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正名
不明所以的季崇看著自家妹妹：“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季婉兒立刻反應了過來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麽。
既然季崇不願意讓家裏頭的人知道。季婉兒就算私底下問了夫子，也不打算真的衝到大哥的麵前去問個明白。
於是隻能搖了搖頭：“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畢竟才把院試的成績給公布了，我還以為你們能有多一些的時間休息呢！”
哭笑不得的季崇似乎一點也沒察覺出什麽不妥的地方來，反而是笑了笑：“之前就已經在院試的時候放過假了。當然不如可能再繼續讓我們休息下去，更何況過不了多久。就是即將迎來的鄉試了，我們也得早做準備才行！”
季婉兒點了點頭，整個人都放鬆了一些：“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衝著季崇擺了擺手，季婉兒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隻留下了自家大哥站在原地，看著逐漸消失的背影。才緩緩的收回了目光，無奈的歎了口氣。
季婉兒回到家中，就把之前從夫子那裏問過來的前因後果，牢牢的給憋在了心裏。
直到鄉試開始，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科舉考試分為了不同的階段，每一場考試都分在不同的地方，也分布在了不同的時間段。
院試和鄉試靠的最近。通常都是連在一起考的。
而每一次考試的規則都幾乎相同。
除去了最後一次殿試之外，每一場都需要考生獨自一人，在考場中獨立生活三天，及三天以上。
所有的東西都得自行準備，隻能留在了一個狹小的考廂內，不得自由外出，也不得與旁人交頭接耳。
天氣要是熱一些還好，隨便撐一撐就過了。
可如果遇到了突然降溫的日子，要是身子骨單薄一些的，恐怕三天的考試都撐不完。
“放心吧，以季大哥他們的能力，想要拿到了秀才的身份，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你就別在這個地方擔心了。”
聽著嚴青安慰的話語，季婉兒漸漸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衝著對方笑了笑：“我當然不擔心這一次的鄉試……”
嚴青是個聰明的姑娘，立刻就聽懂了季婉兒的言下之意：“難不成之後的考試中。你擔心有人給他們使袢子？”
搖了搖頭，季婉兒掙紮了半晌，最後還是簡單的說了說之前季崇單獨去麵見了幾位名滿天下的大儒時，發生的情況。
雖然也能察覺到最近這段時間季崇似乎心情不好，興致也不高，不過想到即將到來的鄉試，嚴青就算是心頭有疑惑。也沒有貿然的前去打擾。
眼下聽著身旁的好友解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然後一臉凝重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之前她去麵見的那幾位大儒的名字？”
季婉兒搖了搖頭：“我沒有問，那個時候一門心思的想著，既然哥哥不願意把這些事情告訴了我們，我也不好私底下再繼續去打探。所以隻能點到為止。”
嚴青理解的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也許你哥自己在心裏頭另有打算。如果願意相信他的話，不妨咱們就先等一等？”
季婉兒微微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一直都沒把這些事情告訴你們。今天實在有些憋不住了，反正你也不是什麽外人！所以就直接跟你說了！”
一邊說著，季婉兒一邊挽住了身旁的人。
兩人等在了考場外，已經是第三天快要臨近交卷的時候了。
一如既往的是帶了一輛馬車，馬車裏麵早早的就已經備好了好多小東西。專門有季婉兒研究出來的保溫盒，熬了一鍋濃濃的雞湯。
兩人站在不遠處，偶爾交談著，目光總不自覺地朝著緊閉的大門看去。
沒等多久，就聽到了前方隱約傳來了一點說話的動靜，然後就看著周圍的人群都開始有些騷動。
不過就是幾個呼吸之間，之前緊緊關閉的考場大門，這個時候也緩緩地打開了。
從裏麵閑散地走出了幾個書生，大多都腳步虛浮，看上去精神很不好。
也有人是被抬出來的。
整個考場中並沒有彌漫著一種終於考完的興奮感，反而莫名的帶了一點壓迫。
季崇和蘇傾似乎並沒有受到這些沉悶的氣氛影響。
季婉兒遠遠地看著兩個人走出來的時候，腳步穩健，看起來就比同行的其他人強了數倍。
沒過多久，兩人就先後來到了季婉兒一早就已經安置的馬車旁。
“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順手帶著幾人一起坐上了馬車，季婉兒輕車熟路地從小櫃子裏翻出了兩床小毯子。蓋在了兩人的身上。
“哥，我給你們熬了些雞湯，要不先喝一點吧？在馬車裏就暫時別睡了，回到家中再好好的休息。”
幾個人伸手接過了碗，季婉兒把保溫盒擰開的時候，發現裏頭的雞湯還滾燙滾燙的，不由得露出了些笑容。
蘇傾倒是沒什麽意見，隻有些懶散的靠在了季婉兒的身上。
季崇不爽的盯著兩人相碰的地方，然後幹脆移開了自己的視線，眼不見心不煩。
馬車裏陡然間安靜了不少，眾人喝完了手裏的雞湯，就把東西給放下了。
季婉兒咳嗽了一聲說道：“說起來……這一次鄉試放榜的時間，好像比之前院試要早一些？”
蘇傾微微的點了點頭，靠在了季婉兒的肩上，眯著眼睛，一副非常閑散的模樣說道：“參加院試的人自然是比鄉試要多一些的。”
季婉兒看了一眼靠在身旁的人，挪動了自己的位置：“這一次你還能有把握拿到了案首嗎？”
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蘇傾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說道：“案首當然是小意思，想要拿到了第一名，對我而言，不是一件手到擒來的事情嗎？”
季婉兒微微的挑起了眉：“我哥的成績也不差，更何況每一次都是跟你一起考的，你就不怕什麽時候我哥搶了你案首的位置？”