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徐正淳並不惱,隻是安靜的望著羅蕊。這個陪了自己兩年的女人,羅蕊照顧小苗兩年了,小苗都會叫她媽媽了。她卻聯合外人來傷害自家人。


  “但你為什麽要聯合外人來傷害自家人,既然你傷了慶叔,現在又想傷我心尖尖上的人,那就留不得你了。”徐正淳終於憤怒了,一手抓住羅蕊,直接一甩,羅蕊一個踉蹌摔倒在旁邊。


  “我恨你,娶了我,又不肯給我愛,我要你死。”羅蕊終於爆發了,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衝向徐正淳。徐正淳被突然的衝擊撞得後退了幾步,而羅蕊在撞開徐正淳後快速的退向地曹德。


  曹德一揮手他身後的七八人一哄而上,圍住了徐正淳。曹德手下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根棒球棒,而徐正淳赤手空拳。英子原以為他這下會被打得很慘,但沒幾下周圍的人都給他打趴在地,而徐正淳還是在站原地沒動。


  “哇,這麽能打,拍電視劇呢?”英子用手捂著嘴巴趴在窗外,一聲不敢吭,嚇得直接用手捂住眼睛。“這太能打了吧,七八個人就這樣三下五除二擺平了?”


  “啊……”


  就在英子捂著眼睛的那一瞬間,一個痛苦的低沉憤怒的聲音響起。


  英子看見徐正淳似乎眼睛看不見了,手在空中摸索著,他一轉身對著英子,嚇得她趕緊縮下頭。徐正淳滿臉鮮血,痛苦的用一隻手擋在自己臉上,另一隻手反抓住地中海男人的一隻手,隻聽見哢嚓一聲,地中海男人的整個手臂被擰到了一邊,直接大力的被扯了下來,接著被徐正淳甩出一丈遠。徐正淳手裏還拿著那隻鮮血淋淋的手臂,而曹德發出一聲慘叫後直接痛暈死過去。


  徐正淳扔下手臂半蹲在地上,一手捂著自己的臉,痛苦的低下頭,一手在地上摸索著,離徐正淳大概一米遠的位置一副眼鏡掉落在地。


  “原來他是在找眼鏡。”英子看著雙目看不見的徐正淳為他捏了一把汗。


  “沒有眼鏡,你就是個廢人。”


  羅蕊大跨一步,高跟鞋踏在了眼鏡上。


  “嚓嚓嚓。”鏡片碎裂的聲音。


  “你……”


  徐正淳微側頭,聽到眼鏡碎裂的聲音,扶著地麵慢慢站了起來。


  英子的眼前閃過一道光。


  羅蕊衝向徐正淳,退後時一把刀插在徐正淳的胸口處,傷口吱吱的往外冒著血。


  羅蕊看著慢慢倒下的徐正淳嚇得坐在了地上,痛苦的尖叫起來。


  “你就這麽想我死?”徐正淳捂著自己的胸口,慢慢的倒跪在了地上,在重重的倒了下去。


  殺人了,英子情急之下騰的站了起來,在包了摸隨時攜帶的報警器準備報警,就聽到不遠處傳來警笛的聲音。


  “快跑。警察來了。”


  聽到警笛的聲音,地中海的手下拖起昏厥的曹德和有點神誌不清的羅蕊快速逃跑,而羅蕊逃跑時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徐正淳,眼淚流了出來。


  英子看到人都已經跑遠了才快速的跑到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徐正淳身邊。


  “先生,你怎麽樣?你怎麽樣了?我幫你止血,幫你止血。”英子一邊用手捂著徐正淳胸口的傷口幫他止血,一邊急切的喚他。


  英子已經被嚇得有點語無倫次了。


  “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徐正淳渾身是血,口裏也不斷的噴出血來。躺在地上手在身側地上模索著找眼鏡。


  “先生,你沒事,左眼沒事,隻是染了血,我幫你擦擦。”


  英子著急的看著渾身鮮血的徐正淳,他右眼球被翻出來掛在臉側。眼下傷口一直延伸到太陽穴後方。胸口血如柱一樣的冒出來,他的氣息越來越弱了。


  “先生,你不能睡,你不能睡,你要保持清醒。我已經報了警,叫了救護車,很快,他們很快就到。”


  英子跪在地上,雙手使勁按壓住傷口處,血順著指縫吱吱往外冒,趕緊脫下她的外套在使勁捂著。很快就浸濕了衣服。“怎麽辦,怎麽辦?”英子急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怎麽不管用呢?怎麽不管用呢。”英子用力的捂著,已經嚇得快哭出聲來。


  “你的聲音好熟,你叫什麽名字?”徐正淳幾乎用盡全部的力氣,想要知道這個熟悉的聲音是不是她。雖然自己從小眼睛不好,但從裝了內置耳蝸後就變得非常好,聽過的聲音幾乎不會忘記。“她的聲音好熟,是她嗎?是思念了兩年的人兒嗎?”


