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結界
趙東樓雙手一攤，“.……那我也沒辦法！”
喬楚哈哈一笑。
兩人也不再難為趙東樓，很快就離開了鎮靈閣。
剛剛拿到了法器青鋒劍。
喬楚急切的想著找個地方去體會一下，那到底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卻沒曾想，反被寧采臣拉去仙人居。
他很鬱悶。
“上次沒買單就跑，你還好意思拉著我來？”
“我早知道趙東樓跟周夕厚會關照這裏的老板！”寧采臣振振有詞的解釋。
倆人簡單的點了幾樣小菜。
看著跑堂的夥計下去，寧采臣摸索著的從身上掏出了一支毛筆，又從身上摸出來了些顏料。
隨手便開始在那柄新拿來的幡旗上書寫了起來。
仍舊是那幾個大字。
正麵寫著：斬妖除魔。
反麵寫上：終南末學，燕！
“你這是要將騙子進行到底啊！”
看著寧采臣一筆一劃的認真書寫，喬楚笑道。
“那是！”寧采臣頭也不抬的說道，“我這也是怕他找不到我啊！”
書寫完畢，寧采臣又從懷中掏出了一遝空白的符籙，畫了起來。
這讓喬楚頗為好奇。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書生.……沒想到，你卻是個修煉者，而且修為還不低。”
“怎麽會這麽覺得……”寧采臣一邊畫著符籙，一邊問道。
“我……也是在聶姑娘那裏看到你的畫像，才這麽想的。”
感覺到自己失言，喬楚撒了個小謊。
“唔……我也是一不小心，才錯走上了法道一途。”
寧采臣感歎道，“不過你說的讀書入仕，我也曾真的考慮過。
隻是後來遇見了我師父，一個幫人求神問卦，真正的江湖騙子。
都說我是騙子，其實都是跟他學的。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他死了，我才這麽說的。”
“呃……”
喬楚錯愕。
寧采臣收起了筆墨，笑道，“我師父騙我跟著他修行的。
後來我才發現，他根本就是想找個小跟班，服侍他。
雖然他也會教了我一些法道東西，那也是不過是一些膚淺的東西。
再後來我就跟著他誤入了蘭若寺。
你猜我師父做了個什麽事？”
“什麽事？”喬楚問道。
“他丟下我跑了.……”寧采臣苦笑，“後來我才知道，他其實也沒跑掉，還是被姥姥給吸幹了精血。”
“.……”
“他不是一個好師父，但是卻教會了我一樣最好的東西。”寧采臣道，“見勢不妙，別猶豫，撒開腿跑就對了！”
“我見識過了，相當實用。臉都不要了……”喬楚笑道。
“臉麵重要嗎？”寧采臣苦道，“命才重要！
命沒了，裏子也就沒了，還要那麵子做什麽？
在這人命如草芥的玄天亂世，活著，不容易啊.……”
喬楚沒說話。
他能理解寧采臣的心境。
他嘴上說自己師父是個騙子，可似乎一點也不記恨他。
他說命如草芥，活著很難。
可自己卻依舊在堅強的活著。
這恐怕是因為聶小倩的緣故吧。
所愛之人，近在眼前，卻不能相見。
這種無能為力的無奈，喬楚想象不到。
“對了！”
喬楚忽然說道，“你不是會那個逃跑技能嗎？
上次聽你說，黑山老妖都攔不住，那你豈不是隨時都能去蘭若寺走一遭？”
“哈！”
寧采臣忽然笑了，“話不是這樣說.……
黑山老妖攔不住，也不代表姥姥攔不住啊！”
“怎麽講？”
喬楚不明白。
“妖跟妖，也是有差別的。”
寧采臣解釋道，“你知道姥姥是個大樹精，那你可知道黑山老妖是個什麽東西修煉而來的嗎？”
“這個.……不甚了解。”喬楚道。
“它其實是一條大蜈蚣！”寧采臣咽了口唾沫，說道，“它屬於蟲獸化妖。
而蟲獸之類，一旦化妖，就跟我們常人修煉查不多，也是走武道法道一途，差不了多少。
可姥姥就不同了。
它是草木成妖，雖然走的是法道一途，可它的法咒之中，多有結界術.……”
“結界？”喬楚不懂。
“嗯！.……怎麽跟你說呢？”寧采臣撓了撓頭，“你大致可以理解成，它們會圈定一個單獨存在的空間。”
“鬼打牆唄？”
喬楚說道。
“差不多吧。”寧采臣一笑，道，“而我的神速符籙隻能在一個空間中快速移動，並不能逃出結界的屏障。所以蘭若寺，我也不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
“原來如此.……”
喬楚默默地點頭。
倆人這次並沒有在仙人居呆太久。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閑聊了一會。
看著街上的人漸漸的變少，他們就離開了。
他們答應過趙東樓，這兩天要幫忙守衛城中的安全，自然是要去城門一趟的。
太陽已經開始西斜。
遠山又開始泛起了層層的薄霧，遮掩了視線。
兩人信步街頭，朝著南城門走去。
那裏就是喬楚第一次來到郭北城時，經過的那座城門。
驛道，長亭，蘭若寺。
看著高大的城門樓，他像是又想起那天的情形.……
城門的守衛，竟然都是來自天道演武堂的弟子。
這是喬楚沒有想到的。
不過，在寧采臣的簡單解釋之後，他就全明白了。
玄天混亂，妖鬼橫行，官府在這裏早已名存實亡，形同虛設。
幾乎每個地方，都是由各大門派勢力，去經營管理，以及守衛。
郭北城，地處偏僻，又是荒山野嶺深處，對於許多門派勢力而言，根本沒有多大的價值。
自然也人介入。
因此，這裏的一切，也隻能由天道演武堂來管理守衛。
為什麽這裏的環境如此艱難，郭北城的百姓卻不離開呢？
等到天下昌明，妖孽肅清，再回來，不好嗎？
真實故土難離？
喬楚沒問。
因為他知道原因。
根本不會有哪個勢力或者門派，願意去接收他們。
其他地方的百姓也一樣飽受妖鬼侵擾。
他們自顧尚且不足，誰又會願意跟那些外來的人分享這難得的活命之地呢？
這答案雖然多少讓人有點難以接受，可也是不爭的事實。
生存是殘酷的。
而郭北城似乎更甚。
領頭的守衛是個三十來歲的黑瘦漢子。
看到喬楚和寧采臣遠遠的走來。
快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