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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同學情

  重生之後,張有礦有好多事情要去做,也有好多人想要見。


  劉喜良,前世的記憶裏麵,他已經有七八年沒有見麵了。


  2002年高考結束之後,劉喜良到泉城上大學,而自己則到南方打工,雖然網上有些聯係,但是若要見麵,天各一方,實在困難。


  後來每年過年,張有礦、劉喜良和李寶才三個同學都會在大年初二這天聚一聚,三個人好好得喝一杯。


  不過後來各自成家之後,劉喜良和李寶才的孩子出生,兩個人的父母都到城裏麵哄孫子去了,過年大家自然也不回來了,然後見麵的機會,就更少了。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十八歲的年紀,雖然穿著都很樸素,但是青春洋溢,同學情深,當張有礦看到劉喜良的那一刻,也是十分得開心。


  “喜良,我買下這油坊了。”


  劉喜良是真心為自己的同學高興,拉著張有礦的胳膊,忙問道:“你自己買的?你哪裏來的這麽多錢?”


  張有礦趴在劉喜良的耳朵邊,小聲說道:“我彩票中了二十萬,這事別跟別人說,惹麻煩。”


  劉喜良一聽,渾身一驚,然後連忙點頭。


  “嗯,知道。”


  “走,咱們到裏麵去看看。”


  張有礦拉著劉喜良的手,便往自己油坊的門頭房走進去。


  劉喜良回頭看著村口橋頭那邊一眼,皺了下眉頭,不過還是跟著張有礦進去了。


  “劉喜良!”


  “孫秀!”


  當看到孫秀正在用漏勺和漏鬥給前來打油的顧客往油桶裏麵裝油,劉喜良很是驚訝。


  “三叔,這桶油六斤四兩,總共是26塊錢。”


  顧客提著油,到張有礦的母親那邊交錢去了。


  “孫秀,你怎麽在這裏賣油啊?”


  自從高考完了之後,劉喜良就在自己大姑家裏麵開的飯店裏幫忙,已經很久不回村裏了,村裏發生了什麽大事,他都不是很清楚。


  “孫秀現在已經成油坊的少奶奶了。”


  正是因為平時張有礦說話隨便,喜歡開玩笑,才讓孫秀產生了錯覺,以為張有礦喜歡自己。


  實際上說實話,張有礦對於孫秀,真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孫秀是那種特別溫柔,特別善良,又特別沒有主見的女人,肯定會是一個賢妻良母,事事順著自己的丈夫的那種女人。然而這樣的女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如果自己丈夫遇到事兒了,隻能是哭哭鬧鬧,一點忙也幫不上。


  所以張有礦想要找到的女人,實際上自己也都想好了,是那種有自己獨立的態度,有能力,同時又忠於愛情和家庭的女子。


  人這輩子,最難的就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一旦知道了,那就按照自己的標準去尋找就是了。一旦找到了,就努力去爭取,實在找不到,那就自己培養。


  張有礦有時候也在想:不知道,下一步通過自己努力,能不能將吳茂秀培養成自己想要的老婆呢?

  吳茂秀是自己重生過來之後的第一個目標,當然了,在事業有所起色之前,這方麵的考慮,不能太多。


  對於張有礦剛才開的玩笑,劉喜良已經習以為常,倒是孫秀假裝紅著臉,好像很生氣得說道:“再亂說話,就用漏勺把你的嘴巴給堵上。”


  “秀秀,你這樣可不行,咱家可就這麽一個漏勺,你喂我吃了,咱們拿什麽賣油啊?”


  “你滾蛋,不理你了!”


  孫秀一邊說著,便跑到張有礦的母親宋道燕旁邊,拉著她的衣服說道:“大奶奶,我小大叔又欺負我了。”


  宋道燕則拍著孫秀的手說道:“秀秀你放心,等會我收拾這小子。”


  旁邊劉喜良憨厚得笑著,然後張有礦忽然問道:“哎我說喜良,你剛才衝著橋那頭看什麽呢?”


  劉喜良在他們同學四個裏麵,算是最老實的那一個,平時大家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在一旁默默不語,大多數時候,都是孫秀在問別人一些看起來比較簡單的問題,而張有礦和李寶才呢,則老是處於爭論之中。


  “我爸今天要回來了,跟我商量報誌願的事情。”


  聽到劉喜良提起填報誌願的事情,張有礦皺起了眉頭,想起前世的時候,劉喜良上的是齊魯大學,便問道:“你有什麽想法嗎?”


  “我想到齊魯大學學計算機去。”


  “你這個想法很好,我支持你。”


  劉喜良看著張有礦又問道:“大叔,你下一步什麽打算?”


  “還能什麽打算,娶了秀秀當老婆,然後好好經營我們這個油坊不就完了。”


  一旁的孫秀,假裝沒有聽到張有礦說的話,自顧自得看著報紙。


  寨子村被上邊下了訂10套魯中日報的任務指標,然後寨子村油坊作為村裏的知名單位,自然也被委派了一套魯中日報的任務。送報紙的郵遞員小賀每天都很及時,而原先的時候韓家勝根本沒空看什麽報紙,他的心思全部放在賭錢上麵了。所有的報紙都堆放在辦公桌底下,讓喜歡讀書看報的孫秀有了大展拳腳的地方。


  “哎對了,你剛才說什麽,你要和你爸爸商量填報誌願的事情?”


  “對啊,怎麽了?大叔。”


  按輩分,劉喜良應該稱呼張有礦為大叔,而從小到大,劉喜良也都沒有改口過。


  隻見張有礦的臉上,露出來了焦慮的神色,忙說道:“你媽是不是感冒了?”


  “是的,我媽感冒了,有礦你怎麽知道的?”


  劉喜良稱呼張有礦,有時候會叫有礦,有時候會叫大叔,這也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我聽別人說的。這樣,媽,你數一下咱們抽屜裏麵有多少錢,都給我。喜良的媽媽感冒好幾天了,必須得到醫院裏麵好好檢查檢查,要不然喜良馬上填報誌願,接著錄取通知書來了,街坊鄰居們都到他們家喝酒,我大嫂子感冒不好的話,那可就耽誤事了。”


  劉喜良一聽,心裏也有些慌了起來。


  而宋道燕聽到自己兒子這麽說話,覺得自己兒子有點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嫌疑,但是自己兒子和劉喜良又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夥伴,而劉喜良的母親對自家也算不錯,便也不好意思說別的,從抽屜裏麵將今天賣油的四百來塊錢拿了出來,給了張有礦。


  “咱們走!”


  實際上,張有礦忽然想起來前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劉喜良的媽媽,就在劉喜良來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會兒,忽然暈厥,到醫院裏麵檢查說是心肌炎。


  而且大家都議論著,劉喜良的媽媽感冒都一個多月了,她這個心肌炎啊,就是因為感冒不好好治療,拖得太久才耽誤出來的病。


  張有礦心善,覺得這事自己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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