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白令夜見殊雲
木殊雲根本就沒什麽可以逃避的,喜歡便是喜歡,不喜便是不喜,磊磊落落的回答便是了,為何要遮遮掩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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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殊雲去到潭海鎮後,便隻休息了一天,他要查的事,說久也不需太久,說快,也不一定能快。
現在已步入秋季了,但是他想在冬季來臨之前離開潭海鎮,辦完這件事,他還有其他事要去做。
然後,來年三月份,還有一個承諾要兌現。
所以,他沒有太多時間去耗了,離開道雲觀的時間也是提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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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木殊雲去尋找之前受妖火之災而失去居所的那些夫人。
打聽一番過後,木殊雲方才知道,她們如今都有自己的居所了,這樣也讓木殊雲放心了不少。
之前諸多事情迭至,導致木殊雲根本沒有好好查過那場火災到底是如何發生了。
但是過了如此之久,而且當初那些被燒毀的房屋都被處理掉了,恐怕也不好查了,還可能根本查不到,更別說他要查的事情,那可是隔了十多年了呐。
木殊雲歎了一口氣,打起精神,打算一家家的去找,然後好好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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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來,天色瞬間轉變為橙紅色,八戶人家,他才問了一家,而且還沒得到結果。
木殊雲也想過查那兩件事的困難性了,更何況當年的主人公都通通已經不在人世了,難道是巧合?
他想確認的事,難道真的查不了了嗎?目前能確定的隻有那間洪府。
木殊雲緩步的走在大街上,想著今後的事該如何去辦。
根本沒察覺不遠處,有個人看著他的一動一靜。
木殊雲想了半天,也覺得毫無頭緒,便煩悶的往海岸處走去,想去散散心,冷靜一下。
木殊雲坐在岸前,吹著海風,感覺整個人都好多了。
不知不覺的,腦子裏又想起了裴瑾來,莫名其妙的,木殊雲突然輕輕的笑出了聲,待自己反應過來,才覺得自己傻傻的。
很快,就可以見麵了。
木殊雲嘴角微微上揚,如此想到。
然後再慢慢找他算賬,哼哼。
木殊雲眼眸微微眯起,打著算盤,殊不知某人在洞裏猛打噴嚏。
木殊雲在心裏打算著以後如何折騰裴瑾,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見天色已晚了,木殊雲便慢慢起身,準備往客棧裏走去。
剛轉身走去沒幾步,木殊雲便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便本能的拔劍轉身指向來人。
那人所站的距離剛剛好,木殊雲的劍尖不偏不倚的抵在那個人的胸口處。
倘若那人剛剛上前多了半步,或者木殊雲出劍時,轉身的那一步走寬一些,那把劍就已將他刺傷了。
木殊雲皺起眉看向前方的人,因為他根本對他沒有殺氣,所以應該並不是敵人。
那人一頭烏黑長發整齊的束了起來,額前的兩撇發絲被風吹得輕輕擺動著,一襲榮貴白衣,顯得整個人頎長白皙,麵容很是柔和溫良,但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看久了竟有些沉迷的感覺。
木殊雲移開視線,不與他對視,就算那個人沒有殺氣,但突現不明的來者,必然不善。
兩人足足沉默了半分鍾,木殊雲才開口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一瞬不瞬的看著木殊雲,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他看得木殊雲有些不自在,難道那個人過來就是為了近距離觀看他嗎?
木殊雲有些無奈的收回了劍,將它入回劍鞘,既然那人不說話,也沒什麽好交談的了。
木殊雲轉身準備離開,返回客棧休息。
木殊雲方才走出一步,那人便開口言道:“你就是木殊雲嗎?”
“……嗯。”這是什麽問題,木殊雲第一次遇到有人這樣問他的,瞬時有些無奈。
聽見那人開口了,木殊雲也不走了,回過身與那人說話。
“我叫白令。”白令溫和低磁的聲音再次響起。
聲音真溫柔。木殊雲心裏感歎道。
“你……找我是有何事嗎?”在木殊雲的記憶裏,是沒有見過這麽一個溫如白玉的男子的,所以有些不解。
“嗯。”白令喉嚨輕輕發出一個音節,繼而言道:“你是真心喜歡阿檚的嗎?”
聞言,木殊雲怔住了片刻,第一次有人來問他這個問題,霎那間,木殊雲便臉頰泛紅了,他該如何回答。
白令始終看著木殊雲,即使在黑夜裏,白令也能清晰的看見木殊雲臉色,和任何表情。
白令聲線依舊溫和的言道:“這個問題很難答嗎?”
木殊雲手輕輕虛握著,搖了搖頭,抬眸看向白令那有種攝人心魄的眼眸,抿了一下唇,開口堅定的言道:“真心的。”
木殊雲根本就沒什麽可以逃避的,喜歡便是喜歡,不喜便是不喜,磊磊落落的回答便是了,為何要遮遮掩掩呢。
聽到這個回答,白令心裏有那麽一瞬刺痛,也感到放心,漸漸的鬆開了一直緊握在衣袖裏的手。
白令聽見木殊雲絲毫不摻假的回答後,接而問道:“那為何要離開他?”
白令絲毫不知他們之前發生了什麽,但看見裴瑾每天沒夜沒日的在涯邊借酒澆愁的樣子,便感到十分心悶。
而且他什麽事也不知,什麽也幫不了他,隻能遠遠看著他。
聞言,木殊雲眉頭微微蹙起,反問道:“我離開他?”
見木殊雲的反應,白令有些不解的問道:“難道不是嗎?”
那晚,明明是裴瑾說的,他走了。
不對,裴瑾後麵說了,是他親自趕走了……
木殊雲嗤笑了一聲,言道:“他是這麽跟你說的嗎?”
“抱,抱歉。”白令伸手扶了扶額,然後言道:“是我記錯了。”
那夜,酒量極差的他,因情緒之擾,喝多了酒,那晚與裴瑾的對話竟有些混亂了。
剛剛聽見白令的問題時,木殊雲心裏便升起一頓業火了,若是真的,裴瑾有的好受了。
白令理了理思緒,重新問道:“那你還會回到阿檚身邊嗎?”
這個問題一出,木殊雲便覺得奇怪,為何問他這些問題?難道是裴瑾派來打探的人?可是怎麽看,都不像啊?
木殊雲歪著頭,反問道:“你問我如此之多的問題,是有何用意嗎?”
停頓了一下,木殊雲繼續言道:“而且,你是裴檚的何人,如此關心這些做甚?”
“我……”白令被木殊雲的兩個問題問的噎住了,確實,他這樣突然的出現,還問那麽多奇怪的問題,任人都會覺得詭異吧。
“抱歉,諒我不能回答你那些問題了。”木殊雲持劍抱腹,故意而言之。
那白令肯定與裴瑾很是熟實,不然也不可能問那麽多關於裴瑾的問題,而且還是情感上的。
但他似乎不知道他們之前發生的事情,這便說明,裴瑾跟他隻字未提,既然裴瑾沒說,他又何必跟一個不相熟的人說呢。
雖然木殊雲不知他有何目的,但無論如何,防人之心是不可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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