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陣破
麵對將自己團團圍住的盾牌大陣,李言心裏無比清楚的知道,隻要自己的動作稍有停歇,那麽就會有無數的長矛向自己刺來。
能安然無恙地躲過一次,不代表就著能躲過兩次三次,恐怕稍微有所失手,那麵對李言的,都將是極度威脅的局麵。
於是乎,在踢飛一麵麵盾牌的同時,李言繼續是馬不停蹄地想要將圍住自己的圈子不斷地向外拉扯。
趁著那些盾兵尚未站穩之際,李言發動了最為猛烈的進攻。
一開始所獲得的成效十分巨大,整個盾牌大陣,李言所到之處,定然會是一片雞飛狗跳,那整整齊齊的陣型隨著李言的衝刺漸漸混亂起來,相信再過不久,隻要李言將大陣扯開一個缺口,讓雲麾將眾人殺進來,那麽這個大陣必定立刻就會分崩瓦解。
可這樣大好的局麵,並沒有持續太久,隻見盾牌大陣突然發生了變數,與李言隔著好幾個身位的盾兵紛紛將盾牌豎立,組成了一圈新的防線。
竟是硬生生將那些被李言弄得手忙腳亂的盾兵與槍兵,都給隔離與大陣之外。
要知道,亂了陣腳的蠻人可不在少數,盾牌大陣將這些人隔在陣外,還搭好了一根根長矛,那可就是在說這些人在也沒了退路,隻能在盾牆圍城的圈子內與李言來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
可李言的身手,恐怕此時組成整個盾牌大陣的蠻人無一不為之感到震驚,就隻是一個人啊,就能讓他們這個大陣疲於應對,豈是他們中的幾十個人能夠應付得了的?
然而就在李言以為這盾牌大陣將這些蠻人也一並隔絕開來,是想來一手壯士割腕,想著放棄這些人,好讓整個陣型恢複如初。
可當李言看見這些被隔離開的蠻人連滾帶爬的半蹲道地上,將那些沉重的盾牌擋在自己上方後,不由猛然一驚,心中連呼不好!
沒等李言做出任何應對,從哪一麵麵盾牌之後,猛然疾馳射出無數的箭矢。
四麵八方融入李言所在的包圍圈當中,簡直就是無差別射擊,整個包圍圈中,竟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而那些盾牆上搭滿了密密麻麻的長矛,明顯就是為了防止陣中被包圍的人一下就跑出去。
此時,即便是李言這樣身手的人,也不可能做到一邊應對那些宛如毒蛇一般的長矛,一邊又躲避鋪天蓋地撒下的箭雨。
麵對如此危機的情況,李言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之人,畢竟傻愣著唯一的下場隻能被人射成篩子而已。
隻見李言猛然向前衝去,一個跳躍,來了一個十分迅速地滑鏟,直徑就向最近的幾個舉著盾牌的蠻人滑去。
那速度之快,差點就讓肉眼根本無法看清李言的身影。
可那些被隔離出來的蠻人視乎早有預料一般,舉著盾牌的盾兵,依舊一動不動,但同時躲在盾牌之下的槍兵卻猛然刺出手中的長矛。
不是一杆,而是全部的槍兵一同出手,也不在乎能不能將李言斬殺,隻求能稍微阻攔李言衝過來的步伐就好,畢竟隻要能阻止上幾個呼吸的時間,避無可避的李言,定然會在萬箭齊發下交代於此。
李言劍眉一皺,快速衝鋒之下,難免犧牲了很多的靈活性,想要全部躲開這些長矛,那就根本不可能在箭矢撒下來之前躲進盾牌下麵,不由狠恨咬了咬牙,麵對那一時數不清的長矛根本不躲,就這麽直勾勾繼續滑過去。
隻見那些長矛就要刺中李言時,李言猛然在地麵一拍,已單手將整個身子撐離地麵,隨後整個人倫了一個大圓,而另一隻手持著魚腸劍劃出一道宛如劍氣似的亮光,一下就將那一根根長矛前端的尖刺斬斷。
所有槍兵眼眸都是一陣急促的收縮,可根本沒有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機會,李言整個人已經借著轉圈加重的慣性,翻身甩進。
等這些槍兵想要收回那根沒了牆頭的長矛時,突然隻感覺脖子傳來一陣刺疼,眼眸也來不及在收錄那一根根箭矢沒入地麵的場麵,連忙往脖子一模,入眼就是一抹腥紅,不由紛紛瞪大了眼睛。
李言臉色陰沉地將魚腸劍上的血跡隨手一甩,不在理會這些被自己一劍封喉的槍兵,而是飛快搶過一名盾兵手中的盾牌,然後一腳將這失去了盾牌的蠻人揣進密密麻麻的箭雨當中。
伴隨著箭矢落在盾牌上叮叮當當的聲響,李言並沒能鬆口氣,反倒是緊緊皺眉,看著那不斷下落的箭矢,不由自顧自罵道:“他娘的!沒完沒了是吧?”
