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直到有一天夜晚我謊稱出差到鄉下的農舍看遠英。我聽到遠英和英子在院子裏的茉莉花叢中嬉笑,而英子一聲一聲的叫著遠英媽媽,遠英沒有任何遲疑馬上就回到“誒!”。還把英子抱起來在茉莉花叢中轉圈。”
腦海中還留著月光下,一身白裙的遠英抱著嬌小的英子在花叢中旋轉的樣子,那是他厥修文一生最美的回憶。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英子是遠英女兒,也是我的女兒。因為遠英說過,她們一族,女人一生隻愛一個男人,而男人一生也隻忠於一個女人。”
“後來在我多次的追問下,遠英承認了在她離開後不久便發現自己懷孕了。回到族裏後,在父母的同意下生下了英子。但英子生下來天生帶著濃濃的茉莉花清香,家人為了不讓別人覺得英子是怪物,所以遠英就在家裏種滿茉莉花,以此來掩蓋英子身上的味道。而英子從小在茉莉花叢中長大,所以就把茉莉花當著食物吃。”
徐正淳聽到這裏的時候腦子裏浮現出一個大雪封山的山頂處,圍牆邊緣全是種的雪白雪白的盛開的茉莉花。這是梅子當時告訴他的場景。
“但是好景不長,就在我和遠英團聚後第二年。梁美笑再次發現了遠英,屈辱和憤恨交織。使梁美笑成了一個惡魔,也成了我和英子的噩夢。”
厥修文的拳頭拽得很緊,他能記得梁美笑當時那憤恨的表情。
“被仇恨衝昏頭腦的梁美笑,趁遠英母女倆休息時,在農舍裏放滿了汽油。而英子餓了,悄悄在外院裏的茉莉花叢裏偷吃茉莉花瓣躲過了一劫。”
厥修文說道這裏時閉上了眼睛,他在回憶當時遠英痛苦的慘叫聲,英子的哭喊聲。
“英子親眼目睹媽媽被大火吞噬,我趕去時火已經蔓延到了整個農舍。我瘋狂的叫著遠英的名字,隻是聽到農舍裏遠英的慘叫聲,和最後一句,照顧英子。就沒了聲音。梁美笑見大火燒死了人,自己嚇暈了。我在茉莉花叢中找到被嚇得不會說話的英子,抱了回去。”
一滴眼淚從徐正淳的臉頰流下,原來他們催眠她是因為英子親眼目睹了自己母親的慘死。原來他們隻是為了封存她這個可怕的記憶。
“後來我以此要挾梁美笑照顧英子。梁美笑為了躲避牢獄之災不得不答應我照顧英子。我答應她隻要她照顧英子成人,那段往事我將永不在提,而且會和過去徹底做個了結。和她好好做這一世夫妻。”
厥修文看著徐正淳,這一段他說的是真的。他厥修文的確也是這麽做的。
“但而我為防止梁美笑反悔,以梅子作為交換,要梅子與英子的命運共同連接了在一起。加上英子看到了梁美笑殺害遠英的全過程,夜夜被恐懼充斥,滿心的仇恨。我不得已帶著英子和梅子去了遠英老家去找遠英口中的姥姥,因為當時的姥姥是不在族裏的,所以遠英斷定姥姥沒有被帶走。”
徐正淳一直沒有打斷厥修文的回憶,但命運共同連接隻能是巫女才能做的,以血為媒。“這個姥姥怎麽會?”
