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裴瑾出言重傷小道長
木殊雲已經察覺不到自己是否有在呼吸了,心裏最後一絲的信任和感情,刹那間全部傾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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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裴瑾的那一聲嗤笑,那灰黑色道袍的道士愣了一下,緊鎖眉頭的看著裴瑾。
“這句話,你當初也是如此對葉淩說的吧?”裴瑾有些嘶啞的聲音響起。
聽見這句話,木殊雲一臉迷茫的愣住了,不知裴瑾說的是什麽。
那道士聽見裴瑾的那句話,也是怔住了,隨即又恢複神情,好笑的言道:“你是怕的說胡話了嗎?”
“不是嗎?”裴瑾指尖滑過木殊雲那把長劍,冷冽的言道:“無名觀的掌門?還是該叫你柳申?”
聞言,木殊雲倏地看向那道士,震驚的看著他。
那道士靜默了幾秒,忽而笑了出來:“哈哈哈。”
“是又如何。”那道士手一揮,也不裝了。
那道士的臉便換了一張人臉,確確實實是柳青玄的那個師兄,柳申。
“幻化術,嗬。”裴瑾冷笑的言道:“吸了多少妖丹的妖力才練成的啊?”
木殊雲已經無法形容自己聽到裴瑾那番話的心情了,這個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原來那天他看見的那間密室裏的妖丹和妖怪,都是他用來練就功力的工具,還有藍綃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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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申滿不在乎的言道:“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很快你也要成為我體內一部分的功力了,你應該感到榮幸。”
“是嗎?”裴瑾仿佛連多看他一眼都嫌髒,眼皮都不抬一下,言道:“如果你那師弟聽見了你那番話又當何如?”
“青玄?”柳申聽見裴瑾說的話,有些慌亂。
裴瑾嘴角輕輕往上挑了一下,一臉戲謔。
隨即,木殊雲便看見洞門那走出一人,熟悉的竹青色衣袍,隨著柳青玄的緩慢走出,愈漸清晰。
“青,青玄,你怎在此?”柳申可謂是十分慌張了。
柳青玄一臉難以置信的,失望的搖著頭,看著柳申。
“青玄,你聽我解釋。”柳申踉踉蹌蹌的走下台階,向柳青玄走去。
“這還有什麽好解釋的?”柳青玄退後一步,言道。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柳申想伸手拉住柳青玄。
柳青玄躲開柳申伸過來的手,打斷他的話,言道:“所以你一直騙到我現在嗎?無名觀掌門?”
柳青玄的語氣可以說冷漠到了極致,柳申聽得怔在了原地。
隨即,眼裏閃過一絲凶狠,言道:“你現在太不冷靜了,等你冷靜後,我再與你解釋。”
柳青玄見他神色不對勁,皺眉言道:“你想做什麽。”
“讓你睡一覺罷了。”柳申語音未落,便迅速抬起手,往柳青玄脖頸處劈去。
柳青玄應聲而倒,柳申伸手穩穩的接住柳青玄,然後將柳青玄抱上台階,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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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青玄知道了又如何?”柳申眼裏滿是暴戾,凶狠的言道:“你不剝妖丹,我便讓木殊雲死在你麵前。”
聞言,木殊雲有些慌亂的看著裴瑾,想出聲,卻又不敢。
“嗬。”裴瑾冷笑了一聲,歪頭看著柳申,好笑的言道:“本尊為何要聽你的話。”
聽言,柳申狠狠的皺了一下眉,看了一眼鄔黯。
隨即,鄔黯伸出一手,掐住木殊雲的脖子,使木殊雲臉微微抬起。
木殊雲脖子被掐的生疼,皺著眉看向前麵,但裴瑾卻連看都不看過來。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他死。”柳申凶狠的言道,沒有一絲說笑的意味。
“嗬,拿他來威脅本尊,你是太低估了本尊了?還是太高看他了?”裴瑾冷笑言道,語氣根本不帶任何感情。
裴瑾的那話,聽得木殊雲心裏一陣刺痛。
“看來你並不在意他的生死了?”柳申故意挑釁的說道,他不信裴瑾所說的話。
“你們該不會真以為本尊會為了他而自斷妖途吧?他的生死與本尊何幹?”裴瑾眼眸不鹹不淡的看了上來,用認真的口吻言道:“他隻不過是本尊用來打發時間的一個普通人罷了,再說了,有一個道長幫本尊,不是能更好的將你們解決掉嗎?”
聽到裴瑾的前半段話,木殊雲已經繃不住了,他心裏似乎在此刻被人用手硬生生的掏了出來一般。
木殊雲眼瞼一顫,一顆淚珠掉在了鄔黯的手臂上。
感到一滴溫熱的水珠滴在在手上,鄔黯手顫動了一下。
鄔黯戲謔的聲音響起:“你輸了呢。”
這句奚落聲響起在密室裏,不僅木殊雲聽得見,裴瑾,柳申也聽得見。
“哈,哈哈哈。”木殊雲突然大笑了起來。
鄔黯愣的鬆開了手,他怕他再不鬆開,木殊雲就被他誤手掐死了。
木殊雲笑聲夾雜著哽咽聲,讓人已經聽不出他到底是哭,還是笑了。
鄔黯和柳申緊皺著眉看木殊雲像瘋了一般大笑,也不知如何是好。
裴瑾卻波瀾不驚的站在原地,也不驚訝,簡直是毫無情緒波動。
木殊雲笑了好一會,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盡量聽的冷靜一些,盯著裴瑾,開口對裴瑾問道:“所以,你之前所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都是用來騙我的,是吧?”
“隨你怎樣想。”裴瑾沒有回答是或不是,而是說了一句語焉不詳的話。
裴瑾毫無忌諱的與木殊雲對視著,眼神跟跟他的語氣一般,冷淡的毫無波動。
“潭海鎮,那天所起的妖火,所亡的人,是不是你做的。”木殊雲語氣有些顫抖的問道。
一句,就一句,隻要裴瑾說一句不是,木殊雲什麽都不顧了,他便信了裴瑾,毫無條件的信了他。
“是,你又想如何。”裴瑾沒有否定,連欺騙一下他的話也不願說。
“我,我就是想知道,這件事是否與你有關。”木殊雲聲音顫動的言道,似在解釋。
“你就當他們是本尊殺的吧。”裴瑾語氣無所謂的,清冷的言道:“本尊是上古凶獸——饕餮,曾經殺萬人,喝人血,腳下屍骨如山。怎麽,你現在是想殺了本尊,還是想把本尊封印了?”
聽到這裏,木殊雲已經察覺不到自己是否有在呼吸了,心裏最後一絲的信任和感情,刹那間全部傾塌。
都是假的,都是騙他的,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做多情,都是裴瑾的對他的算計。
木殊雲崩潰的蹲了下來,感覺連呼吸都變得好難好難。
木殊雲忽而想起自己當初為了裴瑾而暗自下決心,想要去做的一件事。
而現在看來,自己當初所做的決定,竟蠢的如此的無可救藥。
鄔黯見到這樣的木殊雲,心中終是於心不忍,便動手將捆住他手腕上的紅絲化走了。
木殊雲無力的垂下雙手,即使它用力的磕在了地上,他也好似沒有感覺一樣。
木殊雲就這樣,讓兩手無力的垂在身旁,沉默的蹲在地上,一言不發,安靜的讓人害怕。
這一刻,鄔黯寧願木殊雲像剛才那樣,不管大笑,或者大哭一場也好,也不想木殊雲這樣沉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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