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留下的是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顧書瑤並不知道淩司辰去借酒消愁,不知道淩司辰喝醉了,不知道邱思婕借機闖進了她和淩司辰的家。
她躺在以薰的床上,輾轉反側徹夜不眠,想了很多很多,第二天,等楊以薰她們都去上班了,她便也決定回家一趟。
昨天收拾的幾件衣服還沒來得及帶走,就當是回去拿一下衣服吧。
她這樣跟自己講,打車抵達淩司辰住處的小區,坐電梯上樓,用鑰匙打開屋門。
屋子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因為從來沒想過,她也就沒馬上留意到鞋櫃多了一雙優雅名貴的女鞋,放下東西後徑直往寢室去。
門,輕輕地推開,
顧書瑤走進房,眼睛下意識地往床上看,猛然看到那擁抱在一起的男女,那熟悉的男性麵孔,那熟悉的女性麵孔,腦子頓時嗡嗡作響,猶如晴天霹靂被震得無法動彈。
不,不可能,一定是幻覺!
邱思婕怎麽會在這裏,怎麽會在她的床上!
這是她和他的睡床,曾經在上麵無數次繾綣纏綿,彌留著她和他的氣息,絕不允許第三者指染的,尤其邱思婕啊!
很快顧書瑤緩過神,急忙伸手擦著眼睛,使勁地擦著,可她震驚的視線裏依然是那幕深深刺痛了她的畫麵。
真的是邱思婕,淩司辰,在她和他的這張大床上,抱著另一個女人睡覺,抱著邱思婕睡在一起。
轟~
身體忽然間仿佛失去了支架,顧書瑤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上,傳出一個重重的聲響,伴隨著一股鑽心的疼痛。
顧書瑤咬著唇,用力扶著地板,一瞬不瞬的瞪著前方的畫麵,眼淚漸漸模糊了視線。
嗬嗬,她也就離開一個晚上,他就這麽迫不及待把邱思婕帶回來,所以,昨天的爭吵根本就是沒必要的?
她想了一百個理由,說服自己別跟他計較,她給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機會,眼前這一切卻狠狠地告訴她,自己是多麽的可悲和可笑,多麽的可憐。
淚水連綿不絕揮如雨下,很快濕濡了顧書瑤整個臉龐,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渾身都顫抖起來,她甚至感到一股濃濃的惡心感,幹嘔起來。
茲~茲
空氣裏傳來了一道聲響。
邱思婕,醒了。
看到顧書瑤,邱思婕眼中似乎閃過一抹異樣,隨即勾唇淺笑,意味深長睨著她。
顧書瑤身體當即又是一僵,毅然爬了起來,大步走過去。
然後,她看了看周圍,二話不說拿起床頭櫃上一塊重型擺設物,對準淩司辰的額頭狠狠砸去。
啊~
邱思婕尖叫出來,難以置信地瞪著顧書瑤,怒喝道,“顧書瑤,你好大的膽子,你敢傷害他,看我饒不饒你!”
顧書瑤的目光這也緩緩轉回到邱思婕身上,冷冷看著她,哼道,“你是誰啊!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在這裏為他說三道四?”
“你!”邱思婕惱羞成怒,臉漲紅了。
“還有,這是我的床,你給我,滾下來!”顧書瑤繼續毫不客氣地低喝一聲,看了看依然睡得香甜的淩司辰,滿心悲憤地又是砸了一把。
終於,淩司辰醒過來。
他伸手捂著發痛的地方,緩緩睜開的黑眸仍泛著宿醉後的猩紅。
淩司辰先是看到邱思婕,劍眉當即皺了一下,心想她怎麽會在這裏,但很快注意力又被旁邊另一股異樣吸引過去,看清楚那是顧書瑤,整個人瞬即僵住。
顧書瑤冷冷看著他,直笑著,笑著笑著眼淚再次無法抑製地奪眶而出。
“丫頭~”淩司辰下意識地伸了伸手,才發覺嗓子啞得厲害,幾乎都說不出字。
“淩司辰,這就是你對我的報複嗎?因為我和肖諾的一個擁抱,你就迫不及待和邱思婕苟且在一起?可是,你這樣的行為,真夠Low,你是這個世上最惡劣最肮髒的男人,你跟肖諾比,連他百分之一都不及!淩司辰,你就是個垃圾!”顧書瑤說著再次揚起手裏的東西使勁朝他身上砸去。
淩司辰根本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也就完全沒防備,那東西直接在他胸膛劃過,鮮血直流。
顧書瑤無動於衷地看著他,傾盡全力咬牙切齒地留下最後一句話,“你最好跟我離婚,否則我一定讓你們身敗名裂,就算付出一切代價也要你們好看!”
她終於離開了那間房,那個肮髒的地方,從此以後再也不屬於她的地方。
她一路狂跑著,眼淚一滴一滴,隨著她的腳步留下了一連竄悲傷的痕跡,永遠印刻在她的記憶裏。
這段耗盡畢生力氣去投入的感情,終於結束了,留下的,是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很疼,疼得喘不過氣,整個人就像要死了一般。
死啊?
嗬嗬嗬!
看著陽光底下猝然降臨的凶神惡煞的死神,顧書瑤露出絕望而解脫的冷笑,笑著笑著她又憤怒起來,惡狠狠地瞪著他。
不,她不會死的,她的命,極寶貴,不能平白無故因為第二個人喪失,何況是那樣一個不值得的男人!
因此,她要好好活著,務必好好地活著!
活著看這個世界的江河湖海,活著看這個世界的山川日月,活著看這個世界的青山綠水,看這個世界,並非處處都是冰冷與陰暗。
可最終,她還是扛不住全身力氣被一點點地抽走,鋪天蓋地的黑暗來襲,昏了過去。
樓上。
淩司辰冷冷地瞪著邱思婕,沉聲質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邱思婕神色淡定,毫不隱瞞道,“昨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來的。”
昨晚?
昨晚不是有潘亦和少離嗎,他們怎麽會讓他跟邱思婕走的?
“阿辰,雖然你說我們結束了,可你知道嗎,我們根本不可能結束得了,這裏,成長著我們的寶寶,他會永遠牽絆著我們,不可能結束!”邱思婕繼續道,滿眼的意味深長,深深望著他。
淩司辰眉頭皺得更緊,目光冰冷地瞥了她一會兒,忽然,二話不說走下床去。
他在洗手間方便一下,然後洗了一把臉,額頭上的傷口依舊血跡斑斑,他用熱毛衣隨意擦了擦,不多在意。
當他換好衣服,返回她麵前,麵無表情道,“我要出門了,你也回去吧,以後別再做這種事,別讓我,連見你的念頭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