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以酒坦言
“跟誰相戀，對方是何身份，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隻要他是他，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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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蔚已經回去三天了，至今仍未回道觀，自亓官蔚回去了之後，葉無素每天都是愁著一張臉。
看見葉無素這副表情，葉素間走過去，跟葉無素言道：“在擔心執素嗎？”
葉無素正走神，葉素間一句話過來，讓葉無素登時嚇了一下，立即否定的應道：“沒，沒有。”
聽言，葉素間輕笑了一聲，言道：“憂思都掛在臉上了，還說沒有。”
聞言，葉無素頓時一臉羞赧，有，這麽明顯嗎？
“放心，執素不會有事的。”葉素間輕輕拍了拍葉無素的肩膀。
“嗯。”聽言，葉無素微微點了點頭，轉頭言道：“讓師傅費心了。”
“執素知道你有這份心，定會開心的。”葉素間對葉無素寬慰的言道。
“是嗎？”葉無素語氣有些低的反問道。
“怎麽，不相信師傅嗎？”葉素間伸手到葉無素的肩上，將他攬了過來。
“不是的。”葉無素怎麽可能不相信她。
師傅有時待他如兄弟一般，有時又如娘親一般。
“今晚喝一杯？”葉素間歪頭問道。
淩素觀不比其他道觀，在她這裏，並沒有那麽多的規矩，她喜歡自由。
“好。”葉無素點頭答應。
沒有什麽憂愁是喝一杯酒解決不了的，一杯不行，那就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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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素間房外的玉蘭花樹下便有一處小亭。
葉素間拿了一壇酒釀，給自己和葉無素各自倒了一杯酒。
“真香啊。”葉素間一口將酒飲盡了，其實她也許久未喝過酒了。
葉無素抿了一口，蹙眉言道：“好辣啊。”
葉素間忘了，她這徒兒似乎沒有喝過酒。
“多喝幾次味道便不一樣了。”葉素間再將酒杯斟滿，笑道。
“是嗎？”葉無素有些懷疑的反問道，然後再喝了一口。
“是的。”葉素間拿起酒杯，在自己眼前轉了一圈，然後微微抬頭，一飲而盡。
見狀，葉無素眼睛微微瞪大，沒想到葉素間竟這麽會喝酒，他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師傅喝酒的樣子呢。
“師傅，你酒量，真好。”葉無素驚訝的言道。
聞言，葉素間輕笑了一聲，言道：“酒量好，有時也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因為喝不醉，所以不消愁。
葉素間的這句話就讓葉無素陷入沉思了，酒量好，難道不好嗎？
“說吧。”葉素間便斟酒，便言道：“又有何煩惱啊。”
葉素間看的出來，葉無素心中有煩惱，並不止是擔心亓官蔚那麽簡單。
師傅真的是很敏銳，葉無素的所有心思總是瞞不過她。
葉無素喝完杯中的酒，再給自己倒了一杯。
葉無素猶豫了一下，而後言道：“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聽言，葉素間拿著酒杯的手怔了一下。
葉素間沒有出聲問什麽，而是等葉無素的下一句話。
喝酒果然是能壯膽的，葉無素再喝了一口酒，低聲言道：“但是，我覺得我與他不會用有結果。”
葉無素胸口好悶，裏麵就像塞了一團棉花一般。
“你有試過爭取嗎？”葉素間問道。
聽言，葉無素沉默了一下，回道：“沒有，但……”
聽到葉無素說沒有，葉素間便直接打斷的葉無素後麵想要說的解釋：“既然都未嚐試過，何來沒有結果。”
“可是……”葉無素啟唇想要辯解。
