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那為什麽他們稱你為兵王之孫,省長之子?”英子用盡全身力氣掙脫了徐正淳的鉗製,也不讓他抱著她,英子怎麽聽了這麽多,突然感覺和徐正淳在一起的女人要不就是被流放了,要不就是瘋了都沒個好結局。她可不想這樣,“我要回G城重新開始的。我才不想卷入這是是非非恩怨情仇中呢。”
徐正淳見英子掙脫了他的鉗製,臉上的神情慌亂了起來。“小女孩,你是在怕我?那如果我告訴你什麽是兵王之孫,省長之子,那你會不會立刻逃走?小女孩,我求求你了,別這樣好嗎?我不會傷害你的,絕不會。”徐正淳的心有些抽痛,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英子怕他。
“那你知道兵王之孫,那你一定也聽說過徐瞎子這個名字吧。”徐正淳沒摸到英子的手,也不在被子上尋找了。而是輕輕的坐在床沿上,麵對著英子,沒有視力的左眼睛輕輕的閉上了,下唇咬著。
“嗯。”徐瞎子這個名字英子是聽肖平南提過幾次,說這個人長得很帥氣,但是個狠人,凶得很。讓遇到的話躲著點,但他始終不記得這個人長成啥樣。也很難和眼前這個隻有一隻眼睛的男人相提並論的。而且在六年前這個名字就戛然而止了。
“我天生視神經發育不良,視力退化嚴重,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靠著拿如瓶底厚的鏡片勉強看這個世界。但你抱著小苗的畫麵卻是我這一生見過最美的畫麵。”“小女孩,我的腦子裏全是你,全是你的樣子,全是你,全是你。我唯一念想就是想看清楚你,好好的看看你。”
英子看著徐正淳低下頭,兩隻手在身前交織著握在一起,襯衣衣袖挽在手肘處。手前臂上有明顯的疤痕交錯的伏在皮膚上。“那都是些什麽傷?那麽多。”
“我是在軍營出生的,也是在軍營長大的。在軍營我度過了我這一生最快樂、最辛苦的二十六年。我手上這是傷疤是訓練留下的。”徐正淳猜到了英子心中疑惑的點,馬上幫她解惑。
難怪英子總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軍人的硬朗的氣息,原來他真是軍人。
“我不是軍人,我眼睛差不多是瞎的,沒法當兵。我爺爺是西北戰區的總司令,人稱兵王。我是他唯一的嫡孫,跟著爺爺長大的。”徐正淳直接說出了“兵王之孫”的來曆。
“啊?”英子這明顯是一驚,這男人真的給她太多太多的意外了。
“我爸也是我爺爺的兵,我媽曾是戰區醫院的外科醫生。我還有個大哥,是我爸戰友的兒子。”徐正淳輕輕的歎了口氣。“小女孩我什麽都告訴你,不瞞著你。”
“其實我和我父母生活的時間不足一年。其餘的時間我都是在軍營和爺爺一起的。”徐正淳想起他的父母竟然會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絞著自己的手指,像個孩子般。
“12歲那年,爺爺接到命令,西北戰區和東北戰區要進行聯合拉練訓練。不得已就把我送回了父母身邊照顧。那時爸爸因負傷轉業,媽媽也跟著下到了地方,他們帶著大哥在Z城工作生活。”徐正淳開始清晰的告訴英子為何他們稱他為“兵王之孫,省長之子”。
“我從小是由不同專業領域的不同教授一對一進行教授的。沒有經過學校的學習,也不懂得學校的一些規矩。我很不喜歡外麵約束著的生活。加上我雙目超高度近視,長期都戴著如瓶底蓋厚的眼鏡。那時班上沒幾個人會戴眼鏡,所有大家都給我取了個外號叫徐瞎子。徐瞎子這個外號就是這樣來的。”徐正淳說道這時臉色揚起了笑容,這應該是他一生的一段快樂時光吧。
“男同學喜歡招惹我,我又不怕事。我長得比他們都要高大,加上長期訓練,體能和反應速度都比普通人快出數倍。幾乎每次都把別人打得鼻青臉腫的。為此我最高的記錄一周配了十四副眼鏡,請了十次家長。而且每次打架眼鏡摔壞了,看不見我哥把我扶回去,然後兩個人被罰在大院裏跑步,哥跑不動,我就背著哥跑。我哥總在我背上提醒我轉彎,直行,給我指路。”徐正淳說到這裏向個孩子般笑了起來,嘴角向上揚著。這男人其實看著也挺帥的。
“那你還去軍營了嗎?”英子看著他笑了起來,伸手摸著他的手,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不是那麽可怕了,他的心有最柔軟的一麵,對親人,對朋友。
到英子手指觸摸到他手時,他開心的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齒,輕輕的把手覆在她手背上。
