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過往
“如果不能跟心悅的人在一起，就算擁有整個天下又能如何呢？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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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無素根本沒心練習下去了，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是他，親手推開亓官蔚的。
葉無素漫無目的的在淩素觀走著，剛從臥房出來的葉素間看見魂不守舍的葉無素，便喚了聲：“無素。”
葉素間喚了多聲，葉無素都沒有回應，葉素間便走前叫住他：“無素，你怎麽魂不守舍的？”
葉無素兩眼迷離的看著葉素間，顫抖的言道：“師傅，我徹底失去阿蔚，都怪我。”
葉素間其實都猜到他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了，那一日亓官蔚來過之後，便再也沒到過了。
葉無素抱著頭，蹲在地上，責怪著自己。
葉素間言道：“無素，你跟我來。”
葉素間帶著葉無素去到後山的蓮池處。
自那天葉無素和亓官蔚帶回那個鎖妖袋之後，葉素間就不讓任何人來這蓮池。
葉素間坐在蓮池邊，把手伸進水裏，不一會兒，一條白蛇便纏到葉素間的手臂上，綿綿纏纏的。
葉無素見狀，驚道：“師傅，小心！”
葉素間笑了笑，言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葉無素呆呆的看著那條白蛇，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言道：“不知。”
葉素間伸出手指，戳了戳白蛇的頭，言道：“他是葉淩，便是將你帶回來的人，隻不過，他現在失去一身妖力，還無法化作人形。”
葉素間撫了撫白蛇，然後將他放回蓮池，起身言道：“為師還未與你說過我的過往吧。”
葉無素疑惑的看著這一幕，搖搖頭，言道：“沒有。”
葉素間沒有說過，葉無素也從來都不過問。
葉素間低眸看著蓮池裏遊動的白蛇，言道：“你的姓是跟他的，而不是我，你的名是我們一同起的。淩雲於無邊，執心於素間，你的無素二字，便是取自這段詞裏。”
葉無素頓時恍然大悟，言道：“那你……”
葉素間看向葉無素，言道：“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其實並不姓葉，我曾是皇親國戚，姓亓官，但我現在隨他姓了。”
葉無素其實已經猜到了，自亓官蔚來了之後，他便隱約察覺他們之間的關係不一般了。
葉素間言道：“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何不再姓亓官，不在皇宮了吧。”
葉無素點頭應道：“嗯。”
葉素間眼睛看向遠處樹林，娓娓道來：“我是十三年前遇見阿淩的，他為妖，我為皇宮公主，注定是不可能的，但我與他都一樣，深陷下去了。”
葉素間低下眼眸，繼續言道：“但是好景不長，我父皇發現了這件事，應該說皇宮所有人都知道了，然後，我和他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
葉素間轉頭看向葉無素，言道：“那會，根本無人支持我們，隻有蔚兒的母後，隻有她理解我們，那時，真的是隻有一人支持你，便是一束光了。讓我知道，原來，我並不是錯的。”
聽到這句話，葉無素有種感同身受的領悟。
是啊，若有一人支持，就一個人便可以了，便足夠了。
就算全世界反對，隻要有一人是支持你的，你便不是全錯的。
葉素間繼續言道：“可我的反抗並沒有用，我父皇逼我成親，以我成親為計，引阿淩出來，然後請道士收他。”
葉素間說到這裏便停住了，她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夜歃紅的嫁服和葉淩的鮮血融入暗黑的夜，她的世界隻有血的顏色和無盡的黑。
葉素間閉了閉眼睛，而後言道：“他們利用阿淩對我的情感，騙他上當了，然後他們當著我的麵，將阿淩收了。”
葉素間到現在都心有餘悸，那種無力感，眼睜睜看著葉淩消失在她眼前，就像是一場淩遲。
葉無素見葉素間情緒不對，便道：“師傅，別說了吧。”
葉素間輕輕搖頭，笑道：“沒事，已經不難受了。”
自看見葉淩回來後，一切噩夢都走了，所以的等待都值得了。
葉素間接著言道：“然後，我一氣之下，便毅然決然的離開皇宮，我離開那個地方，隻帶走兩樣東西，玉蘭花種子和我贈他的玉佩，就隻有這兩樣。”
葉無素聽見葉素間說她離開皇宮，而後言道：“離開皇宮，豈不是……”
葉素間言道：“是，離開了皇宮，我確實難以生存，甚至帶著你流浪街頭，後來木老道長那時收留了我和你。”
葉無素想了想，問道：“師傅，你從未後悔過嗎？”
聽言，葉素間低頭笑了笑，看著蓮池，言道：“我為了他放棄皇宮公主的身份，斬斷與皇宮所有人的關係，就為了一個他。很多人都問過我後悔嗎？是的，離開皇宮的錦衣玉食，我很難生活，但是我從來都未後悔過。”
葉素間停了停，看向葉無素，繼續言道：“他為了我，連死都不怕，但我僅是放棄個身份罷了，這都不及他為我付出的萬分之一，有何可後悔的呢。”
是啊，怎及呢，葉淩為了她，可以連性命都不要。
葉無素聽到這番話，想起那天他對亓官蔚說的話，他可真是混蛋啊。
葉素間看向葉無素言道：“雖然我不是看著蔚兒長大的，但我怎麽說也是他父皇的胞妹，蔚兒怎麽想的，我還是知道的。如果不能跟心悅的人在一起，就算擁有整個天下又能如何呢？你說是吧。”
這句話，亓官塵也是這麽跟葉無素說的。
葉無素低頭回道：“是，沒有阿蔚，我也不會過的開心。”
是他不了解亓官蔚，不懂他心中所想，把一切都想的如此簡單，以為對方過的榮華便是好的。
葉素間笑著言道：“都說亓官家多出情種，但身在皇宮，又有幾人能如願與自己心愛之人偕老呢？”
皇宮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葉素間不喜歡皇宮，不喜歡她之前那個身份，她想過她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在一個金磚綠瓦的牢籠裏。
葉無素問道：“可是，五天後，阿蔚就要成親了，這可如何是好？”
葉無素沒有令牌，是進不了皇宮的門的，更別妄言說去找亓官蔚。
葉素間回道：“你是決心挽回蔚兒嗎？”
葉無素堅定的看著葉素間，言道：“是，不管讓我做什麽，隻要阿蔚願意回來，我都可以的。”
葉素間聽言，笑了笑，言道：“進皇宮尋亓官蔚，這你便無法做到了。”
葉無素問道：“那如何是好。”
葉素間嘴角微微揚起，言道：“還有一個法子，隻要看你敢不敢了。”
葉素間還未說是什麽法子，葉無素便猛點頭言道：“我敢，我願意。”
見狀，葉素間笑著言道：“好，為師知道了，五天後，你便知了。”
五天後，便是亓官蔚成親之日，來得及嗎？
葉素間看得出葉無素的疑惑，便言道：“你隻要相信蔚兒，這件事便可成功。”
葉無素言道：“我信。”
葉無素當然相信亓官蔚，他怎麽可能不信，這一次，他不能再錯失亓官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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