“哪來如此多的可是。”葉素間阻止了葉無素想要說的話。
“我們兩個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的。”葉無素低頭喃道。
“你都未曾試過，怎就知不可能？”葉素間伸手揉了揉葉無素的頭，回道。
“我一想便知道了。”葉無素消沉的言道。
“所以你隻是空想？”葉素間笑了一聲，繼續言道：“空想當然不會有結果。”
“我覺得我根本配不上他。”葉無素悶聲言道，抬頭喝了一口酒。
“情意這東西，講究的是相通，哪裏有配不配得上之說的。”葉素間言道。
如果心都不通，談何相戀，難道配得上才有資格嗎？情意從來都不是這樣的，兩情講究的隻有相悅。
葉素間的一番話，讓葉無素有點不知道怎麽回。
是，他從來都沒有嚐試過，他也不敢，不敢想，也不敢去行動。
亓官蔚對他來說，就像是他黑夜裏的星辰，他很珍惜，很怕失去他，所以他不敢，真的不敢。
這顆星辰太耀眼，太遙遠了，讓他有種可望不可及的感覺。
“傻孩子。”葉素間淺淺一笑，給葉無素倒了一點酒。
“不要怕失敗，想要的東西，要學會自己爭取，你不去爭取，難不成還等它自己找你嗎？”葉素間輕敲了葉無素的腦門。
似乎有點道理，葉無素靜下來想了想。
葉無素思緒有些恍惚，突然間想起木殊雲和裴瑾他們二人。
葉無素臉頰微醺，問道：“師傅，人妖，真的可以相戀嗎？”
聞言，葉素間心跳慢了一拍，完全沒想到葉無素居然會問這個。
葉素間收緊了手中的酒杯，言道：“你是想聽我的想法，還是世人的？”
“這還有區別的嗎？”葉無素有點醉了。
葉素間苦笑了一下，言道：“當然。”
停頓了一下，葉素間繼續說道：“在世人眼裏，人妖相戀，就是禁忌，是件荒唐的事，他們無法理解，無法接受。”
就如同她當年一般……
聽言，葉無素心裏有數了，問道：“那，師傅的看法呢。”
“我嗎？”葉素間又一口喝完杯中酒，回憶一幕幕湧進腦子裏，葉素間笑道：“跟誰相戀，對方是何身份，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隻要他是他，便可以了。”
不管他是人，還是妖，或鬼怪，我心中所喜歡的，所心悅的，永遠隻有他這一整個完整的個體，而不是他的身份。
葉無素低著頭，聽完葉素間的這句話，喃喃道：“都不重要。”
“那。”葉無素微微抬頭，看向有些重影的師傅，指著自己問道：“即使，即使那人與我一般，也是男子呢？也不重要嗎？”
葉無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喉嚨有些堵，他一直不敢麵對的問題，現在他想知道答案了。
聞言，葉素間怔了一下，這個問題，她確實沒有想過。
“師傅，你告訴我吧。”葉無素眼眶裏有些濕潤。
葉素間嘴角淺淺一笑，回道：“我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嗎？心悅一個人，是不論身份的，不過對方是何人。”
聽到這句話，葉無素眼眶裏的眼淚奪眶而出了，葉無素伸手胡亂擦著自己的眼淚，哽咽的言道：“徒兒，知道了，知道了。”
見狀，葉素間抬手替葉無素拭掉臉頰上的淚珠，笑道：“傻徒兒，有何好哭的。”
聽言，葉無素哭的哭的，就笑了起來。
待葉無素情緒好些了之後，葉素間一手支腮，挑眉言道：“所以你喜歡上了一個與你同為男子的妖嗎？”
聽言，葉無素臉頰霎紅，猛搖頭道：“不是，不是。”
聞言，葉素間頓了一下，言道：“不是？不是你還問那些問題？”
葉無素抿唇，微微低頭，道：“也不全都不是。”
葉無素手指轉動著酒杯，繼而言道：“我，喜歡上了一個男子……”
其實這件事，他還是有些難以啟齒的。
見葉無素這副模樣，葉素間“噗呲”的笑了出來，言道：“喜歡便喜歡，有何好遮遮掩掩的。”
葉無素抬頭，又是兩縱淚水滑過臉頰，葉無素扁著嘴看著葉素間。
葉素間寵溺一笑，抬手重重的替他擦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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