有一件東西,我沒有門路,我賣不出去,出不了手,就拿給你。
古玩是一個講圈子的地方,裏裏外外,分了很多重圈子。
唐毅,三爺,眼睛,還有幾家要好的鄰居這幾個人,就算是個小圈子。
這個圈子裏換東西,串貨基本都是成本價。
但是這個成本,並不是說,多少錢拿來的就多少錢出,而是東西行內的最低價值。
再往外,就是這一座古玩城,或者協會。
就是行內的可以有賺頭的價格,來出貨。
再繼續,那便是同行交流的價格,基本上就是大家在同一個城市,同一個古玩行的大圈子。
往外,出了省市,那價兒又不一樣,更不要說行外人了。
“三爺,別來無恙吧。”
“喲,老唐,你這剛回來?
我聽你店裏的夥計,說你去青城山了,怎麽著,攬著好貨了沒?“
唐毅看了眼坐在三爺邊上的眼鏡,說道:“害,倒是遇到了,沒機會拿手裏。”
“眼鏡,大白天門都不開,原來在這兒蹲著呢?”
“喝茶,喝茶。”
一邊喝茶,唐毅一邊把自己那天遇到挖挖匠的事情,講給了兩個人。
兩個人聽的興奮不已,就像是自己就是唐毅一樣。
唐毅這言語裏自然是有加工的,也算得上是跌宕起伏。
“最後呢?東西到手沒?”
“不說了嗎?有機會,但是沒。”唐毅攤了攤手。
眼鏡聽得惱火,說道:“這麽好的東西?最後怎麽了?”
“到博物館了,吳老來取的。”
“得,吳老頭。”三爺也一拍桌子,格外的遺憾。
東西進了博物館,那十有八九就是出不來了,好東西沒法上手的遺憾,尋常人難懂。
不過大概說來,就是你遇到了一對挺翹的D,看得到摸不著的感覺。
唐毅又說起了那一幅字的事兒,唐毅沒瞞著二人,沒這個必要。
聽到詩仙李白的字,兩個人頓時眼裏冒出了火星。
古玩行,有那麽個說法。
玩一萬件新的,不如一千件老的,這一千件老普,不如一百件精品,就一百件精品,又不如十件重器,更不如一件寶。
每個玩古玩的人,一輩子最想的事兒,肯定就是有那麽一件,寶。
但是能有這機會的,萬裏無一。
反觀唐毅,元青花,三秋杯,那一屋子裏的宋代青瓷精品。
三爺都有些嫉妒了。
“你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唐毅這回來,當然不單單隻是說說這些的,最重要的還是李白的那一幅字。
他一個人當然能認定,這一幅字的真偽。
但是,他定下這是真品,那就意味著台北的那是假的。
兩者風格迥異,怎麽看都不像是同出一人。
所以說,就需要請人背書,認定了這一件是真品。
兩個接下來的事兒,就是把另一件,給打到仿品的行列。
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這不是嫉妒,而是價值。
兩張李白的書法,可能單張三五億。
但是隻有一張,以李白的名聲,十個億可能都不是問題。
唐毅簡單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三爺問道:“那你這麽確定?畢竟李白的字,可沒什麽參考。
而且那一幅傳承有序,顯然比你這,更容易判斷真偽。“
這確實是一大難題,唐毅暫時也沒有完美的解決辦法。
“等看到了再說吧。”
“三爺,三爺在嗎?”恰在這時,門外傳開了人聲,一個中年人,抱著個盒子走了進來,開口說道:“三爺,給你送東西來了。”
“什麽東西?”三爺看向那盒子,開口問道。
“好東西。”那中年人,賣了個官子,直接打開了盒子。
幾人就看到了裏麵的東西,這是一件玉壺春瓶子,鐵胎藍釉,帶著兩塊大紅斑。
“這是鈞窯?”三爺捧出瓶子,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