從四麵八方射來的箭矢怎麽可能是一麵盾牌就能夠完全遮擋得住的?隻見李言身上已經出現了數道被箭矢劃出的傷痕。
但李言此時除了等待,在無任何辦法,畢竟這些箭雨實在太過密集,若是揮動頭頂的盾牌想要變換格擋的位置,恐怕也隻是得不償失而已。
趁著暫時無法動彈,李言在腦海中飛快失所對策。
想著想著,不由十分納悶,按理說拓拔雷山是恨死了自己,絕不可能讓自己簡簡單單死了,定然是想著如何如何報複一番。
可就目前看來,這盾牌大陣所展露的殺招,那可是完完全全奔著要自己的命來的。
從這點可以看出,這隻蠻人大軍的首領絕對不是拓拔雷山,可即便如此,拓拔雷山能請得動這樣的軍隊來攔截雲麾將,那拓拔雷山跟這隻軍隊的首領應該有些交情才多。
拓拔雷山不可能不強調要活捉我吧?
難道這隻大軍的首領沒有認出我?那也不可能啊,我如此亮眼的表現,難道是傻子麽,還猜不到我的身份?有古怪。
李言不由在箭雨下掃視四周,想要找出這隻大軍首領所在。
可遺憾的是,李言根本就不可能在眼下找到那首領的蹤跡。
回想起好像一開始都沒見到這隻蠻人大軍的首領,這十分有悖常理,通常來說,在蠻人軍隊,跟大華有著明顯的差別,一般來說,若是軍隊數量龐大,那麽大華軍隊的主帥,通常都會在後方,身先士卒的十分少,往往都是先鋒將軍領兵衝在最前,但蠻人大軍,卻是無論規模如何,首領都是衝在最前麵的,這一點李言經過這麽多天來跟蠻人軍隊交手,已經深知了這個套路。
偏偏如今遇到的這隻蠻人大軍,卻分大華的軍隊規劃十分相似,根本不可能在最前麵見到全軍主帥。
可這真的單單隻是因為這隻大軍的特別性,才會如此麽?
李言不由表示懷疑起來,以蠻人的尿性,這首領無論如何都會出來叫囂地耀武揚威一般才對啊?
隻是如今的境況下,根本沒時間給李言思考這一點疑惑,尋常戰場中,弓箭手若想以箭矢照成壓製性的打擊,那必定是成片成片地一起射擊,所以再所有箭矢射完後,箭雨必定會有短暫的停頓,等那些弓箭手再次拉滿箭矢後,才會出現第二波密密麻麻的箭雨。
當然,有些軍隊的弓箭手會分批射擊,形成一股從不間斷的箭雨,但如此一來,必定不會照成太大規模的殺傷力,而李言眼前這一場箭雨,所覆蓋的範圍極大,所以李言斷定必然會有出現短暫的停頓,否則若是不間斷射擊,那麽需要的弓箭手必定在上萬人以上,但眼前這隻蠻人大軍的弓箭手,絕對不可能超過一萬之數,否則不可能李言衝殺了那麽久,都沒看見弓箭手陣營何在。
很快,不出李言所料,那潑天的箭矢出現了短暫的停頓,李言立刻抓著手中的盾牌當成飛餅給甩了出去。
隻見那銀白的盾牌轉成一個飛速旋轉的圓圈,以弧形的詭計撞向就在李言附近躲避箭矢的蠻人之上。
因為盾牌邊緣盡是鋸齒,那飛掠而過的盾牌很多時候都是從整個蠻人腰部略過,好像根本沒有遇到任何阻攔似的,將一個個蠻人腰斬之後,帶起一陣陣腥風血雨。
而李言卻看都沒看那飛掠而出的盾牌,反倒是低下頭,猛然將腳邊的一杆長矛踢到手中,然後才大踏步向飛掠而出的那麵盾牌追去。
速度之快,居然跟那麵疾馳而出的盾牌不相上下,隻見李言飛速前進,順手就從一個剛剛被斬腰的蠻人手中奪過了一麵盾牌,扛在身上。
隻聽一聲沉重的撞擊聲響徹整個大陣,那疾馳而出的盾牌狠狠撞到了圍住李言的盾牆之上。
一時間,盾牆後麵的蠻人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之下,猛然就向後飛了出去,若不是有一個個蠻人伸出手頂住前麵的同伴,恐怕這甩出的盾牌就能將這盾牌大陣跟裝出一道凹陷十分嚴重的缺口。
可盾牆內的蠻人還沒來得及對頂住了前麵的同伴而鬆口氣時,隻見李言一杆長槍狠狠紮在了那被打退的盾牌之上。
而李言手臂緊緊夾住長矛,高聲一喝!青筋暴起後,猛地就向前推去!
那些伸手頂住跟前倒退的同伴的蠻人,隻感覺跟前的同伴身上傳來一股十分恐怖的推力,似的自己也跟著不斷向後退去。
整個大陣之中,李言推著長矛前進,好像推箱子一般,將一個個蠻人疊到一起前推,隻是隨著疊在一起的蠻人越來越多,李言自然也就越來越吃力,使得步伐漸漸變慢。
而蠻人的弓箭手已經再次搭好了箭矢,新一輪的箭雨疾馳而下,隻是李言一手持槍前推,一手扛著沉重的盾牌,雖然會有不少箭矢在李言身上劃出傷口,但都不是什麽嚴重的損傷。
反觀李言推著盾牆不斷前進,使得整個盾牌大陣出現了一道不小的缺口,在外圍廝殺的雲麾軍見狀,趁勢從缺口之中殺入,至此,蠻人的盾牌大陣,宣告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