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刀陣顯威
一路從山林中衝出,由雲麾軍帶頭,後麵的蠻人騎兵緊追不舍,隻是因為原本那些蠻人分兵三路的緣故,追上的批次自然就有了差異。
跑在最前麵的蠻人自然是那些想著正麵圍堵雲麾軍的四千蠻人,隻是被李言跟雲麾軍一股腦的殺了個穿後,原本四千人馬,隻是一個回合,就隻剩了三千餘人。
雖然跟不斷奔馳的雲麾軍一個數量,可因為這些蠻人知道他們身後還有那問訊折返回來的六千人馬,顯得底氣十足,自然要對看上去像是想要逃跑的雲麾軍窮追不舍。
蠻人見這大華的軍隊跑至岸邊之後,紛紛浮現出一股不屑的笑意,難不成你們還想著維修這些船隻逃跑不成?
是,你們當中確實有些許極為厲害的人物,可我們隻要將你們拖住,倒是以壓倒性的人數碾壓之下,武功再高又能如何?
隻是這些蠻人見到雲麾軍跑到岸邊,就以對於騎兵最為不利的方式原地掉頭之後,紛紛露出錯愕的神情。
要知道騎兵講究一個勢字,若是山地崎嶇的地形,馬匹無法全速奔馳,那停下馬匹之後再調轉方向,那確實是沒辦法的事,也眼下這平原之上,地勢空曠,極有利於馬匹衝刺,所以騎兵即便想要掉頭,那也都是馬不停蹄的畫出一個圓弧,否則貿然停下,隻會本木倒置的撇下騎兵的特有的優勢。
一時間,無數一個勁衝來的蠻人不由心生一陣鄙夷,果然我滄溟即便隨便拉出一個小孩,都比你們這些漢人更懂馬術。
隻見雲麾軍停馬掉頭之後,並沒有發起衝鋒,反倒滯留原地,最前排的著是橫著關刀直指著迎麵撞來的蠻人騎兵。
這樣的陣仗,更是讓這些蠻人鄙夷不已,你舉著刀,搭建成了一堵刀牆又怎麽樣?你們這些漢人還能把刀握得跟張在鐵塊上一樣不成?要知道借助馬匹衝勁的力道砍出的那一刀,即便是碗口那麽粗的樹幹都能跟切豆腐一樣,輕鬆自如,更別說你們漢人那細胳膊握著的大刀了,一下就能把這刀牆給劈開好吧。
不過很快,這些蠻人就沒有一個再能笑得出來了,甚至很多,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能在臉上展露笑意,畢竟死人是絕對笑不出來的。
隻見雲麾軍那堵刀牆,一開始確實如這些蠻人所料,那指著他們的關刀,一下就被他們手中的彎刀給劈開,可還沒等這些蠻人變招砍向那這持刀的雲麾軍,就看見這些持刀的雲麾軍腰間突然閃出一道道森然的亮光,那柄關家軍特有的關刀宛如毒蛇一般,貼著最前排的雲麾軍腰腹就直直刺了出來,突然而詭異。
所有蠻人都能劈開第一道刀牆,可這突然出現的第二道刀牆,讓許多來不及反應的蠻人就這麽直勾勾的撞了上去。
利刃撕裂肉塊的聲音此起彼伏,隻見那關刀刀背的尖刺還扯出了一根根血肉模糊的腸子。
關刀刃麵,窄而長,極為適合破甲斬腰,可就別以為關刀就不能發揮出長槍那種直刺的殺傷力了,恰恰相反,被長槍刺穿的敵人,頂多會在身上留下一個血洞而已,可若是被關刀刺穿,那可就是會連內髒也會被關刀刀背獨特的設計一下子從身體內一並拉出的。
俗話說,有得必有失,關刀的刺雖然能照成極大的殺傷力,可所需要的力氣,遠遠要超出揮砍的力氣,否則力道不夠,無法一下貫穿敵人,那就絕不可能依靠獨特的設計將敵人的腸子一並扯出。
通常來說,關刀的重量本就不俗,沒有比尋常人更強的臂力,別說用關刀直刺敵人了,恐怕連揮砍都有些困難,這也是為何大華的軍隊普遍來說還是長槍比較常見的原因。
而雲麾軍大多都不是什麽天生神力之輩,所以一般殺敵,很少用刺,更多的是劈砍,甚至有些力氣不夠的,還隻能裝備的是長槍,這也是李言為什麽總能在關家軍陣營中撿到長槍的原因。
能在戰場上揮舞關刀的,定然是精銳中的精銳,自然是很少會陣亡,而那些持著長槍的士卒就略微差一些,在亂戰中很快就會陣亡也是在所難免。
可若說每一個持著關刀的雲麾軍士卒都能用關刀一下就刺穿敵人,那也是不可能的,可此時的碰撞之下,但凡沒避開這驟然出現的關刀的蠻人,無一不是都被刺了個通透。
不是這第二次出刀的雲麾軍有多大的神力,而是因為這些蠻人架勢這馬匹,疾馳而來,根本不需要雲麾軍用出多少力氣,就能將這些蠻人刺穿。
別說帶著尖刺的關刀了,以蠻人這種疾馳的速度,哪怕是撞在一根平滑的鐵柱上,也能被從中捅穿。
