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不客氣一個試試
在乞木兒這一聲大喊之下,這些王宮侍衛們紛紛愣住了。
在王宮之中,他們這些人,曾幾何時,什麽時候出現過不認識的,卻還敢如此對在他們麵前如此大呼小叫的人?
王宮是為狼王建立的住所,但狼王素來都是一脈單傳,雖然王宮之內還很多狼王妃可以對王宮侍衛大呼小叫,可說起男人來,好像除了狼王與幼年狼子之外,就再無他人了啊。
更何況如今這些侍衛們都清楚,這王宮之內,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出現過狼王的蹤影了,所以整個王宮之內,根本不可能有一個男人敢如此對他們大呼小叫的。
侍衛們麵麵相覷,好像遇到了什麽極為搞笑的事情似的,隻見那亞其厄更是捧腹大笑道:“哈哈哈,有趣,那你說說看,你有什麽資本問我們有幾個腦袋?”
雖然這亞其厄在笑,可眼眸中,卻在對這乞木兒投去滿是殺意的目光。
即便不知道殺氣為何物的乞木兒,此時也是感覺的十分惶恐,可還是咬緊牙關,鼓起可能是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膽量,對著這些平日裏看起來絕對是凶神惡煞的侍衛們就咬牙道:“我是端蓉王妃的心腹,你們這些人,來這裏做什麽?打擾我的好事,信不信我立刻就去娘娘那裏告你們的狀,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眾人再次一愣,即便是被褥下的李言與綠雁,也是猛然一怔,似乎是終於知道了這乞木兒要搞得是什麽鬼一般。
而這些王宮侍衛們全是眉頭一皺,心底暗想,那位娘娘身邊,什麽時候出了這樣一位心腹了?盯著一個熊貓眼,實在是見都沒見過啊。
隻有那亞其厄仔仔細細打量了被褥中露出的那個腦袋之後,幽幽道:“你……你是乞木兒?”
乞木兒咧嘴就道:“既然大家都認識,那亞其厄統領,給我個麵子,我現在正忙著呢,趕緊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裏,不然大家鬧得太僵,對誰都不好吧?”
隻見乞木兒說話間,微微扯了扯被褥,稍稍將綠雁腦袋漏了出來,雖然沒讓這些王宮侍衛們看清綠雁的臉,但眾人卻從那散亂的頭發上別著的珠子推斷出,被乞木兒壓在身下的,是一個女子。
屋子內大多侍衛,此時紛紛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在滄溟,並沒有宦官,王宮為當差的很多男子都會與一些宮女勾搭到一起,這是所有人都屢見不鮮的事情,畢竟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明文禁令,隻要是你情我願,那沒人會幹涉什麽。
可亞其厄眯了眯眼之後,緩緩走向床榻,幽幽道:“你乞木兒不過是商隊裏頭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卒,什麽時候成了端蓉王妃的心腹,這我怎麽不知道?”
乞木兒頓時惱羞成怒道:“既然你知道我叫乞木兒,那就應該知道我跟娘娘的關係!若你們在不走,我可真就要翻臉了!”
亞其厄不屑一笑,一腳踩到床榻之上,聽到那沉悶的聲音之後,目光落到那稍稍暴露在外的長發,略微有些疑惑,幽幽道:“翻臉?你乞木兒一個商隊小卒,那什麽資本跟我這個王宮侍衛統領翻臉?”
說話間,亞其厄的臉已經快要貼到乞木兒臉上了。
乞木兒氣勢頓時一弱,結巴道:“我……我……”
沒等乞木兒說完,亞其厄緩緩拔出腰間的彎刀,沉聲道:“聽說王宮內潛入了一個賊人,我奉命巡查王宮,所以你還是趕緊起來,讓我好好搜搜,這裏是不是藏這那個賊人,你若執意躲在被窩裏,那我可就一刀下去了。”
乞木兒狠狠捏了一把大腿,強迫自己在亞其厄如此咄咄逼人的氣勢之下鎮定之後,咬牙就道:“是,你是王宮侍衛統領,而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卒,但你可別忘了,我們跟的主子不一樣!你若得罪了我,我去求我主子出手對付你的話,你覺得你的那個主子能包住你?”
亞其厄頓時臉色一沉,似乎不想理會這乞木兒的聒噪,手持彎刀,就架在了被褥之上,沉聲道:“我數三聲,你若不出來,休怪我不客氣了。”
躲在被褥中的李言一臉欲哭無淚,眼下的情況,那還能不知道這叫亞其厄的蠻人絕對得到了確切的消息,若這乞木兒打定主意賴在被窩裏不出來,那隻會加重這亞其厄的疑心而已,雖然說這從乞木兒的話語中推斷這亞其厄不敢真一刀捅穿被褥,可一把扯走這些被褥總是辦得到的吧?
就在李言以外絕對要暴露的時候,乞木兒猛然從被窩從鑽了出去,一把將被褥甩向牆根,頂著一副衣衫淩亂的模樣,挺直了胸膛,頂在亞其厄手中的刀尖之上,高聲罵道:“來來來!你不客氣一個試試,我他娘的還真就不信了,你敢在王宮裏殺了我!”