“回去了,爺爺知道我在外麵惹是生非,就又把我拎回了軍營。但從時起,我爺爺對我的訓練更嚴苛了。”徐正淳點點頭。
“因為我眼睛不好,所以爺爺幾乎花了大量的時間訓練我的聽力。但後來因為意外我雙耳失聰,通過手術置入內置耳蝸現在才能聽到。”徐正淳並沒有隱瞞他連耳朵都聽不見的事實。他的內心非常的篤定,他要和英子在一起。“如果我能用我這顆心來打動你,你應該也不會在乎我殘成什麽樣的。”
“二十歲時我完成了大學本科的課程,也通過考試獲得了畢業證和學士證。但那時我的視力已經退化得很嚴重了,前後做了三次手術,戴度數很高的眼鏡僅能勉強視物。”
“我的世界全是模糊,全靠耳朵聽,如果我不戴眼鏡就是一個瞎子。我現在耳朵裏都放著內置的耳蝸,如果摘了就什麽也聽不見。”徐正淳拉著英子的手,把她的小手指伸進他的耳朵裏,英子指尖在耳洞了觸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啊?這?那他看不見也聽不見?”英子動了動身子看著徐正淳,他怎麽殘成這樣了。
“24歲時讀完金融學碩士和工商管理學碩士,取得雙碩士證書。”徐正淳放下英子的手繼續告訴她。
“啊?你獲得雙碩士學曆的?這比較難呢。”英子張大嘴巴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殘成這樣也能讀書,這穩妥妥的一個學霸嘛。
英子這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考了個最簡單的專業,好不容易畢業的。這也太厲害了吧。
“就算我眼睛看不見,爺爺也會逼著我學習。那時我經常戴著眼鏡,拿著放大鏡趴在書上一個一個的看書做作業。有時實在是看不見了,慶叔就會給我念,讓我聽。”徐正淳手輕輕握著在英子的手上,說著低下了頭,不好意思的笑著。徐正淳想讓英子能多了解他些。
“我可差多了,我是千辛萬苦才考上大學,好不容易才畢業的。我都不知道梅子私下給我補了多少課。而且我記得那個坐我背後的男人會好幾個國家的語言。”聽徐正淳這麽一說,英子突然覺得好羞愧,她身體好好的,卻考個最簡單的專業,還是好不容易才畢業拿到畢業證的。
“我精通四種外語,無障礙溝通有7種。”徐正淳聽英子這麽說笑了起來,挪了下身體,靠她近些。他也感覺到了,英子沒有開始那麽抗拒他了。
“啊?這!你這麽厲害。我能把國語說明白就已經很不錯了。我怎麽沒早點認識你呢?這樣我應該也不至於考得那麽可憐。這樣你也能幫我補補。”英子嘟著嘴巴低下頭。“這怎麽感覺可以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我也希望我能早點遇到你,我恨自己錯過了八年的時間,讓我補償好嗎?”說著徐正淳開始湊近英子。
“哎呀!”看到徐正淳湊近來,基本已經猜到他想幹嘛了,英子馬上快速的躺下,躲在被窩裏,用被子把臉遮起來。
徐正淳聽到了英子的舉動,坐在床邊,“哈哈”笑了起來。
“我26歲時爺爺退下來回Z城養老,我就跟著爺爺回到Z城了,也就是在那時起我經商的能力就開始慢慢的顯現了。”徐正淳坐著沒動,英子輕輕的拉開遮著臉的被子看著他。他一直微笑著低頭望著英子,頭微微的朝她傾斜,他在用耳朵聽她的動靜。
“也就是那一年,我用跟我媽借的五十萬賺到了五千萬,順利成立了和豐。也是那一年,我第一次嚐到賺錢帶來的成就感,一發不可收拾。之後的幾年裏,產業迅速擴張。”徐正淳頓了一下,然後抿著嘴唇抬著頭,望著英子。臉上的笑容帶著一點點自豪的味道。
“可能是回來後,沒有在高強度的訓練,加上我媽一直在身邊照顧我,我的視力有所好轉,戴上眼鏡可以基本看清離我較近的範圍。我也第一次體會到了女人給我帶來的快感。”說到這徐正淳有點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咬著唇。他是怕英子介意他以前有養過好幾個女人。
“我爸轉業後一直在機關工作,後來任Z城的省長。所以就有了省長之子這一說。但是和我做生意的人大概都知道,我做生意從來不用我爸的任何關係,都是靠自己的。”徐正淳伸手想摸摸英子。英子沒動,他很小心很小心的把手放在她的手上,害怕她把手收回。
“認識你的時候,那時正和第一任妻子蔡心兒鬧離婚,心情很糟糕,那天我嚇著你了。”徐正淳為八年前那天嚇著英子的事誠懇的向英子道歉。
“那為什麽六年前你的神話就結束了?”英子好奇,六年前她到這個城市,但是“兵王之孫,省長之子”這個神話就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