“我知道你疑慮,遠英一族是遠古巫族的一支分支,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她們族人信奉血媒,以血為祭。”
厥修文看出了徐正淳的懷疑,說出了遠英一族本身就是巫族。這世上巫族的種類很多,他徐正淳想用這條線去查英子的身份是很難的。而且當年他們並不知道真正的聖巫已經誕生。
對於巫族這一說徐正淳是在清楚不過的。但是被滅族的,幾十年來除了茉山族人。他還沒聽說過別大規模被滅族的巫族。
而茉山族人本不算是巫族,她們的巫聖早在千年前和東英皇族一戰後便死去。茉山族的巫力早已沒落,淪為普通人,躲在大雪山上生活。而茉山族人雖說有個茉莉花的茉但他們和茉莉花沒有任何關係。東英的典冊記錄得非常的清楚。
而他東英皇族也是曆經了千年的沉浮,到現代血脈的繼承人才出現的。
沒錯徐正淳就是東英皇族唯一的血脈繼續人。
這也說得過去為什麽連他爺爺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而八大助理沒有人不聽他的。
“姥姥用了家族最後的秘術,把英子的所有的記憶全部封存了起來。也就是你們說的催眠,所以她忘記了所有的事情。而催眠時加了梅子的血,把英子和梅子命運連接到了一起。也就是這樣,英子平安的渡過了十年。”
厥修文把當年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徐正淳。
“正淳!這是英子所有的過去,我都一並告訴了你,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能好好對她,因為現代社會雖然不在信巫族這麽一說,但英子本是巫族人這個我必須和你說清楚。如果你介意,我便帶英子走。我來做這個壞人。”
厥修文看得出來徐正淳沒有懷疑太多,畢竟他是一個無比聰明的人,全信是不可能的。但厥修文真假參半的說著,任他徐正淳在聰明也不會那麽快分辨出來那句是真那句是假。
“伯父我不介意英子是不是巫族後人。這個對我來說不重要,我愛她這個人,和她是誰沒有關係。”
徐正淳聽厥修文說完這一切後,雖然不是全信,但他現在也不能分辨那句真那句假。而且不管英子是誰,他徐正淳決定了愛她,就絕不會食言的。
“隻是我想問問伯父,你知道英子是哪一族的嗎?因為這個世上巫族真的很多,但被大規模滅族的進幾十年來隻有茉山族,但茉山族並不是巫族,他們的聖巫到滅族都沒有誕生。”
徐正淳還是想在問問厥修文,英子到底是哪一族人。
“這個我並不清楚,我是遠英死後才到的他們的族裏,但是那裏已經沒有人來。我也是等了半個月姥姥才肯出來相見的。英子一族的確是巫族,因為我是親眼看到姥姥以血為媒幫英子封印記憶並把梅子和英子的命運連接成共同體的。”
厥修文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英子是哪一族人。而且告知他去時已經沒有人了。
“茉山族?這是什麽族?五十六個民族中沒有聽過這個民族。”
厥修文聽到徐正淳說茉山族,並未回答而是說他不知道英子是什麽族,在反問茉山族是什麽族。厥修文知道徐正淳可以通過說話的聲音和對方的心跳聲來判斷別人說話的真假的。
“這個民族不是五十六個民族中的,是一些極少極少的民族,全族不足百人。千年前信奉巫聖,但從那屆巫聖戰死後便在沒誕生過巫聖了。所以我說他們不是巫族。”
徐正淳並沒有隱瞞,因為他想拋出更多信息出去,試探厥修文。
“哦!原來是這樣。沒有巫聖的巫族的確算不得巫族了。”
厥修文歎了一口氣,輕輕的說了一句,並無往下問。厥修文知道徐正淳是在試探他。
“你能給我細細說說你這個家主是怎麽回事嗎?說實話,我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調查你,但是真的查不到什麽。但我為了英子能嫁過明明白白的老公,我還是想問問你到底是誰。因為光一個家主不可能有這麽大權力,就是徐老爺子是戰區司令,也不可能。”
厥修文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高了近一個腦袋的徐正淳,很認真的問道。
“伯父,看來你對我的身份很感興趣。伯父也不是普通人,您的功夫不在我之下,那伯父又是什麽人?”
徐正淳聽到厥修文問他是誰時,馬上把問題拋給了厥修文。
“哈哈哈!原來你是懷疑我呀!”
厥修文朗聲一笑,指出徐正淳懷疑他。
“你們是不是查不到我會武功的任何記錄。其實很簡單,我當年出國就是為了學武,隻是家人瞞著外人說我去學經商了。我們厥家世代從商,怎麽能出一個武夫呢?所以外麵的人沒有誰知道我會武功。現在隻有我母親知道我出國學武一事。你們可以去泰國德州泰拳學校查一查有沒有一個叫歐陽修文的,那是我學武時用的名字。”
厥修文笑著說出了他偷偷學武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難怪資料裏麵沒有伯父學武的任何經曆。您本身武功很高,而且出路很像泰拳。”
徐正淳才明白為什麽在民政局厥修文能一下推開他三步遠,而且他的出路是很像泰拳的。原來是這麽回事。
“其實比起我的身份,你的身份我更懷疑。”
厥修文爽朗一笑。
“其實我的身份不像你們想的那樣。我們本姓不姓徐,我是複姓東英。隻是後來為了方便記憶改成了徐。而我是千年來唯一擁有繼承人血脈的人,所以我是東英皇族的王,在現代社會不稱王,所以就以家主自稱。”
徐正淳還是沒有做任何隱瞞,雖然這是他家族的秘密,但是他想知道英子,了解英子。徐正淳說過,為了英子,他願意用一切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