素來在王宮內,所以男子在這亞其厄麵前,都是一副大氣不敢喘的模樣,曾幾何時出現過如此敢頂撞隻的人了?
乞木兒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實在是搞的這亞其厄一愣。
來不及收回那彎刀,竟然一下就刺破了乞木兒胸口的衣物。
若不是亞其厄回神得快,恐怕這乞木兒真要一頭在裝死在他手中的彎刀之上了。
在乞木兒的逼迫下,亞其厄不由接連退了好幾步,屋子內的其餘侍衛們見狀,紛紛抽刀出竅,就等著自己統領一聲令下,立馬就能將這個平日裏及不起眼的小卒給亂刀劈死!
不得不說,亞其厄還真不敢殺這乞木兒,畢竟這個小卒子在王宮裏跟著的主人,一兩個月前還是通關整個王宮的存在,雖然說現在不是了,可瘦死的駱駝終究還是比馬大啊,他亞其厄頭頂的那個主子,是無論如何,都不敢明著跟那個端蓉王妃做對的。
讓亞其厄實在搞不懂地是,明明端蓉王妃有如此權勢,可跟著她的那些下人,卻沒有一個囂張跋扈的存在,平日裏反倒永遠擺出一副低人一等的模樣,可偏偏此時,這叫乞木兒的家夥跋扈起來,還真不是他亞其厄能夠獨自裁斷的。
隻見亞其厄大手一揮,止住了想要上前的部下,眼睛卻繞過乞木兒,連忙往床榻之上看去,可入眼之人,卻讓這亞其厄瞪大了眼珠。
那發絲淩亂,衣裳半退之人,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不是哪個叫綠雁的婆娘麽?
亞其厄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人之後,不由咽了咽口水,撇了乞木兒一眼之後,那氣勢淩人的目光悄然發生了轉變,隱約居然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敬佩。
而綠雁卻在乞木兒將被褥推向牆根的時候,跟著也滾了過去,在屋子內的那些侍衛們看來,好像是因為身上衣物不整,急於躲到被褥中一般。
可隻有乞木兒知道,綠雁這麽做,是擔心緊緊貼在牆根的李言被這些人發現,想著擋住李言而已。
這裏為什麽不說李言也知道呢?那是因為綠雁為了擋住李言,那可是整個人都壓到了他身上,跟牆角行程了一個夾角,把李言擠到了那狹小的縫隙之中,而因為綠雁身為蠻人,雖然是女子,可身材卻十分高大,跟李言不相上下,加上有被褥的掩護,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正常。
可是如此一來,實在是苦了李言啊,渾身都裹著布帶,可想而知身上的傷口如何密集,當初馬車隻要稍稍顛簸,那布帶之上都能溢出血絲來,更別說此時是一個大活人狠狠壓到李言身上了,那種疼痛,豈是隻言片語能夠寫盡的?若解開李言身上的布帶,定然能看見一條條暴起的青筋
所以此時的李言,絲毫不覺得這綠雁是為了掩護他,反倒覺得這綠雁是想殺人,可知道事情輕重,也隻能死死咬牙,不讓慘叫聲從嘴中擠出。
可綠雁卻一副恨不得將李言擠到牆裏一樣,根本就忘了李言的傷勢,擠壓的力氣那是有多大就用了多大。
乞木兒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繼續大呼小叫道:“來啊!你不客氣一個試試!抓賊人?是,我們確實在這裏偷情,你亞其厄有本事把我們抓去,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樣的事,你也沒少幹!”
此時的乞木兒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引起了綠雁眼眸異彩連連,隻是看到乞木兒那不斷顫抖的雙腿之後,頓時大失所望地翻了個白眼。
事已至此,綠雁完全知道了乞木兒的鬼主意,不過是想著轉移這些人注意的重點,好讓他們無法仔仔細細搜查這個屋子,雖然好像是得逞了,可自己的清譽不是一下就毀在乞木兒這混賬手中了?
綠雁頓時惱羞成怒,擠壓李言的力氣再次用力了幾分,實在頂不住疼痛的李言隻能兩樣一白,再次暈了過去,對於接下來的事情,再也無法顧及了。
可綠雁知道眼下最要緊的是將這些王宮侍衛支走,收起對乞木兒那滔天的怨念後,咬牙切齒道:“亞其厄,還不滾!”
亞其厄尷尬笑了笑,知道綠雁是端蓉王妃的貼身婢女,雖然在宮中沒有什麽職位,但絕對不是他能夠招惹得起的,若真是這個這個婆娘在這個院子裏跟男人偷情,那誰能保證這婆娘會不會到端蓉王妃那裏天天說自己的壞話,若端蓉王妃鐵了行要整治自己,那自己的主子絕對保不住自己的啊。
見綠雁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亞其厄稍稍忘了此行的目的,隻想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亞其厄那吩咐手下撤退的話還沒說出口,那緩緩入鞘的彎刀一停,幽幽抽了抽鼻子,沉聲就道:“這是什麽味道?”
綠雁跟乞木兒頓時眼眸中的瞳孔同時一收,那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從綠雁背後散發出來,根本就是藏也藏不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