蠻人的實力,幾乎所有人都避開了第一道刀牆,可也不能說是全部的蠻人都在這第二道刀牆之下被捅穿,否則這些蠻人就根本不配精銳這一詞了。
隻見許多蠻人劈開第一把關刀之後,麵對那第二把突兀出現的關刀,連忙調轉手中的彎刀進行格擋。
一陣電光火石之後,沒給這些擋下第二波關刀的蠻人慶幸什麽,更沒給他們出手對付這貼在身側的雲麾軍,又見一把關刀當頭橫砍而下。
那些微微愣神的蠻人,無一不再這第三波的刀芒之下連人帶馬,被從中一刀劈成兩半。
原本馬匹帶來的速度,在這刀陣之下,反倒成了催命符。
其中雖然又不少蠻人脫穎而出,抵擋下了這柄關刀,成功越過第三道刀牆的時候,猛然發現這之後的雲麾軍居然都沒有騎在馬背之上,而是腳踏實地,但一樣的是都持著一柄關刀,在這些蠻人衝過第三道刀牆之後,舞著關刀橫砍而去。
不是對著馬背上的蠻人,而是對準了那駿馬的馬蹄。
或許能衝過第三道刀牆的那些蠻人麵對第四次出現的關刀定然會早有心理準備之下能輕鬆應對,可他們胯下的馬匹絕對沒有這樣的心裏準備。
一時間隻見一匹匹高大的駿馬前肢撞向那鋒利的刀刃,就跟豆腐撞到了刀片之上一般,那橫劈而過的關刀居然沒有一絲絲的停頓,就這麽直勾勾的想馬匹後肢體砍去。
等到馬背上的蠻人身影驟然下降時,已經是那高大駿馬被一下砍去四肢之後了。
那些馬匹甚至沒能感覺到那延遲的疼痛,腦袋一下就撞到了地上,摩擦聲與馬匹的哀嚎交織到一起,在這陣形後方響徹天際。
隻見那失去了四肢的馬匹在地上滑行出了幾十步的距離,在地麵上帶出無數道交錯的凹痕之後,才堪堪停下。
凹痕上血腥遍地,其中自然躺著不少來不及從被砍去馬腿的馬背上跳起,而受到了牽連的蠻人。
砸到地上之後,根本不用補刀,在這樣的戰場之上,絕無繼續活下去的可能,即便沒有一下摔死,那也會被來來往往的人活生生踩死,或是被後續不斷湧來的人馬砸成肉泥。
而無一例外的是,能衝過哪些馬背上的雲麾軍設立的刀陣,來到站立地麵的雲麾軍跟前的蠻人,全都變成了步兵,絕無一個騎兵可言。
一場步兵對陣步兵的廝殺驟然展開。
或許馬匹衝鋒對於蠻人手中的彎刀來說,絕對是天作之合,有著一加一大於二的威力,可到了地麵之上,那就是一寸長一寸強,整個局勢一下就由那手持關刀或者長槍的雲麾軍說了算。
提劍政要上前的李言看到這一幕,不由微微扭頭看向那馬背之上的關鳩,心生感慨,向來都是聽說過以騎克步,很少有聽說過步兵還能克製騎兵的。可這些雲麾軍在關鳩的指揮之下,卻做到了,這怎麽能讓李言不感慨,對比起來,自己頂多算是個謀士,而這關鳩才更像一個將軍啊。
李言不由詫異道:“有這樣的刀陣,為何之前不用?”
關鳩頓時翻了個白眼道:“你覺得有誰能在兩萬騎兵迎麵向你衝來的時候麵不改色,還能保持冷靜麽?”
李言頓時一愣,也是,兩萬騎兵迎麵衝來,若是己方不縱馬同樣向對方衝過去,愣在原地的話,定然會先被那樣的氣勢影響到士氣,而此時迎麵衝來的蠻人隻有三千騎,雖然聲勢一樣浩大,可這卻恰到好處的是雲麾軍每一個將士的心理底線,不會因為隻有三千多騎兵向自己迎麵衝來而弱了士氣。
想到這,李言心裏的敬佩倒是更濃了幾分。
就在李言愣神間,那關鳩一臉肅然地喝道:“你還愣著做什麽!趕緊去殺這隻騎兵的首領啊!這個陣型可堅持不了多久!若是你不能在陣型潰散之前消滅蠻人的士氣,我們定會損傷慘重!”
李言無奈笑了笑,知道情況緊急,不容自己再多說什麽,隻能連忙轉身,大踏步就掠向那正在平地上廝殺的戰場之中。
這隻騎兵的首領自然是帶隊衝在最前麵的一個,本身武功極為了得,不但避開了第一道,第二道刀牆,甚至還一刀斬殺了那名持著第三柄關刀砍向他的雲麾軍,接著倉促間橫刀與馬腿邊上,擋下了那最後砍向馬腿的關刀。
隻可惜他手上的彎刀隻有一把,隻能護住身下馬匹一邊,卻沒有辦法護住馬匹的另一邊,雖然他胯下的馬匹隻被砍去了一隻前肢,可這人的馬匹一樣沒能避免墜地身死的下場。
但他本人卻第一時間從馬背上躍起,看見愛馬的慘狀之後,勃然大怒,一柄狹長的彎刀就砍翻了附近的幾個雲麾軍,一下就讓那砍馬腿的陣形出現了一絲的空隙。
好在十幾個雲麾軍聯手將這人逼退,其餘人飛速補上了那出現的空缺,才沒讓蠻人騎著馬匹衝入這個關鳩處心積慮釀製的步兵對陣的戰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