  “先生,你沒事的,醫生很快就到。”英子著急的幫他止著血,這血止不住。“以前學來的應急救人的方法,怎麽不管用。怎麽辦啦?怎麽辦啦?”英子急得跪在地上,使勁按壓住傷口希望這樣能止住血。


  “你叫什麽?”徐正淳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了。“這個聲音太熟了,尤其是她喚的這一聲先生,是她嗎?是她嗎?”


  “我叫英子,英子。先生你聽見了嗎?我叫英子,先生你保持清醒。”英子急急的說出她的名字。一邊著急的呼喚著徐正淳,希望他能一直保持清醒,這樣才能救他。


  “英子,是你?我終於等到你了,讓我看看你。”徐正淳伸出手,想去摸摸看這個藏在心底的女孩的臉。可是他什麽都看不見了。“我好想看看你。”徐正淳想見見這個思念了兩年的小女孩,想在看看她,怕他在也見不到了。


  “你眼鏡碎了,我幫你擦擦。你看看我呀,你不是說等我好久了嗎?你看看我,你不要睡,不要睡。”英子低頭拿起自己的裙子幫男人擦去眼睛裏糊著的血,希望他能看見。


  “你近點,讓我看看你。”徐正淳的眼前雖然很不清楚,但能依稀辨認出她的輪廓。伸手摸著她的臉,這張臉曾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裏,這張臉深深的刻在他心裏。


  “我不睡,我就想看著你。”徐正淳輕輕的,小心的摸著眼前英子的臉,手指上的都血糊在英子的臉上。“小女孩,很抱歉,我設想了一萬種和你見麵的場景,唯獨沒想到是這種場景,嚇著你了。”


  “先生,你是不是認識我,我感覺你很熟,但我想不起來。你為什麽想見我?”英子看著徐正淳。“他真的很熟,很熟。”可是英子怎麽也不想不起在哪見過。看著眼前的血人,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乖!不哭,你笑的時候才好看。”徐正淳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她不記得他的,他調查過她,她有嚴重的記憶人資障礙症,她很難記住人和事。


  英子輕輕的搖頭,她哪記得見沒見過他呀?明明是剛剛才見到他的,這怎麽就是這個場麵呢?“怎麽辦嘛,你不要死呀。”


  “沒關係,我都知道。你不記得我,但我記得你。”徐正淳實在是太痛了,太累了,重重的垂下了摸在英子臉龐的手。


  一陣雜亂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我們在這,在這,救人呀!救人啦!”英子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


  徐正淳半閉著的眼睛,耳邊響起英子急切的呼喊聲,眼角慢慢的流出眼淚。“對不起,心愛的小女孩,今天嚇著你了。如果我還能活著,我來找你,一定要你記得我。”


  “等我來……”。


  “老二……”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徐正淳,徐邦國衝上來跪在了徐正淳的身邊,想要抱起他。但徐正淳實在太重了,沒有抱起來。


  “哥,安排照顧她,讓她忘記今天,不要去打擾她,求你。”徐正淳抓住徐邦國的手,聲音已經很輕了,指了指在一旁的英子,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好,交給我。”徐邦國看著著徐正淳的手,重重的點頭,答應他。


  “傷者失血過多,血壓偏低。需要馬上搶救。”醫生對徐正淳進行緊急處理後抬上了救護車。


  英子看著他被抬上救護車,整個人鬆弛了下來,也因為剛剛受驚過度,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感覺被一雙手有力的手臂抱起,放在了車上。


  一個月後


  Z城人民醫院VIP特護病房,一個臉上纏滿繃帶,隻留下嘴巴和鼻子在外麵。上半身插滿管子的男人躺在病床上。一個戴著金邊眼眼鏡穿著西裝的青年男人坐在病床邊,旁邊坐著一個中年女人一直在抹著眼淚,另一側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床尾站著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都臉色凝重的看著病床上躺著的男人。


  一個月了,徐正淳整整昏迷了一個月,從他堅持著和徐邦國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就再也沒醒來。徐邦國已經在這病房守了一個月了,他終於有蘇醒的跡象。


  “老二,我是大哥。”


  徐邦國看著徐正淳動了動手指,趕緊拉著徐正淳的手。輕輕的告訴他,自己是誰。今天上午法院那邊已經傳消息過來了,羅蕊了判十五年,曹德判了三十年,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


  “英子.……”病床上一個很微弱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徐正淳終於清醒了。他心裏隻是掛記著那個救他的小女孩子。


  “她沒事,按照你的意思,我下令不許任何人去打擾她。爸媽和爺爺,都沒有見過她。我安排了小亭給她催眠,她已經不記得那天的事了。”徐邦國輕輕的湊近自己的弟弟,告訴他,救他的人沒事。


  “她在南風,收購南風。把她留在那,照顧她。讓她等我,對不起.……”徐正淳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說完話,又痛暈過去了。


  原來老二他收購南風是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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