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你，生過孩子？
一路上，肖諾繼續聊起一些話題，看得出來都是為了打消她的緊張和拘謹。
去到他家，真正見到了他母親，顧書瑤更是徹底放心了，一切如他所說，他母親非常好，很熱情，很慈愛，除了王校長，她頭一回遇到這麽好的長輩。
當然，她清楚這樣的效果，肖諾功不可沒。
“書瑤長得真漂亮，溫柔大方，氣質優雅，難怪我們家那傻小子一直對你念念不忘，非你不可呢。”肖諾的母親，麥曉娟笑嗬嗬道。
顧書瑤微怔，連忙道出一句，“對不起，伯母。”
麥曉娟抬抬手，示意她無需自責，感歎道，“沒事，人生能遇到一個讓自己奮不顧身的人不容易，我和他爸是相親認識的，當時大家年紀都大了，就想著趕緊找個歸宿，也就沒有那種熱戀的感覺，後麵的感情都是慢慢培養起來的，難得肖諾找到心動的女人，這是好事，所以，你千萬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還要感謝你呢！”
顧書瑤聽著，心裏頓時又是一番感動和複雜，不知該說什麽好。
“對了，聽肖諾說你受了點傷，我熬了生魚湯，對傷口愈合有幫助，你先喝一碗，回頭剩下的，我用暖壺裝著給你帶回去慢慢喝。”麥曉娟又說道。
“謝謝您，伯母。”顧書瑤連忙道謝出來。
“不謝，你是肖諾那麽在乎的人，我也就肖諾一個孩子，把你當半個女兒看了，現在你回來了，我就盼你們早日成家，這家夥，我還以為他要打一輩子光棍呢 。”
顧書瑤窘，隻能陪著傻笑。一會，她想起買的翡翠，連忙拿出來。
肖母一看，道，“你過來就好了，買禮物幹什麽，這不便宜吧。”
“媽，這表示書瑤重視你，孝敬你，買這麽貴重的禮物給你呢。”肖諾走過來，說了一句，他似乎特別忙，總是要接電話。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收下來了，對了，我也有禮物給你。”麥曉娟說完，從旁邊櫃子拿起一個錦盒。
這個錦盒，不像顧書瑤買的那麽鮮豔時尚，看著有些年份了，但也很貴重。
麥曉娟打開盒子，顧書瑤馬上看到一條雍容華貴的翡翠項鏈，這份禮物，絲毫不比她的遜色。
“這是肖諾奶奶當年給我的，算是我們肖家的祖傳之物，既然肖諾非你不娶，我就送給你吧，希望你和他，恩恩愛愛，永永遠遠。”麥曉娟道。
顧書瑤，完全呆住了。
她沒想到一見麵就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她沒法，接受這麽貴重的禮物，這麽意義特殊的禮物啊。
可是，迎著麥曉娟熱切慈祥又透著淡淡憂傷的樣子，她清楚，麥曉娟可能想起肖諾的父親吧，她又於心不忍，拒絕的話也就根本說不出口。
直到翡翠項鏈戴在她的脖頸上，顧書瑤才清醒過來，連忙道，“伯母，這個禮物，太貴重了……”
“嗯，聽說是他們家明朝就傳下來的，當年有個祖先，是皇帝的禦前侍衛，深得皇帝器重，那個祖奶奶被封為誥命夫人，賞賜了這條翡翠項鏈，後來一代代相傳下來。書瑤，既然你是我們肖諾看中的人，我就把它交給你，這條項鏈，會保佑你們相親相愛。”
顧書瑤更加渾身顫抖，她下意識地伸起手，欲把項鏈脫下來，然而當手指抓緊那一顆顆珠子，又仿佛被定格了似的，完全沒法動彈。
隻覺得，心情無比沉重。
麥曉娟去裝了一碗魚湯出來給她喝，她便也一邊道謝，一邊接過，慢慢喝起來。
喝完湯，她心情依然沒法平靜，想離開一下，看看怎麽辦，於是跟麥曉娟說去一下洗手間。
麥曉娟帶她到浴室。
顧書瑤關上門，站在洗手台前，看著鏡子裏的翡翠項鏈，嚐試解開，可這扣子不知怎麽弄的，又或她太緊張了吧，解半天都解不開。
整得她，都有點暈乎乎的。
她先去小解，解決完起來，忽然打翻了旁邊的盆子，她也跟著摔了一跤。
麥曉娟聽到叫聲，急忙跑過來，一邊敲門一邊喊道，“書瑤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顧書瑤忍著痛試圖爬起來，但她腦子暈乎乎的，爬到一半又跌倒。
麥曉娟擔心極了，隻好用備用鑰匙把浴室的門打開，衝了進來。
“你摔到了？哎呀，我忘記把這盆子拿到陽台去了，怎麽樣，摔得重不重，哪裏摔疼了？”麥曉娟扶住她，很少歉意和自責。
顧書瑤衝她搖頭，安撫道，“應該沒什麽事，剛才我頭有點暈，一下子眼花沒看到，不過應該問題不大，就是，我裙子濕了。”
“那趕緊換下，你身體虛弱不能著涼，我剛好買了新睡衣沒穿過，你先穿著，來，我幫你把衣服脫下來。”麥曉娟先把顧書瑤扶到洗手台前，讓她站穩，事不宜遲地幫她脫去衣服。
剛才那一摔其實挺疼的，這會顧書瑤有點渾身無力的感覺，心想大家都是女性，自己還穿著內衣呢，就當是媽媽吧，便也沒有避諱，由麥曉娟幫忙脫衣服。
隻是她沒想到。
麥曉娟脫著脫著，動作猛然停止。
顧書瑤不禁看了看她，問，“伯母，怎麽了？”
麥曉娟緊緊盯著顧書瑤小腹下方那個傷痕，很久很久，問了出來，“書瑤，你這個疤痕……這裏的傷口是怎麽來的？”
登時，顧書瑤意識到她說什麽，也渾身僵住了。
麥曉娟繼續心潮翻滾，其實她已知道這是什麽，她當年生肖諾就是剖腹產的，這樣的傷痕太熟悉了，盡管過了三十年，那裏還是有一道疤痕。
而顧書瑤這個，盡管現在醫學比那會發達，但傷痕沒刻意處理的話，還是存在的，會一輩子跟著人的。
“你，你是不是，生過孩子？”不知多久後，麥曉娟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繼續艱難地問道。
顧書瑤櫻唇哆嗦，閉了閉眼，便也緩緩吐出一個字，“嗯。”
麥曉娟再也說不出話，麵如死灰。
顧書瑤亦沉默不語，心裏像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搗著，難受至極。
她的手，使勁抓住冰冷的大理石台麵，仰起頭，把快要衝出來的淚水逼了回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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